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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沨挥了挥袖,奴仆将几个大锦盒放在桌上匆匆退下。
嘉颜顾不得许多,冲上去紧紧地搂着宁沨的脖子,温热的泪从眼眶中滑落,声音柔情似水:“我终于做到了,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我终于做到了。”
嘉颜的这话不由得让宁沨浑身一震,这些年当真是忽视了她的努力,自从元平十七年与濛卿成婚,他们之间好似就有一道鸿沟,几次想亲近却总也摸不到对方。
“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咱们相识十九年,若非当初六爷你救了我,如今我该是孤魂野鬼,哪儿还能常伴君侧?”
泪从嘉颜的脸颊滑下来,滴入宁沨的脖子里,此刻他们的亲近是任何人也无法插足的,就连站在苑外的濛卿和宁泽。
宁泽本是来找宁沨商议下一步棋,宁滔被废,宁泽被软禁,宁淇手握兵权在外,这个人目前是他们最大的隐患。
“濛卿姐姐……”
“嘘……他们很久没有这样了,我挡在他们中间有十二年,他们所受的苦都是我一人造成的。”濛卿轻轻叹息,转身就走,心中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当宁沨肯定兵权的问题,她就清楚的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造的因,这个果她也必定要承受。
强劲的力道从她腕上传来,不免有些踉跄,跟在宁泽身后却找不到任何拜托他的力气。直到被宁泽强行拉上了马,奔到了郊外才想起来这样于礼不和。
宁泽翻身下马的英姿是宁沨不能比的,他的儒雅和宁泽的张狂天南地北,不由得却牵扯出心中最柔软的那处,“苏尚棠”三个字从宁泽嘴里蹦出来的时候濛卿显得十分讶异。这些年来,宁沨和她之间最忌讳的便是这三个字,两人十分默契,都不曾提起。濛卿虽然嘴巴上说这个人在她脑子里已经彻底抹去,也只有自己知道,他只能永远存在。
“我查过,你们的山盟海誓曾经在魏国轰动一时。”
濛卿幽幽叹息:“成年旧事何必再提?”
“苏尚棠是三哥的人。”
“或者是吧。”
“你还念着他吗?”
“念?也许念,也许不念。”
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宁泽近乎抓狂:“你和三哥之间……是不是有赌约?”
“他说的?”
“我查到的。”
濛卿轻笑了起来,宁治是什么样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就宁泽那点小手段还能查到他们之间的事?除非是有人故意透风,想来也是嘉颜恢复自由之后宁治给的小报复。宁泽重情义、处事果断,只是太单纯,这点却是他最要命的弱处。
纤纤玉手,食指上待着的宝石戒指迎着和煦的阳光也散发着柔和的光:“这片草地发生过什么,你想知道吗?”
“想。”
“那是我刚嫁给宁沨的时候,那天我通过宁沨见着了苏尚棠,之后便是在这里被人打晕掳走。”
“谁这么大的胆子?”
“耶律宁治。”
濛卿目光如炬,宁泽一脸的不相信让濛卿不由得笑出了声:“当时他想杀我以绝后患,是太子哥救了我。或许你会相信,我曾经也疑惑过,同父同母之间的差别真有这么大?你和他同一血脉,按理说你该与他更亲近些,为何与宁沨亲近?其实你只是想与他做对罢了,是不是?”
宁泽没有说话,这些年他自问他掩饰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钦佩宁沨才跟在宁沨身后。
“他什么都比你强,但皇上和贤妃娘娘却一味地偏爱你、宠你,你觉得胜之不武,所以和他对立,希望终有一日能分出高下。”
“执金吾,你不愧有这个名号。”
宁泽被濛卿这么一说,好似浑身都轻松了许多,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濛卿姐姐,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你且说说看。”
“若是六哥继承大统,九哥必定第一个就对三哥不利,你能救二哥,自然也能救三哥。”
“大智若愚,说的便是你。我当晚派人送走他的时候,你还装傻,其实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吗?”
宁泽点点头,当晚他还费尽了心思将宁沨等人拖住,却也不被发现。
“为何你不想皇位?”
“高处不胜寒。”
宁泽的话与宁滔如出一辙,濛卿却垂下头:“多少人都希望登上顶峰,却忘了一旦摔下来,必定粉身碎骨。”
“你和父皇之间,真的……”
“十七!”濛卿压低了声音,“不要触犯我的底线。”
宁泽不敢再多说,只是牵着马儿,悠哉道:“咱们回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滔天大罪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1 字数:2250
依照祖制,皇亲贵胄辰时入宫,巳时朝圣,午时回母妃宫中用午膳,申时开宴直至戌时。
嘉颜本是从宫中出去,自然有些能说上话的宫人在后宫中,此刻她也不敢与其多言,生怕辱了皇家脸面,只是在开宴之后找了个借口退席,原是想穿过西六宫小廊子去找以前在甘乾宫的姐妹叙旧,这等时间也没人会注意她的去向。
刚穿过廊子,正要经过百草园的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子挡在她面前,吓得她浑身一颤。
“侧王妃万福。”
听到来人恭敬地问安,她的心才回落下来,从容地回了一个“起”字,就要走。
“草民谢楠。”
嘉颜顿时止了步子,疑惑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后宫里怎么会有个自称“草民”的男人,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见嘉颜疑惑的申请,谢楠才幽幽道:“草民是替家父前来向侧王妃问安的。”
“令尊是?”
