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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周柏坐在了高氏身边,轻声问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五弟的那个孩子有些不妥?”
高氏愣了,轻声道:“还好!弟妹生得顺当,孩子也挺好的。”。
丈夫从回到霍城后。这还是第一次进到内院上房,显然。他的心思并不是在叙夫妻情,虽不知目的,但高氏还是小心应付,不肯露半点口风。
夫妻俩寡淡无味地说了半柱香功夫,周柏悻悻地离了上房出了门,不一会儿就又摸进了孙姨娘的房里。
这一位孙姨娘也是跟在周柏身边的老人了,养着周柏的庶长子和两个孪生女儿,很是得宠,跟着周柏在楚州任上,也一直主持内帷事务。
“本来,我非承重孙,论理为祖母守孝也用不着辞了官回乡。奈何,爹爹上表谢恩,弄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我若不回来,被人在身后戳都要戳死。本想着让高氏到半山别院探探爹爹的意思,为起复做个准备,可偏遇上那女人就是个木头!”
“二爷,您可别这么说!咱们奶奶只是擅长守拙罢了!”,孙姨娘媚眼飞挑,柔香的手儿捏上了周柏的肩,笑语殷殷,道:“现而今,周家这么一退下来,论起姻亲,除了保宁侯谢府,五奶奶的家中最是显赫,何况,死去的五爷还是有个天大的功劳在身上……”
“五弟倒是可惜了……那个孩子真是个蓝眼睛?”
“应是错不了,夫人房里递出的消息,错不了。”,孙姨娘压了声,掩住了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
“可恨那死女人连我也瞒着!”,提到高氏,周柏狞色上脸,咬牙切齿。
“也不知奶奶是为了什么?就连她们留在丰津的事,也半点口风不露。
二爷,妾身可是帮您打听了,原本跟在奶奶身边留在丰津的那个大丫鬟明霞原是泽亭庄头刘老七家的二姑娘,一回霍城,就被奶奶打发回家了,说是她家给她说了亲事,要备嫁的。”
“泽亭?赶明儿,我就去泽亭走一趟……其实,若是把杜氏生了个小妖孽的事撕扯开来,由得长房去闹,咱们再做人情,倒也不错。只是,爹爹现在就在半山,依着他对五房的偏心,估计是要把那小妖物藏着护起来了。”
“就算老爷有心护着,不还有族里……”
一个响亮的亲吻贴在了孙姨娘的粉面上,接着一阵儿窸窸窣窣的声响,更是让她面红耳赤。待送着周柏出了门,往外院去,浓浓的潮红还未从孙姨娘的脸上消去。
“谁知又便宜了前院哪只偷腥的猫儿?”,孙姨娘的嘴角勾起了讽意,气恼地摔下了帘子。
世家大族讲着规矩,男丁守孝,自然不能留在后院,妻妾都得守着分寸,防备着闹出事儿来。可是前院里伺候的那些没名没份的丫鬟小子,却是可以不禁的,因为那些,不过是个解闷的物什儿。
说到底,还是儿女才是根本的。孙姨娘渐将绮思消了,移着莲步探看了长子周忱和两个五岁大的孪生女儿。
周忱比起高氏生的周慎,大了六岁,而且周慎自小身体一直不好……只是两个女儿只比五房的曼云小上半岁,只是因为庶生,今后的婚姻事可能会麻烦些。
孙姨娘暗盘了下二房与周家现下的情形,长长地叹了口气……
半山别院中,一场小小的洗三礼刚刚结束。
作为主角的小婴儿乖巧可爱,从始自终,都是一副没睡够的憨样儿。只在清水抚上身时,睁开一对碧眼儿看了看,扯着小嘴咧了两声,就又安静地撑完了整个仪式。
周显抱着襁褓,眼睛紧盯着襁褓中新生儿的白嫩小脸,慢慢地,眼角挂上了滴眼泪。
“柘儿!你真会给爹爹出难题呢!”,周显在心底悄声暗怨了五子周柘一句,再接着,一抬手擦了眼角的泪,将抱在手中的婴儿小脸贴上了脸颊,好半天才不舍得放下,转回头,对坐在身边的周曼云说道:“云姐儿!弟弟叫‘忆’好吗?周忆!”
周曼云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了阿爷的手,按住了弟弟的襁褓,道:“不好!”。
“不好?”
“阿爷的意思,曼云明白。”,曼云看着周显,认真地说,“可我想如果爹爹有知,也不想弟弟是因对他的回忆而得到大家的同情可怜,他只会想着让弟弟一生无忧,开心快乐的活着。”
周家的男孩这一辈取名从心,而且就算是嫡子也多在三四岁后才正式取名,祭告宗祠。阿爷提前给弟弟取名显是重视,但她也看出了现在的这份重视还是基于在了祖父对父亲的缅怀之上。
“云姐儿!”,周显看看曼云,再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婴儿,笑道:“那就叫周恺吧!象你姐姐说的一生和乐!”
