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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把姐姐的像片放到他的眼前,他却将脸扭向了一边。
“我晓得你没有胆量看!因为像片的女子是你亲手害死的!”
这让阳台那边的罗宾颇为惊诧。尽管他已疑心谋害伊利萨伯的案犯是若兰与基若莫其中的一个,然而他却不握有任何证据,如今却听到若兰宣称,真凶是基若莫。
“仅由若兰的一句话还不足以认定,非有确凿的证据才行。”
罗宾一边在想,一边静观房内。
基若莫已慢慢恢复常态,脸色也不再那样难看。他讲道:
“你编造这些谎言干什么?若兰,你姐姐的确是被布荷米所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况且你也了解我已杀掉布荷米。凭什么讲是我害死了她?你真的神经了?”
“我对你的身世已调查得一清二楚,你在利用我们姐妹俩!你所实施的阴谋,我已一一记录下来,我与姐姐的日记都放在卧室,一旦将日记交到警方手中,你便在劫难逃。”
“如此说来,你准备把我交至警方手中?”
“那是自然!我之所以那样做,就是要为姐姐报仇雪恨。”
“无法想象的女子!”
基若莫对此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随后坐到躺椅之上,悠闲地翘着腿,又冲屋顶打个哈欠,神情与刚才迥异。
“这些无稽之谈,让我因得想睡觉,但我还可强打精神听你讲讲。
“好的,我自然要讲下去,我要揭穿你险恶企图。”
若兰不如那时情绪激昂,而是非常平和地讲述。
她所讲述的,让罗宾也颇感到意外。若兰情绪平稳,她的嗓音比平时讲话要低得多,娓娓讲述原委,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若兰如同法庭上宣读案犯罪行似的,用庄严冷酷的口吻揭发了基若莫。
“基若莫,第一位受害人便是你妈妈。你打人沉湎于暴力,不理解当妈妈的难处,在你成年后,又终日迷恋跑马、赌博;倘若没钱去赌,你便会去坑蒙拐骗或虚开支票,这都是你惯用的手法,受你欺骗的人将你告上法庭,因而你被看押起来。
“你妈妈将你这个恶棍从监狱中搭救出来,她花费巨资赎回你的空头支票,这使你母亲一贫如洗。并且因为你的恶行而身染重病,最终在悲伤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在胡说来败坏我的名声。”
“我没有胡说,我可以拿出真实的证据。在你母亲死后,没有人知道你的踪迹,为什么?因为你在躲债。那几年里,没有人能找到你。我曾让私人侦探调查过你的行踪。但是,他们对我说,你大概已经逃离这里,躲到国外了。
“过了几年,你竟又来到鲁·培杰尼的庄园,你那种洒脱的绅土风度使庄园的少女们倾倒。我姐姐也是这群人中的一个。她被你那种潇洒所引诱,而你就这样获得了姐姐的芳心,成了格力马介山庄的客人。从这时起,你便策划了一个可怕的阴谋。”
“是吗?我想知道,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呢?”
基若莫轻蔑地笑着。他从桌上拿出了一支金滤嘴的埃及雪茄,冷冷地点着了火。
“你只是骗姐姐,你一点也不爱姐姐,你想通过结婚来获得姐姐的财产。”
“是吗?你是一个能讲笑话的撒谎者。”基若莫将口中的烟吹向了天空。
“姐姐把所有的一切都对你说,因为她相信你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她也对你说了她会继承表舅遗产的事。就因为这些,你才决定了要同姐姐结婚的。”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听说过伊利萨伯会继承大笔财产的事。”
“你在撒谎,我这里有姐姐生前记的日记!这写得清清楚楚,她从小就想成为一名作家。所以她每天都在日记里详细记下了一天中所见的每一个人和所谈话的内容。
“姐姐去世后,我找到了这本日记,读完后我知道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浑身发抖,这是多么令人恐怖。”。
若兰抬头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弗休尔。
“弗休尔,你虽然已经看过了,但请你再听一听。”
若兰便打开柜子的抽屉,里面放着日记,她取了出来。
“这就是我姐姐一生的日记。”
若兰打开了日记本,便念了起来。
×月×日
今天基若莫到这了,和以前不一样,他整个人很没精神,脸色很差,一来他什么也不说。
“出什么事了?基若莫。”
“什么也没有,伊利萨伯,什么事都没发生,别担心,只是……”
“怎么了?”
“我们虽然订了婚,可我的确十分担心以后的生活。你知道我是没有亲人的单身汉,不仅没钱,也没有固定工作,更不用提什么社会地位了,和你结婚我怕会苦了你,所以
我用手掩住了基若莫的背,笑着对他说:
“我有一些钱。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富翁,但我们不用替未来花销担心。”
“你真的有钱?”
