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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很是欣慰地推着车离开了病房,她一走之后,乔苏南清澈的目光就婉转到了他的身上。
“真的扔掉?”
“嗯。”顾琛言颔首,薄唇轻轻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弧度,“你要是喜欢,我再安排人送些新的去临水别墅。”
乔苏南忙摆手拒绝,就这一次已经够了,虽然玫瑰的花香她有些喜欢,但是这么多玫瑰堆放在一起,香气到底还是有些浓重了,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他看了乔苏南一眼,松了松唇,微微勾起:“傻瓜。”
“彼此彼此。”乔苏南叹息。
药水换完,香槟玫瑰也被丢掉了,在乔苏南的恳求之下,病房中还留了一捧香槟玫瑰,这会儿正抽了一支在手中把玩着。被清了刺的花枝夹在乔苏南白嫩纤长的手指之间,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斜斜地映在她的脸上,顾琛言望着她姣好的侧脸,只觉得这个画面很美。
……
翌日,顾天成的案子二审开庭。
法庭之上,顾天成携宋律师出庭,冷冽一携姚律师出庭,法官端坐在原告与被告之间的高位上,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两个,一审判决时,他们已经见过面,对彼此都不再陌生。
冷冽一向顾天成冷笑着,一言不发,而顾天成却并没有看他。
“法官大人,原告与被告间系对于乙方是否向甲方融资这一标的,以合同书的形式订立合同,双方当事人再合同书上签字或盖章后,合同成立,并且已判决该合同产生了法律上的约束,系已生效合同,对吗?”姚律师首先发言,他看向法官,很是自信。
法官不语,颔首表示赞同。
“所以按照合同条款以及公章,顾天成私用公章以政府的名义签订合同,并且的确向冷氏集团汇入两百亿人民币,难道不应该判他挪用公款,请问究竟还有什么异议?”
“姚律师,经查证,政府最近几年的确没有两百亿这么大笔的资金流入或者流出。”
法官所说的,正是他们在一审时讨论的问题,也正因为这个,判决的结果才令冷冽一格外不满意,也给了顾天成和顾琛言寻找证据的机会。
“可是这是事实!我可以提供票据!”姚律师说着便激动地站了起来,于是法官便命人向他去去了证据。
看过票据之后,法官尚且无法认为这个票据有作假嫌疑。
“被告,你有什么话要说?”
“法官您好,对于姚律师所说的一切,我方无证据反驳,但是……”宋律师卖了一个关子,拿出当年签订的合同,“顾天成先生当年在政府任职的时候无权使用公章,找政府人员一问便知,公章当年并不在他的手里,而这个公章也鉴定过了非伪造章,所以,我否认被要约人也就是我们的被告是以政府名义签订的合同。”
“您也知道,顾天成先生有一家自己的企业,顾念集团,他的本意是以顾念集团的名义扶持冷氏,所以我们请求驳回原告的上诉。”
法官思索了一下,这件事情他也的确查过,的确是这样,但是不能排除顾天成偷了公章的嫌疑,正是一直以来没有太过于明显的证据,他也没办法做出明确的裁决。
“你们现在否认自己私用公章?有什么证据?”姚律师对此并不服气,毕竟他们的立足点就在于这个公章上,如果只有顾天成的签字而无公章,根本不会有挪用公款的事情一说,而如果只有公章又没有签字,脏水也不会泼到顾天成的头上。
“我想请问姚律师一个问题。”
“你说。”姚律师气呼呼的。
“你们有证据证明……签字是在盖章之前吗?”宋律师悠悠开口,气定神闲,似乎对此已经早有把握。
闻言,法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对此产生了一些自己的思索。
他之前的确没有想到,很有可能是在顾天成签了自己的名字之后,被人扣上了公章,毕竟合同条款里面模糊不清,没有说明支付单位究竟是谁,只是强调了当事人双方的姓名,但是标的明确,又不能否认合同的法律效力。
“你……你在胡说什么!”姚律师的脸倏然黑了几个色度,自然也是因为意识到了宋律师的逻辑。
整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姚律师自然是清楚得很的。当年是冷冽一先哄骗着顾天成签了这份合同,而顾天成当初自然是默认为顾念集团出资来帮助冷氏渡过难关,但是后来冷冽一找了政府中的人偷来了公章盖在合同上,于是导致整个合同的性质都发生了变化。
“我在说什么,冷冽一先生再清楚不过。”宋律师神色坦然,同时将目光投给了法官,希望能得到一个公道的结果。
法官思考了一会儿,严肃开口:“顾先生的人品,整个微城都信得过,虽然法庭上从来不讲人情只看证据,但我觉得我有必要问一句,冷先生有证据证明,顾先生是在盖公章且清楚这笔资金来源是政府之后,才签上自己的名字吗?”
