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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人的江山也是打下来的,是故自小习武的宁沨知道穴位在何处,解开蒙卿的腰带,白如玉的圆润肩头慢慢脱离衣服的遮蔽。宁沨执起针,按照御医所说,在蒙卿背上的风门、肺俞、膈俞、肾俞、中府五穴各下一寸针。秋季的夜是微冷的,帐子里没有生火,蒙卿的整个背部都裸露在外,不住地瑟瑟发抖。宁沨轻轻抱住她,虽隔着一些距离,不碰到银针,但那些温度对于蒙卿来说已然足够。
“请王爷将软卷里放的药油拿出来,抹在王妃太阳穴上。”
宁沨按照御医所说,把那淡绿色的药油擦在蒙卿的太阳穴上,兴许是药油刺激到蒙卿的神经,她微微地张开眼睛,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宁沨,嘴巴微微张开,还是一个“滚”字,不过蒙卿好似没有力气,所以这个字只有宁沨听着了。
御医在屏风外询问:“敢问王爷,王妃可能开口说话?”
“能。”
“王妃可有说什么?”
“她说还行。”
御医点点头,又道:“王妃已无大碍,只是得劳烦王爷今夜照看着王妃,每两个时辰就服一次药,再以刚才的手法扎针即可。”
“有劳御医了。”宁沨冲着蒙卿笑了笑,道,“玉箫,送送御医。”
玉箫领着御医离开,宁沨才敢把蒙卿背上的针取下,为她穿好衣服,扶她躺下,盖上被子,这才松了口气。宁沨满脸的温柔,将散乱的青丝拂到她的耳后,柔声道:“对不起,是我说错话。等你好起来,我任你处置。”他细心地为她一边儿掖被角,一边儿喃喃自语,“方才我以为你要抛下我,是我妄言了,我不该这么想的。你有苦衷难处,病了我还惹你生气。我知道你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但我想让你明白,你对我来说比皇位重要百倍。”
“真的吗?”她的声音好似还没恢复过来,略带沙哑,但宁沨与她靠的极近,是故听的很清楚。
“千真万确。”
蒙卿的笑很纯粹,没有一丝杂志,干净透明,多久她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容了,他接着道:“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这就是我对你的情,日月可表,青天可鉴。”
“肉麻。”
宁沨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慢慢地放下,顺势就在蒙卿身畔躺着,闭上眼睛:“你休息吧,我就在你身边,谁也不敢从皇子旁边拿人,就算是阎王!”他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蒙卿安心的点点头,闭上眼睛,因为药力她睡得很沉,像个婴儿一般,宁沨满足地牵着她稍有温度的手,展开笑容。
第一百四十八章 隆平围场(八)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8 字数:2700
夜寂寥,星月了无痕。浅草依依茁壮,白朵凄凄垂焉。
濛卿喝了药刚躺下,明日一早便要拔营回城,忽然间心中很怕回朝,以前总想着扳倒太子时的轻松,如今真的要做到了,却换来无限的恐惧。
他对她如至亲,她却狠的下心来这般陷害。
尹家速来以草原狼作为神,如今只怕也渐渐被同化。
白绸缎衣袖中抽出纤纤玉手,轻唤:“玉箫。”
玉箫此刻正附在桌上酣睡,她委实累了,趴着也不自不觉中睡着了。桌子上的烛台映着她的侧脸,也显得极其柔和,不似往日的凌厉。
只听见帐外脚步声渐近,帘子被拉开,侍卫小声禀告:“三王妃来了,王妃可要见?”
“快请她进来。”濛卿挣扎着要起身,却不知浑身乏力,一个趔趄差点滚下床来,只感觉一个柔软清香的怀抱将她揽住,濛卿吓得都差点傻了,手不自觉地肆意抓了两下,碰翻了搁在床边的手炉。
“哐当”一声惊醒了玉箫,玉箫长身而起,见濛卿的狼狈和茉鸢的温柔扶持,赶紧跪着:“参见厉王妃。奴婢该死,竟然睡着了,宗姬恕罪。”
“罢了,你去休息,换个人来伺候。”茉鸢将濛卿扶回床上,轻描淡绘道,“你也是乏了,这样的精神如何能伺候六王妃?”
玉箫没有看向茉鸢,只是看着濛卿,直到濛卿微点头,她才放心离开。踏出帐子就唤来随行的女官入帐伺候茶水,再迈出一步,却觉得稀奇:三王妃乃厉王正妃,如何与自家主子若姐妹一般?这事儿必有蹊跷!
