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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上官默来说,先帝便是最亲近的长辈,他驾崩了他一直没回去守灵心里已经很愧疚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赶回去参加葬礼。上官默又坐了一会儿方才直起身来,叹道:“待我更衣,咱们一起去迎一迎。”
“是。”花满楼忍着笑应了一声出去了。这几天卓玛每天都来缠着冷若冰霜的默爷,默爷这座冰山看样子已经快被那小姑娘的一腔热情给融化了。
上官默把身上宝蓝色的燕服脱下来,换上了自己一品文臣的官袍,冠冕带整齐之后,又拿过那件粗麻孝服穿在外边,最后拿过那条白棉布拧成的腰带系在腰间,方出门往外边去。
花满楼带着人赶紧的跟上,一行人刚出了院门没多久,便被旁边冲出来的卓玛给拦住了去路:“你们干吗去啊?是不是要走了?是不是想丢下我!”
上官默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本帅去迎接一下靖安王。靖安王,你知道吗?军务政务都没交接完毕,本帅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
花满楼看着一脸不相信的卓玛,忙笑道:“郡主,我们元帅已经答应带你回京了就一定会带你走的,你放心就是。现在我们要去迎一下靖安王,您是……要跟着一起吗?”
“好啊。一起吧。”卓玛毫不客气的点头,笑的比草原上的格桑花都灿烂。
云越在城门口把圣旨一亮,守城的兵勇立刻整队向钦差大臣行礼致敬,更有一小队人马负责隔开了普通行商和来往的百姓,一起恭送钦差大臣进了西凉城没了踪影之后方才起身,继续各自的工作。
军督府大门外,上官默迎上率队而来的云越,于是一甩袍角躬身跪拜,朗声道:“臣,征西都督上官默迎接上差,恭请新皇陛下圣安。”
“新皇陛下圣安。”云越受了上官默的叩拜之后,方展开圣旨朗声阅读,读完之后把圣旨交给上官默,方拱手笑道:“谨言兄,快请起。”
上官默起身之后把圣旨交给花满楼,也拱手还礼:“王爷,请入内用茶。”
“谨言兄请。”云越拱手还礼,又看了一眼卓玛,差异的问,“这位是?”
“我是上官大人的朋友。”卓玛朝着云越挑了挑好看的眉尖,又笑道:“想不到会有这么年轻的王爷!应该说是——芝兰玉树,对吧?”卓玛最后的问句自然是对着上官默。
上官默瞬间觉得头又疼了。
云越先是一怔,对上花满楼无奈的微笑时,恍然大悟,顿时笑喷:“哈哈哈……谢谢哈!承蒙夸奖,受之有愧。哈哈哈……”
上官默却绷着脸看了卓玛一眼,抬手道:“王爷,请。”
云越又玩味的朝着卓玛笑道:“草原上的女儿就是性格豪爽,用他们西洋人的一句话说:女士优先。来,这位卓玛姑娘,你先请。”
“噢!”卓玛茶色的大眼睛立刻更亮了。
几个人先后进了督军府的大院,随着上官默进了大帅日常起居的院子。
云越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花满路,笑道:“花爷,我带来的那几个朋友怎么安排的?”
“王爷放心。”花满楼应道,“那些大商下榻的院子早就收拾好了,他们赶路数日想必也累了,属下先安排人带他们各自去休息了,饮食起居都妥当。”
“那就好,回头再着人带着他们四处转转,草原上走一走,看看这塞外风光什么的。”云越又叮嘱。
“属下都会一一安排好,王爷尽管放心。”花满楼也对李钰的草原治理新政策深入研读过,虽然不能说全部领悟,但让商家和草原各族部落融洽起来,共谋发展的战略思想是明白的。
众人入座,上官默亲自煮水烹茶招待云越。
云越一边喝茶一边看卓玛,心里对这个死缠着上官默的姑娘十分的好奇,因又笑问:“卓玛,你懂我们汉家人的茶吗?”
