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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样笑着捏她的脸。
杜弘一时常给她一种错觉,感觉他永远都没有烦恼永远都活在梦的安魂曲里,但只要你近距离地贴近他的生活,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时,你会发现那里深如大海,隐藏着许多你所不知道的秘密,只是,他不愿意说。
演唱会结束后两人牵着手走在喧闹的街,香港的夜也因为这里的人文风情变得魅惑而迷人。这里不像南城的夜晚街边都是大声叫卖的小摊贩,这里的热闹是华丽的热闹,街边的咖啡店安静地放着一些古典情歌,里面的人点一杯咖啡,叫服务员拿来一份报纸就可以坐很久,入夜已经很深,但里面的人还是不愿意离去,不知是留恋那浓郁的咖啡香气,还是店里勾人心魂的歌剧。
两人逛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里,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商店玻璃窗里有些稚嫩的两个人,紧握着的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弘一牵着她的手推开一家首饰店的玻璃门,里面的首饰琳琅满目,弘一指了指柜台里的一对情侣戒,回过头来说:“这个好不好?”
“哈?”蓝?c愣愣的看着男生认真的脸,不明所以,“什么?”
弘一笑着用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我们的定情之物啊,笨。”
蓝?c看了眼标在底下的价钱,顿了顿,“不要买这么贵的啦,我们去隔壁的饰品店随便买一对就好了,样子也差不多啊。”
站在柜台边上的售货员连忙露出了笑脸,将戒指拿出来递给弘一,说道:“像你们应该是学生吧,在学生时代的爱情是最可贵最难忘的了,你们应该买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像你刚才选的这款就不错,店长推荐的---深海之吻,很适合你们。”
“我要了。”弘一满意地拿起戒指试了又试,然后脱下来放在盒子里放好。
从首饰店里出来蓝?c一言不发,两人站在街灯下等着车,蓝?c还是迟迟不肯戴上弘一买的戒指,别扭的用手小心翼翼地捏着装着戒指的小盒子。
弘一低笑着靠近她的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脖子上,“干嘛不要戴嘛。”
蓝?c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戴了又怎样,不戴又怎样。”
“戴了咱俩永远在一起,不戴就是你不愿意。”说着就不由分说地将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无名指上,蓝?c害羞地拿到眼前来看了看,“有点大哎。”
“没事啊,你以后多吃一点就好啦,那么手指变粗了就可以戴得很稳了。”
那时候一直深信不疑的誓言,有谁会想到多年之后会让人想到就心里发酸。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有些不习惯,蓝?c常常在睡觉的时候惊醒,然后看着空荡荡的手指就心里一慌,立马就从**上坐起来打开台灯找,后来总是在被子下面找到它。松了一口气之后又重新戴上。
关于弘一所说的,吃胖一点手指变粗就可以戴得很稳的提议恐怕是有些难以实现了,随着中考的不断逼近,蓝?c似乎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迅速地瘦了下来。戒指原本是戴在无名指上的,再到后来弘一干脆买了一条红绳将戒指串起来让她戴在脖子上。
第八章 逆向 【陆】
【陆】
从香港回来将蓝?c送回家之后,弘一打了辆车回家。远远地看着家里的灯都没有开,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但他还是淡笑着摇摇头驱除心中的恐惧感。家里果然和预想的一样一个人都没有,大厅里的摆设还和自己前天离开的一样,就连桌上只喝了半杯的牛奶也还是前天留下的,桌上的报纸也是前天的。
弘一焦躁的拿出手机开机,昨天晚上那个女人突然打电话来,自己直接挂掉关机了,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呢,这么想着手里的电话就拨了出去,那边的电话通了,接着梁晓晓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喂?弘一吗?你来医院吧,你爸昨晚走了。”
弘一身体里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光了,身体就像一滩软泥瘫坐在地上,让人后悔的事情往往是不经意的一句话,或者是无意赌气的不理睬,但这些无意的举动都会使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忏悔,痛恨这一刻的自己不能成熟一些,若他们早一点理解这一点,那么悔恨的次数就会减少很多。
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弘一久久不敢推开门,他深知里面躺着的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男人,那个擅自离开自己六年后回来又擅自离开自己的男人,他的眼里没有眼泪,只是他心痛得连呼吸都不顺畅,梁晓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昨晚他一直喊着要见你,可是再打过去时你已经关机了……呵,再看他最后一眼吧,了了他最后的心愿。”
弘一回过头咬着牙,眼里的悔恨足以将他吞噬,“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样……”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们谁也没有想到。”
弘一始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进去看杜斌最后一眼,这些天连续不断的噩梦已经将他折磨疯了,原本心中还有一块被埋藏得很好的关切,但承受这份关切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回家之后弘一恍恍惚惚地推开父亲的房门,房间里的摆设一切都还很整齐,就像他没离开时的那样。书架上的书还是母亲还在的时候买的,父亲喜欢读一些外国名著,类似《飘》还有《呼啸山庄》这类的书籍是他的最爱,弘一小的时候杜斌就常常将他抱在大腿上,指着书中的片段就开始讲起来。每次讲到希克利恶毒地对待儿子林顿时,弘一总是睁着大眼睛问父亲,“爸爸,为什么希克利会对自己的儿子这么凶啊?难道他不爱他么?爸爸你会不会像希克利一样?”
