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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愠怒的瞪向他,若不是他逼迫的紧,她也不会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
“疼了吗?”
“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诧异的直视着他,却见他难得面有愧色的看着她。
“这一次是我不对。”他不该如此戏弄她的。偏头,许久,他才掀了掀唇角道。
他的语速急速而轻忽,仿佛稍纵即逝。而她唯一清晰的是他的唇形,线条流畅优美。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揣测他的意思,就怕自己会错了意,又倒了大霉。
他的面容随即泛起一抹古怪之色,她是故意要使他难堪,还是要占他的便宜。“不如我带你出门玩乐一番,自当赔罪可好?”话音刚落,四周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她现在可不敢直接了当的拒绝他,于是硬着头皮答道:“不敢,是幼薇冲撞了公子,摘抄的女戒已在此,我可否能回去了?”
只要可以离开学堂,她喊他爹爹都不成问题。
不得不说,在鱼幼薇的心中,温庭筠比起牛鬼蛇神还要令她惧怕。
他看着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样放,随即悠悠开口道:“幼薇,你想要夫子请求你吗?”
“不敢。”她尽量表现的恭谨谦让,内心却恨不得抬脚踹人。
“真是令夫子欢喜的答案。”
“……”
两人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下已交锋多回。
温庭筠,算他厉害,她甘拜下风。
鱼幼薇,她果真会伤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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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拐,路径曲折不定,鱼幼薇坐在轿子里,随着路上花费的时间愈来愈长,她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询问到底要往何方。只得无趣的掀起轿帘观看街道两旁忙碌的行人,再往前走,就看到一座座城墙安静的坐落着。
突然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忍不住有点畏缩。
他该不是想把她弃尸野外?
“幼薇,为师在你心中的形象原来这般可怕。”
原来她不知不觉竟把心底的念头一一吐实,糟糕,她顿觉得尴尬的低下头,却见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幼薇现今可真是乖巧懂事。”他见她乖乖的坐在一边,不敢再造次,忍不住调侃道。
就在她有口难言的时,轿子忽然停了下来,原来是已经到了目的地。她不禁松了一口气,就在夏袭的搀扶下落轿,走进了一家不大的院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硕大无比的陶缸。
静默了一会儿,只听到温庭筠道:“进屋吧。”
宽敞的庭院并不见多少人,反而绿荫葱葱,庭院深深。
浑身陡然一僵,她的被害意识依旧存在,幸好夏袭挡住了她一半身形,不然她的一举一动还不暴露在他的面前。镇定心神后,她才在他的示意下独自推开前方的朱红大门,踏过门槛方才进入里屋。
雅致古朴的檀香扑鼻而来,她强行压抑下从内心升腾起的混乱思绪,这才看清前方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叠叠盛着各式各样颜料的瓷碟,旋即瞠目结舌。
“这是一家烧陶作坊,幼薇可随意做些小玩意带回去。”温庭筠只是笑,并没有告诉她,他一贯会在这里消磨时间,所以时常会请人打理屋子,好让屋子上下井井有条,幽雅温馨。
鱼幼薇惊愕地瞪大了眼眸看着他,“烧陶,夫子你以为我会?”话刚说完,她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懊恼的咬着下唇,怨恨自己的多言。
见她一脸的窘样,他的唇边缓缓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你自然不会才有意思。”
宁恁是怎么不情愿和别扭,她还是不敢再和他叫板,只能硬着头皮绕着桌子走了一遭,这才乖巧的落座。
温庭筠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散漫地提笔蘸着颜料,他斜眼瞥向她,“在开始捏陶的时候,定要充分的揉捏,将陶泥里的空隙全都捏实,而后在捏型的过程中,适当的撒上泥浆,等到完全干燥后,就可派人到窑炉帮你烧制。”
不……不是吧?这么麻烦。虽然之后他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可惜她所有的心思都在神游太虚中。小小的一团泥土,要把它捏成其他形态,此刻她只能想到一句,烂泥巴扶不上墙。
忽然感觉到一道非常有有压迫感的视线向她扫了过来,本能的抬头,只见温庭筠的身子微微向前倾,露出了白皙细致的颈项。她倏然吓了一跳,吞吞吐吐地道:“怎……怎么呢?”
