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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面前停下,淡淡的抬起眉眼,不动声色的说:“明天周末,我希望能把儿子带出去。”
明雅怔了怔,抱着儿子拒绝:“不行!”
卓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对儿子有探视权,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你同意了让我一周见晓渔一面。”
明雅噎了下,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可距离两人签订协议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卓然并没有出现在她们面前,所以她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有些迟疑的说:“这种事我们以后电话谈吧,你不用特意过来。”
卓然身形僵硬,却是不动声色。
明雅叹了口气,重新抬眼看他:“明天吧,你明天早上过来接他。”
她掏出钥匙开门,却只是开了个仅够自己进入的缝隙,对他,她心中仍旧存有戒备。
卓然沉默下来,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的身影。
之前,他也许可以不管顾倾城对明雅的追求,可沈渊不行,这个男人太危险,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忍受的范围,所以他两次对他动手,就是深知他对明雅的吸引,也许方明雅一时迟钝,没能正视自己的感情,再加上曾经对他的迷恋,这才忽略了沈渊这个人,可如今情况不同,他不敢想象,如果再让他们交往下去,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人——他可以暂时放手。
可如果她的心遗落到其他男人身上,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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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那是他的女人和儿子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远处声控灯骤亮。
卓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由情绪中抽身。
他靠着墙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香烟,清冷的走廊中,打火机“啪”的一声跳出火焰,点燃香烟他深吸了一口,而后抬起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门板。
在那薄薄的一层雕花木门里,有他的女人,他的儿子。
弹了弹烧尽的烟灰,他眼中一片阴郁,只要他想,区区一扇门根本挡不住他的步伐,可他在原地静伫了将近半小时,却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这一晚明雅睡得舒心,几乎是一夜无梦的到了早上,所以她也差不多把昨天答应卓然的事给忘了。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亮敞敞的,她知道今天是周末,于是抱着儿子,放任自己继续睡,直到门口那传来一阵恼人的铃声,这才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
明雅穿着一身睡衣,蓬头垢面的出去将门开成了一个小缝,眯了眯眼待瞧清门外那人以后,不由得一愣。
“你来干什么?”
卓然穿着一身休闲服站在门外,看她双眸微眯,一副懵懵懂懂刚睡醒的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碰触了一下,勾起唇却没说话。
明雅仰着脸,没有化妆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就像一个学生。
她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昨晚的事,低下头顺手就想把门关上。
“等等。”卓然撑着门板叫住她,晃了晃手里的餐盒,牛扒的香气立即在空气中散发开来。
明雅的肚子很应景的“咕噜”一声作响,尴尬的咽了口唾沫,又听他说。
“我给你买了早餐。”
明雅在门口踌躇一阵,想了想,最后非常无耻的为了一盘牛扒把人放进来。
她抓了抓毛毛躁躁的头发把儿子叫醒,而后跟拎小鸡似的交到卓然手里。
临出门的时候卓然停下脚步,他回过头看她身上的睡衣,忍不住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明雅犯困的搓搓眼睛,摇摇头把人送走。
儿子跟着卓然出去玩让她很放心,毕竟那是他亲爹,再坏能坏到哪?于是在送走两人后,她心安理得的爬上床继续睡,连着几天加班已经耗光了她的体力,正好今天不用带儿子,她可以尽情的充充电,补补眠。
明雅这一觉睡到中午才醒,她精神抖擞的爬起来,看看空荡荡的屋子才想起来儿子已经被卓然带走。
走出客厅瞥了眼已经冷掉的牛扒,她站了一会儿,塞进微波炉里加热。
随便解决掉午餐,她低着头收拾桌子,洗了碗,又把厨房给擦得程亮,直到屋子里所有家务全都做完以后,这才懒洋洋的躺回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从一个台跳到另一个台,找不到能看的频道,她无聊的打了个呵欠。
原来人一闲下来是这样的。
她突然有些不适应了。
所以当沈渊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抱着枕头在沙发上打盹,迷迷糊糊的听到铃声,刚按下接听键,话筒便传出他略带笑意的嗓音。
“在家吗?”