“无论我有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这些,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冷冽一的神色虽然微变,意识到自己现在占了下风,但还是努力地稳住自己的气场,“不明白你们法院究竟怎么办事!这么一件小案子也能一直拖到现在!”
顾天成闻言,只是有些讥讽地动了动唇瓣,没有说话。
“冷冽一先生说这种话,是不希望法官在证据更加确凿的情况下,给出一个公正的评审结果吗?”宋律师冷笑一声,开始有些不悦。
这帮人的确太难缠,毕竟事情不是真的,伪造一件事情简直更加简单不过,就看谁更伶牙俐齿,或者更加火眼金睛了。
“我没有这种意思。”冷冽一脸色冷了一下,也没好气。
“好了!都别吵了!”法官拍了拍桌子,皱起眉头,“冷先生,我想问你,为什么事情时隔这么久了,你才想起来要提起上诉?这么多年来一直瞒着此事,是涉嫌包庇的你清楚吗?”
“我……”冷冽一语塞,“清楚。”
“那是为什么?我希望你在这个法庭之上最好能给我讲实话!”法官开始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从最开始跟他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了。
他本以为是两个大户人家之间的纠纷,后来演变成顾天成挪用公款的重大事件,直到现在居然又变成了栽赃陷害。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冷冽一拒绝与法官对峙,因为每跟他少了一份交流,他就会少露一丝马脚,“该有的证据都已经摆在这里了。”
说着,他指了一下摆在法官面前的合同和公章真实性的证明文书。
不过,法官却突然起身,神情严肃:“我想,仅有这些证据是不够的。如果冷先生再不说实话,恐怕我们就要一直耗下去了。”
法庭的气氛突然冷凝了起来,大多数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唯独宋律师现在依旧一脸淡定,似乎早已掌握了什么一般,但其实他任何把握和证据都没有,只是在等,等一个人。
“砰——”
良久之后,法庭的门突然被一个男人踹开。
倏然被打开的大门收住了从外面透进来的一丝亮光,让大家不由得都眯起了眼睛,抬手挡住光线以免太过于刺激,渐渐地,适应了光感,他们缓缓睁开眼睛,越睁越大,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法庭门口。
冷晟心抿着薄唇,线条绷得很直,像是一条很不自然的直线,他的双眸中透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冷光,整个五官的轮廓都是冷硬的,仿佛像是一个刚从冰箱中取出来的冷冻人一般。他站在那里,让整个环境的温度都骤降了下来。
“晟心?”对于冷晟心的出现,冷冽一显然是讶异的。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法庭!”法官看了一眼冷晟心,对于今天这个不可把控的现场有些愤怒,他怒吼道,“还不快来人!把他带出去!”
法官的话音刚刚落下,外面就冲进来了许多警卫准备绑走冷晟心,但是却在他的周边停了下来,没有靠近,只是团团围住,随时准备动手。
而后听到冷晟心清冽的声音,目光直逼法官:“我是证人。”
“晟心!你在胡说些什么!”冷冽一更是着急了,他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对顾家的财产不感兴趣,更加不想从商,就连当初娶妻都是被他逼的。
他一步一步为自己的儿子铺垫好未来,犯下了这么多错误,难道今天就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证人?”法官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他抬手挥了挥,让那些警卫都站到了一边去,“你要为谁作证?”
“我为顾天成先生作证。”说着,冷冽一缓步走进法庭,遽然眸光一凛,伸手指向冷冽一,“证明这一切都是我父亲冷冽一的阴谋。”
法官的眸光黯了黯,同时也为场面终于不用继续僵持下去而松了一口气,他注视着冷晟心,等待着他说出更多的事情来,然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走进法官,冷晟心蓦然停住了脚步,从自己的西装内口袋中取出了一封信件,上面书写了冷冽一的种种阴谋究竟是怎样一步一步地被编织着走到现在。包括冷冽一当年是怎么骗顾天成签下了这份合同,又如何在合同中伪造着漏洞让它成为一份对自己有利的证据,甚至是当年偷公章的事情也都被一并写在里面。
他早就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了,只是碍于那是自己的父亲才迟迟没有动手。
冷晟心的冷血,是冷冽一教的。
况且这次,他真的再也忍无可忍,对于父亲犯下的种种滔天罪行,他认为也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今天,是一个绝佳的机会,顾琛言也来找过他。
“啪——”
看完信件上的内容,法官遽然将那张纸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对整件事情已经有了自己的基本判断,他矛头直指冷冽一:“冷先生,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晟心!你的那封信里都写了什么!”冷冽一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反过来子也不该食父啊!
冷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