“是的。我有一个舅舅,他叫琼笛·德立发,妈妈活着时他带来看我们。那时,我和若兰还是孩子,舅舅特别喜欢我们,尤其是我。那时,我还很小,记不清楚这些事,都是女管家对我说的。有一次,她说:‘伊利萨伯小姐,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有钱人。琼笛·德立发先生对你妈妈说,他会把所有财产留给你,他们谈话时,我正在一旁屋子里于活,无意中听到了。”
“如果真像管家说的那样,我继承了大笔财产,我会拿一部分给若兰做嫁妆。”
听完我的话,基若莫笑了起来。
“呀,你对他真好。但是对我来讲,你比财产更重要,就是你不能继承这部分财产,那么我会努力干活,让你过幸福的日子!”
基若莫紧紧捉住我的手,我被他的英雄气势所折服,也因为他有勇气凭自己让妻子幸福而兴奋不已。
“呸,你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从来就没说过那些话。”
“你心里清楚,你听了姐姐的话心中便兴奋不已,以为娶了位富家小姐,但天性多疑又使你为了确定此事,想通过各种渠道打听琼笛舅舅的事。”
“天大的笑话。”
“是吗?这些事都是你打听过的人对我说的。他们大多是格力马介山庄和欧拉介力山庄的下人,你还打听到我妈妈同舅舅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和我们父母常常吵架的事。并且还听到了姐姐是琼笛舅舅孩子的说法。
“舅舅将遗产留给伊利萨伯,只不过是人们相互猜测而已,是因为下人见舅舅喜爱姐姐,便猜测遗产会给姐姐,而后来仿佛就成了真的。姐姐从管家那听了,也毫不怀疑。
“姐姐把这样事告诉你,日记便是证据,你也十分乐意同她结婚,而得到大笔钱。为了调查得更清楚,你又溜到琼笛舅舅的家中,进入了他的书房,并找到了他的遗嘱。
“舅舅有病很久了,他担心自己会随时死去,但在十年前写下了遗嘱。你找到了这份遗嘱,但打开后确被吓坏了,因为遗嘱上将财产送给若兰。
“事实正好相反,继承财产的是我,不是姐姐。你为了得到这笔钱,就想和我结婚,但因为你和姐姐订了婚,这样姐姐成为你的阻碍,只要有姐姐,你就无法完成计划。于是,你便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就是杀死姐姐。”
“你以为我杀了你姐姐吗?胡说!”
“狡辩,自从你一回来,你就在拟定计划。你不想亲手杀死姐姐,如果姐姐要死的话,只有因事故而意外死亡最安全。这样,你是姐姐未婚夫,一定无人怀疑。以后,你再同我结婚,得到大笔财产,你真够狠毒狡猾。
“那时,姐姐因感冒而感染肺炎,病情很重。你便将婚期推迟,还装出十分体贴的模样,来到这里看姐姐。表面上你用甜言蜜语来安慰姐姐,背地里却希望姐姐快点死去。
“可是,姐姐的病不仅没有恶化,反而逐渐好了起来。你便发了疯,下定决心杀死姐姐,但又不愿意亲自下手,你想让姐姐意外死亡。你便想到了系小舟的梯子,你知道姐姐每天会去划船,便偷偷锯掉了木梯的支柱。”
“若兰,多么符合逻辑的故事呀!你可以去写小说了。成为一个推理小说的作家。”
被人揭穿了的基若莫,强压抑心中的胆怯,取笑若兰起来。
在若兰说话时,弗休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盯着基若莫,防备他突然发疯来袭击若兰。这时,他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基若莫。
阳台上的罗宾对若兰说的话听得十分清楚,他想:
“若兰说的确实是实情,和我这几天调查完全符合,她就是琼笛的女儿,她有权力去继承那笔财产,这是事实。但是,若兰怎么知道的呢?她又如何知道遗嘱内容呢?”
罗宾想的时候,若兰又开始说了起来,而且口气十分激动,仿佛要完全揭露基若莫冷酷的罪行,将他那伪善面目剥开,她正义凛然地揭露经过。
那是一种对杀死自己姐姐的男人一种无比痛恨的声音。
“你本来想杀死姐姐,但姐姐却意外地被他人杀死。在那座木梯崩塌之前,她被流浪汉布荷米掐死。你一定特别高兴,你开枪打死布荷米并非为姐姐报仇,而是想让别人认为你真心爱姐姐。
“你马上跑到现场,发现布荷米的身旁有一条灰色布袋。你马上把它藏在身边的菜园里,可你又怕在那人们会发现,便想早点取回,趁大家纷乱而警方也没工夫的时候,你偷偷地从菜园里拿起布袋。
“当你兴奋不已,以为无人发觉时,却有人看到了你的行为,那人就是西文·若力艾,他也在那时偷偷进入了山庄的现场,正好发现了你将布袋放在你口袋里。那时,他就注意上了你。天黑后,你为了藏布袋在林子中而走出大门时,在门外监视的西文就跟踪你,进了林子后,他叫住了你。
“你因事情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