“家父,谢无庸。”
嘉颜不由得吓得差点站不住脚,顿时脑子里就闪过四个字,“来者不善”。
谢无庸老来得子,谢楠聪明,自小学医,是御药房的学徒,所以才会自称“草民”。
“你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若混淆皇室血统这等大罪落入了万岁爷耳中,不知道侧王妃该如何自处?”
“你!”
“别急,谢某只是想找王妃拿点小钱花花。”
嘉颜拼命地压制住火气:“你要多少?”
“一个假世子至少也值万两银。”谢楠唇边扯出一丝笑意,伸出手,淡淡地说着,“万岁爷就在前面不远处,只要我大呼,相信骁骑营和骠骑营的侍卫肯定不会听不到。”
“你在威胁我?”
“老头子年高体弱,只怕也等不到侧王妃的大计完成,索性就给点银子打发我们走。”
嘉颜藏在衣袖中的粉拳捏的死死的,按捺住心中的愤怒:“你要银子也得给我时间。”
“明日午时我就要看到银子。”
“你!你这是逼人太甚!”
“那我现在告诉皇上。”谢楠说着就要走,嘉颜慌忙拉住他:“我这里有块玉佩,应该能值几个钱,你且拿去。”
谢楠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伸手就去接嘉颜手里的玉佩,借着月光能看清楚那玉佩的水头十足,当真值几个钱。嘉颜轻咬唇角,伸出脚,谢楠此刻的目光都放在那块玉佩上,哪儿还能注意脚下?一个踉跄,脑袋一下子栽倒了旁边的湖中,嘉颜趁机蹲下,双手死命地按在谢楠的头上,谢楠的挣扎从快到慢,从激烈到疲劳,慢慢地也就不挣扎了。
水从被溅起,占满了嘉颜的华服上,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将谢楠整个身体全都浸在水里造成失足溺毙的样子,慌忙逃离现场。
黑夜之中的白鸽无疑是空中最美的一道弧线,它扑腾着毫无瑕疵的翅膀飞入了它应该落下的地儿。绑在脚上的竹笺被人轻卸下,再次展翅高飞。
她腕上的玉镯十分清透,透着寒气却也带着她的温度,满院的白雪,却遮不住她的脚印。
房间里的灯亮着,看似孤独的夜却充满了阴谋。
她推开门,一股凉意迅速占领了房间,赶紧捂上门,炉子里的温度又将寒意同化成温暖。屏风上的万马奔腾看起来很遥远,一张躺椅上,白老虎皮轻盖着,听着脚步声,躺在椅上的人才睁开眼,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
“成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躺在椅上的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步棋是她犹豫不绝两年,此刻终于落幕,他的绊脚石即将清除干净。
“那个人闭嘴了吗?”
“死人永远都不会说话。”
她微微点头,长叹:“嘉颜此刻被封侧王妃,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
“是她混淆皇室血统,为何不将她揪出来?”
“六爷管教无方,归根究底,还是会波及他。”濛卿缓缓起身,玉箫赶紧扶着。
康皓出生的那天玉箫就怀疑了,那天房间里的血腥味不正常,她是个杀手,自然知道人血是什么味道,只是这毕竟是怀疑,也不敢多嘴,知道前不久在街上发现竟然有个人和世子长的极像,威逼利诱之下才知道那个人才是世子的亲父,而嘉颜与其是远方亲戚,孩子是卖给她的。这等大事,她只能告诉濛卿,让濛卿来做决断。
“五表哥那边如何?”
“两军相安无事。”
“这可不成,相安无事也就是没有人员伤亡,你去打点下,莫要伤及表哥性命即可。”
“是。”
玉箫本要退出,却被濛卿唤道:“桌上的锦盒里装的什么?”
“是曾公公亲自送来的,那是宗姬正在午休,奴婢就让公公搁下了,说是免死金牌。”
濛卿一丝冷笑爬满了脸上:“当真他是想得出来,免死金牌,早前做什么去了?当年处死外公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免死金牌?猫哭耗子假慈悲!”
夜间宁沨与嘉颜回来已是很晚了,就在西苑歇下。这些在濛卿眼中自然也是看进去了,不免一丝妒意,但很快这种感觉便烟消云散。
第一百七十章 出征(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