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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儿,你最近很喜欢盯着我看啊。”净叶突然睁开眼,浅流没有来得及收敛自己脸上的神情,一时脸红无语。
过了一会,浅流问到:“净叶,你刚刚做了什么?我看到了血……”浅流觉得眼睛酸痛,浑身上下都虚飘飘的,但内心却感到了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那力量平衡了关于笑笑的一切危险可能,让浅流觉得平静而偎贴,就像一汪温润的水,释放了浅流心中的紧张与酸涩。
净叶温和地理顺浅流鬓角的头发,,轻柔地在她的眼睛上吻了一下,低声说:“流儿现在再也用担心关于笑笑的一切了,你只是浅流。你只为我们之间的记忆快乐或悲伤,我不能保证柳儿再也不悲伤,因为我们都知道悲伤是什么,对吗?我只能保证,陪着流儿一起悲伤,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流儿,好么?”
浅流一下子坐起来,用力地抱住净叶的腰,脸埋在净叶的身上,让泪水肆意流淌。这是承诺,也是发泄。用动作承诺彼此的未来,用动作发泄多年的离别中产生的怨气。
净叶抿着嘴角,眼神温柔地抚这浅流的长发,无声地安慰着她,潜流的呜咽声渐止,只偶尔在呼吸间发出一两个带着抽泣的音调。
“衣服,脏了。”浅流红着眼睛,指了指净叶身上被自己哭花了的月白色衣衫,其实一点都没有愧疚。
净叶心里明白得很,于是很认真地说:“那怎么办呢?”
浅流顽皮地一笑,道:“活该,反正净叶什么都有,脏了一件,还有一打备着呢。”
净叶挑了一下眉,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道:“可是,我很喜欢这件衣服,特意穿给流儿看的,我想你一睁眼,就看到我英俊的样子。”
浅流地笑了两声,然后双目含笑地说:“净叶对自己一直这么有信心,真是……”
净叶眯眯眼,挑起潜流的下巴,眼神魅惑地说:“我不该自信?”
浅流一别头,红了脸,连声道:“该该该……”
净叶闻言,哈哈大笑,一把抱起浅流,开心地在屋里转起了圈。
浅流先是睁大眼睛,抱紧净叶的脖子,随即放松下来,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喜欢美好,即使是瞬间,也足够在余生中无限回味。
最可怕的是,一生都没有美好的事可以用来回忆。
回忆会随着时间的延长,经过人们心愿的加工,越来越美。
但是,最美好的是不需要一直回忆,最好的事是——和你在一起,每天都有新的记忆,即使是回忆,也是我们一起来回忆彼此相伴着走过的美好。
第四十六章明月几时,无月几时(上)
“怎么样了?”锦瑟一边侍弄着面前的花草,一边询问着月清。
月清恭谨地回答道:“回来了,估计今天就会回宫。”
锦瑟点点头,一脸的淡泊,似乎询问着晚膳要吃什么一般,当年惊艳倾城的“沧弦”,只余淡泊冷静,锦瑟只有看到甚和洛水的时候,才展开笑颜,像任何慈爱的母亲一般。为了使自己的地位稳固,锦瑟知道,没有什么比孩子更有力,关于怎样更有力这件事,从十二岁那年起,她就学了个彻彻底底。只有稳固的地位,才能有强大的力量,她的地位一天不变,逸就可以一直安全无忧,在锦瑟心中,这是一种平衡,所以,她用了计谋,所以,她有了甚和洛水,只是,她不知道这未尝不是净叶的计谋,两个人都成功了,然后竟然变成了很特殊的“朋友”,能彼此制衡的人,能彼此了解的人。相似的人,总是更容易了解彼此。而了解本身,就是一种有力的支撑,所有的一切,还有人能懂,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懂你,如此珍贵。
无论过了多少年,多少个世纪,都没有人可以取代湛在锦瑟心中的位置,所以,虽然有了甚和洛水,并不代表锦瑟变了心,甚至于这样做,也是因为湛的影响,变得强大,一定要这样,如果当年的锦瑟足够强大,便不会失去湛,失去湛之后,锦瑟则必须足够强大,没有人,可以像湛一样对她那么好了,有的人,失去了,便再也不可得。无论过了多少年,你的时间是向前的,不可逆转,陪伴过你的人,在你过去的那段生命中,永远不可替代。
“湛,我的孩子,叫甚和洛水,你喜欢吗?我怕没有人记得淩琅王了,以后,我要把你的故事讲给他们听。”锦瑟望着天空,清念。
锦瑟想着,目光渐渐转向脚下的石阶,浅流回来了,逸就会被净叶所限,但如今,净叶已经不用怕逸对他造成威胁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会赶尽杀绝,而那个女子,她无害,但难免被人利用……我得让她好好活着,我的逸才能平安无事,但我也要让她知道分寸,我和逸,还有甚和洛水,才能长久地平安无事。
“母亲,你怎么又流泪了?”莺夫人匆忙抹掉脸上的眼泪,强自笑笑,温和地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宝贝,母亲只是没有睡好,眼睛酸,好孩子,今天和师傅学了什么,说给娘听听。”
千息浅乖巧地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然后说道:“母亲别担心,父皇很快就回来看我们。今天我们学了……”
莺夫人看着聪慧乖巧的儿子,心中百感交集,他该何去何从,一个女人,交出了心,还有多少胜算?