卓玛顿时如斗败的小公鸡一样偃旗息鼓,摇摇头:“原来以为是懂的,现在……反而觉得不懂了。”
“为什么?”云越笑问。
卓玛看了一眼上官默,低声叹道:“我品不出你们那些讲究来,我只是觉得茶有茶香,喝完有回甘,可提神醒脑,喝的太多了肚子不舒服晚上睡不着觉……”
“噗——”云越刚喝的嘴里的一口好茶转身喷了一地。
上官默轻轻地叹了口气,对卓玛说道:“你上午不是说要背过《庄子,秋水》的?还不去用工,天黑之前背不过的话,明儿一早就别着去帝都城了。”
“啊?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说背不过不许跟着去的啊?”卓玛立刻急了。
“现在说的。”上官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笑道:“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想我有一千种办法把你留在西凉城。”
“不不……我这就去背。”卓玛立刻摇着双手站起身来,匆匆朝着云越施礼后,转身跑了。
“哈哈哈……”云越又忍不住大笑,“这个野丫头真是太有趣了。”
上官默看了一眼云越放肆可恶的笑脸,淡淡的说道:“人家比王爷还打几岁呢。还有,她是葛桑尔部落的郡主,不是野丫头。”
云越看着上官默样子就知道自己踩了这位的雷区,立刻朝着上官默拱了拱手,忍着笑赔礼道:“原来如此,真是失敬啊,所谓不知者不怪,谨言兄见谅,见谅。”
他这道歉的态度太过诡异,寻常人都能看出其别有深意,更何况上官默如此玲珑剔透之人,于是又换了人家一记白眼:“王爷若是道歉去后面找卓玛,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嘛!现在没关系,以后总会有关系的嘛!”云越笑眯眯的。
“好啦!茶也喝了,闲话也聊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交接一下公务了?”上官默觉得自己真不该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不是……才喝了两杯茶而已,至少也该有一顿饭吧?”云越委屈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花满楼。
花满楼无奈的笑了笑,朝着身后一摆手,两个烈鹰卫各自搬着一大摞公文上前来。
“噢……天哪!”云越看见这些公文,立刻瘫软在了椅子上——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
其实,对于西北长治久安的政策,上官默一到西凉城打仗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
仗自然是要打的,而且一定能打赢,这是既定事实,就算是年前打不赢,也总有一天会打赢,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所以他一开始就明白自己来西北的主要任务就是为了战后重建。唯一没有料到的是陛下会这么早就驾崩归天,而他却因为此事需要提前回京。
所以比起云越的老大不情愿,上官默心里是更多的不舍,毕竟他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就等着正式展开大显身手了,却又不得不放弃。
“王爷,西北当务之急乃是交通。二十多年的战乱,这边的道路早就毁了,通商也好,通婚也罢,总要我们的人能进草原才行。所以你看这里……”上官默在云越面前展开一张羊皮地图,指着上面的一条河道,叹道,“这条河贯穿整个西北草原,在这里往南转弯儿汇入金河。这便是整个西北的生命线,第一条路要沿着这条河往西北方向延伸,五十里路一个驿站,最好直接通到这里。”
“这儿是哪儿?这好像不是我大周版图之内的土地吧?”云越皱眉问。
“这里叫凤璋台。这里虽然不是大周的版图,但却也不是任何国家的土地。说白了,也就是谁先占过去就是谁的。”上官默说着,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又淡然笑道,“宁国公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易守难攻,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隘口。你把路修到这里,卫长卿的人马便直接过去驻扎,这里以后就是我大周的西北门。”
“好哇!”云越听到这里,身上的那股懒散劲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就依你的话把官道一直修到这里,花多少钱都修!”
“这里有一个湖,湖水苦涩难言,周围鸟兽绝迹,寸草不生。”上官默指着地图上被染成浅蓝色的指甲盖儿大小的地方,得意的笑着,“不过你千万别小看这里,这湖边方圆十里,全都是盐。包括这湖水随便装一锅煮一煮,都能够煮出半碗盐来。”
“不是吧?!”云越立刻瞪大了眼睛。
“是真的,我已经叫人试验过了。只是这些游牧人不懂得煮盐的方法,所以千百年来他们把这里乘坐‘死湖’。实际上,是因为湖水含盐量太高,不但水里鱼虾不能活,连周围的土地都长不出草来——当然,这周围都是雪山,正常状况下也是寸草不生的。长年不化的积雪覆盖着盐巴,牧民们也无从辨别。”
“太棒了!”云越握紧了拳头。要知道这回鹘民族最渴望的商品是什么?不是绫罗绸缎茶叶美酒,也不是粮食和陶瓷,而是盐啊!是人人都离不开,历朝历代以来都被朝廷管制的盐!
“这些是各族族长的家谱,里面记录了他们的父母承袭何处,子女与谁家联姻,以及每个人的年龄,性格,喜好等。你闲的时候好好地翻看一下,肯定有用。”上官默又推过一摞卷宗,淡淡的说道。
云越立刻喜出望外:“连这个你都搞到了?!”
上官默淡淡一笑:“这很难吗?”
“谨言兄!谨言兄……我什么也不说了,等我忙完了这边回京后,一定请你喝酒!一定!”云越朝着上官默抱拳,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上官默拱手还礼,目光淡淡的扫过手边量尺后的卷宗,说道:“还有很多事情要跟王爷交代,王爷先别来这些虚的了。”
云越这会儿再也不觉得那两大摞公文可恶了,相反,他只觉得浑身都是干劲儿——人家都把准备工作做到这份儿上来,自己也不能太差吧?不然回去还不得被那些家伙们笑话死了?
一夜未眠。随着天光渐渐地亮起来,屋内呃烛火成了多余,上官默也刚好交代完了最后一件关于宗教信仰的事情,合上这最后一份公文。
“王爷,时间紧迫,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西北的事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