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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的话语,等于是承认为了要欺负欧伊吉司,才故意进入藏书馆的事实。下一个问题,欧伊吉司在藏书馆里头被殴打,这件事你们五个人都有份吗?”
突然,卡雷大声吼出:“啊,不是的,殴打欧伊吉司的是皮库斯,是他一个人打的。”
这么一来,皮库斯也双颊涨红,不输他人地大叫:“反正在进去之前,大家都有打他,不是吗?我在藏书馆里面只是再多打几下而已!”
“什么话,那家伙被我们揍了以后,还有力气逃跑到藏书馆;但是被你揍了以后,就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被推到穷途末路的皮库斯,像是恨死了般,瞪了卡雷一眼,再回嘴说:“如果要那样说的话,最先提议进入藏书馆的可是卡雷你啊。”
卡雷也不想一个人独自背罪。
“没,没错,虽说是我提议进去的,但是一楼什么都没有啊!看到梯子提议要上去的人是里寇斯,不是我!”
里寇斯瞪大眼睛,猛摇头大喊说:“我什么时候那样说?”
“你不是那样说吗?说上去看看吧!”
“不!发现梯子的又不是我!”
“不管是谁发现的,说要上去的可是你啊!”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上去吗?结果大家都上去了,不是吗?为什么只诬赖我呀!”
奈武普利温故意不去阻止少年们的舌战,而柜之祭司听着他们的争执,也了解到大概的状况。
“所以呢?拿出那本书的不是你吗?”
“我只是单单烧一张而已啊!”
“我明明有告诉你,木材建造的塔很容易着火!”
“拿着油灯走上不安全的梯子,又是谁啊!不是波提亚你吗?你说要展现你的技术,就胡乱走了上去!”
“但是你用脚踢了梯子嘛!所以手才会滑掉!要不然我怎么会让油灯掉下去啊!”
就在这时候,奈武普利温打断了少年们的争执,指着一名问说:“波提亚,你让油灯掉落了,就算是引起火灾的当事人。可是即使起火了,若赶紧跑到村子通知大人们,也不致于发生如此大的事件。是谁提议要隐瞒这件事,那小子可算是最大的罪人,那是谁呢?”
波提亚就像是已准备好等着回答似的,马上大声说:“当然是卡雷!卡雷说反正回去也绝对是被大大教训一顿,还不如溜为上策!”
奈武普利温带着一丝嘲笑,低头看了欧伊吉司一眼,再次发问:“欧伊吉司对你们当时的对话全都记得很清楚,来,说说看吧,是谁最先提议要把欧伊吉司丢在藏书馆里不管的?”
这次四名小孩都异口同声地大声说:“皮库斯!”
皮库斯辩驳说:“我一提议,他们就立刻全都赞成了啊!是巴伊狄说那小子应该死掉,才可以湮灭证据的!”
这样已经够了,周围的人群全都撇开头,难过地咋舌。
事实上,在奈武普利温最初提出的告发内容中,并没有列上他们故意丢下欧伊吉司。在决议开审的会议中,祭司们也宽容地认为这应该是不懂事的少年们不小心引发火势而吓得逃跑;至于欧伊吉司会受到那样的重伤,则猜测是之前被他们殴打所致。但是少年们为了帮自己脱罪,把重要的部分全都泄露出来,而且也因为他们都只是小孩,所以奈武普利温只要稍稍诱导,就全都说溜嘴了。
最后,奈武普利温要让少年们说出真正的原因,问出最终的问题:“那么,最后的问题,你们最初殴打欧伊吉司的理由是什么?如果说出有谁指使,你们的罪就会判得比较轻。”
有一名少年突然要说什么,其他的少年却踢了他的脚,不让他说。于是,五个少年就好像约好似地闭嘴不说。反覆质问了几次之后,只说他们自己也不知怎么搞的就变成那样,没有任何人唆使他们。
审问结束,少年们虽然自己并没意识到,但是观审的大人们已经知道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判决,而露出苦涩的表情。柜之祭司站了起来,他是法律的守护者,当然必须固守自身的正义感。
“五个人所犯下的罪行如下:第一罪状,几个人合力,而且毫无特别理由就殴打其他少年。这是同年龄小孩间常发生的事,还不到特地要在开审庭中处理的程度。”
月岛岛民的观点就是这样,以前欧伊吉司受到无数次的欺负,也不曾有人站出来制止,因为这岛上向来轻视体力与力量较弱的人,并且强烈认为,一个人如果无法好好保护自己,就算是咎由自取。
“第二罪状,引发保存月岛古代记录的藏书馆火灾。虽说这不是故意造成,但开始的意图不单纯,所以此为重罪。将许多书籍与有关魔法的记录全都烧毁,使月岛受到相当大的损失,而且间接又使得看守藏书馆的杰洛失明,这些他们都应负相关责任。”
如今不知道状况的,很明显只有被告的少年们而已;他们用陷于恐慌的表情,轮流看着柜之祭司,和周围的其他家人们。