“周恺……周恺!”,曼云在唇间反复念了几次,开心地点了点头。
半山别院上下顿时跌进了小哥儿得名的热潮中,南腔北调各式各样的唤名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就连七个月大的小猫儿也流着口水呀呀叫着,流露着羡慕之意。
“周曼真!”,一片欢腾声中,周显高高地抱起小猫儿举在了头顶。
小猫儿似乎听懂了她顺风趁来的名,咯咯笑着,口水滴答。
“贵宁,你回府一趟,跟周松一起去北周大周府递个信吧。看什么时候开个宗祠,把恺哥儿的名先记上!”,笑闹过了,周显唤过了身边的老仆周贵宁,慎重地交待着。
自西向东的芳溪斜斜地将霍城分成了了南北两边,周显家的祖宅就在芳溪的南岸,霍城人称城南小周府,而在芳溪的对岸还有个城北大周府。
城北城南的大小周家本就是一家,在三代前,还只有北周家,没有南周。周显所承的溪南周家,也是从曾祖父上才分出来的,那时是因为本是北周家庶子的周显曾祖父中了状元。
一座霍城半城周,芳溪对岸双状元。
第一个状元是在前朝,因文得贵,周家迅速发展繁衍,一道文德桥从芳溪北岸架到了南岸,嫡支嫡传长房居北岸的祖屋,各代的分房、庶出另拓了南岸居所渐成规矩。而第二个状元在本朝诞生之后,一道文昌桥又从南岸架回了北岸,南北并重。
周显的父亲早逝后,南岸周家消沉了十来年,随着周显得中探花,成了朝中大员,又渐有了南复压北的势头。北岸大周府嫡支一直担着周家宗族事,但逢大事,还是非常敬着南岸小周府的意见,孟氏太夫人在世时更是在宗族中说一不二。
只是,在周家受到重创之后,周显不得不对族中事,慎重以对。
第60章 坑爹
“手指从左到右,依次慢慢放开……做得很好!再接着,咱们试试左手,先试着把这根棍子握住……跟刚才一样……”
师父对娘亲说话的声音既清且柔,比之呵令自个儿辨毒之时,不知要和蔼了多少倍!
周曼云瞥了正在坐在杜氏身边的虚言一眼,心下腹诽。
自打杜氏生产后,每一天清晨的看诊,虚言开始这样细致而又耐心地指导她完成一些小动作,以利恢复。
周曼云现在十分相信师父说过他也是用了金鸦暖而生的说法了。
这世上除却自然而生的骨肉亲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应当都还是要有缘故的。就象师父对着娘亲,若不是物伤其类,那也是因为他正透过慢慢恢复的杜氏,找寻着记忆中久不见的影子。周曼云冷眼旁观了会儿,低下头,对着眼前的小猫儿开怀一笑,将小堂妹身边的两个靠垫拢得更紧了些,“我对你,也一样!”。
七个月大的小猫儿因为早产,身体还是弱了些,同龄孩子可以独坐稳当的月份,她现在还得有东西在身边围着,要不就会只坐一下下,就轰地一下仰倒,哇哇大哭。她是长房的女儿,但显然,不论是她的嫡母谢氏,还是她的父亲周松都已经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就算是管我要,我还不还呢!”,虽则自己还是个孩子,但曼云总觉着被她接到世上的小猫儿象是她的娃娃。
师徒两人分两边,各自指导着眼前的人儿做着最简单的动作,一室之内,乐融融,就连一直睡着的小周恺都开心地在梦里吹了个鼻涕泡泡。
可惜,曼云摆弄着小猫儿没多久,就被白露匆匆带来的消息惊着了。小猫儿的亲爹。曼云的大伯周松来到霍山的半山别院,没进门,只在别院的山门外跪着。
听到白露的耳语相告,曼云起身,探过身子看了看熟睡的小弟弟,转身笑道:“娘!祖父找我呢,我去去,等会儿就回来!”
周显并没唤她,但大伯折腾得动静大,吼出声的求恳也过于惊人。
脚下生风。一溜烟地冲到了院门口,周曼云刚想往外探身子,后脖领就牢牢地被周显攥在了手里。
半山别院门前的两棵古槐已越百龄。正抽着新芽的无数枝杈相叠着影子,给院前的地上覆盖了层浓浓的晦色。而在树影之下,正跪着的周松僵直着身子,带着一道疤痕的脸颊上,满是戚色。
在他的身旁。须发发白的周贵宁正俯着身,力劝着周松进院面见了老爷再做计较。
“贵宁,你回来!就让那蠢货在这儿跪着,跪死了省心!”,周显立身站在门口,大声喝着。扶着曼云的手不住地打着颤。
“父亲!您要想清楚些,一个初生稚儿与周家存亡……孰轻孰重!”,周松膝行了两步。接着疯一样地扑上了缓缓合上的大门,悲声喊着,在门槛上伏下了身子。
昨日,周松刚刚听到了周贵宁回府传的消息,先是欣喜若狂。一直不肯理会他的老父让他去宗房请示开祠事宜,是对他嫡长子身份的认同。他身体有些微残疾。面相受损,请了良医,细心将养几年,还是有望复原的,可是如果遭了父亲的厌弃,失了周家嫡长身份才是大事,不仅是他,而且他的两个嫡子也将受了影响。
可到了晚上,与母亲、妻子再细细地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