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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楠木所制的桌子上铺了一层黄绸,绸子的边缘点缀着五爪金龙的图腾。桌子上没有堆奏折是因为这些奏折全都被孝盛帝在盛怒之下给推到了地上,地上是凌乱不堪,曾德权也不敢令人来收拾,害怕一不小心就触怒天颜,惹来杀生之祸。
如今两人跪了有三四个时辰了,金贵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些硬如钢铁的大理石,还好齐人崇尚武德,每个皇子都有一定的基础,唤作他人早就疼得受不了。
父子都没有用膳,一直饿到了现在,曾德权曾想传膳,但被孝盛帝阻止了,只说了一句“养不教,父之过”,可见他此刻被儿子气的有多深。
“坊间的闲言碎语是谁传出来的?”
“儿臣不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身官服的人赶紧走了进来,跪道:“臣御史台张鲁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宁治此刻心里可谓是七上八下,御史台乃大齐的监察机关,能出动他们,必定是孝盛帝起了疑虑,若此事真是被人栽赃陷害,有防着御史台,肯定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张鲁快速呈上一本明黄色的折子道:“这是臣等彻查的结果,请皇上过目。”
曾德权立刻将折子递给孝盛帝,孝盛帝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问:“三皇子,你可还有话说?”
“儿臣不知。”
“宋明,周煌,郑兴磊,司徒枋,王贺,这些全是你骁骑营的人!”
“儿臣不知。”
“心气阴狠,竟痴心妄想谋夺太子之位,三皇子,朕着实不知为何同一母妃生出来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十七安守本分,为大齐尽忠职守,你却暗渡陈仓,妄图成为天下第一人!”孝盛帝狠狠地将奏折拍在桌子上,怒道,“三皇子艰险狡诈,今削去王爵,贬为侯爵,跪安。”
宁治轻轻闭上眼睛,除了跪安别无他招,狠狠地咬着牙,此仇不报非君子!
孝盛帝又命张鲁退下,殿中除了他最信任的人再无他人。
宁滔松了口气,道:“儿臣……”
“住嘴!”
宁滔和曾德权都被孝盛帝这一怒火给吓到了,宁滔本就是跪着的,曾德权也吓得后退了几步,孝盛帝发这么大的火他还是头一回见着。孝盛帝以手抵额,想是头疼,声音也微弱了几许:“朕自问待你不薄,如今你竟联络外人要谋夺皇位,逼朕逊位?”
“儿臣玩玩不敢!”宁滔将头扣在冰凉的大理石上,脑子里什么都理不清楚。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后面的这些人的名字朕不念出来是不想让宁治知道朕偏心。”孝盛帝大笑着,“这过去的几十年,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朕这个做父皇的当真不知吗?贪污受贿,难道你不参与,那些人敢拿这么大数额的银两吗?早前就有大臣参你荒淫无度,朕都挡下来了,若非念及你母后,朕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管教你。”
宁治没有吭声,只是静等他的训斥。
“罢了罢了,你若当不好这太子,朕也不勉强。”孝盛帝好似狠下心肠道,“曾德权,传四皇子宁法觐见。”
曾德权立刻出殿请来早就在外候着的齐王宁法来见,孝盛帝指了指旁边的那张桌子道:“拟旨。”
“是,父皇。”宁法掌管翰林院,饱读诗书,从不参与皇嗣之争,也最安静本分,曾德权赶紧铺纸研墨,宁法提起笔,孝盛帝才道:“太子耶律宁滔,生性顽劣,屡教不改,众大臣早有异议,朕顾及江山社稷,不忍大好河山毁于其手,日后愧对祖宗,今废去其太子封号,贬为秦王。”
宁法不敢写下去,将笔一放,跪道:“父皇三思,太子出生丧母,父皇刻意栽培,骑射礼乐太子无一不晓,若此刻废太子,朝野上下唯恐动荡。”
“四弟不用求情,”宁滔抬起头,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父皇此举有欠妥当,秦乃王首,故有秦始皇吞并六国,儿臣愧不敢当,不如封儿臣为安乐王,放儿臣安享余生。”
“准奏。”
父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宁法也不得不写下去,乖乖地回到位置上,按照孝盛帝的意思将圣旨写下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金蝉脱壳(一)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30 字数:3223
当日圣旨颁布,太子被废,即刻搬离毓庆宫,退居晔城一处府邸。这处府邸本是孝盛帝年轻时微服私访怕误了回宫时日,免得引起皇宫恐慌而建,闲暇时候也曾到此处小住片刻,远离皇宫斗争。如今赏给了宁滔,也赐了匾额,他亲手书写的“安乐居”也寓意让宁滔远离皇储之争。此地虽在晔城中轴线上,但四周十分安静,一侧是官办学宫,一侧是民间书院,“安乐居”也可称“书香门第”。
门周围的竹子十分高洁,翠绿的颜色四季如此,门边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正值初秋,花开的正好。院子里也不马虎,种满了梅兰菊,和外面的竹子遥相呼应,成为“四君子”。石板很是光洁,每天必定有人打扫清理,不然就算晔城天气干燥,这么久没人居住的环境下,肯定也会长些青苔。檐牙高琢,门前的檐上挂着铃铛,已有风吹草动,里面的人就能做好防备,工匠们也是设想周全。
家臣将写有名号的大箱子都搬到了各人的房间,妻妾的丫鬟们都忙碌地整理着,生怕有什么错漏。原本高贵的太子妃如今只能称作王妃,心里自然是不高兴,每每身边的丫头一出错,就往其身上拧一把,疼得那丫头眼泪花儿直闪。宁滔站在院子里瞧着各房的动静,这才明白古人的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含义,虽她们现在还没有飞,若逮着机会不撒腿就跑那就是怪事了。
“爷,有客到。”
“谁?”宁滔很是奇怪,从高处摔下来竟然有人来瞧他?难不成真是患难见真情?
