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下得峰去。
柳凤薇从门内忙出声道:“杀了他免得後患无穷,放虎归山,後果堪虞。”
青莲庵主转身入庵,微微一笑道:“你们放心,此去武当三千长途,非一朝一夕可至,他脑门上经老身偷拍一掌,半途他已神智昏乱,语焉不详,就是被人发现,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岂料浮萍子并非单独一人,率领武当门下投在兰州,只他一人前往三星道观拜望旧友,不幸遭此挫折。
青莲庵主望了两女一眼道:“你们一路逃来,谅已饿了,厨下有饭有菜,你们自去食用,饱餐後来见老身,老身还有话说。”
两女一天一晚滴水未曾沾唇,早就又累又饿,闻言大喜,谢了一声,问明了厨下去处,告辞走去。
须臾,两女饱餐已毕,双双走出庵堂拜见青莲庵主。
青蓬庵主微微一笑道:“童碧珍义妹托人带交一函早就收到了,老身因懒於走动,厌倦江湖,亦未出外打听,难得你找到了我的住处。”说著略略一顿,又道:“老身义妹信上说有一册武林秘笈命你带交於我,现在你身上麽?”
柳凤薇轻摇螓首道:“不曾!”
陈玉茹目露诧异之色,只觉柳凤薇前言不对後语,不禁用一对明若秋水双眸凝视在柳凤薇面上。
但见青莲庵主面色一变,道:“那本紫府奇书呢?”
柳凤薇星眸中闪出一抹异样光芒,但一闪即隐,恭谨回答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因身怀这本紫府奇书,屡经凶险,几次死里逃生,晚辈不欲为此丧生,择地埋起,待日後起出。”
“埋在何处?”
“镇远堡地穴复径石壁下。”柳凤薇便将此行经过说出。
她将前半段出京情形隐约交代,从老君观起以迄於今经历讲解甚详。
青莲庵主叹息一声道:“也难为你了,你可记得藏处。”
柳凤薇略一沉吟,答道:“镇远堡地穴乃由巧匠布设,机关重重,复径密如蛛网,甚难说出确处,如假晚辈纸笔,静静思索或可绘出,镇远堡中有一诡谋多端的神机秀才苗冬青,只擒住此人,以图察址,不难得出。”
青莲庵主垂目沉思,有顷,睁目说道:“日月双环左平江湖小卒,如无奥援在後,决无如此猖獗,你知道左平身後还有何人麽?”
柳凤薇摇首不知。
青莲庵主又道:“那金面人又是谁?武林中老身就从未听过有此人。”
柳凤薇陈玉茹均默然无语。
青莲庵主望了陈玉茹一眼,微笑道:“请问陈姑娘师承来历?”
陈玉茹答道:“家师一心神尼。”
青莲庵主面色微变,倏又转为和颜悦色道:“原来陈姑娘是一心神尼高足,失敬失敬,神尼佛门高人,禅门绝学已臻化境,老身缘吝一面,至今犹为之憾然,名师出高徒,陈姑娘定然不凡。”
陈玉茹娇靥一红,低首道:“老前辈夸奖,晚辈资质鲁钝,得自家师真传中万不及一。”
青莲庵主微笑道:“这是陈姑娘自谦。”说著出声长叹道:“看来老身又要重出江湖了,得手紫府奇书并无所用,而必须要擅甲骨文,据柳姑娘说霓裳公主也隐迹在兰州,那就是说非她不能辨识,幸老身是女身,如找得她接近比较方便。”
说著欠身立起,道:“明晨,老身自会准备纸笔,柳姑娘可默记藏书所在绘出图形,两位远来谅已奔波劳顿不堪,老身引两位去卧房早早安眠为是。”
伸手握住香桌上烛台,领著二女走去。
二女共宿一榻,辗转不能安眠。
柳凤薇在被底低喟了一声。
陈玉茹低声问道:“贤妹叹气则甚?”
“童碧珍前辈所托非人,看来庵主亦非善类。”
陈玉茹大惊道:“贤妹何以瞧出?”
