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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看著那泓清澈的绿色从茫然到惊醒,再到悲哀、自责、厌恶,市丸银差点有 拆了屋子的衝动。孩子终於醒来的喜悦瞬间被鬱闷和恼怒所取代。
然而,他只能在心底叹息。然后笑眯眯的附在孩子耳边说。
“小狮郎,别担心黑崎一护哦。他不会有 生命危险,只是流放到陆奥。天皇陛下随时都会召回他们的。”
日番谷眼中的哀伤却没有 因此减弱。他很清楚,那场本不该出现的大火所造成的危害,并非只有 黑崎一家承担。但是,他问不出口。惧怕知道全部实情。
“呐,小狮郎,去送送黑崎一护吧。”看到日番谷脸上不解的神情,市丸银笑眯眯的解释到,“他们今天就出发前往流放地了。”
倒不是蓝染著急,而是白哉他们著急。一旦火灾损失统计出来,压在黑崎家族上的罪责恐怕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了。所以,还是趁报告出来之前,定罪。一旦定罪,后续的罪责便不会再罚。天皇怕也是出於此等考虑,黑崎的流放决定,进行的极为迅速。短短两天功夫,一切就绪,只等著黑崎他们出发离开是非之地,离开众人的视线,等待时间的遗忘。
虽然市丸银清楚,以日番谷眼下虚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宜外出,而且京都毁坏的情况进入日番谷眼中又会带来更深的自责和内疚。但若是让日番谷继续躺在这里,那份自责和内疚依然能吞噬孩子的全部。
马车上,市丸银一直小心翼翼的把日番谷搂在怀里,以减轻马车震动所带来的不适。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避免日番谷坐起来看到车窗外,满目疮痍的京都。儘管市丸银特意选择了一条最遥远的路途,儘量避开了被大火涉及的城区。
事实上日番谷并没有 要求看一看京都。似乎那个大火之夜唯一一次请求已经消磨了他全部的勇气。他只是很专心的听著市丸银天南地北的说一些不著边际的废话。
但是,街头那些零碎的议论还是传入他的耳中。从他不自觉的握紧手,到最终把脸埋入市丸银怀中可以得到最直接的证明。
市丸银很温柔的让日番谷躲到自己怀里,在他耳边慢慢的说些趣闻軼事,一边示意车夫加快速度离开闹市口。
出了京都,往西南走了几里路,马车停了下来。
“啊啦,小狮郎,我们到了。”市丸银摸摸孩子的银髮,伸手掀起一边的车帘。远远望去,看得见路口站立的十几个身影。其中,一护那头橘发分外醒目。
日番谷不但看到了一护全家,还看到了白哉和浮竹。看到浮竹时,他差点喊出声来,却还是阻止了自己。只要想到京都的大火,他就不愿意再见浮竹,更不愿意见到一护。即使指责他怯弱,也允许他躲在角落,自己舔食伤口。
“小狮郎,看到那个红头髮的傢伙没?和你一样是兵卫府的少尉,只不过隶属右兵卫府,是白哉的人。这次是他负责押送黑崎一家前往陆奥。”市丸银在日番谷耳边轻声说著,“白哉大人看来下了很大的功夫哦。听说陆奥守是白哉大人的亲信呢。”
那样就好,一护他们相当的安全。日番谷稍微松了口气。
“蓝染大人不会傻到想要杀了黑崎一护。”儘管对於日番谷如此重视黑崎一护不满,市丸银眼下却只想让日番谷放宽心,“天皇对於黑崎家的信任,不亚於对浮竹大人的信任。”
这句话可否理解为,蓝染也不会杀掉父亲?日番谷没有 问出口。即使市丸银给了答案,他也无法彻底相信。决定权毕竟在蓝染手中。
忽然转身,日番谷难掩惊慌:“京乐大人呢?”本该在此刻最抢眼的民部卿京乐春水居然不在送行的队伍中。
市丸银有 些迟疑。日番谷的眼睛瞬间灰暗无光。
“啊啦,不要胡思乱想!”市丸银有 些心痛的看著日番谷,“京乐大人去弹正台了。”
“弹正台?为什么?” 弹正台,作为中央官职之一独力於朝廷之外,负责管理风俗,揭发左大臣以下不正行为的部门。身为民部卿的京乐春水没有 理由涉及弹正台啊。
“弹正台的弹正尹涅茧利大人最近收到了一些检举京乐大人的告密信件,所以,京乐大人必须前往解释。”市丸银实在不愿意想起蓝染在大火之前要他送到弹正台的那封信件。他再怎么白痴也晓得,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若是说对黑崎的大火是临时起意,那对於京乐的告发则是蓄谋已久。要撼动没什么势力的京乐,对於蓝染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京乐或许是白哉阵营中最容易应付的。
“啊啦,不需要那么担心,不是很严重的罪过。据说只是检举了京乐大人玩忽职守,好酒贪杯而已。”天皇是很重视对民众的形象的。所以对京乐的散漫不是很满意。此次的检举虽然构不成大罪,但是降职恐怕是在所难免了。
“……接下去……就是父亲了?”日番穀似乎是无意识的低喃声,让市丸银无言以对。
如果日番谷没有 得到神降的力量,蓝染或许不会对浮竹出手。因为重病的浮竹还构不成什么威胁。现下,蓝染忙著在左近卫府和民部省安插自己的势力,还不会动浮竹。可为了确保日番穀所拥有 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蓝染的出手只是迟早的问题。
“……走吧。”日番谷疲惫的靠回市丸银身上。眼前的送行还在进行中,白哉他们似乎有 著说不完的话语,然而他却不想再看下去了。他很害怕,若是被发现他在远处偷看,那些重视他的亲人和朋友会如何想像。
放下车帘,吩咐马车回府。市丸银调整一下姿势,以便让日番谷躺的更舒适些。
“……市丸……”
“嗯?”
