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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雅……我醉了……”他抱着她不放,埋在她胸前用力的嗅了一口。
“我知道你醉了……先放手,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苦着一张脸,面对一个醉醺醺的卓然,她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可再给他这么缠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恩……明雅,我困了……”他跟个孩子似的抱着她,英俊的侧脸已经褪去方才所有的血腥,在月光的挥洒下柔和得亦如刚初生的婴儿。
想到这明雅脑瓜子里蓦的晃过婴儿的啼哭声,她愣了下立即沉下脸,不,不,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如果他是婴儿她岂不是当了他的妈?
暗自幻想了一下卓然顶着一张云淡风轻的脸朝自己喊“妈”的场景,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七手八脚的把他的头挪开,扣好安全带把他暂时固定在位置上,而后一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回到家的时候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五点。
她吃力的背着他进屋,眼看着时间还早就没把姆妈叫醒。
她原本打算把他丢在床上自己打地铺完事的,谁知道这个“巨型婴儿”如此粘人,一沾上就脱不开身。
“明雅,水……”躺在床上的男人轻喃,一只手朝上方伸了出去,五根手指头在空气中轻轻的抓了抓,看起来不太好受。
明雅帮他脱鞋的动作一顿,一转身溜去厨房给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喝下以后,回过头继续与他的鞋带战斗。
“明雅……过来……”他胡乱的在空气中又抓了抓,睁着一双微醺的眼四处在屋内搜索,“明雅……明雅……”
明雅自然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可她不想过去,丢掉他的鞋子她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色依旧英俊,只是神态没了往昔的淡然自若,反倒多了一丝孩子般的稚气。
“困了就睡吧。”她有些哭笑不得,两人结婚那么多年,他从未因为喝醉而让她收拾过,却没想到才离婚没两个月,就让她碰上了。
不过这醉后的卓然,真的很可爱啊……
明雅看了他许久,终于忍不住在床沿坐下,两只手胡乱的在他面上乱动,搓成各种形状,总之她要把以前不敢干的事在今天全做了。
灯光下,他一张俊脸仿佛是最着名的雕刻家精雕细琢出来的作品,如今被她左右拉长了脸颊,整成各种滑稽的模样,如果让那个雕刻家看到,非得拿着刻刀骂她,骂她亵渎他的作品。
慵慵懒懒的睁开眼,他神色有些呆滞的看着她,虽然浑身醉意,一双眸子确是清亮而温柔的。
“明雅……”他深情款款的唤她的名字,一双手更是情不自禁的触碰上她的身体。
明雅觉得痒,微微往一旁躲了躲然后退开,远远的注视着他因为不满而跟个孩子似的嘟起的嘴,她乐了:
“相机在哪?拍下来往后留作纪念也好啊。”
而就在她转身去翻相机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在她看不到地方僵了下。
可惜她就是个科技废,好不容易找出相机鼓捣半天,她发现自己居然忘了怎么用……
有些失望的放回柜子里,她从浴室里拿出一块湿毛巾,简单的替他擦了擦脸和手,等一切后续工作都做完以后,她熄灯钻回了自己的地铺。
拉扯拉扯棉被她疲惫的吁了口气,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体力几乎耗尽,而当她正想睡一个好觉的时候身旁突然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拧了拧眉头不太高兴的把眼眸睁开,看了眼伫立在面前的黑影,她顺手就把床头的壁灯打开。
然而当明亮的光线在屋内散开的时候,她惊得险些合不上嘴。
“你干什么?”
卓然正站在她的枕头旁解皮带,听了她的话迷迷糊糊的睁眼,微醉的眼眸眨了眨,而后非常无辜的突出两字:
“尿尿……”
明雅觉得自己快哭了,一边吼着“不准”,一边七手八脚的把人往厕所里推。
掀开马桶盖子,她一脸憔悴的关上门,可等了许久依然没听到冲水声,她愣了下直接推门进去,这一进去险些崩溃。
只见白日那个衣冠楚楚,谦逊礼让的卓董事长此时正昏昏沉沉的倒在马桶上,裤脚处湿了一片,估计是……尿裤子了……
明雅真哭了,她都快跪下给他喊祖宗了,卓大爷你饶了我吧,人家喝醉你也喝醉,怎么你就醉得这么与众不同呢?
“明雅……洗澡……”他抬眼,眸中一片水亮看起来很是无辜。
明雅僵直了背脊,有些愤怒的对他说:“你是不是装的,你存心整我是不是?”
可稍后回应的又是一双清澈得不带一星半点杂质的眼眸。
她无力的垂下双肩,应该不是装的,卓然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平时她在床上剪指甲都能被他唠叨半天,又怎么可能尿在裤子上。
撩开袖子她顺手将浴室的门关上,纤细的身子半跪在浴缸旁放水。
早知如此,她就该狠狠心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然后出去睡觉,反正明天等他清醒以后也会自己收拾,她何必自找罪受?
