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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得,查利。”
他停下脚步站在她的办公桌前,探出身子。“得啦,阿比。只有一个具备逻辑头脑的人可以留下来处理各种问题。她不但在职位上显示了自己的能力,而且她年纪太大了,不能——”
“我可不听这种屁话。”
“喏,阿比……”
“不,你听我说。开始建造代达罗斯号的时候我还在吃奶;我长成姑娘和年轻女人的时候就参与了它的建造。
“我可以带你乘坐穿梭式飞船到那外面去,让你看看我亲手钉上的铆钉,那是半世纪以前的事了。”
“那是我的——”
“我获得了飞船船长执照,查利。”她的口气软下来了。“年龄是个因素,没错。这次只是今后多次航行的首航而已——到了它返回的时候,我的年纪就真的太大了。你将正处在壮年时期……你有着二十多年担任协调人的经验,我确信他们在下一个航次将任命你担任飞船船长。”
“我不愿当船长。我不愿当协调人。我只是要去!”
“你和另外三干人都要去。”
“在不去或者不能去的一千人当中难道就没有一人可以当协调人吗?我可以提名让你——”
“问题不一在这里。L-5号上压根儿没有一个人像你在地球上那样具有威信和上层社会关系,也没有一个人理解土拨鼠们。”
“这就叫做种族歧视,阿比。土拨鼠就跟你和我一样。”
“一些人跟你我一样。每当你有机会,我没见到你站在地球的立场上……什么,你喜欢这上头的景色吗?难道你喜欢生活在一个罐头盒里?”
他一时答不出话来。阿比接着说:“无论谁当协调人都将不得不吹牛说大话,尽力搞好L-5号和地球之间的关系。这一直是你毕生的工作,查利。而且,你在这里既有名望又受到尊敬。你是唯一合乎逻辑的人选。”
“我不跟你的逻辑争辩。”
“我知道。”他们俩都不必提起查利和其他人签署的那份文件,该文件授与比密斯为代达罗斯号/肯尼迪号/勃列日涅夫号挑选船员的最后裁决权。“查利,尽可能别太嫌恶我。我得为我的人从事最辉煌的业绩,为我所有的人。”
查利怒目瞪了她好长一阵子,继而一走了事。
二○七六年六月
摘自《传真与图片》,2076年6月4日:
太空农场下个月前往双星
1.下个月前往岩礁/漩涡的“约翰·F·肯尼迪号”飞船如同一个小型L-5号,尾部带着氢弹(见左上图、右上图)。
A.行程二十个月。他们可以运载几个人并装满食品、空气和水——也可以像L-5号那样在一个封闭的生态环境中运载许多人。
B.他们本来也可以仅带一二百人去管理农场和原材料。但是几乎全体太空瘾君子都要去。不管怎么说,他们习惯于那种生活方式(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机会到过任何地方)。
C.当他们返回的时候,那些农场将用作L-4号的创办场,L-4号象L-5号,但开初较小,设在月球的另一面(见左下图)。
2.有关三百局年纪念的其他传真与图片,见封底。
二○七六年七月
“约翰‘F·肯尼迪号”发射的那一天查利即将结束在地球上度过的一个星期。他讨厌接受采访,于是从海角穿梭式飞船航天港的广播电视中心休息室溜了出去。他的白色出入证使他得以独自走到外面飞船的起落跑道上。 ’
午夜班穿梭式飞船正在跑道另一端加添燃料,在夕阳照耀下反射出红白色光辉。它的形体在柏油碎石路辐射出的蒸腾热气中摇曳闪动着。软柏油的气味在他的脑子里总是跟告别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内心的宽慰。
他走到跑道中央,看了看他的表。还有五分钟。他点燃一支烟,但是把它丢掉了。他重新检查一下脑子里的计算:这个航次开始的时候将向西南低飞。他举手挡住阳光。每秒150枚氢弹,那将是一种什么景观?在新闻媒介中,这些氢弹被叫做燃料密封舱。小心翼翼地进行组装、把它们轻轻提升到轨道上并把它们安装在燃料箱里的那些人称之为炸弹。他们说,比满月的亮度大十倍。在L-5号上,没有墨色滤镜的话你可不能朝它张望一眼。
没有预热:一个无比明亮、五彩缤纷的光点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它闪烁了几分钟,然后在薄雾中略有几分朦胧,继而飞走了。
美国大部分地方要等到大约两小时以后它返回的时候才能见到它,到那时它将使黑夜转变为白日,与当地焰火表演竞相辉映。此后每隔两个小时查利将再一次见到它,然后登上穿梭式飞船。最后人们将不再用一个已故政治家的名字来称呼它。
二○七六年九月
“代达罗斯号”到达旅程的中点,首尾翻转过来并开始减速飞行的时候,L-5号上举行了一次平静的庆祝会。船员发来的进展报告描绘旅程“平安无事”。当时他们以近乎十分之二的光速飞行。传递信息的激光红向移动,从蓝光移到橙光;报道首尾反转已成功的那条信息花了两个星期从“代达罗斯号,’传递到L-5号。
他们宣布作了微小的航线修改。他们经分析认为来自岩礁/漩涡光的偏振是由于他们的相位角度加大了,他们深信该星系象土星一样被扁平的岩屑光环包围着。他们将“低位进入”以避免碰撞。
二○七七年一月
三星期以来“代达罗斯号”一直在发回岩礁/漩涡星系的可辨认照片。他们最终拍到一张戏剧性照片,足以消除对土拨鼠的忧虑。
查利把全息立体照片放在办公桌上,用指头推着它转动起来,感到惊异之至。
“简直难以置信。他们是怎么做的?”
