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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话就说吧，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无忌师弟这寒毒近来发作得越发频繁了，我们自己治不好，倒不如外出寻找名医。”
“唉，谁说不是呢，我们也不是没有请过大夫，可这世上大夫虽多，但真正有本事，医术高明的可以治疗这般寒毒的还真没有找到。”
“我，我听说您的父亲殷教主以前是明教的四大护法之一？”
“这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隐秘事，我爹爹本是明教中人，但因为与教中兄弟不和，他便自创天鹰教，可说到底这也不算叛教。”殷素素说完又问道：“青瑶怎的问起这些事来？”
“我只是以前听说明教有个神医。”
“你说的是‘蝶谷医仙’。”殷素素惊喜的说道：“是了，那胡青牛虽然脾气怪异，又专为神教中人治病而落得个‘见死不救’的名头，但确实医术如神，以前我教中兄弟好些受了重伤都是叫他医好的。我先前怎么忘了他呢，还是多亏了青瑶你。”
青瑶摇了摇头，说道：“所谓关心则乱，五婶也是爱子心切，一时半会儿没能想到罢了。”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青瑶没有说，那就是这个时代的女人嫁了人，立场身份往往就会被归属到夫家这一方了。这不只是外界的众人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就连当事人也是这样觉得。
就好像殷素素嫁给了武当派的张翠山，那么她便是武当派的人了，她的思想，做事的方式，考虑事情的出发点，便也是趋向于武当派的立场了。这便是这个世界的正邪和派别的力量吧，它能改变一个人，从外到里。而别人介绍张无忌，也只会说：‘这是武当派张五侠的孩子。’如非必要，没有人会提起他的母亲是谁。
殷素素高兴的站起来走了两步，说道：“我马上去找五哥商量，我们这就带无忌去蝶谷治病！”
“可是，无忌师弟是我们武当派的人，那胡青牛肯为无忌师弟治病吗？”青瑶乘早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要不是情绪激动，太过高兴，以殷素素的聪明早该想到的。
“可我爹是天鹰教的教主，明教四大护教法王，我好歹还是天鹰教的堂主，他怎么肯不医治？”殷素素自己语气也不怎么确定。
“可是无忌师弟却不是天鹰教的人呀，他是武当弟子！”青瑶毫不留情的揭露这个事实，见殷素素低着头沉思，她又继续问道：“要是胡青牛以治病要挟，逼迫无忌师弟加入天鹰教才肯为他治病，那该怎么办？”
“那就不叫他治好了！”
“五叔！”“五哥！”
青瑶和殷素素同时转头去看，发现张翠山站在房门口，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张翠山面沉如水，他回房时见妻子和侄女正在说话，自己倒不好进去了，可是临走之时无意中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便没走，倒不是故意偷听。此时他见二人惊讶的神色，便再次说道：
“若是为了活命而身入魔教，即便是渡过此劫，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可无忌是我殷素素的孩儿，说得上也是半个天鹰教的人，那胡青牛怎会不肯医治。”殷素素不死心的说道：“你这也不肯，那也不肯，难道要叫我们的孩儿等死不成！”
“我……”张翠山神色低沉，想起昨日的事便觉得愧对妻儿，说不出话来。
青瑶眼看气氛诡异，人家夫妻说话自己插不进去，反正提议是说出来了的，看殷素素的情形必然是要带张无忌去的，而且那胡青牛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人，虽然无法根治张无忌的寒毒，但却是可以拖延的。
她便起身告辞。
第二日张翠山与张三丰以及几位师兄弟商议之后，决定由俞莲舟并他们夫妇一起带着张无忌下山去求医，一行四人当天便出发了。
青瑶站在山上看四个身影渐行渐远，不知道他们此行顺不顺利，不知道换了时间、换了人，是不是还会遇上常遇春，还会带回周芷若。
第20章 芷若上山
时光飞逝，转眼离张翠山等人下山已经一年时间。
青瑶今年已经十三岁了，为了方便，她去年便搬到靠近后山的一处偏僻小院居住。从小生活独立的她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不便，而且练武之人不惜脚力，她平时来往于住处与紫霄宫也是方便的很。
这天晚上青瑶打坐练功后正准备就寝歇息，突然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当然，这里是武当山上，高手如云，自然不会出现什么为非作歹的宵小之徒上武当山撒野。来人多半是来找她的。
青瑶起身开门，不一会儿来人便到行眼前。青瑶定睛一看，原来是俞莲舟的徒弟叶天明师弟。
“呀，原来宋师姐还没有休息呀，正好，师父叫我来请你。”叶天明笑嘻嘻的道明来意。
