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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难道连这一点诸位都做不到么?或者说诸位以为你们的任务比落日行省乃至整个帝国西陲的安全更重要?!”斐多菲目吐凶光,语气也变得阴戾无比,“请记住,我这是在命令,不是征求意见!请各位好自为之,否则我军法无情!”
看着提剑傲然消失在厅堂背后的身影,毕尔巴诺和哈林以及库朴都是气闷,这个家伙现在是借势压人,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人要有所行动,只怕真的会遭来对方的强烈反击,只是这一段时间的侦察活动已经取得了效果,几个目标也已经大致锁定,现在要让放手,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哈林和库朴的目光都投向了毕尔巴诺,这里边只有他才是真正从血火战阵中拼杀出来的老手,对付这种和地方强权人物打交道的事情,他更有经验和发言权。
“看来我们得暂时停一停,看看形势,如果真如斐多菲所说的六万蛮族联军来袭,我看即便是有雇佣军和佣兵相助他也未必能够守得住这落日城,到那时候,城破之时,兵荒马乱,那就各显神通了。”毕尔巴诺阴阴一笑,“现在我们还是不要去触他的霉头更好。”
我站在城头上嗅着来自西面遥远荒原上带来的浓烈烽烟气息,全身的经脉都像是舒展开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奋发澎湃感在汉密尔顿这具身体中激荡。
这是战争别具魅力的味道,我喜欢,我真的喜欢!
在龙族世界中我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孽龙一族要证明自己比银龙族更强悍,比赤龙族更刚烈,比绿龙族更冷静,比黑龙族更睿智,那就只有通过战争,只有把那些不知死亡为活物的深渊魔物打入地狱,才是唯一的证明方式!
同样,其他龙族的勇者和强者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我用我的英烈征服了娇媚灿烂的古奥穆娜,我用我的骁悍打动了楚楚可怜的米兰,而我用我的孤胆奇智拨动了清丽脱俗的费雯丽的情弦,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我用铁血战斗来赢得孽龙一族无上王者的荣誉。
现在又该轮到我到这个人类世界来证明自我了。
我不再是无敌的一代孽龙王者,但是我将证明,我在人类世界中,一样将是无可辩驳的绝代强者。
弗兰肯和哈尔克都站在我的身后,他们神色凝重的注视着前方,星星点点的圆包型帐篷已经在落日雄关下遍布,如同雨后草原上冒出来的蘑菇,猎猎飞舞的各色旗帜,迎着阳光点点闪耀的兵刃幻影,借助落日雄关高峻的地势,我们甚至可以看到十里外的烟尘。
乌拉尔大荒原上特有的翼马战士成群结队的从城墙下不远处奔驰而过,凶悍暴烈的翼马在那些蛮族战士胯下纵驰如飞。
偶尔一名战士表演一下翼马特有的飞掠能力,三丈多的距离在翼马特有的肉翼鼓荡下,竟然一纵飞掠而过,宛如翩跹凌空的大鸟,让城墙上的观察形势的人们都禁不住发出唏嘘声。
移动缓慢但是却硕大无朋的龟牛不时发出嗥叫声,在原野中回荡,即便是那些列阵整队的蛮族士兵们发出的呐喊声与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声相比也是相形见拙。
这是蛮族独有的攻城利器,重达数千公斤的身体外表覆盖满了长达半米的锋利角质巨刺,巨刺上凹凸不平的疙瘩更是让人一见就肉皮发麻,这些龟牛虽然笨拙,但是全身坚硬无比,一旦靠近城墙就会对城墙构成毁灭性的破坏,如同一枚巨型钻头,连坚硬无比的青石在它们的奋力扭动下都会绽裂破碎,更不用说用泥土和石块堆砌起来的城墙。
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城墙上所有人的心中,德森人和拜耳人这一次出动的力量异乎寻常的强大,几乎是聚集了他们国内的所有精锐,而对于已经相对和平了三十年之久的西陲边境来,这显得实在太过诡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弗兰肯和哈尔克都已经适应了血腥的战斗,但是那不过是小规模的战斗而非战争,固然惨烈血腥,但是却司空见惯,海法要塞那一战与眼前的场面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具体场景画面。
而面对如此宏大沉闷的场境,在对面城墙下成千上万战士带来的强烈杀伐气息压力下,弗兰肯他们虽然竭力想要挣扎摆脱,但仍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我显得很平静。我已经没有了在海法要塞时的那种陌生感和恐惧感,准确的说,我那时候的恐惧主要源于对这个世界的无知和陌生,而现在,身体力量的恢复,对这个世界的逐渐了解,这一切都让我的自信心开始膨胀起来。
我的自信源于我的力量。
如果说赵东雅那个丫头的金针针灸术像一把钥打开了宝藏之门,使得我的龙灵能够成功的与汉密尔顿身体融为一体,那么古月真人的筑基练气术则像一道道沟渠,将力量之水引导入我的身体中每一个泉眼,让这具身体充满了活力灵动起来。
虽然与我昔日在龙族世界中的孽龙身体相比这具身体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变化的速度让我再度体会到了昔日少年时代成长的快乐。
牧者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去式,不过至少在表面上我仍然保持着一个牧者的姿态,但是站在我身后的风行佣兵团成员们都已经尝试过挑战我这个“牧者”的滋味,天火凌空让几乎每一个人都体会了一遍烧烤乳猪的滋味,而我从古月真人那里死缠烂打偷学来的役物术也让他们感受到了万物无形的玄奥。
再也没有人相信我是一个牧者,至少风行佣兵团的成员们不会相信,他们更愿意相信我是一个心理变态,一个喜欢披着牧者外衣的法师,而我手中握持的天魔刺更是让他们觉得我的精神处于偏执状态,一个披着牧者外袍的法师,却又挥舞着一柄重达二十二公斤的天魔刺,是想要证明自己身体强健,还是想要展示自己多才多艺?
