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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就在前几天，总经理在交代她和中国公司合作的案子时也隐隐提到了要升她为副总。
所有的所有，她什么都没有拒绝。沉默的接受了一切，仿佛理所应当。但却吝于给予。
张薰羽从身后拉住了顾沉的衣袖：“如果我说愿意让你当mion一辈子的保姆呢？”
张薰羽的声音很低，轻飘的传进顾沉的耳里的时候顾沉的身体不由得僵硬了一下，随即看着锅里蒸腾而起的白色水汽缓慢的开口：“小薰……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张薰羽的头抵在顾沉的背上，蹭了蹭，没有任何归属的感觉，只觉得满心的疲倦：“不，只要当mion几个月的保姆就好，至多三个月，等我从中国回来，把一切都处理好……我们一起照料mion。”
白色的水汽在空气里腾起又散开，顾沉感受着后背上张薰羽身上的温度，只觉得有某种温暖感像水汽一样在心里一点点散开，充实至每个角落，但却也像水汽一样虚无。
类似于多年的执念就这样忽然得到成全，毫无预兆除了完满就是一种担心随时会醒过来发现一切其实是一场太过真实的梦。
“面糊了。”张薰羽的声音闷闷的传进顾沉的耳里，顾沉才像是如梦初醒一样搅了搅锅里的面，然后捞出来。
又炒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覆盖在面上，就是一碗相很好的西红柿鸡蛋盖面。
“好了。”顾沉把面端到餐桌上，又替张薰羽倒了一杯水放在面的旁边。
顾沉的这碗面煮的并不好，因为片刻的失神，面已经糊了，还有不少面条黏在了一起，中间的部分微微发硬。
张薰羽一小口一小口吃的很慢：“下周我就出发去中国了，替我照顾好mion和折折，不要……让mion吃到这么有失你水准的面。”
张薰羽半开玩笑的说着，尽力让心情能够轻松一些。
明明都把这么多年亏欠顾沉的都还给他了，但心里沉甸甸的压着的又是什么呢？
在现在这样再也爱不上任何人的情形下，和谁在一起不是一样的呢？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和顾沉一起把接下来的时间走下去呢？最重要的是，mion需要一个爸爸，顾沉很喜欢mion，mion也喜欢顾沉。
顾沉默了默：“你真的打算回中国了？仅仅是去谈中国的合作案，还是……”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张薰羽夹了一筷子面到嘴边却没有吃，看着面上几丝鸡蛋，声音有些艰涩的开口，“至少让我把张家的东西拿回来。”
其他的可以不在乎，唯独张氏不行，张氏必须是张家的张氏。
顾沉很轻的叹了一声：“你活的太辛苦了，从中国回来之后，我希望你可以活的轻松一些。”
“没什么辛苦的，公司的一些小事务而已，和我当初在张氏任首席相比的时候算不了什么。”张薰羽故作轻松的说，“而且我也不会活的多辛苦了，辞呈已经准备好了，我出发去中国一周后帮我寄出去吧。”
张薰羽不会说的是，在这里任总监的时间，每一天都比在张氏任首席要走的艰难。
顾沉几分疼惜的看着眼前这个总是默不作声的把所有的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替张薰羽添了添空了一半的水：“我会照顾好mion和折折。”
这句话相当于已经是表态了。
顾沉其实不是没有担心，张薰羽再见到易千率的时候态度也许会发生改变，也担心易千率知道了一切再一次把张薰羽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但他会去做他能为张薰羽做的一切。
张薰羽垂头笑了笑：“谢谢。”
这么多年，张薰羽还是习惯对顾沉说谢谢，顾沉也已经习惯张薰羽永远在自己和她之间隔开一堵墙。
有什么关系？只要张薰羽愿意让他陪着她就足够了。
第188章 三个月
五月的伦敦没有中国一样连绵的阴雨，云层却翻涌成厚重。
张薰羽拖着大大的行李箱从公寓走出来时，火红的ferrari从街道尽头疾驰而来，前段时间刚刚发的限量款，嚣张的颜色，嚣张的车型，在阴沉的天气里明艳得刺眼。
跑车在张薰羽正前停下，探出的是一张温和干净的脸，眉目温润清贵，的像一块上好的青玉。
张薰羽挑眉：“ferrari的跑车太招摇了，不适合你。”
顾沉不置可否，淡淡笑着帮张薰羽拉开车门：“前两天在杂志上看到的时候你不是很喜欢？我先开着试试手，等你从中国回来，送你？”
张薰羽没有答话，任由顾沉帮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跟mion一起坐进了后座，才玩笑一般的睨他一眼：“败家。”
错开了高峰时段，又是周末，街道很空旷，张薰羽看着成排的苍翠乔木飞快的向后掠去，顾沉专注于路况没有说话，mion垂头一下一下的顺着怀里折折的毛，不多时就到了希思罗机场。
张薰羽知道，mion虽然在逗着猫，其实眼睛一路上都在看向她。
这个孩子，因为没有得到足够的爱，所以格外的珍惜可以和张薰羽在一起的时间，也格外的缺乏安全感。
“mion。”张薰羽低下身子在mion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因为工作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在伦敦乖乖等妈妈回来知不知道？等妈妈出完差回来就再也不用工作了，可以陪mion了。”
