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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男人,还讲不讲道理了!”苏清婉挣扎,被男人凌冽的气息逼迫,她的呼吸都急促而紊乱起来,小手怒推道,“你无耻,变态,不要脸!”
“你还有脸说我?你和刚才那个男的,是什么关系?!”大手怒掐住苏清婉的下颚,云流墨墨眸中血色蒸腾!当初他离开之前,这小女人威胁扬言要给天天找个后爹,他本以为这女人不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真的胆大包天!
“关你屁事啊!”下颚一痛,苏清婉顿时恼了,一巴掌甩过去,纤细的手腕却被云流墨的大掌牢牢钳住!
“不许你跟他在一起。”云流墨暗眸沉黑,眼中的杀意令人寒入骨髓,低低怒道,“我见一次杀他一次。”
“偏要!姐的事你管得着吗,神经病!”苏清婉一脸怒容,拳打脚踢,十八般武艺都使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发疯的小兽!特么的每次遇到这只腹黑毒辣,她就要抓狂崩溃了!
“你敢!”云流墨拧眉,怒气狂涌,狂暴的将柔软的小身板摔到竹躺椅上!
“嘶,好疼……混蛋的什么玩意儿,杠死姐了!”滚到竹榻上,苏清婉顿时觉得屁股一疼,牙呲咧嘴的伸手一摸,摸出一只木质锦盒来,正是云流墨方才把玩的那一只,正是那盒盖上面菱形的雕花,戳痛了她的屁股,而那包覆着深蓝丝绒的盒子,很漂亮,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目光和探究!
挺精雅的小盒子,里面是什么咧?!看那只腹黑的家伙,一直不离手,不会是……炸弹罢!苏清婉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跳,伸手就想掰开盒盖!
一只大手斜刺里伸来,一把夺走盒子,狠狠掼在地上,还拿脚狠踩了两下,云流墨俊颜铁青,似乎不悦到了极点!
木质锦盒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道,在云流墨精致绝伦的长靴底下,“咔哒”碎裂开,里面摔出一支什么闪亮亮的东西来,虽然看不真切,但是阳光反射了一下,射出一点耀目的晶光,刺了苏清的眼眸一下!
咦,什么玩意儿?
“这是什么啊?”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女人向来是忍不住好奇的!
“你不需要知道……”声线冰冷,云流墨看也不看苏清婉一眼,桀骜的眉头一扬,低沉道,“来人,清理掉。”
说罢,云流墨死板着脸,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一转身,便进了西侧屋里。
待到男人精修完美的身形消失在堂屋的暗影处,苏清婉才大大的喘了口气,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吐吐舌头,低声骂道,“果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可怜姐还要跟这样的变态共处一室!天啊,来个雷把我劈死罢!”
“其实主子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道淡泊的声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
苏清婉吓了一跳,转过脸去,只见阿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她身边,面上容颜冷淡,目光却是沉柔和善的。靠,这些轻功高明的人,真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而且耳力这么好,刚才她偷偷骂云流墨的话,估计都给她听了去,万一她去打小报告,她岂不是死翘翘!
这么一想,苏清婉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来,嘿嘿干笑了几下,扯着嘴角道,“啊阿雎啊,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美丽温柔端庄大方啊哈哈哈哈……看到你我很开心呢。”
“苏姑娘放心,阿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仿佛洞穿苏清婉的小心思一般,阿雎微微笑了笑。她只是希望主子开心罢了,这对小情人闹别扭,她可不会去添乱的。
“我就说阿雎你是个聪明人嘛!不像那个冰山脸,嗳!”
苏清婉往西侧屋黑洞洞的窗口瞄了一眼,托着小腮,重重叹气。这人会不会有点儿精神分裂呢?一方面强调对她没兴趣,一方面又要黏着她不放!
“处的久了,你就会明白主子的一片心意的。”
阿雎淡笑了笑,目光柔和中别有深意,一转身,朝身后的两个劲衣男子吩咐道,“清理掉。”
立即便有人上前,清理地上砸坏的东西,苏清婉目光一闪,制止道,“等等,这是什么?!”
“苏姑娘何不自己看看?”
阿雎挑了挑眉梢,淡雅的盯着苏清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好奇。对于漂亮的盒子,似乎很少有女人会不好奇,女人天生都是爱新鲜的,尤其,那盒子是主子拿来的。
弯了弯腰,苏清婉将打翻在地的木盒子掀开,露出底下一支精致的紫水晶珠花来,神秘幽深的紫色,晶莹剔透,在炫目的阳光下美的高贵而雍容。
“哇,很漂亮呢!”小嘴啧啧惊叹一声,苏清婉忍不住拿起来细看。只见紫水晶的质地很好,是稀有的紫龙晶,泛着最优雅纯正的紫色,整支珠钗用铜线缠绕固定,造型也十分特别,只是手工却显得十分拙劣,显然不是手艺娴熟之人所制。
指腹摩挲到一点凹凸不平处,细看之下,那钗柄上,居然还刻着她的名字,虽然是古代的繁体字,但是苏清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小脸顿时震惊的呆住,转向阿雎疑惑道,“见鬼了!这,这上面有我的名字?”
