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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肩膀上的纹绣，是个繁体的陆字。
“也好。”老人悠然点头，痴痴看着前方那虽然混乱，却并没有激烈打斗的场面，表情很是有些疑惑。
“凝芷啊，那几名表世界的人，是你带来的？都是些怎样的家伙？”老人又道。
“很普通，没什么大不了。”女人回答的很随意，因为她和我并不熟悉，甚至交手也只有一瞬，不过女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钟离似乎和他们聊过，似乎，他们还很想和您见一面。”
“是么？那倒巧了。”老人含笑点头。
说起来，镜中一族并非毫无科技可言，他们也有些专属的发明创造，比如一些示警用的烟花，当然不是表世界的爆竹。
那烟花是用妖兽内核制成，一旦发出就会引发一团喷射性妖力波纹，不会伤人却可以迅速扩散开来，范围之大足以延绵几公里。
同时镜中一族还延续了古时烽火台的示警风格，只要一处发射烟花，附近的村落和城市都会齐齐的发动，一座小村的示警可以在瞬间扩散到一个省份那么大，灰色就是凭借这种手段对抗妖兽侵袭的。
钟离雨嘉本就离得不远，荒野中扛着ak47悠然闲逛的他，猛地抬头望天，表情立刻变了，那身形在刹那间如电般赶回，他的速度好快，竟比那第六御使西门更早一步出现我面前。
“是你？你和妖兽联手了？”那一抹愕然，钟离雨嘉满脸愤怒。
“嗨！”我却不紧不慢的打了个招呼，望了望天空中的漆黑，那里正有个身影等待着我们，当战斗开始，当偷袭启动……
只可惜偷袭的并不只有我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第六御使西门也到了，却刹住了身形并未靠近，眯眼盯着我和月华的背影，一抹阴冷。
每个御使性格都大相径庭，公孙齐史温柔，钟离雨嘉呆萌，司徒玖琳嚣张，还有那满是霸道气势的宇文，还有这连气息都散发着寒意的西门。
钟离雨嘉这种喜欢正面硬抗的家伙不难对付，即使他排名较高，但背后出手的家伙却……就像李铭轩的暗袭，连罗天烬都防不住。
带着一抹愤怒，钟离雨嘉直接出手，他似乎很痛恨我和妖兽的结盟，我则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反眯着眼盘算如何将他引入空中的黑暗，如何与瑶光联手捕获。
所以，当背后的袭击突然启动，我丝毫没有防备，只是凭千影拼命想压制前方那妖力属性如寒冰的钟离雨嘉。
所以，当背后那仿佛气泡的物体突然出现，我表情一僵，反应已来不及，那气泡是什么？竟极为诡异的将我封在了其中，就像一个囚笼般……
“李阳小心！”月华的惊呼声至此才到，却根本来不及救援，我吓得连忙挣扎，却发现那气泡软绵绵的浑然不着力，千影轰在上面虽然会变形，但竟然刺不穿。
“咦？你也来了！”钟离雨嘉大喜，望着气泡中的我又一阵哈哈大笑，飞快扑上前来，妖力的寒气直接笼罩，仿佛是个大冰柜般将气泡完全封在了其中，也包括气泡中的我。
“这……”我下巴掉了，这特么闹哪样？到底是我偷袭别人还是别人偷袭我？
月华和汪娜的下巴也掉了，嚣张了半天，却被敌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两女拼命上前想救，却已经没有了意义，两名御使的拦截根本不是她们可以冲破的。
更何况，她们始终不愿指挥妖兽冲入村庄大肆杀戮。
“糟了！”空中，瑶光表情微变，身形急速俯冲了下来，可他没想到那突然浮现的裂痕，那身形的陡然踏出，轩辕凝芷的表情早已狰狞。
“你是凝芷？”瑶光那一刻的心中陡然巨颤，他已多年没见她，却依旧能认出，因为……
“太像了，和你妈妈简直一模一样。”瑶光叹息道。
“不许……再提妈妈！”那一声暴喝，轩辕凝芷仿佛发了狂般扑向瑶光，那多年前的血腥一幕早已浮现脑海，那是刚刚沦为野兽的瑶光，无法控制自己的他一口咬在了妻子的咽喉上，惊呆了一旁的女儿。
其实这一刻，族长已经出现了，其实我们只要一句话，今天的麻烦就可以解除，可这一句话，我们却谁也来不及说出了。
第316章 瑶光的疑惑
气泡里，我早已郁闷的发疯了，这什么情况？怎么就突然被人抓住了？亏我刚才还嚣张了半天，却忘了七御使大多比我强。
千影拼命的反轰着，那气泡不断的扭曲变形，但就是不破，更何况外面还裹着一层厚厚的冰晶，将我完全封死在了里面。
“靠！”我气的直抹眼泪，这特么太憋屈了，眼睁睁看着月华和汪娜被一群灰色围着，两女终于不敢留手，命令下达，无数妖兽仿佛潮水般涌入了村庄，却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冷笑，钟离雨嘉带着几名灰色飞快布出防线迎敌，他的实力极强，那冰晶的不断叠加，竟将村口小路硬生生的封住了，数只妖兽的拼命撞击却始终徒劳。
而我……脸已经彻底丢到了家，带着这么庞大的部队发动进攻，却被敌人来了招擒贼先擒王，直接领了便当。