杜斌总是笑着紧紧地抱住儿子,用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勺,说:“爸爸怎么舍得。”书架上的那本书已经很旧很旧,至于这些年来翻过多少次在心里也没有概念了,只是在这时候翻开这本书时,眼眶突然就红了。
弘一将书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顺着墙面坐在地毯上,直到窗外的阳光变成漫天的星辰,他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他的脑袋是空的。
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外面灯光的光线斜斜的照进房间里来,弘一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从指缝里看到门前立着一个人。
“怎么不开灯?”梁晓晓说着就将灯打开,走到弘一面前尴尬地站着,随后犹豫着开口了,“弘一……你爸爸生前立了份遗嘱,你……”
没等她说完,弘一就冷冷的笑了声,“我爸刚死你就想分财产的事情?你他吗还是人吗?”
梁晓晓无所谓地笑笑,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小暖都七岁了,上小学都算晚了,现在我手里也没什么钱,难道你要小暖一直待在家里不去上学吗?”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杜斌的这一份遗嘱是在两年前立下的,那时候他已经体检出来自己有病,可能命不久矣,于是就立下了这份遗嘱。那时候杜斌还不知道杜小暖的存在,在遗嘱里他将名下的所有财产留给杜弘一。
梁晓晓坐在桌子对面脸色苍白,她不相信地夺过律师手中的遗嘱仔仔细细地看着,嘴里喃喃的说着:“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你不用担心小暖生活和学习的费用,我只留下房子,其他的财产都给你们。”弘一从位置上抬起头,抽出一根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补充道:“你不用感激我,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给小暖的一点补偿。”
王律师担忧地着看着弘一,说:“弘一,这是你爸爸留给你的财产,你怎么能轻易给别人。”
“王叔叔,小暖也是爸爸的孩子。”
突然做出这个决定让所有人都很意外,包括自己。原本在父亲走后,梁晓晓爱怎么就怎么,就算露宿街头他也不会有丝毫同情。但她毕竟是小暖的妈妈,小暖失去了爸爸,他不想小暖再失去母爱,虽然梁晓晓很多时候更像一个后妈。
将财产给他们一方面是想摆脱梁晓晓没日没夜的纠缠遗嘱的事情,一方面也是为了小暖。在有法律效力的字条上签上字之后,弘一将手插进裤兜里,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穷得只剩下那间空荡荡的大房子。
一直以来对于金钱这些东西都看得很淡,但当身上连买一碗泡面的钱都没有时,才懂得什么叫万能的钱。也开始明白一些事情,人对拥有的东西一向不在意,只有在失去了,才知道原本自己拥有的,是所有人都渴望的。
家里又开始空荡荡的和几年前一样了,梁晓晓在留下一封信之后就带着小暖离开了南城,至于去了哪里,她没有说。
一切又回归了原来的生活,没有父亲,没有小暖。但心情和几年前不一样,那时候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心想着随他吧,一个人也很好。
直到有一天在回来的路上远远地看到主房的灯亮了起来,那间主房的灯有近乎七年没有亮了,随后心跳加速地推开家门,杜斌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风尘仆仆。
灯光洒在他有些花白的头发上,他惊讶地看着弘一,随后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对他说,弘一回来啦?狂喜席卷着他的全身,但他还是倔强地一言不发。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但转眼,一切回归原点。弘一躺在沙发上将脸陷进抱枕里,沉沉睡去。
第九章 离殇 【壹】
【壹】
2008年还是如期的来了,大街小巷都在张贴着迎奥运的海报,十五块钱一件的印着福娃和奥运五环的t恤摆满了商店,奥运就要来了。班里的同学几乎都买了印着福娃的t恤来穿,但蓝?c倒没有太深沉的爱国主义倾向,而且她觉得穿着那样的衣服很傻。
蓝?c骑着自行车穿过比往常热闹许多的街道,还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班里的人情绪多少有些凝重。
压在蓝?c心里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杜弘一在一个月前失踪了。说是失踪也只是对于她来说而已,问了他们班班主任,他是来办过退学手续的,只是这一切他都没有和她说过,就这么平白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