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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信奉的是长生天,不过那天我听见他们祈祷,觉得他们的礼赞唱的还蛮好听的。反正按照朝廷的礼制,国孝期间不宜婚嫁,我们就在那里举行了婚礼再回草原去,让草原上的人都为我们祝福好了。”卓玛此时已经沉浸在自己勾画的美景里,好像看见了草原上的那些姑娘们看自家男人时那狼一样的目光。
嗯,很好。卓玛想到这些就忍不住笑意盈盈——自己来了一趟大周国都,虽然一到这里就参加老皇帝的丧礼弄得挺扫兴的,但却俘获了大周最有才华的男人,算算真是赚到了!
“这事儿要按照程序来,六礼不能废,不然草原王爷也会怪我们失礼。”李钰叮嘱韩岳,“有关细节你去问问南浔,他现在掌管着礼部,对这些礼仪规矩应该比我们清楚。”
“放心吧。”韩岳拍拍胸脯下保证:“肯定不能让葛桑尔王爷挑出咱们的错儿来。”
云启又不厚道的提议:“嗯,这事儿还要让皇上知道。”
李钰蹙眉:“他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还想让他赐婚不成?据算皇上赐婚,如今内阁也有权利驳回圣旨。到时候闹起来大家更不好看么。”
“但是从私人交情方面讲,也该告诉他一下嘛。至少他也该给一份贺礼不是?”云启轻笑道。
李钰探究的看着云启:“你确定只是想让他出一份贺礼?”而不是刺激他?
云启修长的眉峰挑了挑,笑道:“还有卓玛郡主的封号——如果封号能更正式一些,我想葛桑尔老王爷肯定会更喜欢。”
“封号的事情可以直接叫礼部去拟定。”李钰提醒道。
上官默插嘴道:“如果能告知皇上的话更好不过,毕竟婚姻大事,瞒着也不太好。”
“行吧,你的婚事,要通知谁也是你做主。”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给了云启一个白眼。
大家边吃边谈,不觉已经是夕阳西下。
卓玛也红着脸被上官默带走,韩岳却打着商议大事的幌子多留了一会儿找李钰问个究竟。
把不相干的人都遣散出去,韩岳夫妇和李钰云启四个人关起门来聊八卦。
“你是怎么看出他们两个……”韩岳说着,把两个大拇指往一起对了对,朝着李钰嬉笑眨眼。
“呿!当这避暑行宫的护卫都是死的不成?他们两个在大雨天跑去湖边的水榭又搂又抱,又亲又啃,又哭又笑的整出那么大动静,我不知道才怪了!”
“我怎么就不知道!”韩岳立刻拍桌子,好歹那些护卫也都是他调教出来的人吧?
“我吩咐他们不许多嘴的。”云启给了韩岳一个白眼,这么大嗓门是想吼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吗?
韩岳想了想,又皱眉道:“你说谨言这回是来真的吗?这卓玛郡主身后可是西北草原,可不向那谁,说休就休了……”
“说什么呢!”西月嗔怪道,“你就不能盼着点好事儿?”
“也是。”韩岳憨憨的笑了笑,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那家伙抱都抱了,亲也亲了,这就算是认准了。”
西月无奈的瞥了自家丈夫一眼,表示对某人的情商很无语。
“可是,在洋教堂举行婚礼真的没事儿吗?”西月担心的叹道,“据我所知,高嘉兰对谨言的心思还是没有变呢!如到时候她再弄出点什么事情来……”
“如果是个脓包,早晚都会发出来。第一,我们要相信谨言的能力,第二,我们也要相信卓玛。”李钰淡然冷笑。
“相信卓玛?她能怎么样?”西月还是不放心。
“相信卓玛考虑事情永远不跟我们在一条线上。我觉得或许这才是她最大的长处。”云启依然是风轻云淡的口气,千年不变。
“说的是!”西月顿时明白了,释然微笑,“也正是因为这个,谨言才栽进了她的怀里。”
四个人相视一笑,或点头,或摇头,都是深深地释然——不管怎么说,那家伙终于栽了!
……
既然出了满月,就更没有偷懒的理由。
接下来的这个夏天,可谓大周内阁成立以来会议最频繁的几个月。
六部大臣每隔两三天就要跑一趟避暑行宫,天气炎热年轻的尚可支撑,向韩胄,杨时昀和何玉简三个老家伙都受不了,几次中暑之后,李钰和云启二人不得不离开清静安逸的避暑行宫回帝都城来。
自然,长公主只是摄政而不是垂帘听政,所以即便她回到了京城也没住进皇宫,而是把商议政事的地方安排在了之前的素园。
炎炎夏日,酷暑难当。
自从李钰出嫁之后就没怎么回过素园,但也里一直有人留在这里时常打扫,如今长公主要把这里作为内阁议政的地方,内侍们自然不敢怠慢,更是用心的收拾起来。
依然是李钰之前日常起居的院子,院内青葱的竹林遮住酷热的阳光,连那些烦人的知了也被专人拿着粘杆捉了去,院子里静寂寂的除了风吹竹叶的宛如凤鸣的细细声之外别无杂音。
素色锦帘遮挡了外边如浪的热气,屋子里各处角落都摆着晶莹的冰雕。冰块雕琢成的山水人物石子盆景玲珑剔透,渐渐地消融时释放着沁凉。
李钰靠坐在窗下的凉榻上,手里捏着足足十来张书信,正凝眉看得入神,在她手边的钧窑填白花瓶里供着一只白荷并莲蓬荷叶,荷香静谧的散开,越发衬得美人如玉,内敛安宁。
莲雾端着一盏香茶悄无声息的上前来,换走了之前的那盏。
李钰翻了一页书信,头也不抬的问:“诸位阁老们可都到齐了?”