随便抓了个与小安子熟悉的太监询问宁沨下落。
茉鸢为濛卿擦拭着额上的细汗,绢帕上绣着一轮半掩云层的明月,这年头有绣四君子在帕子上的,倒是明月还少见。她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袍子,半点不带凡尘,脱俗清晰。宽大的流仙袖更加飘逸生辉,腰上简单的三指宽腰带将她的身段勒出了绝好的玲珑秀美,腰下垂着一块精雕细琢的玉佩。大户人家都爱挂着玉佩,只是濛卿觉得这玉佩十分眼熟,好似不久前才见过,忽而一时想不起罢了。她梳着追云髻,髻上带着以金为底、黄宝石为辅的步摇,一举一动都有这说不出来的灵秀。淡扫娥眉,眉心画着一朵梅花,应景一般,这样的秋季转眼就会入冬,晔城向来春秋二季较短。
她腕上的手环在为濛卿擦汗时玲珑脆响,濛卿这才注意到这对鎏金嵌玉手环,这样的手环也似曾相识。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声音宛若天籁,唤起了濛卿的记忆。
“漫游青草台,笑吟兰花赋。此刻与君执手望,遍疏浅,琉璃醉,三生三世情相守。只堪冷落半清秋,夜无聊,寂深沉,吴歌阵阵暖香河……”
那日的歌声又环绕在她的耳畔,原来从未注意过茉鸢也有这等美妙的声音,想起退出晚宴的时候喷上那些人进场,走在前面的人一袭红衣,垂着头,她才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只是瞧见了腕上的手环和腰上的玉佩。
“妹妹好耳力。”
“我原以为那日的姑娘是大哥找来的,孰不知却是三嫂的心思。”
“也多亏了妹妹的一纸家书,庄妃娘娘也可谓深明大义。”
濛卿靠着枕垫,瞧着茉鸢的容颜,她是当之无愧的大家闺秀,也是倾城倾国的美人,料想她的妹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只是日后她见到妹妹还得跪行大礼,有句话说的好:“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非单单的“萧郎”问题,整个家族可以飞黄腾达,只是没有亲情可言罢了。父母跪嫁女,这等荒唐事,只怕也是谓之“礼数”。天地君亲师,日后“亲”不再,唯有君臣之礼。
“此番三嫂找我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听说你与父皇大闹了一场,你得掂量仔细了,伴君如伴虎,自个儿耍耍小性子倒是无妨,切莫连累了六弟。”
茉鸢的好心提醒却让濛卿陷入了深思,这般树敌,对他来说可谓绝地深渊。连茉鸢这样常在府中不出门的贵妇都明白,她怎么给忘了,但这般深仇,她还能顾及得了他人吗?
莞尔一笑:“三嫂可知,三哥与王爷水火不容?”
茉鸢一怔,快速敛去面色上的凝重,笑意又在脸上蔓延开,她的笑容是极美的,宛若冬日之骄阳、炎夏之清风,沁人心脾。
“虽不过问王爷朝堂之事,可也能瞧得出几分端倪,靖王与三爷之间的较量也越发浓重起来。”她如是说着,但眼睛瞧了一眼濛卿,又继续道,“其实他们男人之间的事,何苦咱们插手?就算咱们不出错,他们也要分心,何不退一步,大家海阔天空?”
“如何退?”
“这我倒是没有细想过了,不过妹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嫂嫂的话。”茉鸢如凝脂一般滑嫩的手搭在濛卿手上,笑容还是甜蜜的,腻得让人沉醉,“不过恕嫂嫂多说妹妹一句,还望妹妹不要见怪。”
濛卿没有说话,只是等着茉鸢开口。
茉鸢长长叹息:“咱们众妯娌之中,只有妹妹的身份显赫,也难怪当初庄妃娘娘有意将你指给五弟。只是男人三妻四妾也很寻常,特别是咱们帝王家,就拿三爷来说,侧妃两位,还有五六名侍妾,但细细向来,府中哪个不以正妃为尊?更何况,此番张氏得子,名义上也是妹妹的,也毋须再与六弟赌气。”
濛卿张了张嘴巴,扯出一丝淡笑。原来茉鸢竟以为她与孝盛帝之间的争执是在宁沨身上,女人的心思永远都只能围着男人转,只是茉鸢还是不了解濛卿这样性子的女人。
“六弟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些年来只有张氏一妾,看来妹妹还是教夫有方。”
从茉鸢这等大家闺秀口中说出“教夫有方”这四个字,濛卿只觉着好笑。
这时帘子被拉开,外面一些飞蛾逮住了机会赶紧飞进来扑向烛火,都一一变成尸体。
他脸上挂着象征似的笑容,双手背后,轻点头:“三嫂。”
茉鸢缓缓起身,微欠:“六弟。”
宁沨黑漆漆的眼眸像极了夜空,深邃不见底,他的目光在茉鸢身上稍微打量了下,又转到濛卿身上:“天色也不早了,三嫂也该回去了,若是被三哥找来,说我扣押三嫂,宁沨岂非有口难辨?”
“六弟说笑了。”茉鸢冲着濛卿微微一笑,关切再言,“记住我方才说的话,好好保重身子骨。”语罢便退出了帐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 隆平围场(九)
更新时间2014…6…13 14:10:28 字数:1462
宁沨本在附近的山脚边观星,只见玉箫匆匆来报,说是厉王妃来了。茉鸢虽不至于对濛卿下手,但从上次牛乳一事就能瞧出她的心思绝非表面上的单纯。
坐在床沿,轻轻叹息,却没有任何问话。
“想问什么就问呗,憋着作甚?”濛卿将手覆在宁沨手上,宁沨反抓住她若无骨的玉手,只是皱眉,什么也不问,淡淡道:“你若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三嫂来叮嘱我切莫于皇上为敌,免得将你牵涉其中。”
宁沨轻笑一声,充满了自嘲:“牵涉?哼!父皇早将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