“这本来就是主子准备送给你的。”阿雎挑着眉,笑,“主子从来不亲手为人准备礼物的,苏姑娘,你是第一个。”
“亲手?”摸着那有些粗糙的做工,苏清婉瞬间明白了什么,汗颜道,“不会是那个家伙,自己做的罢?”
阿雎颔首,凝视着那张充满震惊的小脸,耸耸肩道,“别说是你,我也没有想到。记得前几天,主子忽然问我女人喜欢什么,那我就随口说,喜欢首饰咯,没想到主子特意去了金钗记,跟那里的老师傅学的,这支钗,主子不眠不休的熬了好几个夜晚才弄好。其实苏姑娘,主子对你很有心的。”
“……”苏清婉满头黑线,“买一支不就好了,他不像那么闲的人呐?”
“自己做的才有意义啊,就说把你的名字刻上去,就费了不少功夫和心力的。”阿雎温和的说着,淡泊端庄的眼眸里却是隐隐闪过一丝羡慕,“主子他,真的很宠你……所以苏姑娘不要再误会他了,主子会伤心的。”
靠,那个家伙有心吗!有只怕也是黑色的,哪天剖开来看看才知道了!
“刻就刻了,还把姐的名字刻的这么丑!”撇了撇嘴,苏清婉把玩着那支珠钗,眸底却是滑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说起来,也不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礼物了,可是这次的感觉,很奇怪呢!心里噗通噗通的,像有一只小兔子要蹦出来,想到方才那男人黑眸里充满了血丝,原来就是为了做这个,还真是……挺傻的。
“可惜了。”阿雎摇摇头道,“碎了,主子有令,还是扔了罢。”
“不成!这也太浪费了!这种紫水晶蛮值钱的呢?”苏清婉立即跳起来,攥着那支珠钗,扯着嘴皮笑了笑道,“碎了一点点也看不出来,残缺美嘛!姐就喜欢这样的!”
得瑟的将那珠钗往发髻上一插,苏清婉扭头就往里屋冲去了!看来她有点误会了那个家伙,想到方才他离去时阴沉冷漠的表情,她的心里也有点闷闷的,她还是去看看那个家伙有没有想不开,万一自杀她就罪过了!
凝视着苏清婉的背影,阿雎欣慰的笑了。但愿,这个女人能让主子过的开心一些。
“不知道主子是不是疯了!”东关仁拢了拢袍袖,走了过来,黑眸里有睿智的光,一脸担忧道,“为了这个女人,居然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
“韩贵妃已经是强弩之末,皇帝已经对她起疑,她在朝中的势力接连被铲除,如今孤掌难鸣,已经控制不住主子了。”阿雎淡淡转头道,“何况主子有我们保护,不必那么担心。”
“正因如此,我才更怕韩贵妃狗急跳墙,威胁到主子的安全。”东关仁淡淡的闭了闭眼道,“朝中局势瞬息万变,岂能掉以轻心?!如果韩贵妃的爪牙找到这个地方来……”
“此处偏僻,村子外面又有良妃娘娘派来的人马和我们的云骑军守卫,不会有事。”阿雎淡泊的小脸侧了侧,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但愿。”东关仁点了点头,眸光深沉。
苏清婉走进西侧屋的时候,就见云流墨正坐在床榻上,盘腿而坐,床塌上已经摆放上一张方形梨花木黑漆小木几,上面摆放着一盘棋,而云流墨沉着脸正在下棋,自己和自己下棋!
听到苏清婉的脚步声,他头也不抬,黑眸只专注于棋盘之上,一脸深沉莫测。
一个人下棋那么变态?!她猜的没错,这男人果然有些精神分裂吧,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苏清婉走过去,笑呵呵的爬上床榻,盘腿而坐,眼见对面的男人还是臭着一张脸,不理她,嘴角溢出一丝愉悦的笑意来,“喂大哥,你用不着这么酷罢!姐哪里得罪你了?来来,看在姐心情还不错的份儿上,陪你大战三百回合?”
“喔……在塌上?”薄唇微扬,两指捏了一粒黑棋子,云流墨的臭脸总算舒展了一分,黑眸中闪过一丝浓重的玩味神情。
“对啊对啊,额……不对不对!”迅猛的摇头,苏清婉小脸一红,指着棋盘,声音重重的道,“姐说的是下棋!”
“爷从不跟菜鸟下棋。”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落下一子,云流墨眸光犀利的一闪。
苏清婉登时火冒三丈,一张尖尖瘦瘦的小脸憋的通红!你才是菜鸟呢,你全家都是菜鸟!特么的太看不起人了!本来还想看在这家伙送给自己礼物的份上,对他好一点,如今看来,特么的她真是脑残了!
歪了歪头,苏清婉气呼呼的就要下榻!
她的胳膊忽然被人抓住,力道之大,掐的她的手腕生疼,一扭头,对上云流墨阴鹜的目光,没好气的甩脸子道,“抓住姐干嘛!姐日理万机很忙的好嘛,松手啊混蛋!”
“谁让你戴的?”云流墨紧盯着她头上的那支珠花,黑眸中复杂而阴冷。
“你不是摔了吗!我捡来戴戴怎么了?”苏清婉一撇嘴,愤然的盯着男人道,“不高兴就还给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