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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市场部经理一直留意着张薰羽的动作，见张薰羽吃完了又翻出一瓶酸奶，“吃完了喝点酸奶吧。”
自从自己的胃出了问题之后，每次吃过饭之后顾沉都要递给她一瓶酸奶，美名其曰，吃过饭后喝酸奶对肠胃好，促进消化。张薰羽也已经习惯了在饭后喝酸奶。
没有想到市场部经理居然连酸奶都带了，张薰羽微讶的从他手里接过酸奶，瞥了一眼市场部经理的登山包：“你的包简直就像是哆啦a梦的四维口袋，我忽然很想知道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
市场部经理把张薰羽黏到脸上的一缕头发别到脑后，顺势顺了顺张薰羽的长发：“你会知道的。”
在市场部经理的手触碰到张薰羽的脸时张薰羽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如果是平常的张薰羽，大概在市场部经理最开始向她示好时就会被她回绝，但今天市场部经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薰羽却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回绝的意思。
甚至任由市场部经理的手搭上她的头发。
市场部经理……做的这些都是顾湛的意思吧？
张薰羽尽量的说服自己放松紧绷的身体和表情。
背后的两道视线凛冽到张薰羽根本就没有办法忽视，但也不需要忽视。这就是顾湛所谓的“推波助澜”了吗？
易千率紧紧的盯着市场部经理依旧搭在张薰羽头发上的手，目光冷到几乎要把市场部经理的手剜下来。
第209章 高不可攀
“休息的差不多就出发。”易千率起身，目光从市场部经理搭在张薰羽头发上的手上挪开，脸上一片至盛的阴霾。
张薰羽还在喝酸奶，听见易千率这样说匆忙把酸奶放到一边，从登山包里翻找垃圾袋想要把包装袋之类的垃圾装好。
“别着急。”水壶在张薰羽的动作下从登山包里滑出来，被一只手稳稳的接住，市场部经理把水壶放到扶手上，对张薰羽宽慰的笑了笑，“我们等会儿再跟上去就可以了。”
张薰羽也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太毛躁了些，几分不好意思的冲市场部经理笑了笑，继续在包里翻找着。
奇怪，昨天晚上收拾的时候明明在包里放了一卷垃圾袋，应该在包里靠近边侧的地方。张薰羽的手在边侧探了探，却怎么也找不到。
难道记错了？忘记放进去了？
手往更下面探了探，忽然指尖触到了塑料袋的触感。
应该是因为山路比较颠簸，行走间垃圾袋就往下沉了。
张薰羽的手指屈了屈从登山包里抓出垃圾袋，凉亭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零星的剩下几个人还在归东西。
张薰羽正要扯出一只垃圾袋打开，忽然一顶棒球帽从后面扣到张薰羽的头上，几乎盖上了张薰羽的眼，眼前陡然陷进一片黑里。
张薰羽把帽子摘下来，瞪着一双美目转过身来，只看见易千率一面背着登山包一面往凉亭外面走，张薰羽的身后，易千率刚刚离开的地方，摆着一瓶运动型饮料。
心底蓦然有什么情绪悠悠的颤了一下，原本平静的湖面有一圈圈水纹漾开。
张薰羽看着手里刚刚被自己摘下来的棒球帽，很简单的白色棒球帽，只在正中间有电绣的fila logo，斐乐的棒球帽，自二十世纪初因为一部动漫畅销到现在的经典款。
抬眼看了一眼凉亭外大片的阳光，已经是午后了，阳光正是最灼人的时候，也是爬山最易出现、需要补充水分和矿物质的时候。
张薰羽微垂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莫名的就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薰羽？”市场部经理已经从张薰羽手里接过垃圾袋把垃圾全部装起来了，见张薰羽看着凉亭外微微的出神，手在张薰羽眼前晃了晃。
“嗯？张薰羽回过神，看了看市场部经理手里的垃圾袋，抬了抬手臂把棒球帽扣到头上调整好大小：“好了，我们走吧。”
细长的手圈过易千率留下的那瓶运动型饮料。
五月初的天气，就已经隐隐有了夏天的热度，张薰羽爬到山顶上的时候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弯身撑着膝盖微微的喘着气。
易千率早就已经到了，一套银灰色的运动装依旧齐整的穿在身上，没有蹭上一丝痕迹也没有一丝褶皱，甚至连汗都没有出多少，倚着树干站在那里喝水，清爽的像是还没有开始爬山一样。
和张薰羽同一个牌子的运动型饮料被易千率举在手里，透明的饮料沿着易千率的喉管往下灌，有些水沿着易千率的弧度优美的下颚留下来，在浅金色的阳光下，原本清冷禁欲的男人性感的不可思议。
张薰羽的脸上微微烧了一下，喘息声都不由得放轻了一些。
“薰羽。”市场部经理向张薰羽一张**，原本要递到张薰羽手里的**在扫见易千率喝完了瓶子里剩下的水，正抬起头来看向他们的时候，转向张薰羽的额头，亲昵的替张薰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易千率神色淡淡的看着他们，辨不清喜怒，抬手随意的擦了擦嘴角和下颚沾上的运动饮料，转开了目光。
最后几个人上来的时候张薰羽的呼吸已经调整过来了，身上的汗也因为山上的风而差不多干透。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准备晚饭吧。”简安宁在清点了一边人数之后笑眼弯弯的说。
