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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软弱男人…还值得爱吗·!这样的自己又有什麽资格去爱别人·!
「锦,我再也不会有那种奢侈的感情了…」东轻声叹道:「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你。」
如微风一般叹息拂过锦的脸颊,锦却没漏看在东眼底闪过的诸多情绪。
「我不要你爱我。」锦温柔而宽容的笑著。
见过苦苦挣扎在与绘梨的情爱里的东,太令人心疼…心疼的再也舍不得他再受一次那样的苦。
不要爱了,那样的痛,让自己承受就好。
吻上东疑惑的眼角,额头抵著他的额头,锦柔声说道:「不要爱我,让我爱你就好。」
虽然这麽说著,那双温柔的水润眼里却闪过一抹淡淡的绝望哀伤。那麽地明显,明显到东不敢再望第二眼,因为才只短短一瞥,便被那深沈的绝望攫获,心也跟著难受起来。
垂著眼帘沈默了好久,东才说道:「可以不要爱你·」
「嗯。」锦轻声应道:「不用爱我。」
「像你以前说的,不论想什麽、不想什麽都可以跟你要求·」
「是。任何要求我都会尽我所能。」锦微微笑了起来,眯起的眼睛可以说是幸福吧·!
抿著嘴沈吟了一下,东又说道:「我不想给随随便便的人治病…」
发觉到握著的双肩竟有些颤抖,锦胸口又是一阵紧缩,东这次醒来好像一切恢复正常,但对於真正受过伤害的人也只能够是〃好像〃,心里的恐惧、害怕和厌恶已经深深烙印在心中,成为一辈子永远的恶梦,只有在不经意时才会漏露出来。
这麽深的伤害让他该如何弥补!·
「对不起!」锦把东搂进怀里,歉声说道:「再不会了,我以生命起誓,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人有旦夕祸福,锦这个誓言就不必了吧!」东微皱起眉头,而後说道:「现在我倒是有个小小的要求…」说到这里,垂著的眼眸抬了起来,瞅著锦轻轻咬著唇,好像很难开口。
「现在我倒是有个小小的要求…」说到这里,垂著的眼眸抬了起来,瞅著锦轻轻咬著唇,好像很难开口。
「你说。」难得东开口,锦抿著唇笑著鼓励,却难掩喜悦激动。
颊上起了淡淡红晕,有点儿不好意思,东低声说道:「可不可以不吃中野开的汉葯…」
「当然不行!」这就没什麽好考虑的了。
「你…」没料到锦竟然一口回绝,东眉毛倒竖,哼了一声:「三分钟不到就反悔!」
这任性眉眼惹得锦笑了出来,像是安抚一只猫似的,轻柔地抚摩著东的背:「我说的可是再不让你受到伤害,你这种孩子气的胡乱要求我是不会答应的。」
「什麽孩子气,什麽胡乱要求…」东嘟嘟囔囔跟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儿哪有两样:「你管得简直比慎言还宽!」
锦闻言身体僵了一下,想到东还有家人,比起来,这里恐怕是他最不想留的地方,既然已经决心让他自在快乐,那麽也没有什麽理由强留住他。
锦心中黯然,强做自然的问道:「东想回白川家吗·!」
摇摇头,东的脸上有些惆怅:「白川家我是回不去了。」
「如果你想,我可以请求白川老爷…」
「请求·!」东嗤笑一声,半点儿不给面子:「锦织会长也忒客气了,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命令!」
以为东想到他以前硬要白川家把肇事者送来领罪的事著恼了,锦连忙陪笑:「被你说的好像我是仗势欺人的恶霸一样。」
东瞅著锦笑也不说话,锦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敢小心陪著笑脸。
後来还是东自己叹了一声:「白川家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锦想想也是,便又问道:「那麽慎言那里·」
「慎言·!」东浅浅笑开,笑里却有几份怅然:「我和他只是兄弟之情,他却对我有爱慕之意,上次好不容易让他死了心,怎麽能再回去!」
东并非特别解释和慎言之间的关系,纯粹是想到什麽便说什麽,锦听了一大半是後悔歉疚,上次二人之间的契机便是让自己的不信任给毁了才招致後来许多祸事和对东的伤害,另一小半却是暗自欣喜,说来与东感情上有纠葛的便只有三处,牵绊最深的自是绘梨,但佳人已杳,再来便是白川家和慎言,既然东已经决心不再回头,那就表示现在锦织家是东唯一会停留的地方。
「你一直问这种问题,莫不是想赶我走·」东歪著头半是认真的问道。
「我巴不得你永远留下来…」锦只温润的笑著。
「永远·!」东淡淡的口气、淡淡的眼神,一瞬间又飘渺疏离起来。
锦看得一阵心惊,脱口再次问道:「你恨我吗·!」这个问题就像根针扎在自己心上一般,一刻得不到答案,便一刻无法解脱。
转过头来看著锦,东轻轻说了声:「恨!」
东说得恁般轻,但锦却觉整个人被这个字重重地砸得支离破碎,明明想装不在乎说笑几句,却牵不动脸上半根肌肉,喉咙里也咽著发不出半点儿声响。
