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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腰花,葱烧豆腐,香酥藕盒,脆皮鹌鹑蛋,椒油肚丝,红烧茄子,一道酸辣汤,一壶老酒!”伙计把饭菜一样一样的报上来,最后手里雪白的手巾往肩上一搭,赔着笑脸问:“客官您看还需要点啥?”
“这就很好了,你去忙吧,不叫你不用进来。”花满楼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串钱来丢到伙计的怀里,“我们要借你这地方清净的说会儿话,不要让乱七八糟的人过来打扰。”
“小的明白了,请几位爷放心。”伙计拿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
花满楼自然放心,因为外边还有烈鹰卫守着。
经过伙计这么一打扰,韩胄心里的暴躁也平息了一些,已经开始深入思考花满楼的那些话。
众人都沉默着,韩胄忽然怒道:“既然他如此深不可测,我们不如请陛下发兵围剿!区区一个安逸州,我就不信还灭不了他!”
“韩公!”李钰皱眉道:“你说得轻巧,围剿?师出何名?你看这安逸州内百姓安居乐业,你又于心何忍?百姓何罪?”
“韩公啊!你可知道这安逸州内有多少百姓?”花满楼笑问。
韩胄眉头凝成了疙瘩,沉思片刻后方闷声说道:“安逸侯当初受封之时,说是食邑两千户。如今看他的封底一片繁华,恐怕已经翻倍了。”
“我刚才说过,周老侯爷这么多年亲自经营,在江北,他已经收买了安逸洲周围的大片土地不下万亩。而这安逸州内的住户,只怕也不下万户。大云朝从来没有万户侯,可周老侯爷却早就是名副其实的万户侯了。”花满楼说完,轻轻地冷笑一声,抓了筷子开始吃菜。
“万户侯……”韩胄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这些年来,连年灾荒,战乱不停,整个江北出去宁侯卫长卿现在占着的西疆两省,恐怕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万户人家了。他一个侯爷就有万户……”
“所以,我让大家在这里多住几日,好好地体会一下。”李钰也拿起筷子来夹了一个半月形的香酥藕盒来‘嘎吱’咬了一口,又忍不住赞道:“嗯,这个不错,大家都尝尝。”
“好,好。”杨时昀看了一眼发呆的韩胄,抬手给他夹了一个。
韩胄却一点吃东西的兴致都没有,坐在那里呆呆的想着万户侯和纸票之间的关系。
李钰也不理他,只管吃自己的饭。然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刚吃了没几口,韩大人那边也想出什么,外边就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来是安逸侯府的管家!不过我家少主在吃饭,还请不要打扰。”门外传来烈鹰卫的声音。
“我家侯爷备了已准备好酒菜,所以才差老奴来请诸位贵客。”
“但是……”
“辰哥。”李钰把筷子一拍,扬声道:“既然是安义侯府的管家,就请进来说话吧。”
“是。”门外之人应了一声,把雅间的门从外边推开。
安逸侯府的老管家周安进来后朝着主位上的李钰深深一揖:“老奴参见公主,给公主殿下请安了。”
一个侯府的奴才,给公主请安却只是作个揖。
李钰还没说话,韩胄立刻拍桌子了:“大胆刁奴,既然知道在座的是公主殿下,还不跪行大礼!你是想死么?!”
“呃!”周安抬头看了韩胄一眼,又躬身说道:“这几天天气凉了,老奴的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跪下就站不起来,俗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就请公主殿下看在侯爷的面子上,别跟老奴一般计较吧。”
“果然是刁奴。”李钰淡淡的笑了笑,朝着龙辰一摆手:“既然是只看门狗,就烦请辰哥把他丢出去罢了。人总不能跟狗一般见识。”
“是。”烈鹰卫龙辰说着,伸手抓住周安的后脖领子就把人给拎了起来,转身欲往门外走的时候,又被李钰叫住:“辰哥,不必那么麻烦,从窗户里丢出去就是了——门是给人走的。”
龙辰笑了笑,应了一声转身走向窗口。
这家菜馆门面不大,也就两层的土楼。从窗户里丢下去不至于摔死,但就周安这般年纪,肯定是没好了。这下周安知道害怕了,忙连连摆手求饶:“哎……哎哎……公主饶命啊!老奴这把老骨头若是……若是从这儿仍出去……非得丢了老命不可啊!”
李钰冷笑道:“没事儿,本公主保证你死不了。再说了,就算是死了,不过是安逸侯府的一条狗,本公主自然可以再陪老侯爷一条更好的,保证会看眼色,知道见什么人该咬,见什么人又该摇尾巴。”
说完,她朝着龙辰摆了摆手,示意尽管丢。龙辰笑了笑,毫不含糊的走到窗前,挥手把老管家给丢了出去。
因为手法巧妙,周安摔到地上的时候是腿先着地,所以他嗷的一声惨叫是仅仅是因为摔折了小腿骨而已。
只是跟着大管家来的那些随从等人见了这般却早就怒了,呼啦啦一下把菜馆围起来就要动手。亏得老管家还有几分理智,连连摆手喊道:“走!回去!不许再闹了!”
