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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的首领对这个结合非常满意,他们迷信高贵的血统,崇拜强者,千方百计的想让强悍部族的血统流入胡人的身体中去。这其中,就有奥克塔尔的父亲。
他的名字叫安怀。
奇特的名字,奇特的人。
我从士兵们窃窃私语的口中知道,他来自遥远的东方一个伟大的国家,这个国家的皇帝凭借他勇敢的军队打败了这个野蛮的民族,并且将一路他们驱逐到这里来。胡人对这个国家的恐惧之情,决不亚于我们对胡人的畏惧。以至于他们每次谈论到这个话题时,都要谨慎的,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绪。
他的身体到了秋天的时候就更加虚弱了,成天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花草,或者是坐在高高的树枝上吹风,就连儿子婚礼也不过问,以至于奥克塔尔的新娘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有个父亲生活在这个世上。
在婚礼举行前的那几天,各国的使者都送来丰厚的贺礼,为了祝贺强大的年轻首领,也为了向他示好,乞求他对自己的国家大发仁慈。奥克塔尔很忙,自从进入城堡以后,他就没来找过我,但我知道,他常常一个人在很晚的时候悄悄来到自己父亲的房间,每次都要呆很久。没有任何人看见,除了偷偷躲在门外的我,怀也不知道,他睡的很沉,也许是天冷的缘故,也许是生病的缘故,也许是每天睡觉前那一大碗黑色的药汁……
“阿拉里克,阿拉里克……”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少年的沉思,他将手中的书本合上,慢慢的站起来:“我在这里,提比留医生。”
从开满茂盛黄叶的树丛中钻出一个狼狈的脑袋,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一脸忧虑的冲他叫道:“你知道安大人在哪里吗?现在是喝药的时间, 天晓得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屋顶上没人吗?他很喜欢在那里睡午觉。”
“自从上次被我找到以后,他就挪地方了,老天爷,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被奥克塔尔将军砍掉脑袋的。”他嘟囔着:“阿拉里克,拜托你帮我找找他。”
少年从大理石凳子上站起来:“请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微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干净的地面洒下斑斑点点的影子,被密云包围的秋天终于稍微暖和一点了呢,阿拉里克抬起头来,真是安静啊,这个地方, 最近宫中的客人忽然增多,侍女和奴仆全都被调走了,前厅每天都是来参加婚礼的 闹哄哄的外国使者,只有后花园还比较安静一点,应该在那里吧?阿拉里克想着,穿过长长的走廊,绕到宫殿的后面。
清爽的天空下长着一片丰硕的葡萄,沉甸甸的,遮挡住了阿拉里克的视线,他伸手拨开紫色的果实,就在前面了,爱德沙宫殿中最高大的树木,一年四季,绿叶长青,是安怀的最爱。
从前面忽然隐隐约约的传来说话的声音,阿拉里克谨慎的停住脚步,悄悄的躲在葡萄架的后面,是谁,在胡人的宫殿用罗马语交谈?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站着三个高大的男人,正在那里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安静点,你这个傻瓜,你忘了我们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吗?”沙哑的男声尽量的压低,小声的呵斥着。
“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另一个粗壮的声音吼道:“这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只要在水里面下一点点的毒药,就可以把这些人全部杀死,我们也不必再大费周章的和这些野蛮人打仗了。”
“你以为他们不会有所防范吗?在你那蠢笨的身体还没接近厨房的时候,就会被士兵发现的,这样一来,我们全都完了。”
“得了吧,如果怕死就快点给我滚回去,哦,提奥,提奥,你才是我们的头儿,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吗?”棕发的男人期待的将脸转向另一个同伴。
“绝妙的烂主意。”一直没吭声的金发头领用低沉的声音嘲弄他:“你既然知道我才是领头人,就应该听我的,别动什么歪脑筋了,傻瓜。”
“该死的。”粗壮的大汉愤怒的低叫着,因为被同伴嘲笑而心浮气燥,他使劲用拳头用力的捶打树干,树枝被他的蛮力弄的轻轻摇晃起来,随着沙沙的声响,叶子纷纷落了下来。
阿拉里克顺着树干往上看去,却猛然发现层叠的绿叶丛中那一点熟悉的白色,吃惊的差点叫了出来,脚踩在地上干枯的树叶上,不自觉的碰出一点响动。
“谁?”那个头领忽然警惕的叫道,并且开始朝阿拉里克的方向走来:“是谁在那里?”他将右手按在剑柄上,灰色的眼睛发出危险的绿光。另外两个男人也停止了吵闹,一起往这边看过来。
阿拉里克急忙向后跑了几步,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导致他发出更大的沙沙的声音。
“出来。”男人抽出手中的剑,紧紧的盯着阿拉里克藏身的地方,少年磨蹭了一下,慢慢的从葡萄架下走了出来,一脸的平静的望着前方。
