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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说裴然才是最好的归宿,那裴然便真的是很好的吧?
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么多,薄栀继续收拾。
她不知道自己悔婚到底是对或错,也不想再去考虑那么多。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随意走走,一切也随其自然。
一架飞机从天边掠过去,薄谨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轻敲了几下,舀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小栀去台北了,一个人,飞机刚起飞。”
电话那边的人有趣的扬了下眉,继续翻着手里的文件:“薄大少,你似乎打错了电话?等着你这通电话的人姓裴。”
“易千率,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给你。”薄谨言顿了顿,才皱了皱眉继续,“我可以放心把小栀交给裴然,但不代表薄家可以,难道真的要小栀为了裴然站在薄家的对立面?我父母年纪大了,有些时候看不明事理,但是也经不起折腾。”
薄谨言认可裴然的能力,也认可裴然对薄栀的感情,但是裴然与张家薄家相比,到底是无背景的寒门,何况是薄栀才刚刚悔了和陈家的婚约。这是薄父薄母所不能接受的,也是薄谨言一直以来最大的顾虑。
但是如果易千率明确表明会帮裴然成立公司,并且借助盛世让裴然起势,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裴然再也不是寒门,而是一跃成为A市的新贵。
所以薄谨言需要一个承诺,一个可以让薄家更加体面的承诺。
“我明白薄大少的意思,不过薄大少大概要失望了,我并没有帮裴然自立门户的意思。”易千率慢悠悠的开口,似乎是想见了电话那头A市头一号纨绔薄谨言听见他这句话时的神情,愉悦的勾了勾唇角,默了几秒才接着说,“裴然不需要再自立门户,张氏就是裴然的门户,家父家母会同意的。”
在薄谨言还反应无能时,易千率已经挂断了电话。
薄谨言握着手机,愣愣的半天都回不了神。
张氏就是裴然的门户……
言外之意是,易千率要送给裴然……整个张氏?!
易千率上扬着嘴角挂断了电话,似乎是思忖了几秒,拨通了另一串号码。
“喂?易大总裁,张氏以前所有的经营状况报告今天之内一定整理出来交到您的手上,您忙完了就回家陪老婆孩子别催我了。”裴然颇为头疼的声音传出来。
易千率的嘴角更高的扬了扬:“哦?我还以为你去台北了,报告我今天拿不到了。”
“我好端端的去台北做什么?”裴然没好气的声音,“保证您今天二十四点前拿到报告行了吧?”
“薄栀去台北旅行了,我以为你也会跟着。”
第一颗炸弹。
“一个人。”
第二颗炸弹。
易千率略略思考了一阵:“早上看新闻,台北这两天恰好有台风登陆,薄栀一向喜欢住民居,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最后一颗炸弹。
在几秒的沉默之后是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反正易大总裁现在要张氏经营报告也没什么用处,我从台北回来再给你,我有点急事先挂了。”
十分钟后,易千率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
“薄栀住在哪里?”
发件人,裴然。
事态,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飞机在台北落下的时候,太阳已经有大半个沉下了地平线。
薄栀拉着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眯了眯眼看着天际漫开一片的暮色。
台北近几年的发展不及大陆,几乎和薄栀上一次来没有太大的变化,薄栀坐在出租车的后座,窗外的街景依旧是原貌,上一次住的民宿也依旧是原貌。
比起酒店,薄栀更喜欢在台北近郊租下几天的民宿,然后在郊区一个人随意闲散的四处走走。
盛夏时节,天黑的很晚却很快,暮色从四周拢过来,很快就模模糊糊的暗成一片。
薄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时已经不早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想去吃些什么,视线随意的落在窗外才发现一场大雨已经湿淋淋的浇下来了,浓绿的树冠被风声拉扯着向一侧偏移。
盛夏的雨永远都来的这么迅猛又猝不及防。
行李箱里没有塞伞,肯定不可能冒着这样大的雨出去,薄栀皱了皱眉,索性点了份外卖。
工作邮件处理到第七封的时候门被急促的叩响。
这么快?
薄栀一边看着工作邮件一边去开门:“谢……”
一声谢谢说到一半就猛然顿住。
门外的人不是送外卖的小哥。
水几乎是成串的从裴然的身上落下来,裴然一手提着两个大号塑料袋,一手抱着一捆木板,站在门口喘着粗气。
越来越大的风声从门外灌进来。
“你……”薄栀愣了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裴然就已经直接进了房子反手关上房门。
抹了一把额发上滑下来的雨水,裴然的 气息稍微平定了一些。
打开一个塑料袋舀出钉子和手锤,裴然看了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薄栀一眼:“最近台北有台风登陆。”
接下来裴然就没有再说话,薄栀站在一旁,看着裴然动作迅速的把窗户都钉上木板,又从塑料袋里舀出各种各样的食材放进冰箱里储备。
心里有某种情绪异样又沉厚。
两袋塑料袋彻底空了的时候已经很夜了。
裴然吐出一口气,T恤已经被汗洇出了痕迹。
“吃饭了吗?”像是忽然想起来,裴然随口问薄栀。
薄栀望着裴然,摇了摇头。
大概是因为台风,外卖始终没有送过来。
裴然背对着暖黄的灯光,也沉沉的望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薄栀的发:“以后不要再一个人随随便便跑出来旅游了,很危险,我……很担心你。”
我很担心你。
有多久没有听过这句话了?
有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真切的担心关心过了?
薄栀忽然莫名的,鼻腔里就有些发酸。
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和街灯的光亮,可以看见窗外已经有细幼一点的树苗被连根拔起,墙体拦不住风的声响呼啸着传进来。如果今天裴然没有忽然赶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后知后觉的觉得害怕,也后知后觉的觉得庆幸。
庆幸终有人将她置于心上,免她惊,免她苦,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薄栀走进厨房,裴然的头发已经半干了,系着一条明显小了一号的围裙,一边翻着手机里的菜谱一边翻炒着锅里的青菜,神情认真的像是在看一份极重要的合同。
暖色的灯光里,薄栀忽然就有一种冲动。
就这样被这个人护住一世也好的冲动。
一双手环上裴然的腰身,薄栀贴上裴然的后背。
“……薄栀?”裴然还握着铲子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裴然。”
“……嗯?”
“裴然。”
“嗯?”
“裴然。”
裴然的动作和神情和缓下来,嘴角很轻的弯起,另一只手向下覆住薄栀的,紧握。
“嗯,我在。”
“我们在一起吧。”
“好。”
余生这么长,而他们终究是找到人一起步过这长长的余生了。
幸逢有你,愉此余生。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