“第三罪状,殴打没有特别过错的人,打到他动弹不得之后,再将他故意遗弃在火场。这项罪行不容怀疑,就是计划杀人。”
在“杀人”的字眼一说出的瞬间,少年们全都僵硬了,少年的父母也不敢开口说话,和少年一样脸色转为灰白。柜之祭司最后直接看着少年们说:
“最后的罪状,也就是第三条罪状,并非单纯的过失,这是为了隐瞒罪行而故意做出的行为。考量这所有罪行,并参考古代的传统,最终判决里寇斯、皮库斯、卡雷、波提亚、巴伊狄五人处以溺毙刑。月女王啊!由您亲监我们所做的决定。”
这项判决引发了一小片混乱。按照月岛的传统,刚下判决的时候,周围的人们可以求情,因此少年们的父母以及兄弟姊妹全部一起跑出来,跪在柜之祭司面前;而被判决处以溺毙刑的少年们,则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打击,僵成一块地发抖。他们生平第一次看到在月岛的审判中出现死刑,然而受刑的对象竟然就是自己。
就在这时候,达夫南从人群的缝隙中转身穿越而去;不管怎样,心里就是不舒服。
月岛的判决和行刑真是又单纯又快速,这是否是从卡纳波里遗留下来的传统,不得而知。由于在月岛内没有类似监狱的地方,因此行刑通常是在判决那天的午后就执行;有关这一点,达夫南感到非常残忍。
少年们父母的恳求一一被拒绝,位于剑之祭司之下,由走“剑之路”的年轻人所组成的“月女王的军队”,便限制少年们的行动。少年们不仅连做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也没有时间和父母以及兄弟姊妹诀别,甚至连最后一餐也不给。
溺毙刑的执行场所,在达夫南从来不曾去过的南方海岸悬崖。手被绑住的少年们,被走剑之路的年轻人们推着,精神恍惚地走到那地方,而后面则紧跟着看热闹的人群们。
达夫南也混杂在人群中,心情依然无法安宁。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本来最期待他们受到处罚的不正是自己吗?而且现在这结果也是他造成的,不是吗?
一抵达悬崖,达夫南便感觉到胸口像是被什么给整个梗塞住。这里的海岸边有长条状突出的岬角,罪犯们必须一个个走过那狭隘的路,自己跳下海去。那悬崖高耸,距离下面少说也有一百余公尺,海面下则是布满了暗礁。或许是因为月岛人全都很擅长游泳的关系,所以才选择此地行刑,好让罪犯在掉落下去的瞬间立即死亡。
海岸打着漩涡,咆哮又盘旋,像是等待着牺牲品的猛兽,也像是张大大张开、露出参差不齐臼齿的活生生大嘴巴。五个“罪犯”排成一列,让他们看清那可怕的大海。达夫南的眼光越过他们,望向站在他们旁边、离着一段距离的奈武普利温。
奈武普利温的表情同样非常僵硬,可是他马上就向“月女王的军队”中的一名年轻人下达命令:“将他们的眼睛和嘴巴蒙上。”
用白布蒙住眼睛后,接着要绑嘴巴时,少年们全都激烈挣扎、扭动,其中一名冲口而出地大叫些什么,却很难听得懂,连观看的人群也听不清楚内容。不一会儿,嘴巴就全部绑好,让受刑者无法说话。这可能是为了有效阻止受刑者对别人破口咒骂。
排列在第三的里寇斯不肯走,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扭转他被绑住的双手,试图要把绳子弄松,一面还发出不知是呻吟或是哭泣的声音。可是,他的反抗无法持续很久,两名年轻人各捉住他的一只手臂,将他提高起来,并警告他说:“如果继续这样,你会连自己走到峭壁尽头的机会都没有。”
在距离悬崖不过五步的位置,里寇斯的手臂被放下。少年们不断从嘴巴中发出嗯嗯的声音,焦急地转身想要逃回人群之中。他们只有脚可以自由移动,但是对于眼睛被蒙上的人来说,悬崖尽头的路实在是太窄小了。里寇斯在回转脚步的瞬间,就这样一踩空,失去重心,倒头栽入水中。
被埋没在波涛中的声音,就像有某种东西掉落般,传得好远;但对那声音最敏感的,是剩下来的四名少年。他们四个颤抖着倒在地上,从绑布的嘴巴中流出口沫,而蒙住眼睛的布,则被汪汪的泪水所浸湿。
但这一切都没什么用,走剑之路的年轻人们把少年们一个个拉起来,全部送到悬崖尽头。卡雷就像里寇斯一样,想要往后跑,结果跑错了方向,掉落下去,还有一名最后是被年轻人们抛下海中,有一个落下后甚至不是发出落水的声音,而是发出像什么坚硬的东西爆裂似的声音。就这样,一直到最后一名少年,都无一幸免地行刑完成。
旁观者中,没有人哭泣,因为判决后为罪犯们恳求、希望能从轻发落的人们,被禁止观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