我终于知道这气泡是什么了，这就是一层妖力，属性却非常诡异的仿佛口香糖，笼罩下来的瞬间就可以将人封住，想要反击脱困？可以！只要妖力比那偷袭我的第六御使更强。
可我却……我哭了，这特么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克制我而存在的，我最大的缺陷就是妖力不强！楚天如果被困，可以轻松拜托，可我？我的反轰不仅没有效果，那妖力气泡还不断收缩，让我的活动越来越艰难。
其实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我启动毁灭小光球，彻底的炸出去，把气泡和冰晶由内而外炸成碎片，但试想这种狭小的空间里启动毁灭光球？我到底是在炸敌人还是在炸自己啊？
气泡越来越小，我已经无法挥动尾脊，甚至连呼吸都开始艰难了起来，外面，月华和汪娜早已无法支撑，尖叫连连中已被逼到了墙角。
瑶光呢？他根本下不来，轩辕凝芷仿佛发疯似得发动着进攻。
我完了，我特么这辈子最倒霉最悲催的就是这次，遭遇足以让人笑掉所有门牙了。
虽然我们并不危险，那名老者已经走到了场中，望了望被封住的我微微一笑，又望了望月华和汪娜，其实他知道，我们并不想杀戮他的族人，否则在他们出现前就可以指挥妖兽攻打村庄，如此数量海潮般的妖兽群，村庄会瞬间尸横遍野。
所以老者突然开口道：“西门啊，制服她们就好，不要杀掉了。”
“知道！”那偷袭我的混蛋第六御使点头道，双手又是两颗气泡的浮现，月华和汪娜吓得直接大哭，连我都无法挣脱，何况她们？
说完，老者又抬头看向了空中的战场，眼中的那一抹愕然，带着哀伤，又带着叹息，缓缓飞了起来。
“瑶光啊，原来你还在。”老人涩声道。
瑶光的身形巨颤，看着老头，他竟直接放弃了抵抗，任由轩辕凝芷的尾脊轰穿肩胛，咳血中，深深鞠躬。
“瑶光对不起族长，瑶光有愧，瑶光已无资格再见族长，但……”
“你对不起的不是族长，而是妈妈！她那么爱你，你却吃了她！你对不起的是我和妹妹！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是如何过的？知不知道我是如何将那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养大的？甚至，你知不知道妹妹已经死了！”
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瑶光连头都不敢抬，其实他知道，之前的谈话中已经听我说过了，只是那时的他没有流露出过多表情，哀伤死死压在了心中。
“对不起……”过百年的苦涩，他只有这句对不起。
其实他也不想，他也痛彻心扉，但他无法控制，沦为妖兽的镜中一族，就和沦为尸妖的人类同样悲惨，饿极时，连至亲都会杀掉吃掉。
“你已经没资格再道歉了，现在的你只是堕落体，你已经不再是我父亲，你已经……可以彻底去死了！”轩辕凝芷森然道，裂缝陡然开启，不是笼罩而是想将瑶光彻底撕碎。
“父亲？”我愕然了，也终于想到瑶光的长相像谁，又深深长叹。
不是叹息没和瑶光换女儿，而是叹息轩辕凝芷身为女儿竟痛恨到想要弑父，是命运的讽刺么？虽然我并没有时间关心他人，依旧在气泡中拼命且徒劳的挣扎着。
“算了吧凝芷，比起这些旧事，我更想知道瑶光你为何回来，你不知道族中是不允许堕落体生存下去的么？”老者突然拦住了发狂的轩辕凝芷，叹息问道。
堕落体？原来这就是对死而复活的灰色称呼，和尸妖的吞噬体倒是同出一撤。
“瑶光知道！但瑶光虽然身为吞噬体，却已经懂得如果保留自己的意识了，瑶光依旧想为族长尽忠，为族人效力。”
“瑶光知道现在族中有变，所以特此回来问族长一个答案，究竟变得是整个镜中一族，还是部分族人？如果是后者，瑶光愿戴罪立功！”
“哦？”老人突然眯了眯眼，这个答案是他最想听到的，因为他现在有一个很强的敌人，手中把握的力量却不足以平复叛乱，或许瑶光可以……
“戴罪立功？你根本没这个资格？”轩辕凝芷咬牙道，却换来了一句……
“住口！”瑶光陡然怒斥，那父亲的尊严瞬间回归，虽然……他俩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大，镜中一族的七御使因为寿命极长，所以外貌很是有些诡异。
父亲就是父亲，瑶光可以被女儿轰伤泄愤，但却不可以容忍这种无端斥责。
资格？其实真正没有的反而是轩辕凝芷，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杀死，亲身体会过那种父亲杀死母亲的残酷，却依旧将尸妖的灾难带到了表世界。
相比瑶光，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堕落，虽然是因为那心碎欲死的仇恨。
“其实你们父女在这争论这些毫无意义，其实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