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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已经开始了吗?”苏安浅略微的蹙眉,脚步倒是没停。
但说实话,她这两年习惯了那边的生活,忽然让她参加这种高层会议,还是紧张的。
走到会议室门口,秘书淡笑着为她开了门,然后请她进去才把门带上离开。
一眼看到椭圆形的会议桌基本都坐满了,苏安浅紧了紧手里的包,她根本不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人。
走过去时不太友好的瞥了燕西爵一眼,然后往空位走。
她的位置和燕西爵斜对面,并不算太远,至少一抬头也能看清他冷冰冰的脸,她又只好低下头,在包里找了找也没找出可以应急的笔记本。
燕西爵淡淡的目光在她低下去的眉眼扫过,然后开始会议。
快到年底,这个会议也不过是督促各部门把一年收尾做好,再让行政部门做一套新的年底分红方案。
在苏安浅听来,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所以越是往后听,她才越皱眉,又看了燕西爵。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好在他没有为难让她这个两年才露一次脸的股权持有者发言之类的。
会议结束,人们陆陆续续鱼贯而出,燕西爵却稳稳的坐在位子上,季成也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中间苏安浅是想走的,她都站起来了,但是一眼看到了燕西爵投过来的视线,深深冷冷,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略微叹了口气,她只好站着不动,等着看他有什么话要说的。
终于会议室安静了,燕西爵也从座位起身,淡淡的一句:“跟我到办公室。”
苏安浅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等了这么半天就是让她去办公室,早说不行么?
她一路急着赶过来,也没注意脚上的高跟鞋穿了个十厘米的,到现在又站了半天,累得很。
咬牙闭了闭眼,无声的跟着去了办公室。
“有什么事就说吧。”进了门,她也没把门关上。
燕西爵单手插兜站在窗户那边,指尖夹了一支烟,没有点火,只是转过身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信步过去把门关上复又走回来。
中间苏安浅就只是站在原地,只有在他关上门的时候微微蹙了眉。
从她身边走过的燕西爵并没有看她,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凉凉的一句:“怕我把你吃了?”
苏安浅眉心紧了紧,不想跟他多说,“到底什么事。”
燕西爵依旧走回他刚才站立的窗户边,也终于俯首点了烟,半个手臂搭在开了一点的窗户上,回头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我昨晚……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看了看他,“你是说在酒店的洗手间么?”
燕西爵吐出烟圈,不做声,然后又淡淡的一句:“喝多了。”
这算是对他昨晚可能说了乱七八糟的解释,苏安浅当然听得懂,也就淡淡的一句:“我已经忘了。”
燕西爵似乎是点了一下头,从茶几上拿了烟灰缸,端在手里,另一手凑过去弹掉烟灰,没说话。
苏安浅站了会儿,想起了昨天的事,看了他,“昨天的事,你出了多少钱,我把钱还给你。”
燕西爵略微低眉,弹烟灰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嘴角扯了扯,“如果没记错,以前你也总说要给我还钱,最后到底还了多少?”
苏安浅抿了抿唇,“如果你需要,随便你说个数字,我会还的。”
他冷淡的笑,其实昨天那张卡里到底多少钱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一直都有往里边放钱,那是一直以来的习惯,从跟她签下结婚协议开始,每个月都要往里边打钱。
曾经把卡给了她,她不要,但他依旧往里存钱,想着某天如果真的苏家被他弄绝了,她跟他闹消失,闹断绝,把卡扔给她救急也不错。
没想到最后是救急了,倒是便宜了别人。
半晌,他才开口:“有个,几千万吧,我也不清楚。”
是挺多的,苏安浅当了两年厨师而已,不可能赚那么多钱的,然后想到了股权收益,“我回去看看自己有多少钱,会给你的。”
燕西爵嘴边还叼着烟就忍不住笑了,“拿我赚了打到你卡上的钱还给我,有什么意思?”
苏安浅盯着他的嘲笑,“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要说起来,昨天我也没求你给我结尾,没有不认账已经很不错了。”
呵,他轻轻眯起眼,修长的单腿支着地板,倚在窗户上看她,“所以我给你解围只是我自作多情,我活该,我有病?”
语调很慢,但是一股阴冷。
苏安浅没有接话,她怕再说什么对面的人就发怒了。
“昨晚,叶凌跟你住在一起?”忽然,他又这么问。
苏安浅一皱眉,“你让人跟踪我吗?”
燕西爵漫不经心,不搭理她的话,只是继续问:“你们睡一张床吗?”
