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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宁夏?”这时兰利斯才放手。
流夕立刻向小三跑了过去,抱下宁夏,对兰利斯喊道:“给我准备个房间,赶快!”
这个木屋是兰利斯小组在下雨前找到的,主屋分成内外两室,因为流夕的坚持,兰利斯只好把内间的人全部赶去外间,并给流夕端上了火盆。
流夕用干净的毯子包裹起了宁夏,伸手进去解开她的衣服,忽然发现兰利斯还在一边楞楞地看着。
“你带了药粉吗?全部拿给我,还有我需要绷带和银针。”流夕有条不紊地吩咐着,额角淌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流夕,你的衣服湿了。”兰利斯答非所问,并拿了一条毛毯给流夕。
流夕与他对视半晌,兰利斯眼里坚持着,这种坚持流夕很熟悉。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先脱下他的湿衣服。
发丝湿湿的贴在皮肤上,只一回头,那天人一般的容颜令人窒息地纠缠住了兰利斯的目光,而裸露的身上,肌肤白胜雪,几道被狼抓开的伤口更显得鲜红诱惑……
只是那双眼里是清淡的,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他的眼中。
兰利斯忽然苦涩了一下,把目光移开,为他回身去取药,很快找齐了给流夕拿回去。
“需要帮忙吗?”兰利斯看流夕裹着毯子为宁夏换衣服,如此费力,便问道。
“不用,你出去下好吗?”流夕头也没回地说,声音二十年如一日的婉约。
“为什么?”兰利斯皱起了眉,二十年如一日的任性。
流夕回头,发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一脸坚持,显然不好打发。
“她……”流夕叹气,“她是女人。”
兰利斯怔了怔,他走到床前,伸手想要拉开她的毯子,却被流夕一把抓住手腕。
“她是女人!”流夕焦急地重复着。
兰利斯收回手,低头仔细观察宁夏。
被雨水冲刷过后宁夏的皮肤恢复了原来的白皙柔嫩,虽然因失血过多而显苍白,却更加细腻。配上那弯弯的柳叶眉,和虽紧闭却长而卷的睫毛……竟然真的是女人!
“可你……”兰利斯反手抓住流夕的手,忽然莫名来了怒气,对他吼道,“可你是男人!”
“我是大夫!”流夕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兰利斯握得更紧。
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
许久,兰利斯才放开流夕,顺手拿起他脱下的湿衣服,不发一言地离开。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以为流夕是最乖巧的孩子。
读书好,剑术好,马术好,性格好,脾气好,耐性也好。
可兰利斯知道,那沉默乖巧听话的表面下,流夕有着最固执的心!只要他认定了一件事,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韦他也会去做,没人劝得了他回头!
他闷不吭声,但骨子里全是叛逆,他从来不说出自己要什么,想什么,可是一旦他心里有了想法,平日里慵懒的眼神会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像一只小兽,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且六亲不认!
谁都劝不了他回头。
兰利斯坐在门外的栏杆上对着漆黑雨幕发呆。
他不知道流夕这次的眼神是为何而来,那个倔强的家伙……让他又有了动粗的欲望。
真想再好好打上一架,一个陌生的女人在也比他还要重要么?!不受教训的小子!
兰利斯终是叹了口气,望着天空。已经把他逼进了军队,流夕还能原谅他么?
宁夏开始发高烧,喃喃自语着听不懂的话,汗水和泪水布满了整个脸,痛苦不堪。流夕用冷毛巾为她擦拭,小心翼翼。
“真凄惨。”他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宁夏轻声说,“叫你在山洞里别出来的……没本事还想当英雄。”
瞪了她好久,他才出手握住宁夏的手,舒展开她紧握住的五指,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你这样没用的人会长寿的,不会死的,恩?”
宁夏就像听见了一般,手指曲伸了一下,眉角一皱,低低一呻吟。
“真是……就这样不能听人说你坏话?”流夕失笑,为她的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然后细心包扎起来,“不服就爬起来骂我啊!”
伤口虽然不深,可是很狰狞,比流夕想的还令人心惊。
这些丑陋的伤痕,要如何叫一个女孩子来承受!
