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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待了那么久,还没哪个女孩跟他要名片,或者谈论除了舞蹈之外的事,更没人探听他的身份。
“所以呢?”她抬头瞥了他一眼。
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道燕西爵不乏认真的回了一句:“所以,以后也许会常来,走得多了,人能年轻一些也说不定。”
苏安浅愕然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之际,闭了闭目,明明就是别有所图。
……
一周之后,燕西爵却果然出现在她的学校了,不是宿舍门口,也不是哪个路口偶尔,而是他们的讲台上。
没有打领带,只是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进来时单手还插在裤兜里,一手捻着书本。
书本往桌上一放,简单的动作,显得很迷人,转而看了教室里的稀稀拉拉的人,眉峰略微动了动。
苏安浅就坐在底下,这个课学生本就不多,平时来得更少,这个情况很正常。
但是课上到一半,教室里的人居然越来越多,耳边偶尔会有人低低的议论,弄得苏安浅几乎没怎么听他讲。
或者说,就算没人,她也听不进去,一抬头看到他就想低头。
“同学。”耳边忽然响起男人低低的嗓音,修长的指节越过旁边两人敲在苏安浅面前。
“你听到我的问题了么?”他又问了句。
她抬头,看着燕西爵看起来略微严厉的眼,看着她等回答,分明的棱角并没有之前对她的温和。
“回答问题要站起来。”他又沉声补充了一句,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
苏安浅却皱着眉,她是真的没听见,刚刚正好旁边的人跟她说话。
“对不起,没听见。”她只好实话实说。
他的衬衫袖口略微卷起,伸过来翻了她的书本,直接把她刚刚拿到的纸条拿了过去。
看了一眼,燕西爵蹙了一下眉,然后淡淡的一句:“坐下吧,下课之后留下来,把教室收拾收拾,下节课好像有人要用。”
苏安浅明显感觉到他刚刚蹙眉的动作了,所以抬头看了他,见他往回走的时候稍微弄了弄领口,又忍住没把扣子解开。
……
下课时,燕西爵还站在上边,目光直直的看了她。
苏安浅只能留下,课间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也不知道他让她干什么。
燕西爵从讲台走下去,又把那个纸条摆在她面前,指节还敲了敲,“一个大学生,字写这么丑也敢来跟你丢人现眼?”
她看了一眼,跟她要电话号码的,后边还附了那人的号码。
没说什么,她伸手想把纸条收起来,但是他已经先一步夺了过去,略微沉了声,“黑板擦了,桌椅摆一摆,垃圾倒掉,我在外边等你,十分钟。”
苏安浅皱眉,“教室都有专人打扫……”
“你的导师一会儿带人过来。”他补充了一句:“让你做自然少不了好处……不想做?”
她平时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这事……
定定的看了他,“你这是公报私仇。”
他提问的问题可问可不问,明摆着为难她;别人给她递纸条,跟她什么关系?
正文 第252章 睡也要把你睡服
燕西爵听完坦然的勾了嘴角,竟也挑眉已经:“说对了,就是公报私仇。”
然后用一种’你能怎么着?’的神色看着她,又颔首指了指教室,“你还有不到十分钟,我听闻你的导师强迫症不小?”
苏安浅顿时皱了眉,匆忙去把黑板擦掉,还得把桌椅摆得像样些才可以,上一次导师还真因为这个是把学生批评了一通。
燕西爵已经悠然往外走了,没一会儿,隐约能听见他跟别人交谈。
果然苏安浅出去的时候,导师和其他几位已经来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燕西爵,问:“燕先生说的,就是她么?”
燕西爵微勾嘴角,点了一下头,“对,要劳烦各位了。”
苏安浅根本不知道他们之前说了什么,只是陪着笑了笑。
导师进去前才笑着一句:“我记住你了。”
这让她一路皱着眉,快出校门时,转头盯着他,“你跟我的导师说什么了?”
燕西爵几不可闻的挑眉,伸手插进裤兜拿了车钥匙,又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说你心术不正,提防着别让哪个男学生栽在你身上。”
说完,他已经开了车门,朝她示意上车。
苏安浅板着脸走过去,情绪压着,仰脸盯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魅力不够,怕我跑了?”
语气里有着嘲讽,也有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他那么说,不就相当于把她说成那些整天想着艳遇的女学生了?
够俗。
走到车门边,她挑起眉尾睨着他,“我还就告诉你,我看不上你,我看我爸对你也一般般,等哪天我找了个优秀的男校友直接带回家,您可以回家歇着了!”