“童前辈修书之时,小妹在旁瞧得一清二楚,书中只说须请鼎力相助,详情小妹到时自会禀明,并未提及武林秘笈紫府寄书之事,此可疑则一,其次贸然说出紫府奇书时,面色突变凶狠毒恶,可见其人伪貌良善,最後姐姐说出师承来历时,她不觉面色微变,无疑她与令师曾有过节。”
陈玉茹沉思前情,果觉可疑,道:“这样说来,紫府奇书妹妹并非埋在镇远堡地穴中了。”
“择地埋藏,确是事实,但非镇远堡,只待明晨细察庵主神色以定去留。”
说时,房门忽起了一声极轻微咿哑之音,二女忙闭上双眼,打出微微鼻息。
柳凤薇因侧首向外,轻启一线眼帘,偷觑门首。
只见房门悠悠地推了开来,走进青莲庵主,缓缓走近床沿。
柳凤薇心头小鹿怦怦直跳,但见青莲庵主只望榻上瞧了一眼,拉了拉棉彼,飘身退出房外,木门又轻轻合上。
二女方始定下心来,安然入睡。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大亮,二女起身梳洗,向佛堂走去只听磐色争廷,知青莲庵主晨课未毕。
来至佛堂,只见青蓬庵主闭目默诵梵呗,一手执槌,一手捻数著佛珠手串。
显然青莲庵主耳力锐敏,睁开双目微笑道:“老身晨课将毕,两位先去厨下用膳。”
等二女转回佛堂时,香桌上已拂拭洁净,铺好一张雪白上品贡宣,笔墨砚均是上等极品。
青莲庵主立在桌旁微笑道:“老身失陪,柳姑娘请静心默记藏书所在绘出,不能丝毫舛误,性命所系,万宜慎重落笔。”说後转向庵後而去。
陈玉茹嫣然娇笑道:“贤妹,愚姐与你磨墨吧。”
柳凤薇笑道:“濡笔挥毫,一伸私衷,鬓迎香腮,吐气如兰,有甚於画眉之乐。”
陈玉茹玉靥绯红,嗔道:“你那学来的油嘴薄舌。”
柳凤薇妩媚一笑,默忆镇远堡地穴布设,缓缓挥笔。
青莲庵主不时走出张望一眼,停午时分,见柳凤薇只绘就一半,不禁双眉微蹙,冷冷出声道:“竟有如此难绘出麽?”目中泛出一抹狠毒神光。
陈玉茹窥见不由心神暗震。
柳凤薇正色道:“老前辈不是说过,性命所系,不许稍有舛误,是以晚辈落笔郑重,晚辈被诱擒在镇远堡地穴,慌乱之馀那能记得如此清楚。”
青莲庵主不禁语塞,面现愠容。
突然门外随风送来哈哈笑声入耳,笑声似在峰下远处,青莲庵主不禁面目一变,疾掠出庵而去。
倏忽之间,青莲庵主掠回庵内,道:“强敌来犯,两位速收去图纸,随老身来庵後暂藏。”
两女闻言忙撤出笔墨纸砚,忽地青蓬庵主双手齐出,快如电光石火,向二女点去。
她手法奇奥迅快,两女在猝不及防下,“神封”穴上各中了一指。
两女顿感四肢瘫软乏力,身形向前倾倒。
青莲庵主两臂捞住,挟往庵後一间暗室中,急急掠出。
二女相视苦笑,陈玉茹道:“早知如此,你我昨晚逃走了为好,一著之差,全盘失错。”
柳凤薇道:“埋怨有何用,小妹所以留在此者,就是童前辈尚有一项信物在她处保存,她始终未曾提起,是以小妹欲盗回此物。”
“究竟是什麽?想来关系重大。”
忽然眼前一亮,暗房房门被人打了开来,现出一个面目丑陋的白衣少年。
陈玉茹出声惊呼道:“吕少侠!”
白衣少年默不则声,两臂疾探,将二女拉了过来,挟在胁下,往庵後疾跃了出去,疾如流星电奔展开绝顶轻功身法。
二女又惊又羞,陈玉茹道:“少侠,我俩被钱晓莺贼婆点了穴道,相烦解开,免少侠带著我俩逃奔不快。”
吕松霖道:“点穴一道,各有心法,恕在下一时不能解开,两位姑娘暂委屈一点。”说完哈哈大笑,身法更自加疾。
二女又气又羞,莫可奈何,只恨得牙痒痒地。
吕松霖身法极快,盏茶时分过去,已然远离青莲庵数里之遥。
风雪漫天,寒气砭骨。
吕松霖掠入一座山洞,将二女放下,转身面向洞外,负手凝立,口中吟哦出声道:
“十里丹枫红欲醉,
凄怨箫声不忍听,
载酒穿荷何须伫,
直教明月下西冷。”
歌声铿锵,如扣金石,动人心弦。
陈玉茹听得一怔,暗道:“此乃西湖秋景咏词,眼前隆冬岁寒,天南地北,似嫌……”
忖念之间,柳凤薇已自高叫道:“原来是你。”
“不错!”吕松霖依然负手凝立,并无转身的意象,口中答道:“正是在下!”
柳凤薇咬牙嗔骂道:“那麽为何在长安太白酒楼不说破,不然在文昌镖局……”
吕松霖冷冷应道:“老君观中、天水南关、以及李家庄施药解救白骨针毒均是在下。”
柳凤薇惊得呆了,想不到都是他暗中解救,玉靥上涌起一片霞红,芳心内只觉有一种微妙的感触泛布全身,不知是战凛也不知是激动。
陈玉茹玉雪聪明,一听两人对话便知过半,心想:“这位吕少侠真个痴情,大概自惭形秽,恐不获柳姑娘青睐,只在柳姑娘危难时暗中解救,以期打动芳心。”
忽听柳凤薇娇叱道:“你还站在洞口做什麽?快解开我俩穴道。”
吕松霖慢慢转身走近两女身侧,道:“青莲庵主点穴手法独辟蹊径,与他人不同,在下是在想用什么方法解开穴道比较不得事,既然姑娘心急,在下只有得罪了。”
说著两手分点而出,迅疾如雨点落下,所点穴道均是……
两女娇嗯一声,绯红过耳,羞赧不胜,只觉真气已运遍全身,跃身立起。
柳凤薇一双剪水双眸凝注在吕松霖脸上,幽怨嗔道:“你一路暗随於我,分明心怀叵测。”
吕松霖微微一笑道:“那是姑娘疑心,在下志在寻访仇家,但这仇家与紫府奇书大有关联,故暗随姑娘身后,否则姑娘焉能如此安逸。”
柳凤薇嗔道:“我还安逸麽?几次死里逃生,丧魂落胆……”
“那是姑娘自作自受。”
柳凤薇恨得牙痒痒地,莲足直跺,叱道:“还不将鬼脸壳子取下,一见你就令人呕吐。”
吕松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