“不消说,这是一种蒙太奇。”约翰尼是留下来的最年轻成年人之一:心脏杂音、膝关节支撑不住、天体物理学家常有的饮食过度。
“这两个星球是一幅红外线频闪快照。有点儿像。当飞船在轨道上绕着双星系运行的时候,大约拍摄了一两万张底片,然后进行拣选和加工。”他用手指着,但这没有用,因为查利从一个不同的角度看着全息立体照片。
“两个星球的大气层接触的地方有层状火光,这是用紫外线拍摄的,显示出更多细微的结构。”
“这些光环挺容易拍摄的。用可见光,曝光时间稍长即可,而且显示了星球的背景。”
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一名助手把头伸了进来。“打搅一下可以吗,博士?”
“当然可以。”
“俄罗斯五一委员会有人打电话来。她想知道他们是否把飞船的名称改为‘勃列日涅夫号’了。”
“改了。不过告诉她,我们选定了‘利昂·托洛斯基号’这一名称。”
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好的。”他动手把门关上。
“等一下!”、查利揉揉眼睛。“告诉她,呃……飞船在那边轨道上的时候不搞纪念性的智称。他们将在回程开始的时候给它重新命名。”
“这是真的吗?”约翰尼问道。
“不知道,谁在乎这个?再过一两个月,他们将不愿意按任何人的名字给它命名。”他和阿比已经制定出一套计划——据称还不太成熟——以便保护L-5号免受土拨鼠愤怒的惩罚:卫星上没有人预先知道飞船在飞往天鹅61号。这是船员们在前往岩礁/漩涡的路上作出的决定;他们修改了驾驶系统以便在轨道上围绕双星运行的时候经受物质-反物质的破坏。L-5号将从“代达罗斯号”离开岩礁/漩涡的时候发射的一份通话首先获悉这个叛变计划。到了信息传到地球的时候他们已经上路一个月了。
这一切是显而易见的,但是至少他们一直小心翼翼不让有关“代达罗斯号”真实使命的任何记录留在L-5号上。不过,三千人确实知道实情,任何胜任愉快的工程师和物理学家都会对此产生怀疑。
阿比已经感觉到,尽管他们多半有可能被揭露出来,但是土拨鼠们肯定不能生23年的气——即便他们对反物质和其他奇迹没有得到什么印象……
而且查利认为,这再也不是他们担惊受怕的事了。
结果“代达罗斯号”的船员将有更大的事要担惊受怕。
二○七七年六月
俄罗斯人庆祝了五一节——查利从电视里观看了这一庆典,每当他们提到“利昂尼德·I·勃列日涅夫号”飞船的时候他都畏畏缩缩——五一节以后形势恢复正常。
查利和另外三千人紧张兮兮地等待着“令人惊异”的消息。
不出所料,六月初消息传来了,改用资料频道以防被窃听。但是这一则消息谈的并不是他们盼望中的事。
“我是阿比盖尔·比癌斯,跟查尔斯·利文塞尔通话。
“查利,我们遇到麻烦。飞船已被损坏,一大块某种物体击中船尾,正好击穿主传动反射层,毁了一套控制传感器和一台高空喷气发动机。
“就我们所能判断的来说,局势是稳定的。我们保持加速飞行,略低于一个重力加速度。但是我们无法驾驶,也无法关闭主传动装置。
“我们在轨道上运行的时候未曾遇到碎石光环方面的麻烦,因为我们保持在罗什极限之内。进入的时候,你知道我们成功地利用了光环的天然分界线。返回的时候我们用了同样的方法,但这是一个较慢较复杂的过程,因为现在飞船的质量大得够呛。一定有一块外部光环边缘的碎石撞进了飞船。
“倘若可以关掉传动装置,我们可能碰碰运气把它修理好。但是因为没有处于一个重力加速度状态,工作舱赶不上飞船。不管怎么说,那下面的辐射线在几秒钟之内就会把操作员炸熟的。
“我们正在修理飞船。假如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