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的苦衷,她都懂。
听井漾说,廷深年少的时候因为听力受损和别人交谈有几分吃力,因此那时就学会了读唇语。所以只要说话语速不太快,他基本上是能和其他人正常交谈的。
兴许是察觉到了她的凝视,夜廷深轻轻觑了眉,缓缓睁开了眼,与正光明正大“偷窥”他睡颜的凉至来了个十几秒的对视。凉至反应快,为了避免尴尬而故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么快就被醒了。”
夜廷深竟被她的模样逗笑,抬手揉揉她的头,“不然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凉至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撑起身子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了一个吻,红着脸却得意洋洋地说:“就算醒了,也一样可以占便宜。”
她觉得她胆子变大了。
虽说,在他炙热目光的注视下没过一分钟她就觉得脸颊烧红了。
夜廷深愣了片刻后,勾起了唇梢,撑着身子在床上坐起,还特地往旁边挪了挪,“坐过来。”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干嘛?”
“给你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
果然跟脸皮厚的人没法比啊。
“念苏还在外面呢。”她有几分忸怩。
顾念苏把她带过来之后便在外放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推开门冲进来了呢?要是被她看到什么了的话,那她以后可以不用活了。
“听话。”
夜廷深惦记的是她的身体。
他抱着她爬上救生艇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急急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她却只睁了半秒钟的眼,又加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他吓坏了。后来到了医院后她脸色难看得厉害,又迟迟昏迷不醒,他才知道,原来是生理期的问题。
生理期还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那么久,夜廷深又是气又是急,恨不得把她从病床上揪起来大骂她一顿,但是看到当时的她之后,他胸腔里积压的怒火顿时全消了,只剩下了对她的怜惜和心疼。
说到底,还是他的问题。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人威胁而被迫放弃了夏家的股权,才会心情抑郁地想要去寻求刺激。
是他不好。
所以当她听话地躺倒他身边时,他便立即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那么用力,又担心她会不舒服而稍稍松开了些。他变得那样脆弱,那样患得患失,在他怀里的凉至岂会感觉不到?也正因如此,她才选择了一言不发,只伸手回抱住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就像从前他安抚她那样安抚着他。
“傻丫头。”他低叹了一句,轻轻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使得他能够看清她的脸。大手覆上她的脸颊,指肚轻轻摩挲着她略显苍白的皮肤,他忍不住轻声说:“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想着安抚我?”
凉至双眼发酸,又不想被他看出破绽来,只得强颜欢笑地握住他的手,“只要你在,我一切都好。”
“真是我的傻丫头。”夜廷深眼底写满了怜惜,微敛了下眸子,他满是歉意地对她说:“前段时间忙于工作疏忽你了,会生气吗?”
“会。”凉至不假思索,看着夜廷深立刻变得有些紧张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得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娶我。”凉至仰着小脸,倔强地说:“廷深,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换做是以前,夜廷深早该在心里偷着乐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个半聋人了,又哪里能……
忽的,唇上一软。
夜廷深因这突如其来的吻浑身都僵了,一时间竟忘了回应,任由着她生疏地吻着自己,确切地说,是啃咬着他的唇。
见他没反应,凉至急了,性子也就使上来了,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拉近他的脸,恶狠狠地说:“我不管!出院之后,你必须娶我!”
☆、196 护短,不比她好过
人人都说凉至性情冷淡,却不知她也会有火爆的一面。
而这一面,似乎也只有夜廷深见识到了。
那天在病房里,面对凉至的“逼婚”,夜廷深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老半天后才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头,“求婚是男人该做的事情。”
凉至却不干,瞪他,“我没求婚,我只是在提醒你!”
“……”
从那天起,他呆在医院的每一天都会被她花式逼婚,他各种连哄带劝无果,就差被她直接绑去隔壁门诊楼进行婚检了。结果便是,短短几天的时间,住院部上下都知道了有那么一名“剽悍”女友为了“逼”男友娶她而花招百出,因为凉至买通了整栋住院部的人,但凡是碰到夜廷深,必定会停下来说上一句:那姑娘那么好,你就依了她呗!
为此,夜廷深却只觉头疼。
井漾来看他的时候,大概是被这几天住院部的气氛给感染了,憋着笑对夜廷深说:“廷深,你就从了她吧。”
夜廷深觉得,他好像成了砧板上待宰的一条肥美的鱼,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等待着他被凉至宰了然后吃掉!
荒唐吗?
不,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境况不允许,他会很享受这件事情的。
于是,夜廷深在井漾面前露出了不曾外露过的为难之色,转移话题:“手续办好了吗?”
