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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忽然觉得乔菀太可怜了。
自从和自己结婚,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总是在阴谋,设计,分离中透不过气。可她真的是他见过的最坚强的女人。
忽然觉得好对不起她,淡泊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简氏不在了,简公馆也没了,不要跟着我,我不要你对个穷光蛋死心塌地。
乔菀闻言,彻底愣住,抬手,便给他右脸送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却还是那副样子,好像根本察觉不到痛。
乔菀咬咬牙,再抬手,简言左脸也留下了五根手指的印记,他还是没有清醒。
再也抑制不住心脏绞碎般的疼痛,她扑过去,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对他嘶喊了句,我们已经分开很多次了,以后不管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如果你成了乞丐,我也会跟着你。和简言的结合确实是因为钱,但是到现在,早就已经不一样了。
时光能改变很多事,包括心里的人。简言将付景年驱赶出去,稳稳当当,根深蒂固地住了进来。怎么能因为条件的好坏决定这段感情的去留?
她的嗓音一点也不柔弱,却让简言好心疼,他一把将她抱起,低头,好好做江城最幸福的女人,我不会跨,简氏也不会。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了床,暖光灯下,乔菀的精致的五官似乎在他眼里更美。
第一眼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契约新娘是个倔强的丫头,没觉得她很漂亮,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她早就成了他眼里,心里,最漂亮的女人。
心口浓重的雾霾因为她而消散,不管生活给了他多少伤痛,他也必须要站起来,要对得起这个女人的不离不弃。
宽厚的手掌关掉的床头柜的灯,房间唯有月光倾洒。和以往一样,每一次心身交融都是无限温柔。
大手轻抚她的发,清晰的感受她的体温。她没有反抗,亦没有躲闪,第一次主动地索取,大方的迎合。
乔菀知道,简言以前一定碰过不少女人,她不想让他在这方面对她失望。
柔软纤细的手,轻轻覆上他的健硕的胸膛,再移到平坦的小腹,探进男人最隐秘的地方。
简言一惊,身体里的热度更加明显,唇舌一路攻城略地,轻柔得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从锁骨落到青芽。
乔菀收了收腿,有一刹那的颤抖,却最终融化在他的温柔和细腻中
第二天早上,简言早早的起床,翻开衣柜,想找件干净的西装床上,目光停在那套留给他深刻记忆的培罗蒙西装上。
他穿这件衣服的那天,沈若天离开了。几乎是反射般的,他伸手拿下了它,穿在了身上。
这个世界还有乔菀,简慕华,沈若天,斬叔在意着他,他绝不能被危机打垮。
刮去了胡渣,整理好头发,镜子里是从淬炼炉里蜕变出来的简言,他相信,新的一天也会有新的希望。
镜子里,多了一张女人的脸。乔菀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精腰,脸上的笑容很淡,却泛着明显的甜,这才是我认识我的简言,不管有什么困难,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夫妻同心,没什么闯不过的。
嗯。他闭了闭眼应允,转脸,唇轻轻落在她的侧脸。
她甜甜一笑,走吧,管家已经坐好早餐,就等我们了。简言能振作,她真的好高兴。
他转身,光束轻轻飞入他的双眼,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揽住乔菀下楼。
管家一直在饭厅等着,不敢怠慢,见这对小夫妻下来,才轻轻一笑。昨晚房间里传来的那叫声,弄得睡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晚上没安生的睡。
桌上有煎蛋,有牛肉三明治,还有清粥小菜,另外,还有一碗黑黑的东西。
管家不动声色地把汤递到乔菀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夫人,这个我特地为您准备的,趁热喝。
管家一直在抬手,有点催促的意思,乔菀不好意思,只能照做。
天知道,一入口,何止黄连的苦,她咽下一口,便将碗放回桌上,问了句,哇,这什么,好难喝。
简言见到乔菀的反应,立刻将碗拿起,闻了闻味道,抬眼质问了句,这个是为什么我没有?
管家在这里待了很久,简言一直很信任简公馆里的所有下人。可自从斬叔和赵一平手下人的口供事件后,他变得极度敏感,生怕被身边的人出卖。
碗口凑得更近了些。
管家以为简言是要尝尝,赶紧一把夺了下来,紧张道,先生,这您可不能喝。
他站起,挑起了眉,眸光甚是严苛,嗯?
管家有点不好意思地攥着系在腰间的围裙,先生,您不知道,最近看你心烦意乱,又发生那么多事,我们做下人的都很担心。您对人好,我们在这也待习惯了,可不想您出什么事,到时候我们要是卷铺盖呸呸,瞧我这张老嘴,净说些胡话。夫人这汤啊,是我们老家的秘方,生儿子用的。
乔菀一听,倏得站了起来,啊?生儿子?
