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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力做一个完美的主妇。李钰这边一桌上,韩岳李铎也被李钰拉着猜拳行酒令,闹得厉害。
唯有上官默趁着众人都兴致极高之时,悄悄地退了出去。
花影浮动之外,田棘抱着一只卤味蹄髈拎着一壶好酒寻了个清净的地方边吃边喝,这两天跟着主子出去跑了一趟累的不轻,所以趁着这会儿主子们吃吃喝喝玩的畅快,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注意他,还是赶紧的吃饱喝足要紧。
只是蹄髈刚啃了一半儿,酒还没喝几口,便听见身后有人清喝一声:“你小子,叫我好找!”
“哟!默爷!”田棘一咕噜从石头上坐起来,“您找小的有事儿?”
上官默平静的扫了一眼旁边的花木,发现这小子找的这个地方真是清净,于是也懒得换地方了,便一撩袍角坐在了田棘的身边,问:“这两天你跟钰两个干嘛去了?”
“干……没干嘛去啊。”田棘给了上官默一个白眼,心想原来是来审问的。
“不想说?”上官默依然很平静,声音也不带一丝烟火。
“不是,这……你怎么不去问姑娘啊。”田棘扁了扁嘴巴,“默爷你也知道姑娘的规矩,你这不是成心让我不好过嘛?你是爷,是主子,可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嘛!小的是奴才,哪个也得罪不起!默爷,求你别为难小的了,好吧?”
“行,这事儿你不说也没关系。对了,今天有人给李钰送了一份中秋节礼来,好像是什么……昆山紫玉佛?”上官默欲言又止,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无奈。
“嘿!这个老混蛋!”田棘下意识的骂了一句。紫玉佛的事儿他自然知道详情,可家里人都不知道,仇老怪把东西送家里来,这不就等于把那些事儿都捅到老爷那里去了嘛?这样的话,老爷再疼姑娘恐怕也饶不了她了!
“老混蛋?”上官默眼神闪烁,眉峰微微一动。
“妈的。”田棘又骂了一句脏话,没再多说。
上官默冷笑一声撇开视线,没再多问。凭他对田棘的了解,这小子生气的时候是藏不住话的,问多了他反而不会说了。
“这个老混蛋,早晚要害死姑娘!不行……”田棘说着,把手里的蹄髈和酒壶一放便要起身。
上官默抬手按住了他,低声说道:“你干什么去?”
“我去……”田棘忽然间反应过来,立马闭上了嘴。
“紫玉佛在我房里。”上官默忽然说了一句。
“怎么会在你那里?!”
“难道你希望是在老爷房里?这回好像不是赝品。”上官默又凉薄的瞥了田棘一眼。
“这回要再是赝品,他仇老怪就该跳江自尽了!”
“仇老怪?”上官默终于等到了想要的答案,“东陵赫赫有名的仇三爷,偷遍天下无敌手的仇老怪?”
“……”田棘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上官默给坑了,于是挥手拍开了他的手,暗骂了一句;死黑狗!
上官默却很大度的反手去拍了拍田棘的肩膀,说道:“行了,你把这两天你们去干什么了跟我说说,紫玉佛的事情我就替你保密。”
“……”田棘闻言狠狠地瞪了上官默一眼,没说话。
“不说?那我就把紫玉佛送给先生做中秋礼了。”
“你敢!”田棘反手揪住了上官默的衣领,若是老爷知道这事儿大不了把李钰关两天,若是燕北邙知道了,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惩罚呢。
“我为什么不敢?你连仇老怪这样的人都能搭上,谁知道这两天你带着钰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上官默淡淡的说道,“钰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也是燕先生的心头宝。你带坏了她,你说燕先生和老爷会怎么处置你?为了钰的将来……恐怕老爷再疼钰,也不会饶了她。”
“上官默!”田棘听着上官默说的头头是道,立刻心神大乱。
“说吧,说出来我还可以帮你出出主意,以后出了什么事儿,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上官默抬手把田棘摁回去,平静的说道:“在这个家里可不仅你的命是钰的。”
田棘一愣,心里的怒气渐渐地压了下去。
上官默这话说的不错,田棘从小跟着李钰,基本上李钰做什么事情都不瞒着他,他自然知道上官默是李钰从军营里救出来的罪臣之后。
当初把伤痕累累的上官默从军奴营里弄出来的时候,田棘都不相信这个从小娇生惯养之后又受尽虐待的公子哥儿能活下来。
当时上官默来到李家,几乎每夜都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便发疯发癫,之后足有一年半不说一句话,若不是李钰,他就算是活下来,恐怕也是个疯子了。
上官默内外的伤都养好之后,李钰又吩咐家里人上官默是她李钰的朋友,任何人都不许慢待了他。李闯这个宠女儿没原则的便以子侄待上官默,让他进私塾跟着燕先生读书。从此后,上官默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把李钰奉为一生都要忠心守护效忠之人。
想到这些,田棘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全身软绵绵的靠在上官默身上,把东陵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上官默开始的时候还有点震惊,不过听到后来倒是坦然了。这件事情太符合李大姑娘的性格了,她若不这样干那才奇了怪了。
田棘说完之后,上官默平静的问道:“以你的看法,钰为什么会这样做?”
