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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茗淮笑得惑人又慑人。在人界时,师父陪着她看过几场戏,她知晓,她要当的便是那点睛的丑角儿。
“哼,祸害?祸害!孤就视你为祸害!”说话间,苍孤彻底通畅了呼吸,他泄愤的将周遭人扫到一片,那手掌上残余的仙气如同他出口的话一样激动而不受控制。
“你祸害孤那整整一月不得安宁,夜夜难眠!茗淮,你这个错误的存在,本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给孤消失,消失!彻底消失——”
苍孤暴涨的怒怨将殿内满溢的兮穹气香生生劈散,消极而负面的冷冽仙气夺位而上。
吐血,昏迷,失控,迷惘……那么些最低层的小仙已然成为苍孤怨怒下的牺牲品,去了大半条命。
“侄儿,这些仙神的命不是你的,”苍孤早在那句“彻底消失”出口时就变了脸色,他心疼的看一眼茗淮冷白了的脸,神色冷厉,然语气轻淡,“自然也不是我可以夺的。”
话落,相悖的行为却要了那一众小仙吊着的命。
故而,殿内针落可闻,仙神个个屏息而惊颜。
“你……”瞳孔纵大,苍孤没想他这位向来不沾同界血命的皇叔狠得这么措手不及。
“碧…碧碧…碧穹……宫主!”吓跪了的卫德咽了口唾沫,终于将惊吓吐了个完整。而他身后的小主子荿涅更不济,早已手松剑落,整个人都呆滞了。
兮穹随意的翻袖,挑剔着这一众仙神的表情,厌弃的闭眼,转身,睁眼看向情绪几经起落的穹武。
“师叔,还记得先师说过的一句话吗?”不待回答,他继续自言,“先师曾道:‘为主者,至仁至清至公至善,我碧穹尊道以自然,而为兄这徒儿是道中极致,可为这掌派之人?’
记得吗?他用的是问句。”
“那是当时师兄找我私谈下任宫主之事提到的…兮穹,那时你当在人间行最后一次历练…你不该知道……”穹武内心生起不妙之感。
“而事实是本尊知道,”兮穹目无旁人的淡谈往事,“当日,我提早归来,无意探听,用在先师身上的心耳咒让我提早知道了而已。”就算当日不知,师父仙逝时也会原原本本告知他他的担忧,警示自己这个令他骄傲又担忧的弟子。从他闭眼前的那个眼神,他能知晓。
“师叔,今日与你说这些,只是让你知晓,让众位知晓,”收回思绪,兮穹侧身仰望殿顶万年仙圣光泽,清冷的眉目间情丝半点,“至仁至清至公至善,不过见仁见智。我与我徒儿的感情,你们无从评论。
淮儿,为师便学着你爱瞧的那些戏本,仅此一次的说这一句,”视线回转,他含笑却微有自抑的吐出誓言,“我二人情丝,为师当日不曾料到,而一察吾情,虽兜转百年,逼你逼众位,师父要的,只是穷己一生,换淮儿你自在永恒——”
兮穹清淡却深重的落下尾音,清冷的眸光漂亮的肆无忌惮。
他曾多次轻看那笔墨游走而成的山盟海誓,嗤笑那凡人的虚浮,叹弄那言语的伪谬,对淮儿时时看上那么两本的情。爱故事不置可否,却没想在自个儿身上明白了。凡人那么多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总是有可取之处,才会生生世世甘愿于这轮回道;言语行为就算浮夸虚伪,也总有那么些人,由月老的红线牵引,受天外天眷顾,得情深意长,一生安乐啊。
“假惺惺说这么多作何?!你现在不过就是个为了私情抛弃你们碧穹的昏君!置千万年基业的碧穹于伦理败坏的境地!英雄难过美人关的可笑混蛋……体内流淌这一脉之血,你们苟合时不会觉得恶心、肮脏吗!而你,茗淮,根本不该存在!有什么资格存在!”
苍孤努力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他这位陌生的皇叔就开骂,可惜那些用词的混乱暴。露着他的颤抖和害怕。他啊,将自己骂进去了呢。
“昏君?混蛋?恶心?肮脏?”脸色煞白的茗淮连愤怒的笑也给不出来,她的师父是他人能侮辱的吗!她高声重复这些直戳她心窝的字眼,手一扬,命令鱼虺:“吸干他!”
“吼——”鱼虺迫不及待的一嚎,以示它的兴奋,迫不及待的跃到苍孤的面前,不给还手余地的呼出一道赤泉。
顺着赤泉,承载苍孤千年仙法的浓郁仙气毫无阻碍的进了鱼虺的嘴。
当你莺燕环绕、暴虐施政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是昏君!
苍孤的脸色开始变黑。
当你面不改色的强加凤王一生罪孽时怎么不觉得混蛋!
仙力的流失支撑不住身形的笔直。
当你压在娘亲身上近期发泄兽。欲的时候怎不觉得恶心!
减少仙力浸润的骨架逐渐在血肉里粉碎。
当你看着自己亲姐一天天肚子大起来时怎不觉得肮脏!