井漾点头,“不过,你打算一直找借口不出院来回绝她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漾,相信我,我是为她好,而且我也不比她好过。”夜廷深说了这么一句话。
*
另一边。
“身体不好的反而已经出院了,没病的反而还死赖在医院不肯走,你们俩孩子啊,可少让我这老骨头操心哟!趁早啊,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啊,早点结婚,也好让我早点看到我的曾孙子哟!”
夜奶奶抓着凉至的手说着,说得凉至的脸上染上了绯红,赶紧替夜廷深辩解:“奶奶,廷深是因为明天上午还有一项检查要做。”
“得了吧!那孩子啊,要是有心娶你,还管他什么检查呐?款丫头,廷深是不是欺负你了?你跟奶奶说,奶奶非扒了那小子的皮不可!”
凉至摇头,反握住了夜奶奶的手,轻声说:“奶奶,廷深对我很好,只是我和他都还没做好准备,所以才……”
为了不让老人家多心,凉至说话间十分地小心翼翼,虽说她也不知道夜奶奶是否清楚夜廷深年少时发生的事情。包括这次沉船事件,夜寂和夜南歌虽说是第一时间赶来医院的,但却都心照不宣地隐瞒了奶奶,直到确认她和夜廷深都安然无恙之后才告诉她老人家。
夜南歌也在一旁打着圆场,“奶奶,您还不了解我大哥啊?他现在就是故作傲娇,指不定在心里偷着乐呢!”
闻言,夜奶奶瞪了夜南歌一眼,“还说你大哥呢!你呀你,多大岁数了都?过了年,虚岁都26了,都成剩女了!还不知道着急啊?你说你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干啥用呢这?”
“……”
夜南歌任由着奶奶数落她了,她老人家经常这样,一言不合就拿她的年龄说事儿,以前她还会狡辩两句,但现在,为了给夜廷深打掩护,她干脆把矛头都往自己身上引了。
凉至抱歉地看了她一眼,夜南歌见状,冲她耸肩笑了笑,等到老人家说累了,她才嬉皮笑脸地说:“干啥用您还不知道呢?要是我生得丑还天天在您面前晃悠,您还不得整天拉桑着脸?”
“油嘴滑舌。”夜奶奶冷哼了一声。
*
逼婚大作战,除了夜廷深,整个夜家的人都加入了,就连特地跟来医院照顾奶奶的下人都帮着凉至劝夜廷深。
然而,知子莫若父也。
夜寂当着夜奶奶的面虽然会意思意思地劝说两句,私下却明白夜廷深之所以这样一定是有他的苦衷,但儿子自小遇事便喜欢一个人扛,他也只得拍了拍他的肩,“廷深,逃避不是办法。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了才好,你把你的想法告诉凉至,再大的困难两个人一起面对,也好过你们俩各扛各的。古人不是常说一句话么?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夜廷深却抿着唇不语。
见状,夜寂的眉梢微微紧了紧,“看样子,道理你都懂。”沉思了片刻后,他微微俯身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么?”
“爸。”夜廷深终于仰头唤了他一声,沉默了半晌后,他说:“还记得凉至曾向您提出的请求么?”
“全权收购夏氏?”
“是。”夜廷深点头,“当时她的想法大概是若是夏爷爷执意要把夏家这个担子往她肩上放,那么您将夏氏全权收购之后,您是龙头人物,而她只需在她的位置做好她该做的事情就好,除了署名会变,其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闻言,夜寂的棱角松动了些,夜廷深看得清楚,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她很信任您。”
“不如说,她其实是信任你。”夜寂笑了,“现在局势也可以相提并论吗?”
思考了片刻,夜廷深低吟:“本质上,差别不大。”
“但现在夏氏坐镇的是我们所不熟悉的夏启昀,收购起来,或许会有些麻烦。”夜寂摸了摸下巴,“可以试试。”
夜廷深松了口气,“谢谢您。”
“只是我很好奇。”夜寂忽然说道,“这件事对现在的你而言也不难,为什么不自己试着去做呢?”
夜廷深脸色微微一变。
“儿子,你有事情瞒着我?”
见夜廷深不语,夜寂轻叹了一口气,“你的情况我听井医生说过了。”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您。”
“错了,我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夜寂的脸色变得严肃,“你放弃竞标和凉至缺席庭审这两件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爸……”
“落了什么样的把柄在敌人手上?”
夜廷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比他多走了三十年的路,深谙他心,在自己父亲面前,他果然是藏不住秘密的。
于是,他把温阳拿他的事情威逼凉至这一件给夜寂说了个大概,紧跟着十分抱歉地说:“是我的错,给您和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