“……谢谢。”
市丸银低下头,有 些惊讶的看著日番谷。可日番谷闭上眼睛,阻挡了市丸银探询的目光。叹口气,俯身亲吻日番谷的银髮。“小狮郎,闭著眼睛可不代表哭的时候不会被发现哦。”
“混蛋!谁哭了!”日番谷用挡著胳膊挡在脸前。
伸手移开日番谷的手,果不其然看到小傢伙眼中雾水迷漫。“啊啦,这个时候逞强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哦。”
“不要说什么可爱!”他又不是女孩子。
“可是小狮郎是很可爱啊。”市丸银低笑。
日番谷扭过脸去,不看市丸银。
手指穿过银髮,轻轻的梳理。“呐,小狮郎,这个时候若是浮竹大人陪在你身边,会不会好一些?”有 父亲在身边一起承担,担子或许轻些。
结果,湿热的水珠沾湿了市丸银的手指。於是,索X1NG用手遮住日番谷的眼睛。“好啦,这样你也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了……”
日番谷伸出手,抓住市丸银的手,紧紧压住,抑制不住呜咽起来。
感觉著细细的热流一点一点渗过指缝,划过脸颊,消失在衣服的纹路间。市丸银一动不动的坐著,任由日番谷发泄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是希望自己看不见日番谷的脸,才用手遮住的吧。看到小傢伙哭泣的样子,最先投降的恐怕是他。他不愿意自己陪著小傢伙一起伤心的画面出现。那份心情只能留在心底。不能给予希望就不要施捨过多的怜悯。他付不起。
狭小的车厢内,只有 低沉的抽泣声。
等到车子驶上山路,市丸银拿开自己的手。马上就要回到蓝染的身边,不管是自己的怜惜还是日番谷的脆弱,都不能被他人察觉。看到泪痕未乾的脸,有 几分疼惜。拭去孩子眼角的泪水,亲吻孩子的眉角、眼睛、鼻子、脸颊……
市丸银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日番谷不知所措,怔怔的由著市丸银的亲吻落下。疑惑而茫然的张大祖母绿看著猩红色里难得的温度。最后,唇与唇触碰的时候,日番谷也没有 拒绝。
那个吻不带任何□的色彩,只是单纯的安抚。
就如同伤痛击溃了那个高傲的孩子,放下理智与责任,□面对自己的哀痛。市丸银在孩子的脆弱面前不觉的拿下面具。两颗都惧怕伤害的心,第一次开出了一道缝隙,彼此小心翼翼的互相触碰,似乎构筑了一道桥梁,达成了暂时的坦诚。
可是,这暂时的平和不能取代现实存在的事实。而他们也不是允许自己沉溺在假像之中的弱者。即使伤痕累累仍然要仰头前行。
当马车停下,市丸银抱著日番谷返回房间的时候,一切的柔和随著逐渐逼近的房间丝丝散去。即使没有 蓝染在侧,市丸银的面具已然回到本该在的位置。
脆弱的桥樑在无声无息中坍塌,甚至不如一根髮丝坚韧。
“……若是……对父亲……能事先告诉我么?”当躺在床上的日番谷喃喃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 意识到自己在触碰市丸银的底限。
市丸银怔了怔,眯起眼睛:“事先告诉你,你打算怎么办?”
日番谷默不做声。
“即便你想去死也没有 这个机会。”市丸银突然恼怒起来,虽然脸上还掛著笑容,“只要蓝染他还没有 丢弃你的力量,你就死不了。”即使瞭解,却不能认同。因为,那样的做法,等於是日番谷捨弃了他。代表著他不能佔据心的一隅。
“若是父亲死了,蓝染还有 什么敌人?”日番谷睁开了眼睛,“蓝染不会触碰白哉的位置,不是吗?那他就不需要我的力量了。我的生死,他也不会看重了。”若是最后连父亲都死了,他就没有 任何原谅自己的藉口了。
面对如此聪明的孩子,市丸银很是懊恼。他寧愿这个孩子笨一些,那样或许就不会考虑那么多是非对错,也不会把京都的大火全部揽在身上,而背负沉重的包袱。可是,市丸银也不曾察觉,这个孩子的迟钝。对於朦朧情感的迟钝。
即使彼此在对方心底留下了自己的影子,因为紧锁大门,不能沟通的心,只能一痛再痛。然后哭泣著,诉说为什么不能理解,却传达不到彼岸。
“啊啦,小狮郎,你忘记了蓝染之后还有 我么?”市丸银不容拒绝的说,“蓝染捨弃了你的力量之后,就是我的事情了。”
只是在哀伤中寻求安慰的彼此,为什么衍生出贪婪,祈求彼此的回应,祈求等同的深度,祈求情感的质量。却在得不到的时候,诞生愤怒与不满。
“你……”日番谷愕然。
“小狮郎你可是蓝染送给我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