“你敢!”燕西爵蓦地沉了脸。
苏安浅说完一扬下巴钻进车里。
却发现他好一会儿都没上来,而是笔直的立在车门边。
等他上了车,她转过头去看,见的还是他板着的连,好像她刚刚说的那个话刺激他了。
不就是带个男校友回家?他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担心,还真可以试试!
“苏安浅。”燕西爵没开车,而是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转过头看着她,“刚刚的话,你说了就说了,若真敢去做,当心我把你腿打折。”
轻描淡写的词句,苏安浅却皱起眉,似曾相识。
她抿了抿唇,没吭声。
车子缓缓启动,燕西爵沉默着。
他的话并没有多少玩笑的成分,大概没人会了解追一个女人追了三番四次,一波三折,还要提心吊胆的感觉。
有时候他自然也想过放了她,放过苏老,和和平平,各不相干,但一想到他日后的生活少了这么一个女人,当下就觉得没意义了。
“抽空搬出来,住校外。”路上,燕西爵忽然这样说了一句。
苏安浅皱起眉,“我家就在市里,要是不住学校,我直接回家就行了,为什么住外边。”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方便。
一周七天,五天她都封在学校里,他想见也费事,不见还不放心。
“不要。”她又坚定的说了一句。
燕西爵只淡淡的一句:“我说了算。”
之后任由她盯着,他专心开车,余光里看到她身体前倾在置物格找了会儿,可能是没找到她要的东西,气哼哼的直接爬到后座去了。
燕西爵车速猛然降下来,不悦的侧过头:“做什么?”
她根本不想搭理他,顺手拿了一盒崭新的抽纸,’哗哗’抽了个够,然后按在手肘处,转头看向窗外。
燕西爵从后视镜看了她一会儿,深邃的眸底若有所思。
直到了松涛居外,他给她开了车门,却把她堵在门口,低眉略微睨着她,眼尾轻轻眯起,“你知道刚刚做了什么?”
苏安浅抬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他指了指她翻出来的抽纸,薄唇微动,“怎么知道新的抽纸放在哪?”
这是他想了一路的问题,这辆车她以前坐过,没拆封的抽纸放哪儿也是她定的,别人都不知道。
刚刚她的动作几乎是在气愤之下不假思索,偏偏都很熟悉。
她靠在车门上,仰脸看了他,抿了抿唇,不回答,作势从他禁锢里避出去。
被她捏着手腕一转,关了车门,往家里走,不进门,将她抵在门边。
“你,要干什么?”她皱了皱眉,那张峻脸产生的压迫让她很不自在,挺拔的鼻尖都几乎碰到她额头。
“看着我。”他喉结微动,嗓音低沉的命令。
她不从,下巴已经被捏着抬起。
“你是不是在骗我?”燕西爵定定的望着她,“上一次来家里,卧室那么多你的东西,你一个好奇都没有,今天车上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要不要给我个解释?”
苏安浅皱着眉,“……你在说什么?”
他薄唇抿着,目光在她脸上几度徘徊,努力把语气放缓,“安安,如果你觉得跟我纠缠这么多年,没有一场像样的恋爱,也不用这样考验我、折磨我,还是你觉得,不用一个特别的方式,你爸永远不会接受我,嗯?”
她努力把手抽回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还是……你把我当做谁了?”
他看着她的眼,一直到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进去吧。”
她又看了他一眼,转过身。
“手怎么了?”身后,燕西爵又皱着眉问。
苏安浅看了一眼手肘,提到这个就更不想跟他说话,忙着弄桌椅,不知道擦哪儿了,抽纸已经把血擦干净了。
走到客厅把书包扔到沙发就要上楼。
整个人都被她带过去按进沙发里,“老实坐着。”
她没动,但是一直盯着他,“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么厉害我就怕你,你要是跟我的同学、老师诋毁我,我……”
“你怎么样?”燕西爵拿了创可贴,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她很是硬气的一句:“我就把你弄得身败名裂,在我们学校待不下去。”
这话让燕西爵忽然笑了笑,“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显然,他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贴好创可贴才低低一句:“今晚别洗澡了,免得碰水。”
她不说话。
燕西爵转身之际,又说了句:“从学校搬出来需要跟谁打招呼么?导师、舍管?”
苏安浅抬头,蹙着眉,“我说了我不搬出来!”
他跟没听到她说话似的,“正好,周五我去接你,需要带的带出来,被褥就放那儿吧。
周五。
燕西爵去接她,她依旧只带了一个书包,他直接把车开进去,跟舍管打了个招呼,上去把她的书都放到了车上,一并拉到香雪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