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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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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我晚娘的亲生儿子,我不能再让她着急了。我要喊住准备去找我的晚娘。我想即使晚娘打死我,我都认了。
  我从房顶上迷迷瞪瞪爬起来,看着往大门外走的晚娘大声喊道:“娘,你别去找我了。”
  院子里所有的亮光,全向我照过来。我抬动脚步,走了没几下,便“骨碌”一声,从房顶上摔了下来。
  这时就看手忙脚乱的乡人们,全跑到屋檐下伸开双臂去接我。最后还是我二叔,一把从空中将坠下来的我,给抱住了。然后就看我晚娘,急匆匆分开众人,一把从我二叔手中,将我抢夺过去,紧紧地、紧紧地搂抱到怀内,一声声、一声声喊着:“可吓死我了,可吓死我了? ……” 我偷偷仰脸去看晚娘,朦朦胧胧的灯火之下,她那泪流不止的脸上,已是灿若桃花。
  第二天早晨,背着书包去上学的我,刚走出家门口,便被我爷爷和我奶奶给堵住了,他们一个将我抱起来放到膝盖上,一个便脱下鞋子来,用鞋底子抽打我。
  我惊恐中,“哇哇”大叫道:“娘、娘,快来救我。”
  我的喊声,惊来了抱着妹妹的晚娘。她从大门内一面往外跑,一面高喊:“别打他,别打他,子建他知错了。”
  我奶奶拦住准备去救我的晚娘,我爷爷一边打我,一边狠狠地说:“这小崽子,再不好好教训、教训他,都快让他反了天了。”
  第59节:我的晚娘(3)
  我被摁倒在我爷爷的膝盖上,鞋底子每一次落下,屁股便猛的一阵疼痛,我也就高喊一声:“娘——”
  我爷爷说:“打死你,看你今后再敢胡闹。”
  我还是喊娘,我爷爷那鞋底子便打得更快、更狠。我也就一声声:娘、娘? ……叫得更急、更快。接着我就看晚娘抱着我妹妹,推开我奶奶,“扑通”一声给我爷爷跪下来,哭声中说了一句:“爹,别打了,这没娘的孩子,多可怜呀。”
  晚娘发自肺腑的一句话,让我爷爷停住了手,再看一眼着实可气的小孙子,口里一声叹息,想起那未曾见过面,就已经不在人世的儿媳,就再也不忍心打我了。
  我一翻?身站起来,一溜小跑着去了学校。
  如果说我晚娘以她无私的爱心,或甚至于溺爱的方式,赢得了我对她信任和尊敬的话,同样晚娘也以她的勤劳,让我感恩不尽。
  有人说:世上辛苦之人,莫过于中国的农民。而让我说,我那作为农民的晚娘,则是更为辛苦。
  我童年的时候,晚娘在乡下带着我和妹妹,又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挣工分,挣口粮,又要抚养一儿一女。丈夫不再身边,生活中也帮不了她什么。这孤儿寡母的日子,又何尝不艰辛呢。
  我童年的故乡,可以说是极度的贫穷。生活在鲁西南平原上的乡人们,那一时期,家家户户一年四季的口粮,除了玉米以外,就是红芋。
  红芋在北京叫白薯,每年冬天,在京城的街头,总见到有推着大汽油筒改做成烤炉的商贩在卖烤白薯。这种食品,买来尝之,味道香甜。
  烤白薯固然香甜,但假若以它为生活中的主要食物,吃起来则一点都不美好。因为这种食品吃多了胃酸,肚子不舒服。
  虽然红芋不好吃,但红芋种植方便,好管理,且高产。当时农人们,就图它能填饱肚子。
  每年秋天红芋成熟后,收获的一小部分,乡人们储存进红芋窖内,用来煮着吃、蒸着吃、烤着吃。但大部分红芋,则是被削成片,晒成干,磨成面粉。这样好储存,一年四季,随吃随用。
  红芋生长在地下,用一种三个齿的抓钩刨出来,农人们便在收获后的红芋地里,将其削成片,就地晾晒起来,三五天后,日晒风吹,失去水分,白白净净的红芋干,便可捡拾起来,拿回家去了。
  有一年秋天,晚娘晾晒在田地里的一片红芋干,还没来得及收,就要下雨了。红芋干一旦被雨淋,则会由白色变为黑色,再磨出面来,更是苦涩难咽。
  晚娘不忍心红芋干被雨淋,便抱上妹妹,拉?着我,去村庄外的田地里捡拾红芋干。那天我和晚娘,总共捡拾了二三十斤左右的红芋干。如果以钱来衡量它的价值,我想恐怕超不过十块钱。它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在那个贫穷的年代里,它几乎是我们一家三口人一个月的口粮。
  灰蒙蒙的田野里,不懂事的妹妹,坐在地下玩耍,我帮着晚娘,匆匆忙忙地捡呀、拾呀? ……也就在我们快捡完的时候,噼里啪啦,如铜钱般大小的雨点,也就落下来了。
  晚娘扛起装着红芋干的布包袱,身前抱着妹妹,顶着风雨,喊我快走。
  灰蒙蒙的天空,雨水和田野已连成了一片。匆匆忙忙往家赶的晚娘,只好带我和妹妹,到大桥下暂避风雨。妹妹被雨水淋哭了。钢筋混凝土浇铸而成的大桥下,虽暂时避开了雨水的击打,但却挡不住随宽敞的河道,呼啸而至的狂风。
  晚娘将后背上的包袱,放到地下,紧紧护住怀中的妹妹。冻得瑟瑟发抖的我,看雨水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小声对我晚娘说:“娘,我害怕。”
  晚娘将我拉?到她身前,安慰道:“子建,不怕,一会儿雨就停了,咱们就回家。”
  我浑身还是颤抖个不停,猛然间听到一阵“轰隆轰隆”的声响。我往河的上游看,顿见灰蒙蒙的河道里,铺天盖地的大水来了。
  晚娘抱起妹妹,拉上我就跑。
  原来是河道的上游,开闸放水了。
  汹涌的河水,似奔腾的千军万马,永远也冲不走我童年深刻的记忆,但它当时,却冲走了我和晚娘捡拾起来的一包袱红芋干。
  那天,我们冒着大雨回到家,我奶奶知道后,气急败坏地跑来,说我晚娘:“这大雨的天,你抱着孩子,还要命吗?”
