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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下,刚睡醒的脑子还不太清醒,可稍稍细想还能大概猜到个前因后果。
在这个社会上,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更何况在一个小小的车厢。
她目不转睛的盯了他许久,拿过自己的包包翻了翻,很好,所有证件齐全。
而后她重新将视线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是真的疲了,睡得很熟,俊美的五官平静得彷如雕塑。
正好在这时火车中途抵达了一个城市,陆陆续续的有人从入口上下车。
明雅看着那群人流,心中蓦的晃过一丝亮光。
透过昏暗的光线她小心翼翼的又看了眼还在睡的卓然,轻手轻脚的试图混入人群当中。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再错过她就跑不掉了。
可双脚刚沾地,对面的男人已经睁开了双眼向她看来。
黑暗中,他微微一动:“明雅,到站了吗?”
明雅浑身一哆嗦,瞬间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没有。”
他应了一声,而后语调黯哑的说:“你要去哪?”
“厕……厕所。”她到处找借口,可刚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有谁上厕所带行李?
“你刚才不是还睡着么,我怕行李被偷走,所以……要不你帮我看着,我很快回来。”她依旧不死心,幸好刚才起了个心眼,早早把证件还有钱塞进口袋,如今只要能下车,这一大袋子衣服不要也就不要了。
可惜她这点小伎俩瞒不住一旁的男人,他不过是懒得与她计较罢了。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既不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将目光静静的定格在她身上。
好半晌,她听到他“嗯”了一声,提起步子,心中正是雀跃的时候他跟着下床:
“嗯,一起吧。”
明雅拉下一张脸,听到火车重新发动的声音,她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就瘪了。
看到她软趴趴倒回床上的样子,他坐在她身旁,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发丝。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周围安静的令明雅耳朵一阵发疼。
良久,她闷闷的对他说:“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他微微一愣,目光沉了沉:“不能。”
历时六个小时,明雅终于到了终点站,可眼瞅着已经快落山的夕阳,这时候再搭巴士下乡肯定是来不急了,于是明雅拎着行李,决定在这里住一宿。
可随后问题又来了。
酒店前台,明雅自认为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步:“我要一间单人房。”
卓然叹气:“明雅,你明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那是你的事。”她满不在乎的说完后拿到房卡径自上楼,可在下一秒眼珠子突然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回过身正好卓然也在看她,随即她收回目光,脑子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卓然付过钱以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与前台的小姐聊了一会儿,人家瞧他斯文英俊的模样,心花顿时怒放,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差没把自己老家有多少地,养了多少只鸡全给交代了。
而在一番交谈中,卓然也得到了他需要的信息。
他从钱夹里掏出了几张小费递给今夜值班的员工,而后又交代了几句便径自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明雅哪知道他正到处收买人心,吃过晚餐早早就睡了,她心里有了主意,这不是山高皇帝远么,卓然再能干也仅限于A市,如今在这块人生地不熟的土地,谁认识他这个人呢?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明雅就醒了,洗刷洗刷下楼,卓然已经穿得人模人样的坐在酒店大厅里用餐,姿态优雅,吃相极其的斯文有教养。
明雅站得大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贵公子的气息迎面扑来。
她摸摸鼻子捏着酒店送的早餐卷去了另一块区域,往碗里舀了点粥水混着香喷喷的小油条往嘴巴里送。
“昨晚睡得好吗?”卓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踱了过来,慢悠悠的姿态下,一颗心早已经对她起了防意。
他拉开椅子挨着她坐下,看她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吃相,勾了勾唇,可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又是一沉。
早上他询问过昨夜值班的员工,据她所知明雅打从进入房间以后就没再出来。
这太不像她的性格,似乎乖巧得过了头。
明雅塞了满嘴的食物,腮帮子鼓鼓的根本没空搭理他。
静静思索一阵,卓然又恢复了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他似乎在等,等她出招,因为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丫头没那么容易妥协。
果不其然,当两人退了房间正准备前往巴士站的时候,明雅眼尖的看到路过的巡警,于是她的眼珠子又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而后突然发作。
“小偷!快来抓小偷!”
卓然一愣,手臂已经被身旁的女人牢牢的扣住。
她等着路过的巡警闻讯赶来,一把抓着卓然的手臂对他们说道:“就是他,他偷了我的钱包!”
