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溅在他穿着的马夹上。
她想关上门,但已经太晚了。斯达克戴手套的拳头捅穿了纱门,又把门打开了。丽兹踉
跄着向后退去,想要尖叫,但却叫不出,她的喉咙仍被锁着。
斯达克走进来,关上了门。
丽兹看着他慢慢地走向她。他看上去像一个腐烂的稻草人,不知怎么又活过来了。他咧
嘴一笑时最可怕,因为他上嘴唇的左半边似乎不仅是腐烂或正在腐烂,而且像被嚼掉了,她
能看到灰黑色的牙齿和不久前还长着牙齿的牙床。
他带着手套的手向她伸来。
“你好,白丝,”他吓人地咧着嘴说。“请原谅我的打扰,但我刚好在附近,顺便过来
看看。我是乔治.斯达克,很高兴见到你,比你想象得更高兴。”
他的一个手指碰到她的下巴。。。。。。抚摩着它。黑色皮革下的肉软绵绵的。在那一刻,她
想起睡在楼上的双胞胎,她的瘫痪打破了,转身向厨房跑去。她在极度混乱中仿佛看到自己
抓起一把刀,砍进那张令人恶心的脸中。
她听到他在追她,像风一样迅捷。
他的手拂到她上衣的后背,想抓住她,但抓空了。
厨房门是那种前后摇动的门,一块木楔子把它撑开着。她边跑边冲木楔踢了一脚,她知
道,如果她没踢到或只把它踢歪了,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但她穿着拖鞋的脚踢得很准,
她的脚趾感到一阵疼痛。楔子飞过厨房地板,这地板上的蜡打得很亮,她能在上面看到整个
房间的倒影。她感到斯达克又在伸手抓她,她朝身后伸出手,猛地把门向后一甩,听到门咚
地一声撞上他。他大喊一声,很愤怒,很惊讶,但并没有受伤。她摸索着刀子——
——斯达克抓住她的头发和上衣后襟,猛地一拉,把她拉转过来。她听到衣服撕裂的声
音,混乱地想:“如果他强奸我,噢,天哪,如果他强奸我,我会疯的——”
她两只拳头向他丑陋的脸上打去,把墨镜打歪掉下来。他左眼下面的肌肉耷拉着,像死
人的嘴巴一样,露出凸起的、充血的眼球。
他在笑。
他抓住她的手向下按。他挣脱出一只手,举起来向他脸上抓去,手指留下很深的槽印,
血和脓开始从那里慢慢流出。那个地方一抓就破,她也许能撕下一块长满苍蝇卵的肉来。现
在她能发出声音了——她想尖叫,想在恐惧窒息之前叫出来,但她最多只能发出一连串嘶哑
的咳嗽声。
他抓住她那只挣脱的手,把她的两只手拧到她背后,用他的手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软
绵绵的,但像手铐一样有力。他举起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胸前,握住她的一只乳房,他一碰
她,她的肌肉立即紧缩起来。她闭上眼睛,试图挣脱出来。
“啊,别这样。”他说。他这时并不是故意要笑,但他左半边嘴还是咧着,笑容凝固在
张开的嘴上。“别这样,白丝。为你自己好。你挣扎的时候我会勃起。我敢肯定,你不想让
我勃起。我认为我们应该是一种柏拉图式关系,你和我,至少目前是这样。”
他更加用力挤压她的乳房,她感觉到烂肉下面无情的力量,就像柔软的塑料里面埋着钢
条。
“他怎么能这么有力呢?他看上去快死了,怎么会这么有力呢?”
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是人,她不认为他是真正活者的人。
“也许你真的想要它?”他问。“对吗?你想要它吗?你想现在就要它?”他的舌头又
黑又红又黄,从他狞笑着的嘴里伸出来,冲她扭动。舌头表面是那种奇怪的裂缝,就像洪水
侵蚀后正在干涸的平原。
她马上停止挣扎。
“这样就好。”斯达克说。“现在——我要放开你,我亲爱的白丝,我的宝贝。我一放
开你,你就会想要飞快地逃走,这种冲动是很自然的。我们互相之间几乎一点儿都不了解,
而且我的样子也不太好看。但在你做任何蠢事之前,我要你记住门外的两个警察——他们死
了。我要你想想在楼上安睡的孩子,孩子们需要休息,对吗?特别是很小的孩子,毫无自卫
能力的孩子,就像你的孩子一样。你明白吗?你懂我的意思吗?”
她点点头,哑口无言。她现在能闻到他的气味了,那是一种可怕的肉腥味。他在腐烂,
她想,就在我面前腐烂着。
她现在明白了,他为什么拼命地要泰德重新开始写作。
“你是一个吸血鬼。”她声音沙哑地说。“一个该死的吸血鬼。他让你节食,于是你就
闯到这里,你恐吓我,威胁我的孩子,你他妈的是个胆小鬼,乔治.斯达克。”
他放开她,然后先拉拉左手手套,又把右手手套拉直拉紧,这动作古怪而又邪恶。
“我认为这不公平,白丝。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做呢?打个比方,如果你没
吃没喝被困在一个岛上,你会怎么办呢?你还会摆出柔情的样子,幽雅地叹气吗?你还是会
奋争呢?你真的因为我要生存而责备我吗?”