“回长公主,还差邵大人,说是刑部有件人命案要结案,再等一刻钟的工夫就来。奴婢已经把长公主草拟的文案都发给了各位大人,大人们正在细读呢。”莲雾回道。
“嗯。”李钰点了点头,没在吭声,继续看书信。
一刻钟后,莲雾再次上前来,低声回道:“长公主,人都到齐了,是现在开始呢还是再等一会儿?”
“不能等了。”李钰把手里的书信一收,抬起头来只顾揉了揉酸痛的脖颈,蹙眉道:“请诸位都进来吧。”
莲雾应了一声出去,没多会儿的工夫珠帘轻响,上官默,秦淮,韩胄等人以此进门。
众人一起向李钰躬身行礼见过长公主之后,便各自落座。
这是内阁会议的新标准,不跪,不拜,不请安,不说套话,开会之前各自翻阅长公主给各部回批的奏折,做好回话的腹稿,等会议一开始就直奔主题,谁也不多说一句废话。
这次会议有几个要紧的事情:第一,是晋西商人联名上书要求恒德钱庄能够得到大周户部的支持,能够在晋西一代得到修路的投资权。因为自从皇家银行联合金汇钱庄在沿海扩修海港之后,各家钱庄开始纷纷跟皇家银行合作,在大周各地进行各种项目的投资,比如修学校,比如修善堂,修各种工场,修驿馆客栈茶楼酒肆等等。
修这些民间产业时,那些民间钱庄都有参与的份儿,然而海港,道路,桥梁等大的工程,却一直被皇家银行和金汇钱庄独霸,连恒德钱庄都插不进手去,这让晋西商人们很是恼火。之前是因为西北打仗,他们忙着从战事里发财,如今仗打完了,西北一代要迎来建设好时机了,决不能把这块大蛋糕再让皇家银行和金汇给抢走!
对于这件事情,户部尚书韩大人给的意见是,不予理睬。韩大人坚决站在皇家银行的利益上想事情,因为皇家银行就是户部的脸面,而且皇家银行的盈利就是户部的盈利,就是大周国库的盈利,是他这个户部尚书的职责所在,用他的话说,谁也别想跟国库争钱赚!
而李钰的意思则是不能让金汇钱庄在皇家银行的扶持下独家做大,朝廷应该扶持一下恒德钱庄,长公主的意思是,只有保持良性的竞争,大家才能够走的长久。
关于这件事情,李钰和云启也产生了争执,毕竟金汇钱庄是江南各大商家合股并且也是云启多年的心血。它为大周的建设出了不少的力,如今凭空去扶持另一家来跟金汇竞争,换谁也不乐意。
对于这事儿,李钰也觉得对不住云启,但从更高的角度去看问题,她还是觉得应该让两家钱庄互相制衡,透明账目,公开竞标。为了能劝说西南王能支持自己,李钰这几日可谓曲意逢迎,在某些事情上一让再让,别的不说,昨晚就几乎一夜没睡,到这会儿腰还是酸的呢。
云启连着几日占尽了便宜终于松口答应李钰,并转身去抚慰在西南一直兢兢业业打天下的云少棠去了。
金汇的大东家都没意见了,韩胄自然也懒得再跟长公主对着干,反正朝廷国库能收到的好处一分不少就成了,至于是跟金汇合伙还是跟恒德合伙儿,还是长公主说了算吧,反正她老人家总是有千般万般的理由。
嗯,通过这半年来长公主的摄政以及内阁会议的逐步完善,内阁的这几位阁老们已经渐渐地明白过来——长公主决定的事情,基本都是要做成的。就算是大家反对,之后长公主也会通个各种手段达成自己的心愿。而且事实证明,长公主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愿,她是真的为国家,为江山社稷着想。
所以说,一些事情到底如何去办,一些政策该如何执行,大家争来争去殊归同途,也不过是为了让事情更好。既然长公主有更好的办法,那就依着她呗,还有什么好挣的?
半个时辰的会议之后,李钰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那十来页信纸推倒旁边给了上官默:“这是皇上给本宫写来的信,信中详细叙述了这半年来朝廷推出新的政令法令,尤其是最新的赋税制度之后,最底层的老百姓,也就是那些佃户,手工业者,小商小贩,小工匠们都是什么样的反应。本宫觉得,一些政策我们是出于好心,但被各级官员执行下去的时候,未免给带歪了。到了老百姓那里甚至成了完全相反的意思。诸位且细细的看一遍,等会儿我们再商讨一下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自从先帝爷的丧事料理完毕皇上忽然间下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