“奴才不知,只是一位白面公子,锦衣华服,甚是显贵,但就是面生。”
这点让宁滔更是奇怪,苏桥跟随他已有多年,他见过的人不少,皇亲贵胄,达官显贵,什么样的人还让他面生?顿时起了好奇心,淡淡道:“在大厅吗?”
“那位主说只能在偏厅说话。”
“知道了,我自个儿去会会她。”宁滔此刻也猜出来是谁了,只是不道破,独自一人来到了偏厅。只见堂上坐着一白面公子,虽是淡雅的素衣,却不难看出是上好的缎子,苏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也是一眼就瞧出来那是“锦衣华服,甚是显贵”,他瞧着她画着极粗的眉差点儿没笑出声来,罢罢手:“我说濛卿呀,你怎么这等打扮?”
濛卿扭过头,站起身来直跺脚:“都大祸临头了,还笑的出来!”
“自高位摔下来还能怎么再祸?”宁滔伸出手,惨淡一笑,“除了这条命,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
“我估摸着有人对你不利,你还是尽快走的好。”
“是六弟吗?”
“他?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说不上来,只是玉箫查到最近铁骑营的侍卫有所动静,怕是表哥。”
宁滔笑的很坦然:“他还不是为六弟办事。”
“不管这些,我已安排了人手,连夜送你出城。”
“去哪儿?”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总之不是阎王殿。”
濛卿的话让宁滔大笑起来:“若我猜的不错,这次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对吗?”
濛卿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得默认,此时此刻她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他,他如今从太子的位置上摔下来,要翻身也是不容易的,况且今日听探子来说,是他亲自要求孝盛帝封他为“安乐王”,连秦王的封号他都不要了,皇位他也是不在意的。
宁滔知道濛卿不会否认,但也料不到她以沉默来回答,道:“从前的尹濛卿会一口回答我,现在的靖王妃还是当年的坤平宗姬吗?”
“尹濛卿永远都是尹濛卿,没人能改变。”濛卿肯定地回答,当初她曾质疑过,她还担得起当初的封号,只是玉箫的一席话却让她瞬间又燃起了斗志,所有人都因为她的一个念头而计划着,而她断然不能在此期间抽身而退,如今她也无法自拔,只能大胆出手。
“太子哥,你恨我吗?”
“恨,怎么不恨?不过也谢谢你,此刻我不用再理会他们的明争暗斗,也不用担心哪天会死在哪个人的手里。”宁滔叹息,“还是那句老话,我权当此事是耶律家欠你的,为二老爷、为你的自由赎罪。”
濛卿摇摇头:“此事与你无关,只是你的地位成了我们的绊脚石,所以我才……”
“不用解释,我心甘情愿,兄妹何须如此拘泥?”
“那二哥,咱们走吧。”
宁滔笑的很舒心,这声二哥听起来也十分悦耳。跟着濛卿走出偏厅却有止了脚步:“那我府里的人如何?”
“我会让人打点的,你放心。”
“那就拜托你了。”
宁滔跟着濛卿从侧门走出,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一辆华丽非常,上面的帘子都串着碎玉珠子,宁环佩响,前面赶车的人是个侍卫,穿着军服;另一辆却很不起眼,赶车的人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濛卿上前去拍拍他的肩,点点头,他就咿呀咿地请宁滔上车,宁滔此刻才知道他是个聋哑人,濛卿也是费了些心思的,让这等人来赶车就算回来的时候被抓住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宁滔刚上车,濛卿纤手一拍,两名训练有素的死士也随着上了车,濛卿叮嘱道:“二哥,万事小心,切莫招摇。”
“知道了,你要好好保重,我不在,没人能如此护你。”宁滔语罢便放下帘子,不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安静地等待出城,远离纷争。
那辆华丽的马车率先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