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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百姓们的好奇心也只是几天的事情,几日后,知县把银子发放下去,百姓们拿到钱后各自去买良田耕种,谁还在乎这白花花只长野蒿子的盐碱地。
……
转眼进入十月,一夜北风吹过,天气一下子就冷了许多。
京城,巍巍皇宫,堂皇的紫宸殿内。
皇上靠在软枕上拼命地咳嗽了一阵子,又从吴贵妃的手里喝了一口枇杷银杏叶煮的茶,方渐渐地缓过气来,叹道:“天气越发的冷了,也不知道燕州那边是什么状况。”
吴贵妃忙劝道:“陛下放心,有宁国公夫妇和靖西候在,太子殿下不会有事的。况且,太子身边还有那十几个烈鹰卫,一定是周全的。”
“都是些大男人,怎么可能周全?”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连连摇头,“况且铎儿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西北荒漠那气候。”
吴贵妃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于是思忖着问:“要不,臣妾挑几个妥当的宫女送去燕州服侍太子爷?”
“你可别!”皇上失笑,连连摆手,“军营那是什么地方?弄几个宫女过去……像话吗?”
吴贵妃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臣妾无知,陛下莫怪。”
这边帝妃二人刚有了笑容,外边一个小太监便急匆匆的进来,跪地回道:“回陛下,燕州急报!”
“快拿过来!”皇上立刻坐直了身子。
小太监双手奉上一只封了火漆的竹筒,吴贵妃忙接过来转手递给皇上。皇上拿过手边的金边花镜带上,接过竹筒匆匆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书信展开来看,看了一半就变了脸色,皱着眉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嚷道:“看吧看吧!果然不出我所料!病了吧!病了吧!”
吴贵妃吓了一跳,忙道:“陛下,是太子爷?”
“不是他还是谁!”皇上把书信拍在炕桌上,着急的说道:“快,叫公主来!把韩岳也找来!”
吴贵妃忙吩咐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还不快去公主府请公主进宫?!”
“是!奴才这就去。”小太监忙磕了个头,转身跑了出去。
九月里,李钰偕同云启从苏州回到京都,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夫妇二人都在公主府安静的等着各方消息,燕州军队的集训以及郢州的矿井和皇家银行各处的状况,每天都有十几二十几封书信从各地送过来,所以虽然名义上是在府里修养,实际上也并不清闲。
听到太子在燕州染病的消息,李钰也很着急,当时丢下手上的事情就往外走却被云启一把拉住:“卫长卿乃是名医之后,卫家人没有一个不通医术,太子的病定无大碍,你不必太过担心。”
李钰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卫家人无不精通医术,就更不应该有太子染病的书信送到皇宫里来。”
云启一怔,继而蹙眉道:“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走吧,进宫再说。”李钰说着,从旁边的衣架上拿了斗篷匆匆出门。
皇上的急躁焦虑直到李钰和云启进了紫宸殿才散了两分。
“父皇,怎么回事儿?铎儿怎么会病了?”李钰也顾不得请安,上前问道。
皇上把书信递给李钰,又摆手让跪拜下去的云启起身,敲着桌子叹道:“燕州那鬼地方靠着草原沙漠,白天还好,夜里冷的要死,铎儿身体本来就弱,那集训的事情又苦又累,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了!”
李钰一边附和着一边把书信大致看了一遍,认出这是卫奕星的字,便皱眉道:“实在不行,我去一趟吧。铎儿的身体可不是小事儿。”
“你去?”皇上摆摆手,说道:“那破地方你去也没用,还是叫人把铎儿接回来吧。”
“他现如今正病着呢,这信上写的是受了风寒高热不退,怎么接?这路上缺这个少那个的,万一再吹了冷风受了寒气……不行不行,可不行。”李钰连连摇头,叹道:“还是我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在做决定。”
“你有不是郎中,你去有什么用?”皇上皱眉摆手。
“我去。”云启说道。
李钰回头看了云启一眼,忙笑道:“父皇,我们两个一起去,您这总该放心了吧?”
