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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傅闱机械式地点点头,随即心中却是一喜,忙道:“不会,不会,我一定好好待她。”
傅闱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她知道,当世首重人伦,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辈分一定,就无从变更了。只要李家小姐拜了师,以后就别想再跟她抢丈夫,这就等于是消灭了一个情敌。
就在这时,铁夫人带着李媛也出来了,各自行礼坐下。李媛也不是傻子,她见万磊对妻子处处流露出关照之情,一看就知是个痴情的种子,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主。
既然是铁定得不到的东西,那也就没必要再强求,李媛倒也拿得起放得下,端起两杯茶规规矩矩地奉上,正要下跪行礼,却被万磊扶住了,只听到万磊道:“我这里不兴那一套跪拜礼仪的,以后只要用心向学就好。”
“徒弟明白,以后定不负先生教诲。”李媛正色道,其实,她拜师的真实目的是偷师,搭上万磊这一趟车,好为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
万磊何尝不知道李媛别有所图,不过这个人是铁铉推荐来的,为了安定团结,明知道是个人私计,他也不得不给足面子。再说了,有私心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有能力。这个小女人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还很有心机和手段,以后肯定能大用。
傅闱可没有丈夫那么深的城府,她见李媛已经拜师,也就把对方当成是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了,从衣袖里取出一面小镜子当贺礼,还拉着对方的手称姐道妹,关系也算融洽。
其实,李媛也算是出身官宦之家,不过她的命不好,十数年前,她爹就受到郭桓案牵连,抄家问斩。她年纪小可免于一死,随舅母生活。寄人篱下的她,比同龄人都早熟,更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所以一有机会,就死死地捉住不放。
而为了搭上万磊这一班车,她可谓是费尽了心机,一面用心向学,应试考入女子师范,搭上了万夫人这条线;一面肯求舅父母,请他们出面帮忙说情。当然,她要搭上万磊这一班车,除了要出人头地之外,更重要的目的还是报仇,报家仇。
说到底,明太祖朱元璋不只是在屠杀功臣宿将上毫不手软,在肃贪上也是铁面无情,不过做得太过了。洪武年间屡兴大案,空印案、郭桓案、胡唯庸案、蓝玉案等等大案,动辄数万人掉脑袋,搞到百姓中产之家大抵皆破。
所谓今日斗明日斗,斗成了万人仇,那些被冤杀的官宦之家肯定有遗腹子什么的,要想让这些人对明政府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更有讽刺意味的是,当朝帝师方孝儒的老爹方克勤,就是被空印案牵连而掉了脑袋。
他爷爷杀了人家的老子,还重用人家,都不知道当今皇帝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明廷是万磊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凡是对朝廷不满的人,万磊一向都是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也尽量与之和平共处。
喝过拜师酒,李媛也草草地收拾好包袱,跟着万磊住进万家。铁夫人可怜这位苦命的外甥女,临别时哭得像送女出嫁一般。倒是李媛识大体,磕头谢过舅父母的养育之恩,并说以后会常回来看望,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
见李媛如此重情重义,万磊也暗觉满意,虽说这个小女人心机多,不过大节还有,以后肯定不会变成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雨之后,天就放晴了,经过连续多日的烈日暴晒,北平城又被“烤”干了。七月正是一年中最酷热的时节,由于酷热难当,学校也该放暑假了,万磊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悠哉地打着盹。
天空中月朗星稀,院子里的枣树上传来没完没了的蝉鸣声,与之相交织的,是李媛与妙诣两人的低声议论和赤心赤诚两人摆弄各种器物的敲击声。至于妙语等女道,则伏案画图计算,总之人人都很忙。最闲的反倒是赵雪儿,在院子里摆弄她那个滑板,时不时地对新来的李大姐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李媛虽是铁铉那边的人,万磊却没有对她特别关照,只是安排了妙诣给她当辅导员,把缺的一些理论知识先补全了再说。由于她年纪比妙诣等人大,一些成见很深,很多理化常识妙诣讲了很多遍,她都还是不能理解,难怪赵雪儿对她另眼相看。
为此妙诣私底下没少跟万磊抱怨,万磊只好用有教无类来敷衍她。其实,妙诣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她也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一批同门师兄弟北上“取经”,现在教李大姐,也是为以后经老带新积累经验,毕竟她的万先生很忙的,启蒙的事是不会再干的。