“为师在想幼薇何时才能回过神来。”嗤笑一声,他踱回到一旁的座椅坐下,慵懒地倚着厚软的靠垫,墨黑的眼眸宛如漩涡般深深的将他人的视线吸引住。
只不过他的笑声在她听来,似乎带了几分难解的挑逗,使她严重怀疑到自己是否年纪轻轻就患了幻听。
该死的,历史可没有说过温庭筠会如此的年轻,甚至令人……难以抗拒。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9章苦头(1966字)
温庭筠捏转着瓷杯,眸底慢慢浮上几分兴味。前几日,只因鱼幼薇处处回避,以至于他没有仔细留意过她的一举一动,不过现今回想起来,这个鱼幼薇非常的古怪。
她很怕他,不,也许该说唯恐避之不及。
也许是做的实在抑郁,鱼幼薇随即抬眸,就发现温庭筠半侧着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在明亮的日光下,她清楚地看见他略略上挑的眼角带着一抹探究的玩味。
“怎么?看着为师发呆。”他表情温柔,嘴角的弧度缓解了他天性的淡薄。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紧紧咬着下唇,更加用力的捏紧手里边的泥块。
他歪着头看她,低声道:“要戳破了,幼薇。”
她顿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脸上刷地一片通红,这才发现他的眼眸极为有神,熠然生辉,衬着他文雅书气的脸庞,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清艳。
“嗯~~”拉长了音调,他单手托着腮,见她羞愧的垂螓,不由得感到好笑,这才起身,慢慢走上前。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他绕过摆放着瓷碟的桌子,站她的身后,信手捏起一个手环,执笔细绘上天青色的碎花图案。
“我记得女子一贯偏爱这些小玩意——”他蓦然停下话语,话锋一转,又接着道“你觉得再添上什么图案好?”
她小步的移近到他的身边,轻咳两声,厚着脸皮吐出了一句话,“是送给我吗?”
已经成型的手环被握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他长眉不由得一皱,淡色的唇瓣微启,“你若喜欢便送你,若不喜欢,事后可背着我处理掉它。”
“呃?”真是难伺候的主,她可不想从他脸上猜出他的心思,免得最后自己看得快吐血而亡。
温庭筠,是个人才,绝对是个人才!
“如何?”没有多大波动的声音响起,她愣了半晌,慌过神来,才发现他的脸色竟有些沉了下来。
“幼薇当面出神是觉得无趣吗?”他皱皱眉,修长莹润的手指捏在手环上,仿佛只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令它尸骨无存,“幼薇真伤夫子的心?”轻缓的语调沉淀着一股淡淡的威胁。
“幼薇知错,夫子莫怪。”等到他话音一落,她连忙认错,只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在警告着她什么。
“不为难?”还是在她的目光之下,他抬袖攥着手环,朝她微微一笑。
“不为难,一点也不为难。”她艰难的摇头,如果现在她还猜不出他在生气,那么她绝对是笨蛋。
谁说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男子一旦变脸堪比女子。
还不知已经在她的心底沦为“女子”的温庭筠,他看了下她手里边不成型的泥块,不禁在心中再三低叹,“幼薇,捏陶最为重要的不是配色,而是随心所欲地捏揉,将你所要的意思表达出来。”
她及时反应,将泥块甩打在桌上,定了定神后,她危险的眯着眼眸,使用一记手刀横劈在上,顿时泥块四处飞溅。
甚至还有的泥块……甩到温庭筠干净的袍子上,突地,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后,唇畔挂着的几乎淡的不能再淡的微笑。虽然知道她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但是这未免也太……
“幼薇,为师想来,你还是做些古朴的饰物比较好。”他难得俯身伸手触摸她的发顶,摇摇头,悄然低声道:“除非你愿替为师清洗被弄脏的袍子,不然你下手还是温柔一点为好。”
身子陡然一僵,她勉强稳住身形,嘴角微微地抽搐着。他觉得以她的性子会如此的温柔吗?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门扉被推开的一阵细响。
“果然是你,飞卿。”细长的眉眼轻挑,纪唐夫斜倚着门扉,当他的视线落在鱼幼薇身上时,眼神顿显得暧昧不清,“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飞卿的眼光一向很好。”
大唐首屈一指的美人,长安有名的女神童,飞卿真是好福气。
“唐夫今日是过来拿上回定制的青釉长颈瓶吗?”算算时日,也差不多就在这几日。温庭筠低垂着眼睑,浓密的眼睫随之滑落,他看着他,这才收回覆盖在她发顶的手,微笑道:“一共三十两,唐夫可别忘了过后结账。”
虽然这家作坊并不是他的,但他是里头挂名的陶瓷师傅。
纪唐夫屈起手肘,他掩袖横了他一眼,“飞卿,我以为你不会与我计较这些的。”
“唐夫说笑了,我只是作坊一名小小的师傅,做不得主。”他可记得上回他与唐夫、成式三人到洛阳,结果路上银两用尽后,唐夫这家伙竟然要他与成式一路“卖身葬兄”。
鱼幼薇左顾右盼,当她听见他是这家作坊的师傅时,诧异的猛然抬眸瞥向温庭筠,连嘴角都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开。
温庭筠会捏陶,呃?!历史这一点可没有记载。
“果然不能太依赖历史。”她低声咕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