“我自己去,你留下来照顾熙儿。”云启说道。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熙儿交给姐姐照顾,反正她那边还有慕儿,两个孩子放在一起照顾我也放心。”李钰坚持道。
皇上皱眉道:“那就这么办吧,铎儿从小就依赖你这个做姐姐的,你去瞧瞧,实在不行还是把他带回来,还有给东倭准备的那些人也该差不多了吧?这事儿也是你安排的,尽早安排完了你们都给朕回来过年。”
“是,父皇的话女儿记住了。”李钰忙答应着。
云启也拱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请陛下放宽心,我们这就回去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动身去燕州。”
“多带些护卫,路上小心些。”皇上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是,儿臣记住了,儿臣告退。”李钰把那封书信放回矮桌上,和云启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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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公主要帮弟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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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送别
那日花满楼笑着跟龙辰说卫奕星的新媳妇怀孕了,还笑着说过不了多久又有喜酒喝了,卫家喜事连连,这西北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大家忙过这两年就可以回去过太平日子了云云,李铎听见后一时心里烦躁,便带着队伍去山里训练徒手攀爬,本来他身为教官没必要亲自示范,无奈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子不痛快,便赌气似的带头上了。却不料秋雨过后山体湿滑,而他又满腹心事心神恍惚导致不小心摔了下来,摔断了小腿骨。
虽然卫家有上好的接骨丹,但却一直发热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前后十来天的工夫就没彻底清醒过,只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身边一直有人守着,不停地换他脑门上的冷手巾,不停地灌他喝水,还嘟嘟囔囔的说话,这个声音好像很远又很近,扰得他心烦意乱很想把这烦人的家伙一拳揍扁。只可惜他浑身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
“侯爷,公主来了!”门外有人急匆匆的进来回话。随后李钰焦急的声音:“铎儿怎么样?!”
“姐姐……”李铎听见李钰的声音,好像一个迷路的人终于看到了一缕晨曦,强撑着睁开眼睛寻找来人。
“铎儿!”李钰进了燕州城后已经听花满楼把李铎的伤势前前后后的都说清楚了,这会儿也不用多问,只一把拨拉开旁边的卫奕星,上前握住了李铎的手,心疼的问:“你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能这么不小心!”
“姐姐。”李铎看着李钰,只觉得满腹辛酸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忍不住眼泪就扑簌簌顺着眼角流进发根渗进了枕头里。
“你呀!”李钰看他这样,心里也不好过,拿了手帕给他擦着眼泪,连声叹息。
云启皱着眉头看了卫奕星一眼,低声问:“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能让太子爷受这么重的伤?”
“是下官失职。”卫奕星早就懊恼的要死,当时看见李铎被人抬回来,衣袍上沾满了血渍泥渍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心疼,多想一巴掌把自己拍死——徒手攀爬这样的训练怎么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带队训练呢?自己真实糊涂透顶!
唐夫人和吴嫚婆媳两个因为李铎受伤也是忐忑不安,虽然他们卫家不怕皇族,但太子在燕州受伤,他们也总有脱不开的干系,而且李铎在燕州这些日子,行事进退有度,从不以身份压人,唐氏等人但从道义上思量也深觉愧疚。
听闻公主和西南王到了,婆媳二人匆匆赶来向公主请罪。
李钰坐在李铎的床前看了一眼卫家婆媳母子,轻轻叹了口气摆手道:“此事是太子自己不小心,与你们没有关系,几位照顾太子这些日子也辛苦了,这会儿我在这里守着,你们都去休息一会儿吧。”
“公主……”卫奕星不想走,却被他母亲拉了一把。
“公主跟太子爷说话,我们都去外边伺候着吧。”唐氏一手拉了儿子一手拉了媳妇,朝着李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云启看了一眼床上的李铎和旁边的李钰,朝着花满楼等人摆了摆手,也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李钰李铎姐弟二人,李钰扶着李铎慢慢的做起来,拿了被子垫在他身后,又去绞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低声叹道:“这才几个月的工夫,你怎么把自己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李钰在感情的事情上虽然不怎么敏感,但刚刚进来看见卫奕星那样子也大致猜到了几分。
“一时不小心而已。”李铎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虚弱的靠在被子上,眼神低垂着,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像一只斗败的小狮子。
李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问:“我看你这样子,不仅仅是腿伤了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伤?”
“没了。”李铎低声说道。
“没了?”李钰轻笑着抬手照着李铎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那你刚刚拉着我的手哭什么哭啊?弄得好像被情郎抛弃了一样。”
“你……胡说什么!”李铎急了,抬头剜了李钰一眼,只是他身体弱,那小眼神自然也失了几分威力,看上去竟有些哀哀怨怨的,又引得李钰捂着嘴巴好一阵笑。
李铎顿时恼羞成怒,扁着嘴巴哼道:“你是来照顾我的吗?有你这样当姐姐的吗?你看我回去告诉父皇!”
“好吧,你告诉父皇,说你喜欢靖西候卫奕星,说不定父皇一高兴就下一道旨意让卫奕星休了吴氏?”李钰笑着挑眉。
“你闭嘴!”李铎真的急了,拿起头上的帕子往李钰的身上丢去。
李钰也不恼,把那块湿帕子拿起来丢进旁边的水盆里,又凑近了李铎,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低声问:“你到底怎么想的啊?你得告诉姐啊,不然姐怎么帮你?”
“能怎么想?算我倒霉呗。人家都天赐良缘了,我也只能各自珍重了。”李铎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