头领稍微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厚实的嘴唇口,似乎想要说什么似的,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凄惨的叫声,声音洪亮的好象打雷一样,他连忙把头转了回去,却吃惊的发现自己的一个同伴正脸朝下狼狈的趴在地上,背上坐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沾了一身的树叶,俊秀的脸上满是惺忪的困意。
没想到会从树上忽然掉下来个人来,刚刚还警觉十足的男人们顿时像石头一样呆在原地,阿拉里克一时也无法反应过来,他不知道安怀是否是为了替自己解围才出来的,也许是他刚才睡着时不小心掉了下来,所以他应该没有听见那些人的谈话……
安怀轻轻用右手捏了一下鼻梁,好象清醒点了,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身下的“垫子”上站起来,细长的黑色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他一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稍微有点紊乱,苍白的脸颊也因为酣睡出现了一点红润。
刚才被他当作垫子的男人恼羞成怒的从地上爬起来,扁大的鼻子因为撞击变的发青,脸上也擦破了一点皮,露出鲜红的颜色。他咬牙切齿的从腰边拔出自己的剑来,像头发疯的狮子般怒吼着要冲上去,却被他的头领拦住了。
“阁下……”树丛后面忽然传出杀猪般的叫声,随着声音一同出现的,是头发花白的提比留医生和穿着蓝色裙子的侍女们。
”谢天谢地,您真的在这里,阿拉里克,好孩子;真是谢谢你了,”医生感激的叫道,并且一路冲到自己的目标前面,速度快的好象他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现在是您吃药的时间了,阁下。”他喘着气,胡须随着呼吸不停抖动:“请您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还有,下次请不要再在这种地方睡觉了,这里的凉风会使您的身体更加糟糕,如果您再染上什么严重的疾病,我一定会被陛下还有将军责骂的。”他絮絮不休的说着,让阿拉里克紧绷着的心稍稍放松了点。
侍女们跟着走过去,将厚重的毯子裹在主人的身上,挽着他的胳膊向外面走去,阿拉里克紧紧的跟在他们后面,僵硬的后背敏感的觉察到一双锐利的视线。
”阿拉里克。”温和的声音轻轻的呼唤了一下他的名字,少年抬起头来,注视着那一双细长的黑色眼睛:“告诉我,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畏缩了一下瘦小的身体,少年低低的回答道:“我什么也没听见,阁下”
“乖孩子。”他微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空碗放在桌上,对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我想看一会书。”
谨慎的弯下腰,端着盘子退出房间。
这个人,果然很可怕,明明是在注视着别人的黑色眼睛,里面却什么也没有,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却透着寒意,他在想什么,
不打算把这些危险人物的事情告诉胡王吗?
从走廊对面匆匆过来的是拿着贵重礼服的侍女,喜庆的白色明确的提醒着阿拉里克,再过两天,就是那个人的婚礼了呢。少年天蓝色的眼哞中闪出些许的怔忪,新娘是谁,对你来说都不重要吧,奥克塔尔……
那么,我是什么?
8
盛大的婚礼,美丽的新娘,喧闹的人群和四方到来的宾客,为这在秋风中瑟缩的城市增添了一分烫人的温暖。
爱德沙城堡的大厅中燃着上千只蜡烛,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暖的热烘烘的,铺着从波斯进口的贵重地毯,衣着整齐的侍女们穿梭在欢闹的宾客中,将金黄的烤肉和香醇的葡萄酒摆在桌上。胡王乌儿丁坐在最前面,新人则端正的立在他的身边,接受人们的祝贺,新娘穿着的婚纱,是喜庆的白色,她娇羞的脸蛋被烛光映的通红,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阿拉里克站在新郎的身边,将眼前的一切都收尽眼底,现场没有安怀的影子,是因为前天受了风寒的缘故吗?还是从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里?他抬头看了奥克塔尔一眼,英俊的脸上一直保持着深沉的微笑,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前天在后花园里遇见的那三个男人也在,令人吃惊的是,他们的身份居然是代表罗马皇帝前来祝贺的使者,在两国交兵的关键时刻,虚伪的贵族还是不忘这些无聊的脸面应酬。
那个金发的首领叫提奥,是这次来访者的头儿,长着一副可以和奥克塔尔媲美的强壮身躯,以及不露声色的,英俊的面孔,人们都说他是罗马皇帝最信任的骑士,曾经在战场上立下过赫赫的功劳。他的两个同伴,一个叫卡修,另一个棕发的,叫罗捷克。
除了哥特人以外,西方大陆上的所有民族几乎都派来了使者,西班牙的使者是一个生着卷曲褐发的中年贵族,唇边留着两撇小胡子,嘴角微微的翘起,不列颠使者则是一个高瘦的年轻人,长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他的妻子也同他一起来了,她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除此之外,还有希腊,马其顿,叙利亚等等。阿拉里克稍微有点失望,他原本以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