这柄天魔刺是我在落日城一家老兵器铺中发现的。当我发现它时,它静静的躺在一处角落里,就像是在回味往日逝去的光阴,我的直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它,虽然光线和锈迹竭力想要遮掩它,但是还是未能如愿。
长达一米半的刃体上长满了驳杂零乱的尖刺,而前端的锋刃则流淌出一抹幽蓝,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毒蛇之芯。这种驳杂凌乱中透露出一种不和谐的狰狞美感,对于战斗来说,不和谐才是最重要的,和谐属于和平而非战争了,只有一切变成狰狞和破碎才是战斗的真谛。
特有的魔金属混合体蒙蔽了很多行家的眼睛,掂在手中你很难用普通的魔力测试察觉它本身蕴藏的魅力,当我抚摸着那略现粗糙的手柄时,彷佛一下子跌入了那纵横驰骋的喧嚣战场,彷佛嵌入了某个特有的历史印痕中,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我握住这柄天魔刺足足神游了半个小时,以至于生意寡淡的店主不得不陪着小心来唤醒我。
我毫不犹豫的买下了它,我坚信,它将伴我在随后的日子里再度创造属于我和它的辉煌。
第一章第一波攻击
扑鼻而来的烽烟气息让人兴奋激昂,至少对我是如此。
对于人类的战争我并不擅长,但是优良的学习能力让我能够以最快速度接受一切新的知识,我自认为我是一个谦虚者。我的床头上堆满了各种书籍,我得利用一切机会了解这个世界我可能遇到的一切。
我眯缝着眼睛观察着眼前的景象。
龙目让我可以不需要借助任何魔法器具就可以看到比人类目光远几倍的距离,当然前提是在视野广阔光线合适的地方。
按照人类的认知,眼前这些蛮族的排兵布阵显得很是中规中矩。
圆弧形的防御体系已经推进到了距离城墙不足三千米的地方,强悍的体力使得这些蛮族士兵不惜利用木质活动栅栏稳步的向前推进,这样可以有效防止帝国骑兵正面突击,同时又可以利用栅栏背后的各种防御设施来抵御来自城墙上方的各种远程武器包括魔法术阵的打击。
拜耳人和德森人同样将突击力量布置在了两翼。翼马骑兵在长距离的奔驰上具有优势,它的双翼可以有效帮助它们节省体力,但在冲击力上未必能够胜过训练有素的帝国精锐骑兵,虎贲军决非浪得虚名,无论是兽人还是蛮族,他们都不止一次的验证过这个范例的真实性。
在大型战争中,充当第一主力的除了帝国正规军之外一般说来就是数量远远超过佣兵团的雇佣军了,除非超大型佣兵团或者佣兵联盟体,而一般的佣兵团队更多的是充当辅助防御或者突击力量,像风行佣兵团这样刚刚成立的佣兵团体自然不用多说。
“情况糟透了!”旁边的雇佣军首领双手撑在墙头垛口上仔细观察了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才悻悻的道。
“怎么了,沙雷?”这是风行佣兵团的合作伙伴,准确的说,我们风行佣兵团将协助多达一千二百人的这支雇佣军守御这座略略突出的堡垒以及周边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城墙,而沙雷就是这支雇佣军的一个小头目。
“看看吧,这些蛮族带来了什么?龟牛!噢,诸神,除了高级火焰魔法,我想象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给它造成伤害!而我的肉眼数了一数就发现有三十头,这些该死的蛮族,他们是怎么把这些孽畜运到这里来的?!”
沙雷忍不住叫嚷起了起来,腰间紫黑色的长刀几乎要拖到地,随着他仰伏的身体摇晃着,撞击在城墙砖上发出沉闷嘶哑的摩擦声音。略带棕黄色的胡须和鹰勾鼻子显示他的血统并不纯正,这也难怪,帝国公民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干雇佣兵这一行的。
“你很害怕么?那你为什么要率领你的伙伴们来参加这场战斗?”我俏皮的吐了一个口水泡,口水泡飞离我的嘴唇,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色,缓缓落地,破碎。
“害怕?噢,不,不,雇佣军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不过我讨厌无谓的牺牲付出。”沙雷摇摇头,拍了拍腰间沉重的长刀,目光中充满了留恋,“自打我背上这柄长刀,我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战我们会输?”我环抱双臂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