☆、第九十五章 她比她妈好
一声尖叫引来不少路人围观,有老有少,指指点点的对着两人。
明雅紧紧拽着卓然的袖子,黑得发亮的眼睛闪烁着一抹将要得逞的光芒。
警察手持警棍匆匆赶到:
“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明雅垂着脑袋根本不敢看卓然:
“他偷了我的钱包。”
那身着警服的男人一愣,回过身细细打量起被抓男子的衣着,虽说是款式简单的运动服,可看着牌子就知道不便宜,更何况对方一身贵气,不像一个小偷。
于是巡警冷静的询问:“小姐,你说这位先生偷了你的钱包,你有证据吗?”
有,当然有。
她二话不说的开始翻卓然的行李箱,动作之快,旁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没多时,她从行李箱里取出一个长款皮制,明显不是什么高档货的钱包,一打开里面赫然放着她的身份证与照片。
这下警察没了话,重新打量起身旁衣冠楚楚的男人,果然这看人不能看表面,谁知道在名牌后头藏着什么样的禽兽。
想着两个巡警突然一人一边架住他:“走吧,好模好样的干什么不行,怎么非得偷钱呐?”
听着对方一口浓重的乡音,明雅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她心虚了,这法子虽然是临时想到的,可只要管用,她又何必顾及他的死活?
更何况那是卓然,一会打个电话就能澄清的事,她跟着着什么急。
明雅这么一想心顿时放下了,跟人匆匆交代了两句,只说自己还有事,转身就走。
卓然不动如山的任人驾着,看到她要走,薄唇紧抿,狠狠的盯住她:
“明雅,你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大了些。”
明雅微怔,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忍不住停下脚步。
他摇摇头,挣脱了两人的桎梏由包里取出一本结婚证,明明白白的摊在众人面前:
“她这几日跟我闹别扭,耽误两位了。”
明雅闻言,脸色蓦的一僵,谁想到他会随身携带结婚证。
“小姐,你这纯粹是浪费警力!”
警察叔叔一看,原来自己被耍了顿时心生不满,还未发作,远处的小女人已经撒丫子跑了,紧接着,身旁的男人也跟着追了上去。
明雅垂着脑袋脚步凌乱,即使不回头也知道那个男人又阴魂不散的跟了上来。
她现在满面通红,脸上全是谎言被戳破的尴尬,听到他后头叫自己,更不敢停了,直到有人抓住她的肩膀。
明雅张了张嘴没说话,注意到他那张似笑不笑的脸,厌恶的挣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着我跟个小丑似的在一旁蹦跶,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对吗?”
卓然顿了顿,看着她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野兽似的挣扎,突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纵容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到最后明雅才颓丧的发现,她之所以会连连败在他手上也是有原因的,至少她就没有他沉得住气。
她咬着唇低头往巴士的方向走。
卓然虽然一路牵着她,却并未阻止她的步伐。
后来明雅买了一张下乡的车票,等上了车便对着车窗不再说话。
既然他要跟着就让他跟着吧,总之她不会跟他回去就对了,如果卓少爷受得了,她倒是不介意与他一起在乡下定居。
卓然在她身旁坐下,有阳光倾斜而入,照在明雅精致的侧脸上,将原本就晶莹嫩白的皮肤衬得更水润白皙。
他微愕,思绪不由得飘回到从前,犹记得方明雅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白,相反的,又黑又瘦,剪了一头短发模样看上去与假小子无异。
可如今头发留长了,人也因为养得好,皮肤越发的白,就像一块经过精雕细琢的璞玉,渐渐绽放出属于她的光彩。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毕竟旅途漫长,在车上呆的时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乏味无聊,所以这个时候无疑是他挽回她的大好时机。
可稍久,看着明雅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卓然不仅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拙。
他确实……不太会讨女孩子开心。
也许他能熟门熟路的应对商场上的各种对手,也能把各国语言当成母语一般款款而谈,可说到哄女孩子开心,逗女孩子笑这些小技巧,他还是个生手。
“明雅你渴了吗?”
话落,在对方的无视下,他脸上透出几许热度。
他在尴尬。
毕竟在他往昔接受的教育中,还真没方明雅这样的,至少在他十三岁之前,接触的几乎都一些世家出身的闺秀,再不济也是书香门第,好人家出来的女孩,她们大方婉约,温柔得体,也许有若干刁蛮任性,不好伺候的,但是他仍旧能够保持距离,应付自如。
他性子本就冷淡,对女人更是如此,如果没有方明雅,他想他也许会接受一个与他家世匹配的女人,然后结婚,一生相敬如宾。
可那只是因为他没有遇到,没有真正动心,所以才甘愿平淡。
*
在车上睡了约莫半小时,明雅终于回到自己长大的小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