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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日番谷愕然。
“小狮郎你可是蓝染送给我的礼物哦。”市丸银的手扳过日番谷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在我没有 说结束之前,小狮郎你不能中断我们之间的游戏。”
“……游戏?”怒气盖过了疑惑,日番谷突然用力推开市丸银,强支起身子退到床的另一角,“混蛋!我不是你的玩具!”
“这个,得由我来决定。”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不论那个方式正确与否,不管是否伤害彼此,只是想留下他。仿佛刚在眼前展现的温柔只是海市蜃楼的幻象。
“小狮郎,我可不想学蓝染大人,来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哦。可是你最好记住,你的生死,不是你能决定的。不能违背。”
似曾接近的心,终於在冰冷的现实中退却。
日番谷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我只是工具,是么。”
“令人愉快的共识。”市丸银笑容可掬,儘管他一点都不愉快。笑得太久了,已经忘却了其他的表情。掩饰太久了,已经不会展露真实。
“如你所愿。”
——TBC——
第十三章
紧接著黑崎离去的是京乐的降职。贵为民部卿,京乐春水的降职至少该留任京职。可是,结果出乎所有 人的意料。京乐竟然被任命为长门守。这与黑崎的流放已经基本等同了。
这个上諭下来后,浮竹和白哉很懊恼自己的大意,让蓝染钻了空子。倒是京乐不以为意,向天皇尚书辞行后,很快定下了出发的日子,瀟洒的离开京都赴任。
这些都是蓝染閒话家常的时候特意透露出来的。看得出来,蓝染心情不错。毕竟,留在京都里能够阻碍他前程的只有 浮竹和白哉了。浮竹仍然病懨懨的,白哉做事滴水不漏,却是最不好应付的两个人。但是蓝染还忙於安插自己的亲信。难得的平和出现了。
蓝染每次都很客气的提醒日番谷注意休息,并且吩咐下人好好照料客人。似乎日番谷真的只是前来做客的一名贵宾。如此的礼数周到,让日番谷啼笑皆非。
自从上次不愉快的交谈结束之后,市丸银就此消失,一个多月不见踪跡。就如同他不曾出现在这幢宅邸一般。蓝染曾不经意的提及市丸银,似乎说是日番谷惹怒了市丸银。那语气不像责备,而像是冰冷彻骨的杀气。
日番谷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他现在的心绪并没有 摆脱大火带来的纠结,只是沉淀於心底。若是遇到再次激荡,便会浮出水面,播散开来。
炎热的夏季也是日番穀放任自己的另一个因素。
上门復诊的大夫说伤口癒合的不是很理想,要他多加注意。他是没发现其他,只是知道,每逢雨天,伤口就会隐隐作痛,很不舒服。
不能再使用武力,也是蓝染对他格外放心的最大理由。他可以随意在宅子里閒逛,即使闯进蓝染的书房,蓝染却欢迎他坐下来喝杯茶。还饶有 兴致的告诉他一些京都发生的趣事,甚至会传来一些关於浮竹的情况。
唯一让日番谷感兴趣的,也只有 浮竹的点滴。
虽然能够直面蓝染,却还是在心底畏惧著随时可能到来的风暴。若是蓝染要求再度使用神降之力,日番穀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或许,闭口不言才是唯一的办法。但是,即使他闭口不言,也不能保证蓝染不会行动。单单蓝染自己提及的小动作,就已经大大削弱了浮竹和白哉的势力。
日番谷清楚,蓝染很快就会对浮竹或者白哉下手。有 耐心虽然是蓝染的优点,但不代表他愿意错失良机。
抑或是他太过於专心,抑或是蝉过於吵闹,日番谷没有 听见婢女的声音。直到婢女谨慎的在半米之内开口,日番谷才恍然大悟。
“日番谷少爷,蓝染大人请您去书房。”
这里的下人应该都明白日番谷的真实处境,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当成贵客侍奉。蓝染的家教确实令人敬佩。
蓝染书房的距离不远。日谷谷走向书房。
一个近乎朦朧的身影突然在侧身出现。穿著普通的武士服,头戴斗笠。斗笠压得很低,几乎看不见脸。很少见到武士出现在蓝染的府邸。他就这样匆匆与日番谷擦肩而过。
日番谷却愕然转身,低喃。“一护?”若是说别人认不出那身装扮,日番谷不可能认不出那个熟悉的身影。
丝毫没有 意识到这里是蓝染的府邸,黑崎一护根本不可能出现。日番谷忍不住跟著一护的身影,追了上去,看著一护匆匆进入一间屋子。没有 犹豫,日番谷跟了进去。
瞬间物景转换。赫然印入眼帘的竟然是散发著熟悉气味的房间。那个坐在主人席位上,眉眼含笑的温和男子,正是浮竹。他微笑著欢迎一护的到来。
父亲。日番谷张了张嘴,却没有 发出任何声音。
忍不住伸出手想去触摸浮竹带病的苍白脸颊,却在触及以前,看到浮竹将脸转向身侧,笑著张口说了些什么。他却一个字都没有 听见。
随著浮竹的视线看去,日番谷又是一惊。京乐!