「所以要赖在锦织家让你负责一辈子。」东流转的眼波带出一抹轻快的黠笑。
不自觉地呼了一大口气,锦柔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我倒希望让你恨上生生世世了。」
双手交叉放在颈後,东往後倒在躺椅上,眯著眼望著天空,幽声问道:「锦不觉不划算吗·爱著一个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你的人…」
东用〃可能〃,所以也有可能会爱上自己·!还是有希望的,锦心中的喜悦远远大过失望。
「不,我觉得幸运极了,至少你愿意让我爱。」锦俯身上前,在东额头上落下一个彷佛羽毛飘落般轻柔的吻,感恩的说道:「至少你还能活著让我爱,这已经是老天对我最大的仁慈…」
东看著锦的双眼,泛著水光的眼眸里真挚无庸置疑,过了好久,东才半垂著眼,吟诗般的低声吟道:「迷途的羔羊啊,愿主引领你走向归途。」
「你在哪里,归途便在哪里。」温柔的双眼,眼神却坚定的无一丝犹疑。
「执迷不悟,注定万刼不复。」东再一句劝告,他实在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因为他而受伤害。
「你说错了,我是执迷不悔,便是万刼不复也甘之如餄。」锦的笑明亮温暖如三月春光,但眸中的流光却好似飘零的樱瓣,美丽却带著春尽的淡淡哀愁。
望著那张温柔宽和的脸庞,东也无言了。
明明知道伤人,却忍不住要追逐,这便是感情的无奈啊!
心思活了,身体也跟著活了起来,没多久时间,东已行动如常,第一件事就是把暮赶了回去,他可不想暮把一辈子耗在他身上。
暮这次走的却很乾脆,是因为放心的缘故吧! 瞎子都看得出锦对东是真真切切用上了心,不是死缠活黏的那种,而是出自真心的关怀,什麽事都先替他考虑到,却不全盘强迫接受,该坚持的,一点儿也不退让,可以纵容的,就宠的比小孩儿还过。
看起来绝对是锦毫无保留著的爱著东,但被爱的那个也不能说是全无回应,毕竟东能如此理所当然的享受著锦的爱,对锦而言就是最大的回应和鼓励。
秋天的天气照例的变化无常,雨从黄昏起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一入夜温度更是骤降了近十度,没忽略晚餐时东略显苍白的脸色,早早催促他睡了,可是一直到大半夜锦也没能睡著。
就著淡淡月光看著东的睡脸,微皱的眉和额上泌出的汗显示著东睡的并不安稳,虽然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但毕竟伤及内脏、骨头,加上去年的旧伤,遇到这种天气尤其磨人。
拂开东因汗湿粘在额上的发丝,他紧抿的唇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额头、脸颊因为汗水而显得滑腻,自指尖传来的温度也太过冰凉。
随著东更深皱的眉头,锦的心口也愈揪愈紧,今年的冬天预计会比平常来得早,现在这种情形怎能不令锦担心。
蜷著的身体往锦的方向更缩了些,东的眼睫微微颤动著,嘴里无意识的呻吟,看来是要醒转,锦连忙将他揽在怀中,轻拍著他的背脊,希望能让他继续睡下。
东还是张开了眼睛,迷迷蒙蒙看了锦一眼,又闭上眼:「吵醒你了·」
声音懒懒哑哑的,一点儿精神也没有,虽说是才醒,也虚弱的让人心疼。
「很难受吗·」没有回答东的问题,锦关心的问道。
「嗯。」在锦的肩上找了舒适的位置,东只应了不明其意的一声。
拍拍东的肩膀,锦说道:「既然醒了就别睡了,我帮你放热水去。」
东低低笑了一声:「嫌我肮啊! 我可是洗过澡才上床的哟。」
「出了一身汗,睡著也不舒服。」锦把东的头移往枕上,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一面起身一面说道:「泡个热水澡,全身暖了也好睡一点儿。」俯身又摸摸东的脸,交待著:「别又睡著了。」
东笑著点点头,其实他要能睡就不会醒来了,全身自骨头里钻出来的酸疼即使连在睡梦中也清晰的令人难以忍受。
东有一下、没一下地揉著自己的腿脚,其实最难受的还是整个背臀,伤得最厉害的地方,不过揉不到也只能作罢,才只揉了几下,左手腕传来的疼痛让他不能不停止。
抬手看著自己的左腕,左手那时连手筋都切断了,虽然立时接了回来,并不影响机能,在美容外科的高超技术下也只留下极淡的一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的疤痕,但涩涩的酸痛明显的提醒著它曾经存在的事实,曾经被屈辱的对待,曾经被自己刻意遗弃的生命。
现在少了当时的热血冲动,当然不可能再做出那样的事来,也因为明白,活著是给死去的人交待,也是给活著的人安慰。
对於绘梨,只剩交待了,为了她,要好好的活下去,这是她临终前的要求也是对他唯一有过的要求。
至於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