“是的!”她大声说。
“你说话太情绪化了。。。。。。不过你会改变想法的。你瞧,情绪化的代价比你想象的要
高,白丝。当对手是狡猾而专著的时候,这代价高得无法想象。你会发现,你对我们之间合
作的热情比你想象的要高。”
“做梦,操你妈的!”
他右边的嘴角翘起来,永远微笑着的左边嘴角翘得更高了,他笑得像个食尸鬼。她猜想
他这么笑是为了表示他自己很迷人。他的手伸过来抚摩着她的手臂,薄薄的手套下的手冰冷
冷的,让人恶心。在放手之前,一只手指还暗示性地按了一下她的手掌。“这不是梦,白丝
——我向你保证。泰德和我将合作写一本新的斯达克小说。。。。。。暂时的。换一种说法,那就
是泰德将要推我一把。你瞧,我就像一辆抛锚的汽车,只不过不是引擎熄火,而是写作上遇
到障碍。如此而已。我认为这是惟一的问题。一旦我启动起来,我会把速度调到第二档,推
上离合器,呼地一下开走了!”
“你疯了。”她底声说。
“是的,但托尔斯泰也一样,理查德.尼克松也一样,他们居然选那个滑头的狗东西当
总统。”斯达克转过头,看着窗外。丽兹什么也没听见,但突然他似乎在全神贯注地听着,
努力捕捉某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她开始问。
“住嘴,宝贝。”斯达克告诉她。“用袜子塞住你的嘴。”
她隐约听到一群鸟展翅飞起的声音,这声音极其遥远,极其美丽,极其自由。
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心怦怦乱跳,考虑能否从他身边逃开。他并非处于恍惚状态,但他
的注意力肯定分散了,也许她可以逃走,如果她弄到一直枪——
他腐烂的手又一次抓住她的手腕。
“我能进入你丈夫体内向外看,你知道,我能感觉到他的思维,对你我做不到,但我能
从你的面部表情猜出你在想什么。不管你现在想什么,白丝,你要记住那些警察。。。。。。和你
的孩子,你这么做对你有好处。”
“为什么你老这么叫我?”
“什么?叫你白丝?”他笑了,这声音非常难听,好像他嗓子里有沙子。“如果他聪明
的话,他会这么叫你的,你知道。”
“你疯了——”
“疯了,我知道。那是很迷人的,宝贝,但我们以后再讨论我的正常与否吧,现在事情
太多了。听着:我必须给泰德打电话,但不是打到他的办公室,那儿的电话可能被装上窃听
装置了。他认为没有,但警察也许没告诉他就那么做了,你丈夫是那种很轻信的人,我可不
是。”
“你怎么能——”
斯达克俯身向着她,缓慢而小心地对她说,就像一个老师在教一个蠢笨的一年级学生一
样。“我要你停止跟我争论,白丝,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如果我从你这里得不到我需要的,
也许我能从你的双胞胎那里得到。我知道他们还不会说话,但也许我能教他们,一点小小的
刺激就能创造奇迹。”
虽然天很热,他仍在衬衫外面穿了小马夹,上面有很多拉链口袋,打猎人和徒步旅行者
很喜欢这种马夹。他把侧面的一条拉链拉开,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有件圆筒形的东西。他拿出
一个小丙烷喷灯。“即使我不能教他们说话,但我肯定能教他们唱歌,我肯定能让他们像一
对百灵鸟一样唱歌,你可能不想听那种音乐,白丝。”
她试图把眼光从丙烷喷灯上移开,但做不到。他把它从戴着手套的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
上,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它转来转去,似乎被钉在喷嘴上。
“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我都会告诉你。”她说,同时想:“只是现在。”
“你真好。”他说,把丙烷喷灯塞进口袋里。当他这么做时,马夹向一边扯了点儿,她
看到一只特大手枪的枪托。“也很明智,白丝。现在听着,今天英语系还有个人,我能清楚
地看到他,就像我能看到你一样。一个小矮个儿,白头发,嘴里叼着一根大烟斗。他叫什么
名字?”
“听上去很像罗立.德莱塞斯。”她担心地说。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罗立今天在那耳
呢。。。。。。但她并不真想知道答案。
“会不会是别人呢?”
丽兹略一沉思,然后摇摇头:“肯定是罗立。”
“你有学校教员电话簿吗?”
“客厅放电话桌子的抽屉里有一本。”
“很好。”她还没意识到他在动,他已经从她身边溜过去了,这堆正在腐烂的肉竟然这
么灵活,这使她感到有点儿恶心。他顺手从磁化槽上拔下一把长刀,丽兹吃了一惊,斯达克
瞥了她一眼,声音沙哑地说:“别害怕,我不会砍你的,你是我的好帮手,是吗?来吧。”
他强壮而软绵绵的手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她试图挣开,他确抓得更紧了,于是他马上停
止挣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