管家连连点头,就是,先生您也别怪我自作主张,我瞧你最近心情不好,心想着要是你们有孩子了,也能缓解下这个家的气氛。这屋子主人心情不好,我们做下人的看了更难受。夫人,你放心,这药啊,是我们地方的老中医配制的,绝对安全,我孙子就是喝这个药出来。
乔菀心里有些疼,但还是客气了句,大娘,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们。
管家敲着夫妻两的神色有些严肃,立马打趣了句,哪是啊,我们是关心自己的饭碗,呵呵。这一出口,倒是实在得让简言和乔菀都笑了。
管家甩了甩手,又补了句,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跟别的先生的,所以你们夫妻俩一定把日子过好咯。
☆、第173章总在失去之后才明白
乔菀的目光落在那碗黑乎乎的药上,她伸手拿起,喝得干净。唇角淡淡的笑纹扬起,却没人明白她内心的惊慌。
第一次怀孕就是葡萄胎,孩子,以后真的还能有吗?希望渺茫得就似波光潋滟里的海市蜃楼。
大手轻抚上乔菀的手背,温柔的嗓音划过,小菀,你在想什么?
思绪被徒然切断,她猛得一颤,淡笑道,没事,我们快吃,吃好早点去公司看看情况怎么样了。
简言勾了勾唇,点头应允
车子在简氏门口停下,乔菀和简言还没下车,简氏的很多高层已聚在门口。
车内的两人心里皆是一愣,都有预感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互看一眼之后,两人从车上下来,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
简总,你可算来了。打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简言立定,皱了皱眉,手向口袋里一摸索,才想起昨晚将手机落在了书房。
目光凝向面前的几人,严厉地问道,发生什么事?
资格最老的陆建立上前跨开了一步,老沉地答了句,凌晨4点多,公司法务的账户里突然来了一笔巨款,说是让您查收,足足有七个多亿,还有以前和我合作的供货商也都来了电话要继续合作。我们还想问您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何仲也安奈不住地插进来,相比陆建立,他显然不淡定,一脸激动地连连称赞,是啊,我以为简氏这次没救了,没想到长江后浪推前浪,比起董事长在的时候,您的办事效率和力挽狂澜的本事实在是我们这些前辈自愧不如。
汤饲岳见简言不语,以为他心里正在计较当初他们的私心,圆了句,简言啊,说实话,我们都以为简氏要完了,所以很多都去做了自己的副业,但我们也是为了生存。希望您能体谅。
对简氏,其实我们有无法磨灭的感情,所以那时候出了危机,虽然有几个上门想从我们手上买股份的人,但是王正群深叹一气。
这就是商场上的浮沉,永远利字当头。
简言和乔菀早已无心听他们后面说的话,各自考量之后,异口同声地问了句,汇款人的名字是不是于柏徽?语落的瞬间,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地对上,心里太明白除了于柏徽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七个亿,应该是他全部的家当了。
他拿出全部的家当,是不想让自己生活下去吗?他要自寻死路吗?乔菀不想往那方面想。
陆建立嘴里嘶了一声,答道,好像是叫于什么的。怎么?
简言心口一窒,五味交杂,目光锋利地像把尖锐的刀子,低吼了一嗓子,小菀,手机。
她太知道简言想要干什么,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简言一把夺下,在通话记录里翻着于柏徽的新号码,按下之后,传来的却是机械的提示音。
他的眉头深锁,生怕自己按错了电话,移下手,双眼紧紧凝起那三个字,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乔菀微抿了下唇,探问了句,怎么样?
不在服务区。简言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唇齿间冷淡失落的迸出几个字。
那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你说,他会不会两袖清风的出国?又或者是乔菀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说这种丧气话,但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今生无法和他在一起,但他的爱给予了太多。说什么,她都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简言的目光有些散落,沉默几秒后,一把拽起她的手,喝到,走,上车!回头对股东们说了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们,别堵着了,尽快让简氏正常运营起来
江城的机场坐落于这座城市三环开外的地方,车子穿梭在江城的大街小巷,一路飞奔。
现下,他们能想到的,只有先去机场碰碰运气。乔菀在简言的吩咐下让林霖查了下飞机票订购的数据,飞往金三角的乘客今天一共有一千四百多人,没有一个叫于柏徽的乘客。
但是用泰国名字注册的倒是有好几个,于柏徽从来没有和他们一同坐过同一班飞机,几年过去了,他的护照上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他们一概不知。
车子到达机场的停车场之后,乔菀和简言几乎是飞奔出去的,偌大的机场,每个人的脚步都匆匆,在他们身旁一次次的擦肩而过,唯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