  晚娘一声也不吭,她忙着去熬姜糖水,照料我和妹妹喝下后,当时天也就黑了。晚娘哄我和妹妹上床睡觉,淅淅沥沥的雨,终于停了。
  可那一宿,睡意蒙眬中的我,总感觉到我晚娘的泪水,一直在流。
  贫穷的年代,困苦的岁月里,晚娘当时的生活,又为了什么?
  就此事,我曾问过我晚娘:一个人,困苦生活中活着的理由。没想到老人家听后,却笑着对我说:“只要活着,总归不能去死吧。”
  第60节:我的晚娘(4)
  听听,理由就如此简单。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活着,甭管是困苦的生活,还是幸福的生活,只要不死,就要生存下去。这也许是一种最低级的生存方式,但我却绝对不能就此而嘲笑我晚娘生活的庸俗。
  一位母亲,一位普普通通的女性,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都可能不会对这个社会做出什么轰轰烈烈的壮举。但她却在平凡的生活里,将一儿一女抚养成人,她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但她在她的儿子,在她那位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儿子的眼里,她又是多么的伟大!
  我童年在故乡生活的时候,工作于京西煤矿的父亲,只有在过年时,才回一次故乡。
  每次父亲回家探亲,总能给我带回些花花绿绿的洋糖,以及一些有着小猫小狗等动物形状的饼干。这很让我高兴,也很能引得同龄小伙伴们羡慕。
  父亲回家后,小伙伴们都来找我玩,我也就分给他们一些花花绿绿的洋糖。但那时候,上我们家来玩的,并不仅仅都是我的小伙伴。这其中还有好多的大人,他们上我们家来,一边听我父亲谈论些京城的事情,一边抽我父亲从京城带回来的有锡纸包装的香烟。
  在这些大人们中间,有一位叫做黑子的青年,也最为关注我父亲的工作情况。
  每一次,我父亲在家里过完年,回北京时,他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父亲:“云生哥,你们那要招工的话,千万想着给我来封信。”
  我父亲听后,也就拍着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一定,一定。”
  我父亲回北京工作去了,黑子也就时常到我们家来,一边问我晚娘:“我云生哥有信来吗?”一边帮助我们家干一些粗重的体力活。
  黑子是我的叔辈,其“黑子”名字的来历,只因其肤色较黑。但他黑色的肤色下,人长得倒是粗粗壮壮,浑身上下似乎都有着使不完的劲儿。然而,黑子的家庭情况,并不算好。
  他父亲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因饥饿多吃了花生饼被撑死后,撇下他母亲和他们几个兄妹。他们家的日子比一般人家,都过得贫穷。以至于黑子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一直没说上个媳妇。
  我晚娘也曾给黑子张罗着介绍过几个对象,但人家女子看他长得那么黑,又了解到他家那么穷,最终一个也没成。这也很让我晚娘,对经?常帮助我们家干活的黑子,于内心上对他的婚事,多多少少地有了一丝歉疚之情。
  第61节:乡村里的婚姻诈骗案(1)
  第十五章
  乡村里的婚姻诈骗案
  这年秋天,我们村上来了一对耍杂耍的兄妹。哥哥有三十来岁,那长相,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妹妹有二十来岁,比她哥哥小了许多,但却是水灵灵,人见人爱的一位女子。
  听这兄妹二人说:“我们来自南乡,家中贫穷,为混一口饭吃,卖艺至此。”
  傍晚的时候,他们在村中央的一块空地上,摆开了卖艺的场子。妹妹敲锣,哥哥耍一杆“哗啦啦、哗啦啦”挂了好多只铁环的花枪。
  您甭看他这人长得不怎样,但那杆花枪耍起来,却是精彩纷呈。在他手抛、臂挡、脚踢、肩扛之下,伴随着“哗啦啦、哗啦啦”的节奏,利索的身影中,却只见花枪上下飞舞。
  演到精彩处,朦朦胧胧的马灯灯光之下,人身隐去,但只见团团飞动的花枪。哥哥演得卖力,妹妹锣声敲得更响。他们只为了明天天亮后,手拿一个把缸子,站到每户农家的大门口,讨得每户人家的一缸子小麦,以充演出的费用。
  这天晚上,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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