“姑娘说了,东陵王是她的人。她的人自然不能让别人随随便便就带走了!更何况,王爷这一去,十有*是去送命的!”
“东陵王什么时候是钰的人了?”上官默蹙了蹙两道浓黑的卧蚕眉。
“嘿嘿……”田棘傻笑了两声,“大概是自从那天姑娘救了他的命开始吧。”
上官默:“……”
“默小爷,那紫玉佛?”
“我没见到,不过我听说有人给钰送了一份中秋礼来,老爷叫人直接送去钰的院子里了。东西么莲雾应该早就收好了。”上官默淡然一笑,拍了拍田棘的肩膀,起身走了。
“你诈我!”田棘立刻蹦了起来。
诈你还不是小意思么?上官默回头,微笑着看了炸毛的田猴子一眼,抿了抿唇角,坦坦然然的走了。
☆、第二十三章 大势
中秋佳节,李钰抱着酒壶喝了个痛快,又因为她本来就累极了,所以被莲雾扶回房里之后便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醒来后李大姑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唤了莲雾进来服侍洗漱更衣。
“姑娘,今儿整个东陵都乱了。朝廷的人到处都在搜人呢,老爷吩咐,您今儿可千万别出门。”莲雾一边给李钰梳头,一边劝道。
“乱了?搜人?搜谁啊?!”李钰顿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东陵王还被自己藏在剑湖旁的民居里。
“搜东陵王啊!听说押解他的穿在江宁码头被人给劫了……”
“劫持官船?”李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谁这么大的胆子?”
“这谁知道啊,连皇太后要的人都敢劫……哎,这人的胆子也忒大了!”莲雾说着,拿了一支粉色的珠花在李钰的鬓间比了比,想要给她戴上。
“哎呀,谁戴这个,拿开拿开。”李钰抬手把发钗拿走丢进首饰盒子里,又问:“爹呢?”
“老爷在书房跟燕先生下棋呢。”莲雾转身去花盆里捡了一簇淡紫色的兰花簪在李钰的鬓间。
“哦。”李钰眨了眨眼睛,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燕先生也在,看来今儿不好溜出去了。
当然,听话守规矩这样的事儿在李钰这里基本是不存在的,晚饭之后,李钰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悄地离开李宅。只是等她悄然出现在云启藏身的院落时,却发现院子里漆黑一片,一点灯光也没有。
“妈的!”李钰站在院墙上爆了一句脏话,想要离开,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转身跳进了院子里。
这里早就人去楼空,不过李钰细细的检查一番之后,微笑着松了一口气。屋子里一切都保持着原样,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可见是云启自己离开而不是被锦麟卫带走的。
值得庆幸的是美人不是纸糊的,至少还有点脑子能够自保。
可惜的是费了这么大劲儿还是让美人逃出了手掌心,李大姑娘心里有些不甘。
东陵城里一如既往的乱。码头被封,城门死守,渔民不得出海,商人不得开张,工坊里也整日被官兵和锦麟卫翻来翻去的,简直鸡飞狗跳,民不聊生。
“哎!朝廷一日找不到东陵王,这边的百姓就一日不得安稳。”李闯抬手拍了一下大腿,皱眉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已经一个多月了,百姓们都被折腾的过不下去了。”燕北邙也是一脸的阴郁。东陵王被劫的事儿早就传扬开来,众说纷纭,而且越传越神,好像那个晚上在江宁码头东陵王得上天之助,凭空消失了一样。
“是啊,渔民不得下海,商铺不得开业,工坊不得开工……”李闯犯愁的搓了一把脸,长叹一口气,“为了应付新皇登基大典,各项税收还加了倍……百姓们真是没活路了。”
燕北邙冷笑一声,拿起酒壶给李闯添酒,怅然叹道:“皇长子继位,皇太后升为太皇太后,一直抱皇太后臭脚的陆阁老被排挤出了内阁,从此以后,崇华殿里唯陈阁老独尊……哎!陈阁老在朝堂之上可谓翻云覆雨啊。”
“这个奸佞狗贼!”提到陈阁老,李闯顿时满脸怒气。
“建章兄,不要这么粗鲁嘛。”燕北邙轻笑道,“现如今这东陵城里可到处都是陈阁老的耳目,连锦麟卫的风头都被压下去了。”
“慎言个屁!”李闯生气的骂了句脏话,到底没再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
转眼间秋去冬来,已经到了年底。
东陵城的百姓们因为头脑灵活,来钱的路子比较活泛,在朝廷重重赋税之下上课勉强度日。但江北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本来春旱夏涝,百姓们的收成就不好,再加上朝廷多次征收名目繁多的赋税,已经十户人家有七八户人家都揭不开锅了。再加上天降大雪,百姓的房屋多处被压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