谁让她容易心软呀,这吃软不吃硬的毛病一旦被他抓着了,不得可着劲的折腾吗?
三两下把他扒光了推进浴缸,明雅动作粗鲁的拿过一旁的沐浴乳倒在他手上:
“洗澡这种事你应该会吧。”
他微醺的拿眼瞄着她,冷不防的一伸手把人拉扯进了浴缸里:
“一起。”
明雅尖叫一声,衣服和头发被水打湿,湿漉漉的黑发黏在一张惊慌的小脸上,显得更娇俏动人。
她抹了一把面上的水花,微张着嘴看他。
如果他不是一直摆着那副带点醉意的无辜样儿,她真的以为他在耍她。
“卓然,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假如这事发生在其他女人身上,兴许会有脸蛋酡红,含羞带怯的场面。
可她是方明雅,这两个成语估计永远也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瞅了眼湿透的睡衣,她动作豪迈的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沾了一手的沐浴乳往他身上抹,边抹还边自我催眠:都是老夫老妻,而且他正醉着呢,估计醒了也不知道他俩曾经洗过一场鸳鸯浴。
“把背转过去。”
“……”
“腿打开,乖,你不开我怎么洗。”
“……”
等到明雅跟个老妈子似的好不容易把他弄干净,这浴室门一推开问题又来了。
卓然不肯放手,搂着她的腰就跟个无赖似的一路缠到床上。
期间小动作却不断,伸着手滑进她的睡衣里,全然没了白日的形象,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脖子上,可着劲的吃她的嫩豆腐。
明雅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困得是眼睛都睁不开了,于是也由着他去,在一阵轻如羽毛的细吻中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际露白,太阳晒屁股李学铭也没见着老板的踪影。
终于他忍不住了,往他手机打电话不接,那就直接一个夺命连环CALL杀到家里的座机。
这次是姆妈接的电话,她默默扫了眼紧闭的房门跟他解释道:
“卓少啊?昨天喝醉了,这个时候还在睡呢,你晚点再打过来吧。”
等到电话挂断以后,李学铭对着话筒里传出的“嘟嘟”声一阵晃神,连美艳的秘书姐姐喊了他好几次都没听到。
喝醉?
那个在大学时代有着千杯不醉称号的卓然会喝醉?!
混蛋王八蛋,想旷工就直说!找这么烂的借口!
清晨,薄薄的晨光从窗户外透进来,带着点寒意在屋内飘荡。
明雅抱着温暖的被子先是动了动鼻子,顺手往一旁滚了两下,而在触碰到身旁的热源时不禁一愣,仅剩不多的睡意顿时被吓没了。
卓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的,微微抿着嘴角,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眸色温暖的看她。
瞅着他那暧昧的小眼神,明雅忽然忆起了昨夜的场景,当下心跳快了数拍:
“你昨晚喝醉了。”
“恩。”他的笑容很干净,表情很正气。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看着男人灿烂的笑容,她视线突然有些模糊,也头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难道昨晚的卓然真的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坐起身,她脑袋里有些晕乎乎的,明明喝醉的是旁边那位,怎么宿醉的会是她?
捏了捏太阳穴,她掀开被子想下床,可是这时手腕又是一紧,回过身立即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卓然伸手揉了揉她顺溜的黑发,静静的注视着她粉嫩嫩的小脸:
“明雅,我昨晚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明雅一噎,眨了眨眼,其实很想告诉他,有,而且还不少,可为了给他留点颜面,于是她打算把他尿裤子那事从此隐瞒下去。
“没有,你很乖很听话。”
说完她又是一僵,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是吗?”他温和的轻笑,扣着她的手渐渐松开,“你要去哪?”
明雅见状赶紧翻身下床,边从行李箱里拿衣服边说道:
“医院。”
“我陪你。”他径自下床换衣服,绝佳的身材没有任何的遮掩的暴露在她面前。
明雅险些被他那一块块的小肌肉晃瞎了眼,索性一溜烟钻进浴室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对了,你的车还停在酒吧门口。”良久,她从浴室里探出一颗小脑袋。
卓然眯起眼笑道:“好。”
今天起晚了忘了给顾倾城做饭,于是明雅拎着保温壶在医院对面的小店里买了一锅粥,正准备充当爱心牌给顾倾城送过去的时候收到了另一个令她险些把粥给洒了的消息。
就在昨天晚上,沈从榕被一群流氓给糟蹋了。
在之前明雅的世界不是白就是黑,她也许任性也许不讲道理,可那也是在父亲的保护下的恣意妄为,如今少了一个强而有力的保护罩,让她以着最直接的方式接触到集团背后的黑暗时,她不禁有些无所适从。
提着保温壶明雅来到沈从榕的病房门口,病房朝外的地方是一扇玻璃窗,如今窗帘只拉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