“怎么，俞二叔回来了吗？”青瑶也不解释自己是感应到有人来了才出来的，只是听到俞莲舟的消息惊喜的问道。
叶天明也是欢喜的答道：“可不是吗？刚刚才到的。师父一照面就吩咐我过来请你。”
“这么急，出了什么事吗？”青瑶问道，心里猜想着是什么事。
“不知道呢。”叶天明催到：“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青瑶也不废话，转身熄灯、关门、走人。
今年的中秋刚过，这时候的月儿还是很圆，明亮的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图案。
青瑶和师弟叶天明伴着月色在通往紫霄宫的小路上疾行，林间小路虽然阴森，但她并不觉得走夜路有什么可怕。人们通常畏惧走夜路是因为畏惧夜晚的黑暗，可是对于内力高强的习武之人来说，夜能视物实属平常，所以黑夜并不可怕，反而成了他们掩盖身形便于行事的绝佳环境。
青瑶一边行走，一边想着今天的事情，转向叶天明问道：“对了，就俞二叔一个人回来吗？”
叶天明道：“忘了跟你说了，五师叔夫妻也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姑娘呢，只是无忌师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
青瑶脚下一顿顷刻间便又跟上，叶天明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话到没有注意到青瑶的异常。
两人转眼来到一处院落前，青瑶两人还没进门就听到张翠山的声音正在说话：“那牛先生医术确实好，第一天几针下午无忌便有些起色，可惜他脾性古怪，我等也不便久留，走之前见无忌身体到是好了许多……”
俞莲舟等人因着是晚上回来的，便也不敢打搅张三丰他老人家休息，只想着明日再行拜见师父为好。可是宋远桥因为道童通报而知道了，便急急的赶来接两位师弟，于是也谈上了此行的见闻。
青瑶刚一进门便见张翠山正在和自家爹爹谈话，俞莲舟在一旁微笑喝茶，只是见她们进来便停下了，于是青瑶上前一一见礼。
然后好奇的打量着殷素素身后站着的那个小姑娘。只见她约莫十岁左右，但容颜秀丽，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她梳着双环髻，扎着白色发带，一身松松的白色衣裙显得很身材瘦削、楚楚可怜。
殷素素见她好奇打量，便招了青瑶到身边，拉着她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叫周芷若。今天叫你来也正是因为芷若。”
青瑶听她这样说，心里很是吃惊，这女孩儿是周芷若她已经有预料，可是疑惑的是周芷若怎么成了五婶的徒弟了。
殷素素见她面带疑惑，于是接着说道：“我们回程的时候路过汉水，见到鞑子兵逞凶杀人，芷若的爹爹也被杀了，现在只得她一人。我见她可怜，便收她为徒，带回武当山，可是……”
青瑶心里一想便明白了，周芷若身世可怜倒是不假，但这却不能成为殷素素收徒的缘由，估计还是看这姑娘资质甚好，相貌也好又刚好叫她们遇上，才收的徒弟吧。
而殷素素的意思也很明显，武当山上除了她并无其他女弟子，殷素素虽然是女眷，和张翠山住在一起。但是周芷若毕竟是女孩儿家，不可能和他们住一起，就连青瑶自己长大了也是搬出去住的，这殷素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于是青瑶主动说道：“五婶，我现在一人住一处院子，稍显冷清了，芷若妹妹若是不嫌弃正好和我做个伴呢。”
“那可好，你们师姐妹多多相处才是。”殷素素说完，转而向周芷若说道：“芷若，还不谢谢你宋师姐。”
青瑶心里一晒，殷素素是张翠山的妻子，属于家眷，自然算是武当派的人，可是这殷素素的徒弟，严格说起来，还不算是武当派的弟子，如今殷素素却要周芷若与她师姐妹相称，表面上也还说得过去，再说殷素素这面子还是要给的。
“谢谢宋师姐。”周芷若冲青瑶微微一笑，屈身盈盈一拜。
青瑶眼前一亮，只觉得这姑娘声音悦耳，加上这一做派一看就是个温柔娴静的性子，是个好相处的。她赶紧拉住她说自家人不客气。
这边殷素素安排下了周芷若，那边宋远桥、俞莲舟和张翠山师兄弟三个也一直在谈此行的见闻。青瑶虽然一直在和殷素素说话，但是也没有偶尔关心一下那三人的谈话，只听得他们此行并不顺利，路上武林人士频频滋扰，最后几人只得掩藏行踪，而找到蝶谷后，胡青牛又不愿意给张无忌医治，殷素素使了好些方法，最后和他打赌赢了才叫他答应医治，并且还要教张无忌学医。
夜已深沉，青瑶先带周芷若回去歇息。临走之前俞莲舟叫住她说道：“天明还有青瑶，明早到校场来，我要考校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进步。”
青瑶笑着答应，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叶天明那僵硬的背影，心里偷笑，这个师弟平时爱玩，俞二叔一回来便是考校功夫，他恐怕现在心里正害怕呢。
第21章 考校武功
青瑶来的时候和叶天明一起，脚程自然不慢，可是现在换了和从未习武的周芷若一起回去时，她便走在前面，故意放慢了脚步。
虽然月亮仍在努力散发光辉，力图照亮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