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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和雅人在约定地方会合,不一定非要有车。可老爷子却非要用车不行。
“好了,这你交给我行了。”
老爷子说着,驾着车往西池袋车站附近的路驰去。边开车边往四处看,又在物色新的猎物了。
日本真可以说是一个治安很好的国家。你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开着发动机停在那儿的车。如果在其他国家,哪怕是停一分钟,你连影子也都找不到了。
老爷子选中了一辆小货车。
在一家酒吧前,围着围裙的年青人正扛着从车上卸下的装满酒瓶的筐往店里面搬。
我们从小货车边开过去,在稍微往前的地方停了车。这时,老爷子把穿在身上的出租公司的制服脱下来扔给了我。
“安全起见用这个把指纹擦掉。”
他自己则解下绿色的领带,用它仔细地擦方向盘、变速器。对付警察也丝毫不马虎。
“喂,老爷子,你该不会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吧?”
“我说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
老爷子无所谓似地说着,灿烂地笑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擦拭完之后,我们下了车。抱着装满钱的包,从车厢后面观察停在不远处的客货两用车的情况。周围因为是商业街,耳目挺杂。我们只好装出正在休息的送货工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寻找着最佳时机。
“快,到时候了,走吧!”
老爷子说着,从车厢后蹿了出去。这时车主人正好进到酒吧里去。
我也紧跟着跑了过去。身上的疼痛还没有消退,落后了好一节路。终于我也爬进了司机副座。
“好了,向新宿出发了。”
老爷子放开手闸,一踩油门,车猛地向前驰去。
时间马上要到四点了。
从到银行换完假钞到现在还没五个小时。可是却感觉那早已是昨天的事情似的。毕竟,在这五个小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而且,莫名其妙地,我和这个来历不明的老爷子两个人却坐在了一辆车上,正在朝新宿前讲着。
被东建金融那帮家伙知道了我们造假钞的事,是一大失误。而且,借款金额由江波他们说了算,已涨了近一倍。见到雅人后,必须得马上商量今后的安身之法。
大概除了告诉他们造假钞的方法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那样的话,我必须从坐在我旁边的老爷子手中夺回那张软盘。因为我费尽心血得到的造假钞的所有数据都装在那张软盘里了。
可是,我又不能用笨力气去夺回来。凭我这细胳膊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比什么都重要的是,我对老爷子已经一点敌视心理也没有了。
“我说,老爷子。”
“什么事,想撒尿了是吧?”
“是关于你从我手中抢去的那张软盘的事。”
“你即使哭天喊地,我也不会给你的。”
老爷子先发制人,冷冰冰地挡了回来。
“那就算了,你帮我,为了感谢你,软盘就送给你好了。可是,在送给你之前,请让我拷贝一份行吗?”
老爷子耸了耸肩,扭过头来瞪了我一眼。
“你看我有那么好吗?帮了你忙,到后来为什么还要把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东西平分给别人呢?”
“不是那么回事。我不知道你信任我到什么程度,可我已经觉得那个软盘无所谓了。”
“哈……”
老爷子的来历至今还是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是为了弄到验钞机的情报才接近我的。这个老爷子,可能有过和造假钞有关的过去吧。我那样想着,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我想造一种谁的眼都看不出来的非常完美的假钞。因此,那种以银行的机器为目标的假钞什么的,都无所谓的。”
也许认为这是豪言壮语,但是老爷子丝毫没有笑。
“你呀,你是想把软盘的内容卖给东建金融那帮小子吧。”
“对,我想用这个把剩下的那部分欠款一笔勾销。”
“什么欠款?”
“被他们敲诈的欠款,实际上新加了将近一千万。”
就在这时,老爷子张开大口笑了起来。与其说高声大笑,不如说是明显的嘲笑人。
“有什么好笑的?”
“简单,这外行就是想得简单呀!”
“可是,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可以还清欠款的方法了,不是没办法么!”
“嘿,目前还有比还钱更着急的事情呢!”
到底是什么事,我不知道,用假钞换来的钱还没有兑换成整钱,可是,如今东建金融的家伙们已经知道假钞的事了,换与不换已没有多大意思了。除此之外……
“从警察那儿逃跑?”
“又说什么胡话呢!”
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我侧眼死盯着老爷子,这时候他说道:
“救你的同伙呀!”
“说什么呀,老爷子。那家伙不是说雅人已经逃脱了吗?……”
“你相信那家伙的话?”
我心里一惊,不由地回头瞅了瞅老爷子的半边脸。
“可是,刚才那个小子……”
“那就是我说的外行了。从头到尾相信黑帮的入口里说出来的话,这样的傻瓜哪里去找。为什么不认为那是个陷井呢?”