大雨瓢泼了整整一个晚上,像要把这年的雨全部下完一样。
但是屋内很暖,有火盆,还有良人。
流夕守了一整个晚上,在第二天阳光照进来的时候靠在床柱上睡着了,毯子半裹在身上,露出了半裸的洁白的胸膛。
额前的发微微垂下,弧度优美得仿佛是神来之笔,鼻梁俊挺,唇若逃花,那紧闭的双眼,不知盖住了多少星光的璀璨,只有两道英挺的眉,收敛住了整张脸的柔和,方显出了人间少有的英姿俊朗。
那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林中传来了鸟儿的清鸣,平和的,似乎昨天晚上发生的都是一场梦而已。
宁夏看着他不由呆了。
天神也就不过如此吧。
他虽然睡着了,但那双洁白如玉的手还包裹着她的。
略粗糙的掌心能感觉到他长期握剑留下的老茧。
宁夏刚把手抽出来,他就惊醒了过来,揉揉迷糊的双眼,双眼未完全聚焦地看着她。
“醒了啊……”他绽放出的笑容让这片辰光都为之失色。
宁夏看着他不语。
流夕定了定神,完全醒了过来,见宁夏呆望着他,心里一惊,手掌抚上她的额,嘴里轻吟;“怎么了?该不是烧坏脑袋了吧……”
“你才烧坏脑袋了!”宁夏瞪他,那么美妙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真令人丧气。
“看样子你恢复得很好。”流夕收回手,裂嘴一笑,眼神眯起,那一睁一眯,恍惚间容纳了世间所有的光辉。
宁夏愣了一下别过脸去,伸出手指指着他半裸的胸膛,“出去穿好衣服再进来,别勾引我犯罪。”
流夕低头望了一眼,失笑。
兰利斯小组一早出发去鬼雾峰,但是兰利斯留下了。
他静静靠在门边,看着流夕,这种注视,似乎会到时间的尽头也不会停止,不能停止。
流夕本是一年内也难得笑一次,可面对她,他的笑容竟可以来得如此容易!灿烂得把他的眼睛都要灼伤!
兰利斯轻轻关上门,走出庭院,见天上有鸟飞过,随手拿起弓箭,一只一只射。似乎在发泄,盲目地,专注地……
总之到流夕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打了一堆飞禽了。
“你在干什么?”流夕看着地上堆起了一堆的飞禽,不解。
兰利斯见他来,蹲下身整理他的战利品,却不直视他的双眼,“饿了吧,挑一只,要吃哪只?”
“恩?山里竟然还有鸽子?”兰利斯拎起一只白鸽的脚,拔出插在鸽子腹中的箭,忽然发现它脚上绑着一个环,是信鸽?
抽出脚环,果然看到一张纸,上面写着汉统文,兰利斯看不懂,拿给流夕,流夕摇摇头,收起纸条笑道:“鸽子汤倒是很补呢。”
宁夏在床上躺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起来,她只要一能行动,就没办法安分下去了。流夕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就专注于自己的鸽子汤没再理她,既然能起来了,就没大碍了。
“流夕。”宁夏走到流夕身边。
“恩?”依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是女人。”宁夏试探地说。
“知道了。”流夕尝了口汤,好喝。
“就这样?”宁夏对他的反应颇失望。
“我不会说出去。”流夕端起锅,站到宁夏面前,“你挡着我的路了。”
宁夏赶紧让开,食物的香味让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兰利斯自然是对流夕分鸽子汤给宁夏吃这事很不爽,他站起身,冷着脸对流夕说:“我去找队友了。”
流夕依然没有表情,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他对兰利斯点点头,便没再看他。
兰利斯转过身要走,顿了顿,忽然又走回来从身后一把抱住流夕,吓地宁夏把汤都喷了出来。
流夕没说话,也没动,任他抱着。半晌,兰利斯才隐忍着怒气,又仿佛不甘地在流夕耳边低语:“记住,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放过你的!除非我死!”这话分明像对仇人说的,却温柔到让人心悸!
流夕轻笑,“我知道。”
兰利斯转身离开,连头都没回。
尽管宁夏很好奇,但流夕却没再理她。傍晚的山岭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连同着看夕阳的流夕,也在光中似要融化了一般。
宁夏感叹,真是个美人!那些讽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帝是白痴的人,一定是没见过真正的美人!
此等天人,倾了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宁夏想说什么,才张嘴,忽然一道剑光从屋顶飞下,她本能地躲开,才刚合上的伤口,又一次裂了开来!
“流夕!”宁夏大喊,边狼狈地躲开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的攻击,没有武器,她躲得很被动。眼角余光忽然瞥到流夕放在外间炕上的剑,她一个翻身过去拔出剑,把剑扔给流夕,自己以剑鞘抵敌。
不远处的流夕也被两个黑衣人缠住,但宁夏的剑扔太远了,流夕心中暗骂一声,想过去拣,但那两个黑衣人显然明白他的意图,攻击加速,逼他远离武器。
宁夏咬住牙,身形一沉,以刀鞘直击对方腹部,鞘尾一挑从下巴向上刺去,听得对方一声痛苦的呻吟,她赶紧跑到流夕那边,把她丢飞的剑重新拣回来,向攻击流夕的其中一个黑衣人刺去。而对方见宁夏过来帮忙,两人眼神一交流,便把目标对准了宁夏!
流夕见此急了,对宁夏高呼,“把剑给我!”
宁夏挡开一人的攻击,一挥手把剑扔给流夕,却不料,另一个黑衣人举刀刺来,宁夏夺闪不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但是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声衣钵肉体被划开血喷出来的声音!
“流夕!”宁夏惊叫,流夕用手臂为她挡了一刀!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