如软泥般瘫倒在地的天界之主没了言语的能力。
“哦,不!淮儿错怪你了,你觉得脏!不然怎会在出母体的下一刻就迫不及待扔了这肮脏的我下三恶道!”茗淮心底的愤怒随着自我驳斥悲痛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留着那个自私又恐怖之人的血!环紧自己,好恶心,好恶心!曾几何时的梦魇血淋淋的摆在她面前,本应称作父亲的人从始至终的强调着他的厌弃蔑视、直斥她生的权利。茗淮仰天,无聚点的眼中是曾经师父凝给她看的孤凌幻影,以慰从未见过母亲的她。最为无辜的娘亲啊,您更是连魂魄俱全的死亡都被剥夺了呢。
够了。面色冰冷的兮穹侧身,跪于茗淮面前,与跪地抱臂痛哭的人儿平齐,伸手将其护于自己怀中,一下一下抚着徒儿后辈,平复她不稳定的情绪,清冷眼中泛着浓重的心疼与对这场闹剧的不耐烦。
苍孤,你竟言语侮辱至此。闭目,兮穹斥责着自己的大意,他没想到苍孤出离控制的私欲竟如此恐怖,在生命受制之下亦能如此大胆发泄。心之大,千万种,善恶自知自控,他人掌握不了……是他大意了。
睁眼抬首,清冷的眼神在移向毫无一点曾经仪态的苍孤时,只剩下不耐:“鱼虺,停手。”
只差最后两口便可完成主人布置的任务,更何况享受美味正欢?自然不会停口的鱼虺只是缓了速度,抽空斜眼瞟瞟兮穹。主人师父,吾才不听你的呢。
而就是这斜眼一瞟的空当,兮穹从茗淮身上唤出碧霄,击中鱼虺大口,行动之快,俱无仙神反应过来。
鱼虺“咚”的一声倒地,捂着疼痛的嘴巴想嚎叫发泄却一点儿都出不了声。
兮穹起身,右脚使力,暂换为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看剩下两层仙气不到的苍孤一眼,横抱起哭声已无却瑟瑟发抖起来的茗淮,缓慢的站起身。
在折磨的缓慢中,众仙神终于听到冰冷却有效阻止他们继续不上不下受折磨的声音——
“吾以皇室血脉之尊,除苍孤之名,”接着碧霄祭出一圈青色柔光,护着苍孤仙气不散的同时,毫不客气的抽了他全身血液。没了血液流淌滋润,几处碎裂几处完好交错的白骨只剩薄薄一层皮包裹,形貌与那当时彘体的燕娘一样丑陋耻辱!
兮穹收了碧霄,苍孤暂置空中的血被凝团,抛于穹涯殿顶,尽散在碧穹万年被尊崇敬仰的仙圣光泽中。
一气呵成。
“自然,你没资格做我天界之主。”冷淡划下终结的声腔,冷冽却救赎。
……静。无边的静后是极致的喧哗。
疯了,苍孤和兮穹都疯了吗?名为认知的弦彻底崩裂,众仙神哗然一片,却不敢有异议。苍、苍孤这就完了吗,我们该叫这穹融仙尊一声天帝了吗?
自上古消亡之后,天界之主一向是由苍孤、兮穹这些流有上古天神之血的后代择优继承。当年兮穹资质甚优被他那先师早早挖走去了碧穹,早早定了那另一番高位尊崇。自然,天帘殿这边最好的人选便落在了这资质落于其皇叔却也甚好的苍孤头上。可惜随着长大成人,心性渐熟的苍孤却长偏了心,一系列错误接踵而至,最后竟掌控了他们所有仙神的记忆。是以,心高气傲的性子加上这自己要钻牛角尖的位置由来,积怨已久的敌对都是有缘由的啊。
而现在,一大半是咎由自取的苍孤被除名让这主位人选再次有了空缺。瞧着这寥寥无几的上古天神一脉:荿涅不成气候,兮穹那又是孙侄又是徒弟的茗淮资质欠佳,更重要的是身份尴尬,怎可为尊。故而,兮穹这碧穹宫主是最优亦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兮穹师徒又顶着这败坏伦常的关系啊……
思虑权衡间,嗯…准确来说是给自己时间消化这一系列变故,仙神们齐齐低下了头,强者能者为尊,他们俯首称臣,无需权衡。
“天帝陛…”
“住口!”
第092章 花葬穹淮〔三〕〔正文完结〕
“住口!”
众仙神这“天帝陛下”将要脱口,却被突然厉声而出的茗淮压制于喉中,随即咽回各自胸腔。
“被他用过的称呼恶心!”茗淮拽着兮穹的领口,明明还未从苍孤制造的梦魇中完全挣脱出来,却强自妖媚的挑眉而笑,“美人师父,不准要这个称呼!你有我一个人的称呼就够。”
“当然,为师只要你一个人的称呼。”兮穹展开的眉眼似融雪的春水,他轻轻抚着茗淮颈间血管,柔柔安慰,“这血是干净的,不恶心了,别厌弃它。淮儿,师父和你、还有孩子都流着一样的血。”
茗淮松开手,绷紧的情绪渐松,重重点头,深吸口气将泪憋回去,主动从她师父怀里下来。她今天流了太多不能自控的泪,倾泻了太多令她自己讨厌的情绪。
“那…仙尊…这天帝位置……”本以为这就算是结束了,却没想……哎。故有仙神忍不住出口。
兮穹不急着答,他走到苍孤身边,施法吊着他的命不灭,闭目沉默了许久,这才看不出情绪的开口下命:“将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