陷井?那么,雅人逃脱这句话只不过是那家伙信口开河说的罢了。
“等等,老爷子,可是,这帮家伙连我们在什么地方碰头也能……”
“如果你逃脱了,这帮家伙肯定会首先去拷打你的同伙,问出你们碰头的地点,然后埋伏好等着你的,还不是很简单的事么?”
老爷子非要弄车来的理由我终于有些理解了。预料到有陷井,万一遇到不测,这个也能确保逃走时的工具。
“那,你认为雅人会……”
“你们的友情到底有多深我不感兴趣,也不想问。可是,做为一个人,你太可爱了。无论是谁,要知道,当他的身体受到无法忍受的伤害时,为了保护自己,像朋友什么的,他会毫不在意地出卖的。”
老爷子充满自信地说着。他想说什么我并非不知道。或许这还是他经过实践证实过的意见呢。
可是在去银行前雅人亲口跟我说过。
他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是他自己一个人被逮住了,也绝对不会供出我的名字的。还说追根究底的话,这次事故也是因他而起的。我说到时我也会这样的。可他却好像认真起来,坚持说个不停。
“你这种相信朋友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是,我敢肯定,首先,在你们约好碰头的游戏厅,等你的不只是你的伙伴,还有那帮家伙在。”
我不由地反问道:
“老爷子,不知道你平时都和些什么人打交道,可是,你把雅人也那样看,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老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握着方向盘,好像这就是对我的回答。
“即便是这样,可把我出卖给那帮家伙,雅人的下场也不会有所改观的呀。”
如果是把我们碰头的地点告诉了东建金融那帮家伙的话,那不是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都被逮住吗?
可是,如果剩下我没逮住的话,那就不同了。通过交涉,用造假钞的方法去换回雅人,这也不能说行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雅人不可能不知道。
老爷子静静地挠了挠头,好像在说跟我说不通。
“这样的话,一个人去看看吧。呀,要到歌舞伎街了。在科马剧场后面停下来最好了,是吧!”
老爷子像是努力甩开了什么似的说着,把方向盘朝右一打。小货车沿四谷第五小学门前的路朝右一拐,开了进去。挡风玻璃的前方可以依稀看到新宿王子大酒店的大楼,到了我和雅人五年前初次相识的游戏厅前面了。
离傍晚还有段时间,歌舞伎街已被消磨时光的年轻人热闹起来了。
Pewer Land就在这条街的一隅。门口豪华的灯饰还是以前的样子,把前面的柏油路面染得五光十色。
我在车上仔细地瞅了瞅周围的情况。
在这儿,到了晚上,在这儿徘徊的,一眼瞅过去就知道是不是那个道上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太阳还好高的缘故,还看不到那样打扮的人。当然,如果是陷井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打扮得这么显眼的。
Power Land的外面是这么的豪华,可里面的照明却相当得昏暗,虽然能看到人影,但无法确定雅人是否在里面。我把手朝副座的门伸过去。
“令人敬佩的深厚的友谊呀!”
老爷子讥讽地说,执拗地拿话来刺我。我没理这一套,下了车。
无论怎么想也觉得把我们碰头的地点告诉那帮家伙,雅人并不能得到什么好处。他不可能出卖我,我非常相信这一点。
可是,越想相信,就越感觉有些不能相信。
原来,我在内心深处就没能信任过雅人。这次只不过是跟老爷子较上了劲,想独自去闯一闯Power Land。
透过自动门,就见一些染了头发的男男女女坐在游戏机前,再往里还能看到些穿着校服的中学生,他们好像在玩一些最新的格斗游戏。可是,没有看到雅人的影子。
我定了定神,走到了自动门前。
玻璃门向左右开去,同时,电子音像洪水般地迎上来。屏住气往游戏厅内看去。
穿着轻浮、剃了眉毛的流氓模样的家伙这里面到处都是。从外表来判断那根本就区分不出到底有没有江波他们的人,但踏进店里后并没有人向我冲过来。
我边注意四周的动静边找雅人。
这家伙喜欢的游戏是射击。上次在这见面时,他正热心地在里边靠左的角落里玩。
我慢慢往里走。在兑换机的对面,看到了我要找的游戏机。
熟悉的机子还在。
在它前面有一个男的,弯着高大的身子在玩游戏。那穿着被磨破的皮茄克的背,看上去就像是迷了路的小孩子似的显得无依无靠。
就是雅人。
这使我想起了以前,那时候他总是这个样子,一个人弯着腰在玩游戏。我实在看不下去他那种卑屈的样子就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