按照之前的计划，晚饭是大家一起准备烧烤，烧烤用的工具和食材易千率也早已在山上备好了，在检查了一边工具之后，简安宁和合作组里的其他女职员就已经开始把串好的食材往铁丝网上摆了。
简安宁真的是一个亲和力非常强的女人，上山的前半段路程一直跟在易千率身后，后半段路就和其他女职员说说笑笑，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和所有女职员都很相熟了。
张薰羽几分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简安宁和其他女职员都像是已经商量好了各自该做些什么一样有条不紊的准备着烧烤，唯独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张小姐。”简安宁看了一旁的她一眼，小跑过来，脸上展着清澈柔和的笑，“张小姐，不如你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一些树枝之类的吧？晚饭过后我们可以燃一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坐在一起感觉很不错。”
站在这里也只是尴尬，张薰羽轻点了点头：“好，我去找找。”
张薰羽把背上的登山包卸下来放到一边，之前的运动饮料已经喝完了，张薰羽从包里翻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正蹲下身把水壶放回登山包里的时候身旁多了一只手，一只登山包被放在了张薰羽的登山包旁边，男人的另一只手搭上张薰羽的肩膀：“我陪你去。”市场部经理的声音响在张薰羽耳边。
五月的季节，山上可以用来燃篝火的树枝并不多，绕着附近走了一圈也没有拾到多少树枝。
张薰羽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向后一递放进身后的市场部经理手里，市场部经理的手臂上已经横了一小捧树枝，但远远不够篝火的量。
“谢谢。”张薰羽忽然回过身，面对着市场部经理，双手背在身后倒着走，对市场部经理绽开一个笑。
太阳在张薰羽身后将沉未沉，市场部经理看着张薰羽逆光里微微虚化的轮廓，和张薰羽脸上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笑意，微微怔了一下：“嗯？”
“谢谢你。”张薰羽又重复了一次，继续向后倒着走，维持着和市场部经理差不多的步速，“做这些违心的事情其实应该挺辛苦的，谢谢你和顾湛帮我。”
市场部经理的脚步停住：“如果我说，其实也不算违心呢？”
张薰羽也顿住，淡惑的看着市场部经理，似乎有些不明白市场部经理话里的意思。
“其实，也不算违心，虽然一开始是因为顾总的缘故，但后来……”市场部经理几分腼腆的低了低头，“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能够做这些事情，我其实很开心。”
市场部经理的意思是……
张薰羽微微的错愕，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随即笑了笑：“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年轻且有为，会遇见你喜欢并且值得的女人的。“
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市场部经理看着张薰羽脸上依旧美好的笑，忽然出声问：“张经理，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张薰羽茫然的看着市场部经理，努力在脑海里搜寻却找不到任何相关的文字。
果然张薰羽不记得。
市场部经理微微苦涩的笑了一下：“张经理，我叫沈江，江河的江。虽然身份发生了一些变化，但张经理，你在我心中依旧是一个完美到高不可攀的女人，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市场部经理，能够走到离你这么近的距离已经是一种赏赐，你这样的人应当是我穷尽一生也攀登不到的云端，但我私心的希望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
完美到高不可攀吗？
张薰羽垂了垂头，可是她早就已经不是从前的张薰羽了，从七年前和易千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了。但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没有必要告诉沈江，没有必要告诉沈江自己有多么的不完美好让沈江彻底断绝念头，既然沈江对自己并没有要追求的想法，让沈江心底留有一份美好的信念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薰羽抬头，以最明媚粲然的姿态微笑：“沈江，我记得了，谢谢你。”
沈江也笑了笑，抬手正想帮张薰羽把发上沾上的一片树叶摘下来，忽然横出来一只手臂把他的手隔开。
“既然知道高不可攀，就维持着高不可攀的距离不要接近。”易千率站在张薰羽身侧，看着沈江，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显然，易千率已经听见了她和沈江全部的对话。
“易千率！”张薰羽几分恼怒的看着易千率，倒是没有太在意易千率知道了沈江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举止都是因为顾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