安逸侯府的护卫们知道管家在府里的是二人之下千人之上,除了老侯爷和郡主,府里最有话语权的也就是他了,于是不敢不从,只得找了一条藤屉子来把人抬了回去。
周老侯爷看见服侍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嗷嗷叫着被抬回来,立刻火冒三丈。当时便拿了宝剑要去找李钰算账,却被周安一把拉住了衣襟:“老侯爷,那大周公主身边的人个个儿都不是好惹的!也就是因为在咱们的地面上他们还收敛些,若是换做别处……哎!好汉不吃眼前亏呀!老侯爷不要为了老奴一时冲动,还是跟那大周公主好好地谈谈吧。”
周老侯爷气的跺脚!“他们分明是没把老夫放在眼里!老夫也不能任凭他们拿捏!要谈,老夫也要先把伤了你的那个狗奴才的腿砍断了再谈!”
“侯爷!”周安死死地拉着周德镜的衣角不放,“老奴听说唐毅将军北征去打胡汝,把收下的烈影卫都交给了李钰!原本还不怎么相信,如今看来的确不假!今日老奴看那几个人,面容平淡无奇,行动却极其诡秘,必定是烈鹰卫无疑!李钰敢进安逸州并在这里吃喝玩乐,身边肯定带了不少这样的人。如今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侯爷万不可冲动啊!”
“嗨!”周德镜重重一叹,把手里的宝剑丢在地上,跺脚道:“这口气,让我如何咽得下!”
“侯爷!小不忍则乱大谋!”周安苦苦相劝。
“好!这一次,我听你的。”周德镜扭头骂旁边的护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郎中?”
护卫们不敢怠慢,赶紧的应声下去。
出师不利。
周老侯爷在屋子里来回的转了两圈儿,还没想好怎么办,周玥晗就匆匆的闯了进来,一眼看见正靠在榻上让郎中给往腿上打夹板的周安,怒问:“祖父,是李钰叫人弄伤了管家爷爷?”
“郡主回来了。”周安朝着周玥晗笑了笑。
“祖父!李钰那疯女人欺人太甚!这口气你能演下去我咽不下去!我这就找她算账去!”周玥晗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回来!”周德镜一声暴喝,把孙女吓了一跳。
“祖父!”周玥晗站在门口跺脚。
“这笔账自然要算。”周德镜攥了攥拳头,看了一眼周安,咬牙道,“本候亲自去!我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祖父,我要跟你去!”周玥晗这口气也憋得够久了,这回非得撒出来不可。
“走!”周德镜大手一挥,出门而去。
周玥晗临走之前又朝着周安点头:“周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郡主不要冲动!”周安看着周玥晗火红的身影一闪而去,无奈的靠在榻上叹气。
把安逸侯府的大总管从窗户里丢出去之后,杨时昀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窗口看着那些护卫把老管家抬走之后,转身叹道:“公主,看着老刁奴在安逸侯府的地位不低啊!这回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咱们该怎么办?”
“吃饭。”李钰满不在乎的夹了一个豆腐盒子放到自己的碗里。
“公主,这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杨时昀走回去坐在饭桌上,叹道:“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安逸侯府颜面大损,肯定要找补回来的。就算明着不敢怎样,只怕暗着一额不能罢休,咱们还是赶紧的撤吧?”
“啧!”李钰朝着杨时昀一瞪眼,哼道:“杨时昀你若是怕死就先走,本公主倒要看看他周德镜会为了个奴才把我怎么样。”
“公主。”一直飞速扒饭的花满楼拿了帕子抹了一下嘴巴,轻笑道:“据属下所知,那个老管家可是周老侯爷的老相好。周老侯爷的夫人死后再也没续娶,就是为了他。”
“噗——”李钰刚吃到嘴里的豆腐盒子全都喷了出来。
“!”杨时昀瞪大了眼睛。
韩胄比杨时昀有点出息,咧了咧嘴,眯着眼睛问:“花爷你的意思是说——周老侯爷和他的管家是……契兄契弟?”
花满楼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见李钰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其实连东陵王对周老管家都是礼让三分的。”
我操!李钰默默地骂了句脏话,如此说来,刚才这事儿办的还真是太莽撞了。
花满楼三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在李钰的脸上。
“公主?”杨时昀叫了一声。
“这事儿恐怕真不好办了。”韩胄补充道。
“要不咱们这就撤吧?”花满楼说完又喝了口茶,刚才忙着吃饭,没来得及喝水呢。
李钰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冷笑一声,高傲的骂道:“撤个屁啊撤!不撤!”
“可是……”杨时昀还想劝什么。
“没什么可是!”李钰转头看向花满楼,“你先说,这里的地形你熟悉吗?如果真的打起来,咱们从这县城出去往南多少里之外是安全的?”
花满楼点头:“还行,属下曾在这里住过一阵子。从县城出去往西南方向走,四十五里路之外是一片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