她略微转头移开视线,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包里找了找,正好找到一张卡,走过去在他旁边的茶几上弯腰放卡。
直起身看了他,“这是我这两年的工资卡,也不少钱,你先拿着吧,不够的我后期再给你。”
但是燕西爵的目光在她弯腰放卡的时候落在了她胸口,她直起腰看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依旧粘在她胸口的位置。
现在看不清了,但她弯腰时明明看到了淤青。
“我在问你,跟叶凌睡一张床么?”燕西爵已然沉着脸,墨色的眸底说不出的压抑,盯着她。
莫名的,苏安浅觉得紧张,尤其想到昨晚的事。
下一秒,他把烟头叼在嘴边,左手拿着烟灰缸,右手空出来忽然扯开她胸襟的衣服。
“你干什么!”她已经,双手去捂衣服。
出门时,她是急匆匆的随便挑衣服,根本没时间照镜子,更不会知道她胸口暧昧的地方有吻痕。
两个人就那么僵持了一会儿,燕西爵嘴里抿着烟盯着她,薄唇箍紧,嗓音低沉,“他碰你了?”
苏安浅恼羞成怒,捂着胸口的手松开,微微咬牙,“你管得着么?”
他嘴里的烟头又一截烟灰忽然掉落,那张薄唇越是冰冷。
紧了紧手里的包,她不想在跟他说话,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身后传来男人阴冷的嗓音:“站着。”
她依旧没停,刚到门边,却忽然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袭来。
“砰!”一声,东西砸到她旁边的墙壁上,非常的响。
是燕西爵手里拿着的烟灰缸,直接就扔了出去。
苏安浅几乎是被吓得颤了颤,然后僵住,定定的站着没动。
身体被他转过去时,他指尖依旧夹着炊烟袅袅的烟头,目光透过烟雾依旧锋利。
“我不需要你还钱。”他低低的开口,冰冷的薄唇,没有起伏的音调,“但是我曾经说过,既然想走,就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你没做到。”
苏安浅微微回神,拧眉,“所以呢?”
“当初是你说的,因为感情掺杂了太多恩怨,所以你没办法选择我燕西爵。”他是愤怒的,但也没有发怒,只是绷着脸说话,“那好,现在你自己回来的,我们之前也没有别的恩怨了,只谈感情,公平的谈,就算让我跟叶凌公平的来谈,哪一点不行?嗯?”
苏安浅像听不懂他的话,拧着眉,“你凭什么跟叶凌一样?”
“我凭什么不能。”他一字一句的问。
她侧过脸,“我不想跟你谈这些。”
娇小的脸被他扳回去,指尖捏着她的下巴,“你必须想!我都已经说到这样,如果你非要掐断公平的机会跟叶凌在一起,那好,抢夺这种恶事,我燕西爵最擅长了。”
“燕西爵。”苏安浅终于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有病?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现在是你的债主。”他几乎想都没想,然后扯了扯嘴角,“一个劈腿过的男人你也要,我帮你远离渣男,不好么?”
“你又好到哪儿去。”她蓦地开口,冷冷的看着他,一闪而过的伤痛和失望。
燕西爵倏然蹙眉,嗓音低沉,“你说什么。”
苏安浅终究是仰脸看了他,“如果当初不是你太狠,我们有必要到今天这样么?”
如果不是他做过一次,也许她怀孕后会找他也不一定吧,到最后却正好也只能找叶凌。
闭了闭眼,撇开脸,“所以,既然没缘分,就别再纠缠了,这不是燕先生的风格。”
燕西爵捏着她的手不可抑制的紧了紧,“以前的燕西爵不会费心思去追求一个女人,现在会,这也是因为你,你若不出现,我怎么纠缠?早说了让你永远消失,既然自己回来了,玩什么欲擒故纵?”
她讽刺的笑了笑,“燕西爵,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放过我,行么?你想追女人换个目标就好了。”
“我非不!”他几乎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早知道,两三岁的时候你就别招惹我啊。”
苏安浅是真的以为燕西爵变了个人,他不会纠缠她,就像刚回来时见过的那几次一样,他那么淡漠,那么高冷,一直那样互不相干,也不错的。
从昨晚开始,他却跟受了刺激一样说莫名奇妙的话。
她笑了笑,“早知道,我应该先跟叶凌结婚了再回来的……哦,好像现在结也不迟。”
面前的男人视线越来越冷,“你试试。”
“好啊。”她真的笑了笑。
燕西爵终究是转手掐了她纤瘦的腰肢,“一定要这么不知好歹么?我可以认认真真的跟你谈一场感情,就这么一次机会,你要,还是不要?”
苏安浅皱着眉,腰上很疼,却又笑了笑,“燕先生是不是搞错了,这场感情,我没有求你。”
什么叫要,还是不要?求着来的好像是他。
燕西爵被她说的抿了薄唇,目光再次落在她胸口的吻痕,松了腰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