“妈妈不用担心，mion会好好写作业，好好吃饭睡觉等妈妈回来的，妈妈去工作吧，mion没有关系的，mion知道妈妈工作是为了给mion更好的生活。”mion用带着稚气的声音说着最让张薰羽心疼的话。
mion这样懂事的孩子，原本应该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才对，而现在mion有的却只是一个无法相认的父亲，和一个给不了他陪伴的母亲，甚至连他以为的张薰羽是为了他才这么拼命的工作，也都只是假象而已。不过也没有关系了，至多还剩下三个月，等她从中国回来，一定会给mion一个更好的家庭。
“我知道的，mion会很乖，等妈妈回来。”张薰羽又在mion的另一边脸上亲了一下，才拉着行李箱离开。
alice已经在候机室里等她了，顾沉没有进去送她，修长的手搭在mion身上，目光跟着张薰羽渐远的背影走了很远，嘴角一直噙着温吞的笑。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顾沉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早去早回，mion和猫我只照料三个月，逾期再不受理。另，预祝顺利。”
“哇，总监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alice不小心瞥见了张薰羽手机上进来的短信，虽然看不懂中文，大概还是可以推断出短信是谁发来的。
也许是因为mion的存在，虽然张薰羽没有带婚戒，但所有人在最开始都以为顾沉是张薰羽的丈夫，直到后来某一天发现张薰羽档案上填的的婚姻状况是未婚，顾沉便被公认为是张薰羽的男朋友。
张旭怒手指微动关了手机，也没偶遇反驳什么，嘴角弯了一个细微的弧度，靠在椅背上准备睡去。
顾沉，我一定会，早去早回。
十个小时的飞行，最后回到中国的时候，张薰羽只觉得这七年像是一场漫长的梦境，其中细细碎碎的所有事情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怎么可能呢？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梦，她的身边就不会有不停的惊叹着中国经济发展速度的alice，手心里也不会有那个小小的瓷瓶。更重要的是，她不会有一副这么苍老的面容和一颗这么苍老的心。
一切都不是梦，七年太长，改变的太多，七年也太短，不够张薰羽忘记易千率。
张薰羽紧紧的攥着手心的小瓷瓶。
爸爸，我终于还是带你回来了，回来看着我怎么把你最终要的东西拿回来。
张薰羽拉着行李箱，大步的走出机场。
易千率没有想到，他今天会在中国见到张薰羽。
他刚刚应酬完了一笔不小的单子，谈判方走了之后疲倦的靠在椅背上，空气里残余着的烟味是易千率不喜欢的，但易千率也没有什么要让服务员开窗把散一散的想法，只是合着眼，脑海里反复而过的都是张薰羽当初被他要求着陪同谈判的场景，已经像是上辈子那么漫长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的疲倦已经被掩藏的干干净净，易千率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带，出了包厢。
易千率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今天会在这里遇见张薰羽，他还会不会选择来这家餐厅谈判。
张薰羽是易千率这七年来，最想念，却也最不知道该不如面对，说些什么的人。
易千率的脚步停在楼梯上的某一阶，定定的看着楼下靠窗的座位，僵硬着身体眼睛都不敢有轻微的眨动。仿佛在担心只要眨了眨眼眼前的张薰羽就不见了一眼。
怎么会呢？张薰羽现在应该在伦敦，和顾沉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生活的很好，怎么可能会来中国？
易千率自嘲的笑了笑，一向自负的他居然也会因为过分的想念一个人而出现幻觉，却也好像是不错的事情，至少眼前还能有一个幻像。
易千率正要收回目光下来，靠窗侧对着易千率的张薰羽似有所感的回了回头，在看见楼梯口的易千率的时候也怔了一下，随即笑开，无声的用唇语说了一声“好久不见。”
易千率看着窗边的那个人回过头又转回去和餐桌对面的人谈论着什么，心里的感觉已经不是之前可以比拟的了。
窗边的那个人，虽然多了分沉稳和收敛，但是细黑的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鼻梁小巧而笔直，薄薄的唇上是一抹温柔的豆沙色。
也许容貌而言可以不是张薰羽，但眉眼间的矜傲和多年养成的名媛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张薰羽……她真的从伦敦回来了？
易千率有些失神的看着张薰羽脸上沉静的笑，在经过张薰羽身边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听到了一些“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