明雅应了一声,声音里透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软软糯糯,就像一只没睡饱的猫。
那头沉默了许久,久到她都快挂电话的时候,他又说:“下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下明雅是彻底清醒了,她拧了拧眉头:
“有事电话聊。”
“你下来,回头我上你们公司签合同。”
明雅愣了下,想起王厉最近在跟他谈的一个项目,毫不犹豫的说:“等等,我换身衣服。”
她说完刚想挂电话,又听沈渊提醒道:“记得别穿高跟鞋。”
明雅心下纳闷,可还是进房里换了一身运动衫,扎着马尾再配上一双白色球鞋,褪去职场白领的形象,变得更有朝气和活力。
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沈渊看到她的时候一阵晃神,还以为时光流逝,回到了读书的那年。
车子滑出小区的正门,在盘山公路上驶了一阵,直到两人抵达目的地,明雅才知道他让她换上球鞋的用意。
空气中透着点海水的咸味,空旷的四周充斥着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
沈渊先一步下车,直接从后车厢里取出水桶和若干钓鱼工具,他把较轻的空桶递给她,自己则扛着鱼竿和其他物品往回走。
“怎么不把你儿子带来?”他边走边问。
“他跟卓然出去玩了。”
明雅边说边琢磨着,哪怕卓然今天没把儿子带出去,她也不会让他过来,俗话说得好,期山莫欺水,又是在海边,一会出事怎么办。
两人来到一处码头,遥望远处湛蓝的天际,开始了今天的垂钓。
别说儿子没钓过鱼,明雅同样没试过,她从前娇生惯养,可受不了在大太阳底下爆嗮就为了那点不值钱的东西,而她出狱以后更没时间干这种闲事。
沈渊将她的无措看在眼里,凑过来,耐心的教她如何上饵,抛钩,等一切准备就绪,明雅找了快干净的地方坐下,趁着这段时间,打算跟他谈谈正事。
“你打算什么时候上来签合同?”她自从把鱼饵抛进海里以后,就没再留心去观察鱼漂,毕竟她的本意可不是来钓鱼的。
沈渊没搭腔,专注的目光落在海面上,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经钓上来了一条巴掌大小的鱼。
明雅不知道那浑身长着黄斑的是什么鱼种,可瞧着沈渊那嘚瑟劲,居然比中了奖还开心。
“今天运气不错,可惜这里近海,钓不上大鱼。”沈渊边说边把钓上来的鱼扔进一旁的水桶,熟练的上饵后重新抛钩。
明雅见他不搭腔,有些恼火的皱起眉:“沈渊。”
这回他总算是搭理她了,侧过身,他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安静,鱼都被你吓走了。”
明雅心里直冒火,可没办法,谁让人家今天是顾客,是上帝,是她的大爷,她得罪不起。
明雅觉得自己真不是什么钓鱼的料,在原地坐了半小时,身旁那男人都钓了快一桶了,她却连根鱼骨头都没瞧到。
她抬头看了眼从天上飞过的海鸥,没什么精神的盯着远处的鱼漂,等了又等,不时听到沈渊钓到鱼的欢呼声。
她觉得没劲,嘴角抽两下站起身想到别地走走,谁知就在这时,她的鱼漂迅速的下沉了。
明雅心一动,赶紧提起鱼竿打算收线。
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她心中大喜,这可是条大鱼啊!
“快!上钩了。”
沈渊一听这架势,忙过来帮她的忙,可沈渊到底是钓了好些年的老油条,一摸鱼竿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轻咳一声问道:“明雅,你真要把那东西拉上来?”
明雅气不打一处来,她好不容易钓上了一条大鱼,不弄上来吃了,难不成还放了?
“用点劲,没吃饭呐?”
沈渊挑挑眉,接过她的鱼竿,手臂一使劲直接把她钓到的“大鱼”给提了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类似于茶壶的东西赫然露出水面。
明雅那小脸蛋当时就红了,她盯着沈渊似笑非笑,一副嘲讽的嘴脸,无地自容的窝回原位,不服气的重新抛竿。
可半小时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也过去了。
明雅默默瞥了眼自己空荡荡的水桶,然后又偷偷瞧了瞧旁边那位满载而归,几乎已经装不下的桶,突然有一种忧伤,是淡淡的。
沈渊吹了声口哨,明显是又钓到了,他回过头看着已经装不下的水桶,而后跟施舍似的扔到她那里,重新上饵的时候还不忘讥讽两句:“方明雅,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海草吗?小学生都比你钓得好。”
明雅嘴角抽搐,脸色也不太好看,她侧过身看他那副嘚瑟的嘴脸,突然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沈渊专注的盯着自己那份鱼漂,所以并未留意到慢慢朝他接近的方明雅。
她盯着他的后脑勺不放,倏的抬起腿,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而后就是“噗通”的一声,沈渊失去重心的往海里栽倒,并溅出了一阵不小的浪花。
明雅心头大爽的站在码头上,谁知她等了许久也不见沈渊浮起来,而风平浪静的海面居然连个泡泡都没有……
明雅脸色一白,心想坏了,这家伙不会是上不来了吧。
根本来不及细想,明雅便脱掉外套和鞋子,也跟着跳进了水里。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