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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子用命跟你玩!你等着吧!哈哈哈哈!你等着!”
王牌被掀开了,不知道地下的纪东会不会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骄傲呢?
费祁发现自己不是很在意这些了,正如同日出日落,是自然规律一样,万物都被老天牢牢的捏在手中,他猜到的是结果,却没猜到过程而已。
但这也妨碍不了什么,他做的这些勾当实在是够他死个十次百次也不过分。
他忽然有些想笑,但在扯动嘴角的时候一阵疼痛——那是被沈子钦的拳头使尽力气挥过来的时候擦伤的,他记得他当时躲都没躲,也径自朝对方的下巴上招呼过去。
或许他早想跟沈子钦痛痛快快的干一架了。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打开了那个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了陆茜的照片。
她依旧还是那个青春年少的少女,白色的的T恤仿佛亮的发光。
静默片刻,费祁弯腰捡起了刚才跌落在地毯上的打火机。
一下,没亮;
两下,没反应;
三下,细微的蓝色电光一闪而过;
第四下,小小一簇微弱的火苗终于亮了起来。
他大拇指因为靠的近,都有些灼热了,但他稳稳的拿着,没有将手指移开半分,另一只手还拿着陆茜的照片。
慢慢的,他把照片凑近火苗,似乎停顿了两秒,但也只是两秒而已,泛黄的边角很快被火舌吞噬。
陆茜笑着,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双肩,然后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珍藏了多年的照片如今在他的手上付之一炬,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靠她的照片和回忆度过一生了。
但他现在居然有一种解脱般的感觉。
沈子钦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耳畔。
人往往会自动模糊掉让自己难受的回忆,对于陆茜,也许让他坚持下去的,是他加诸在别人身上的恨,来填满自己所谓对陆茜的“爱”。
在陆茜的高中时代,他们恋爱是早恋,要瞒着家里人和老师。
他很能体谅她,毕竟她还是个学生,而他当时亦是一无所有,只有在面对她时的满腔柔情。那会儿两人都很纯情,亲吻也只是碰一下嘴唇,但总能为了这样简单的触碰悸动半天。
他那会儿已经开始在白其知的手下混了,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但惟独对着陆茜,那是一种不同的珍惜,大动作根本不敢有,他想自己是太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他告诉自己,陆茜还小,等她在大些再说。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她念大学。
平心而论,他虽然爱着陆茜,却极少对她产生绮念,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清风拂面,两人的爱情更趋向于老夫老妻式的细水长流。
等她上了大学,他有两回喝醉了,就老婆老婆的叫她,在他当时租的房子里,情不自禁的开始抚摸她,她一开始的反应也很好,但等到他要脱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好像失控,紧紧扯住自己的衣领,眼神里充满恐惧。
那会儿,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于是好声好气的哄她,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结果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连着两次都这样,他只当是她比较保守,心想着等到他以后根基稳定,结婚后再来拆开礼物也是很好的。
结果这些零碎的回忆都在沈子钦冷冷的叙述中逐渐拼凑起来,他想他终于明白她当时紧按住的衣服纽扣,惊恐的眼神和躲闪间欲语还休的模样代表了什么。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犹如那天在N市的那家温泉会所深处静谧的花园里那样。
那夜明月高悬,他掉落的烟在杂草间明明灭灭的静静燃烧着。
他究竟是真的从来一无所觉,还是根本不敢去想呢?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和了解,让你的女人到死都是一个人在抗,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沈子钦丢下那句话,极为不屑的走了。
费祁缓缓的按住自己嘴角上的伤口,人有时候是向往疼痛的,因为只有疼痛能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和真实,只有疼痛能唤醒你还没有熄灭的*。
他的手继续按着,那疼痛已经由嘴角传至口腔内壁,直冲脑门。
你的女人,是么?