捨弃了夸张的花色和服,改穿淡色商贾式样的,就连平日随意耷拉在脑后的长髮都服贴的梳理整齐。若非亲眼看见,决不敢相信这是京乐。
这样装扮的一护和京乐日番谷从未见过,就像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京乐和一护所露出的谨慎和小心,也是不常见的。他们不是已经离开的京都,分别前往陆奥和长门了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父亲的府邸?
难道是私自潜回?为什么要这样做?私自潜回是重罪,一旦被发现,会罪上加罪。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需要……支援……」
日番谷看著京乐嘴一张一合,即使凝聚全部精力,却也只能听见支离破碎的隻字片语。支援?什么意思?京乐此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力量不够……不足以取信……」
有 些烦躁的看著京乐,日番谷终於听到了近乎完整的一句话。
「……你的签名……太政大臣……信任……」
太政大臣?日番谷突然记起以前父亲说过,父亲的恩师是位居从一位的太政大臣山本元柳斎重国。山本大人不仅是父亲的恩师,也是天皇的师傅。天皇对於太政大臣的尊敬和信任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而太政大臣对於父亲的宠爱和信任也是众所周知的。
看来京乐是想通过联名,请已经赋蟈1NG诩业纳奖敬笕酥匦鲁隼矗姨蟪嫉牧α坷磁ぷ焕榭觯愿独度尽D敲矗盖椎木龆ň椭凉刂匾?br /》父亲是否签名,决定了太政大臣是否愿意出面,也决定了京乐、一护,乃至父亲和仍在位上的左大臣朽木白哉的荣辱福祸。
不过,看父亲的态度,父亲不介意一起联名。
日番谷松了口气。只要太政大人肯出面,就算天皇对蓝染再怎么信任,蓝染的计划就只能止步了。而且前次天皇想升任蓝染为右大臣,就是被山本大人阻拦下来。京乐和一护的情况还很难说,至少父亲会安全的多。
这大概是神降吧?虽然一直厌恶这份力量,现在却让他看到了思念已久的亲人。这份力量忽然也变得可爱起来。
还没等日番谷多想,忽然一个人从他站立的地方经过,简直就像是穿越了他的身体。
「……左兵卫……信……」
什么?左兵卫?市丸银?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一护和京乐他们若是被发现……
信?什么信?给父亲的?
心绪一乱,眼前的景象刹那间模糊扭曲,发出奇怪的咕咕声。
刺眼的强光过后,忽然发现四周风很大,在耳边呼啸而过。不由得抱紧自己以免被风卷走。豁然开朗的视线,只收集到蓝白相间的天空。
『……如果……如果在这裡跳下去的话……』
眼前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万丈深渊。
不。不想跳下去……
耳边突然响起开门声。身子忽然被很大的力量拉得一个踉蹌,撞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悬崖和蓝天白云同时消亡。收纳入眼底的是蓝染的笑脸。
“自然是我麻烦日番谷君写给浮竹大人的家书嘍。”
伴随著市丸银有 些错愕的表情。
市丸银一直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再见到日番谷。至少他不想继续那种伤人的谈话。於是乾脆逃跑,避免不必要的见面。
窝在左兵卫府的时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久。以致於乱菊都找上门来,看看他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他和乱菊的谣言快淹没了皇城,两个人的关係还停留在损友的阶段。乱菊太聪明,知道市丸银不是所谓的可以託付终生的男人,爽快的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划清界限。这也是为什么乱菊时和他保持关係最为持久的原因。
即使人待在兵卫府里,却时不时想起那个让他气也不是爱也不是的小傢伙。执务室里总是充斥著日番谷的身影。一边懊恼的在心底咒駡,一边赖到乱菊的治部省坐下就不走。惹得治部卿天天哀嚎,这里不是左兵卫府。
蓝染找上门来,埋怨说在他忙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市丸银居然躲在一边和美人喝酒。一想上司还是得罪不起,乖乖的离开治部省,跟著蓝染回家。
在走廊就眼尖的看到日番谷趴在窗臺上对著满院的蝉鸣声发呆。还残存在胸中的怨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瘪了下去。
在书房听蓝染侃侃而谈,心不在焉的答应著,却在蓝染突然拉开书房大门的那一霎那,睡意全消。虽然绿色的眸子并没有 转到他身上,他已然明白,又是一场劫难。
白色的纸张摊开,笔墨备好。蓝染準备的很周到。日番谷面对眼前的一切,却紧紧的抿著唇。
“日番谷君不必为难,只要能让浮竹大人辨识你的字跡,我不介意你写什么。即使你写我在大纳言家里,也无妨。”蓝染和颜悦色的站在日番谷身边。
日番谷还是一言不发。
“我也并不想让浮竹大人为难。只是黑崎一护和京乐春水带来的麻烦不得不解决。我已经很顾及日番谷君你的心情了,没有 採取其他的过激手段。”蓝染的手握起笔,塞到日番谷手里,“日番谷君也不要让我为难才好。”
“你想用我来逼迫父亲。”日番谷握紧手中的笔。在蓝染的手触及日番谷的手时,日番谷眼前闪过些许画面,很快,很凌乱,以致於他无法辨识其中的奥秘。
他渐渐察觉,若是蓝染心中藏有 欲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