黛鸢阁内,净叶吩咐侍女将浅流和小念的行李收拾好,然后说道:“流儿,要不要让镜儿来陪你?”
浅流道:“不了,她和师傅在‘風送雅’住得很好,我可不想被师傅骂死,只要你常来看我就好,不过,以后我要成为笼中鸟了,哎哎……怎么会和你回来呢?”
净叶点了一下潜流的额头,得意地笑道:“想什么呢,现在反悔也很没用啦。”
扑哧,小念忍不住笑了,道:“爹爹,娘亲,你们好幸福啊!”
净叶和亲浅流一齐转头,齐声道:“人小鬼大!”
言罢,黛鸢阁笑声一片……
第四十六章明月几时,无月几时(下)
净叶这几日忙于处理离开期间的奏折,夜里便在黛鸢阁批改奏折,每每深夜才睡去,浅流总拿着本书,安静地陪在净叶身边,偶尔帮净叶磨磨墨,沏沏茶,最后总是假装看书到深夜,书掉到地上,人不自觉地睡去,净叶好脾气地笑笑,将浅流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自己继续工作。净叶说过叫浅流自己先睡,不用这样,浅流每次都狡猾地笑笑,然后告诉净叶,这样净叶每天都不得不抱她,而且她正在努力越来越重。
净叶下令,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浅流和小念,一开始浅流没有意识到,还问净叶要不要去看看锦瑟之类的,后来便发现,净叶是有意让她们虽然在宫中,却不用生活在“宫中”。可是,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人不找事,并不代表事不会找人……
这一日,净叶和往常一样,在黛鸢阁内批改奏折,侍卫来报说浅皇子非要闯进来,净叶起身要出去,浅流拉住净叶,道:“不用这样,就让他进来吧,我没问题,相信我。”
净叶看着浅流坦诚的神情,点了点头。
“参见父皇。”千息浅恭谨地行礼,不卑不亢。
净叶问道:“浅儿,你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见父皇?”
千息浅道:“回禀父皇,孩儿今日读到一首诗,却不甚明了,一时心急,变来请教父皇。”
净叶挑眉,嘴角微微勾起来,道:“什么诗?”
千息浅道:“是一位叫纳兰性德的奇人写的木兰花令——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父皇,可不可以为孩儿解释一下?”(原谅我的引用==!)
“浅儿读书的范围,还真是广,我并不反对浅儿读这些书,只是不要太沉迷,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就去看你们,到时候再讲给你听。”净叶说道。
“是,多谢父皇,孩儿今日冒昧,还请父皇原谅,儿臣告退。”千息浅只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却有着超出其年龄的行为,人常说,有的人是老小孩,而千息浅这样的,大抵就是小老人,没有人会刻意成为小老人,早熟必然有因。有的时候,两个人的美好,便是第三个人的痛苦,十全十美,世间难求,尤其是感情,它的规则跳脱在常事之外,难以捉摸,因人而异,诡异多变,复杂难解,但有时候,又简单至极,比如,作为替代品,必然很痛苦。因为,替代品,也是有感情的。
“他真的只有五岁吗?”浅流皱眉,一脸的困惑。
净叶道:“他是在怪我……这段时间,我疏忽了。”
浅流微笑着说:“他也是你的孩子,你应该去看看她们,而且,虽然你想保护我,但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去见她们,见见锦瑟姐姐,还有莺夫人,我总不能一辈子不见她们,对么?”
浅流轻轻地抚平净叶微皱的眉心,道:“净叶,我决定和你回来,就想好了这一切,你也相信我,好吗?”
净叶笑了笑,道:“流儿想的话,就那样做吧,对不起,要你面对这些。”
没想到净叶也会说“对不起”,浅流一愣,他说对不起,是因为,他自信有足够的力量给他爱的人一切,却在不得以的情况下,委曲求全,所以他道歉,只因他自负相信的一切,因她,却总是在委曲求全。
浅流摇头道,:“别,别这么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要对不起,只要,你爱我。”浅流咬着嘴唇,一脸的认真,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就像我……爱……你……一……样,就这样,只要这样,别的什么都不要,好么?”
净叶笑:“流儿很会挑,只要最珍贵的,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什么?勉为其难!”浅流笑着推了净叶一下,两人便笑闹起来。
第四十七章与锦瑟见面
“你来了。”锦瑟似乎知道浅流会来,锦瑟的动作舒缓而优雅,表情淡然而有礼,似乎浅流的到来,只是每天最平常的事情之一。
“锦瑟姐姐,你怪我么?”浅流想到逸,心里忍不住愧疚,她的目光认真,一张干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