☆、第51章 V章
闻初颜慢慢的醒转过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浑身都觉得酸酸的,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样;整个人犹如一只脱了水的鱿鱼,懒洋洋的。
她站起来;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外头的一切;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用手抹去冷水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来。
镜子里的她头发有些散乱的贴在额角上,表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她打了个冷战。
熟悉的洗手间;熟悉的床,熟悉的浴室镜子,熟悉的窗帘和台灯……熟悉到她一觉醒来都没察觉自己居然在这里。
她立刻跑出去,还好,卧室的门没有锁,光着脚蹬蹬蹬蹬的下楼,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好像太过安静了,连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都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唯一能够与之呼应的只有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现在应该是晚上,客厅里的灯正开着,但是屋子里头总让她觉得十分反常。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八点三十五分。
晚上了,佣人阿姨们都回去了,但是王妈是不会走的,她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她反复的在厨房里,偏厅,都没找到王妈。
她又跑去王妈的卧室,然而卧室的门大喇喇的开着,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觉得害怕,立刻就想出去,房门却被紧紧锁着,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钥匙都交还给了费祁,现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情急之下她把目光移到了窗户上。
二十分钟后,她跑遍了所有的房间,但是,每一个房间的窗户都被锁住了,更令她惊恐的是,窗户被锁了也就算了,还有些被木条钉了起来。
她心神不定的下楼,想打电话给沈子钦,可是就连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她终于觉得这是一种阴谋,虽然阴谋的原因她还不知道,但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所准备的,如果没有猜错,那这幢楼里的所有电话肯定也无法再拨出去了。
她不带希望的拿起了座机,如她所想,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呆愣的坐在了饭桌边的椅子上,慢慢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
她从沈子钦的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区的公园里,然后那个男人出现,她明明拒绝了“费先生想找你聊一聊”的请求,然而对方虽然话语间十分礼貌,手脚却很快也很利落,直接将她拉着拽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
她当时愤怒的说道:“快放我下去!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那人恭敬的回她:“对不起了闻小姐,这是费先生的命令。”
她试图从车子上下去,但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却席卷而来,她浑身都绵软无力,面前的马路也变成了曲折离奇的模样,整个天空是氤氲般的水墨画,眼皮子厚重的抬不起来,然后她就毫无知觉了。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了原本她在这里住时的床上,被褥一如她还在的时候那样有股干净清新的味道,令她几乎忘了有什么不妥。
虽然整个屋子都已经是封闭状态,但四下里好像有凉风吹过,闻初颜越想越害怕,忽然间站起来,跑到玄关,奋力敲着大门,“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啊!!!”
她大喊着,拳头打在沉重的大门上,得到的回应却一点也无。
“人都死了吗?!”她愤怒的吼着:“快出来啊!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带着恐惧和愤怒,但是门外根本没有人,即便有,他手底下的那群人也都是聋子哑巴,只有在他开口的时候才会有动作。
许久,她颓然无力的蹲坐在了门前,因为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在门上的手骨很疼,泛着红色,喉咙也因为大喊大叫而干涩无比。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懂得费祁的想法的时候,下一次他都会有出人意表的动作来告诉她,她根本不了解他。
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想了解他,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啊!”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就应该听沈子钦的,让他把她送回家,这样也就不至于让费祁钻了空子。
但她转念一想,恐怕之前感觉到的有人跟着她就是他派人做的了。如果说,费祁一直叫人在她背后监视着她,那么她无论做什么,什么时候旁边有人,什么时候是独处,他都会知道。
这个人这么变态,她的手指攥紧,只觉得身体都在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怀疑产生错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因为是蹲坐在地上的姿势,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两条穿着西装裤的长腿,皮鞋程亮的立在她的眼前。
她猛地站起来想逃出去,但是因为蹲了太久,一下子就十分头晕眼花,就这么个当口,费祁已然把门关上,带起一阵风,随着“砰!”的响声,门再次合上了。
她心口跳的有点快,等到头没那么晕了,才对上了费祁的眼睛。
显然,他这一身是刚结束了工作从公司里过来的。
他目光炯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闻初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走了,让我出去。”
费祁没理她,反而越过她的身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她跟着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我说,请你开门,让我走。”
他放下水杯,又倒了点,然后递给她:“不喝点水再说话吗?”
她推开杯子,有些烦躁,还是说一样的话:“我要回家了,你……”
他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