这时,傅闱从厨房里出来,端出一碗绿豆汤,赵雪儿见了,立马跑过来抢喝,不过却被傅闱一把推开了,还落得一通训斥:“去,干活不好好干,学习又不好好学,这里没你吃的份。”
“啊,偏心,闱儿姐你太偏心了,咱们可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啊,你怎么能嫁了人就忘了姐妹情呢。”见到这碗绿豆汤被送到万磊的手上,赵雪儿又是一通抱怨。
“想喝就自己动手,厨房里有的是。”傅闱白了赵雪儿一眼,摆明了就是重“色”轻友了。
“看你,弄得一身烟尘的,还一头汗。”万磊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好一阵冰爽的感觉。他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是用冰镇过的。而这些冰是新制的,用硝酸钾融于水,会大量吸收热量,甚至可以使水结冰。早在唐代,人们就开始用这种方法来人工制冰了。
硝酸钾是制黑火药的重要原料,不过现在军队里多配备了威力更大也更安全的无烟火药,这些硝酸钾用来当制冰剂也不算铺张,再说了,用完了还可蒸发结晶出来再用,一点都不会浪费。
炎炎夏日里能喝到这么冰凉的汤水,万磊不禁有些怀念那些坐空调房喝冰汽水的舒适日子。不过怀念归怀念,他可不想再回到那个时代去,因为在那个时代,他活得像狗一样,纯粹是为了活而活。现在日子苦是苦了点,不过活得有奔头,全身充满了正能量。
正当万磊暗暗感慨之时,一传令兵快步进了院子,并给他带来了一份密报,他打开一看,身上慵懒的气息顿时全消,站起来往来走,边走还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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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明镜是非八
第1章明镜是非八
“这帮混蛋,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万磊把手中的一份情报拍在桌子上,暴怒道。而他的下首还坐有十余位党政军要员,个个都是面如猪肝色,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黄河北段决口了!
虽说洪水暂时还淹不到顺天府,不过南边的河间府保定府全线遭灾,很快就会有数十万难民北上。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朝廷已经下令,让山东组织人力,全力堵住南边的河堤,让洪水全部北上,大有以邻为壑之意。
朝廷反应这么快,万磊不禁怀疑,此次黄河北决,就是朝廷在背后搞鬼,目的是将黄河之害北引,让黄河取道天津入海,最终将顺天府包围在一片泽国之中,让北平军民无法南下,而商旅无法北上,以此困死北平城。
其实,黄河作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却一直多灾多难,决口无数次,大的迁徙也有数十次,给两岸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早在宋朝建炎二年(1128年),黄河在阳武决口,占据那里的金统治者,希望以水代兵,借黄河的洪水侵扰南宋,致使暴虐的黄河在无遮无挡的淮北大平原,一泻千里,抢去淮河入海的水道,从此黄河主流南徙,携带大量泥沙入淮,淮河流域进入多事之秋。
而元朝建立之后,建都大都,为了保证运河畅通,在治河策略上,尽力防止黄河向北决口,以免危及运河。经过长年治理,黄河出现了以南流入涡、颍为主,以东流入泗为次的南、东分流局面。南流的称大黄河,东流的称小黄河。
明朝定都金陵,北平地区的战略地位下降,运河的地位也直线下降,沦落到无人治理的境地。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黄河就在河南原武决口,沿会通河一路北上,重现北宋时期黄河北派的旧观。现在,明朝直接“赶”水北上,赤果果地搞以顺天府为壑了,万磊怎能不气极败坏。
“贤侄,事已至止,怨恨亦无补于事,还得早想对策。”铁铉低声劝道,不过,他自己也觉得非常气愤,因为顺天府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朝廷恶整了,朝廷如此不顾百姓的行径,让他对朝廷的忠诚度降到海平面以下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万磊一皱眉,冲赵鸿儒问道:“赵老哥,咱们还有多少存粮?”
“十八万石有余,不过能支用的只有十万石,剩下的充为军粮。”赵鸿儒也是苦着脸,这十几万石的粮食对一个人来说是很多,但是对一个数十万人口的大府来说,就是杯水车薪,特别是将会有数以万计的难民涌入,拿什么养活这些人,是头等大事。虽说朝廷明摆着是要嫁祸于顺天府,不过赵鸿儒知道,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建议见死不救的。
“只有十万石粮食可用,这太少了!天知道这黄河要泛滥多久,天知道有多少难民北上,咱们最少得准备三十万石粮食,以备不测。”赵全节道。
“对,得多准备些粮食,附近河间保定两府已经受灾,难民定不下数十万,而且那一带今年的粮食已经收不上了,咱们再想买粮,恐怕很难。”周天寿也道。
“我们何尝不想多囤些粮食,只是附近能收到的粮食都被咱们收购了,粮价也被炒到很高,现在咱们的财力明显不足了。”赵鸿儒一副苦瓜脸,巧父难为无米之炊,这个钱谷师爷还真是不好当。
“粮食的事我再想想办法,你们现在组织好人力,准备接收难民。对了,还是用老办法,先是把混杂在其中的奸细和败类揪出来,再用保甲法把他们管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