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是在洛京,在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面前消失上一段时间才好。”
“父亲的意思是,让小六回云州?”
萧睿开怀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几个儿子中还就是长子跟自己最是默契,响鼓不用重锤。
“济民,我不好强令伤了小六的心。他不是心疼那个姓周的女人吗?所以在这两日内,你想法子不着痕迹地说服他,让他尽快地带着周氏回云州去。”
第266章 他的“前妻”
阳春三月宜向北,往着云州去的车队象是紧追着春天的尾巴,一路带起的浅翠深碧连绵天涯。
好天气好风光,再加上梦寐以求的好同伴,足以令人将那些晦涩难明的经历牢牢地压在心底,半点不想再翻到阳光之下。
向着北方家乡撒欢儿跑,影骓极为乐意的。但若能把那只总是踩着它高贵的头颅没见识地张望的小貂,扔回到后面紧紧跟着却一直空得连鬼都没有的马车里,更是上善大吉。只可惜,鞍上的主人不解意,满心满眼地只有自个儿怀里紧搂着妻子,只会时不时地在贴颈低语时带出几声憨傻至极的笑声。
渐行渐北,萧泓的心情确实越来越好。
二月中离开京城时,他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离京的日子有些仓促,不但无法看到新帝登基,父亲进了陈朝的第一异姓王位,而且随后即将由洛京向着各地拉开的战幕也没了他参与的机会。
但现在,萧泓已觉得长兄萧泽的劝说极有道理,此时北归也算是公私兼顾。
于公,萧家十五岁以上成年而又健壮的男丁除了二哥萧潭小七萧渝以外,都被老爹带到了洛京,留守在云州的二哥长于内政,可论起军事可能会有所欠缺。云州离着伪齐边境近,若是去年被打趴下的伪齐再企图犯边,娘领着的一家内眷总是由着自家兄弟守着才好。
而于私,就更值得。
将曼云独自一人丢在洛京的景国公府内院,还真不如将她先送回云州,放到母姐的跟前。每个新嫁娘应当都想及早地得到了公婆的认可,不然总会心生惶惶。就象曼云不管性子多要强,可当初她一听说要跟着回云州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暗露欣喜。
“我看你一路上吃得香睡得甜,都长胖了。”,萧泓左手持缰,空出的右手将身前的佳人更稳当地往怀里带了带。笑意盈盈地轻声相戏。能看到曼云比在洛京时开心,他就觉得这趟旅程无比值得。
“萧小六,你这就把我扔下马好了!”,曼云眯眼儿笑着,作势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
紧接着,一声娇斥的惊呼,原本缓步行在驰道上的骏马突然风驰电掣地冲向了一望无际的河套草地,山树掠影而过……
也许自个儿就是没长进地想把他这样牢牢地拖住。
夕阳黄昏,曼云紧紧地将五指合拢将丈夫的手攥得瓷实,笑眯的双眼勾着月牙透着股子全心全意依赖的娇憨。
世上人各有异。实际能在望着夕阳落日的第一瞬就会想到明日朝阳更加明媚的应当得拥有丽珠那样天成的好性子。真正的周曼云。是会更自然伤感地想到接下来是长夜难度的漆黑。只是现在既已与君结伴同行,所以才会努力地用心去感受落日染霞的纯美。
就好象萧家父兄理由充分地支了他们夫妻离京在曼云眼里不过是为了将白衣度化的恶劣影响消弭到最低,也随便打发了吕守到夏口,囚了简怀在洛京。空出时间来好收拾了一团乱麻的残局。不去怨憎和怀疑,而努力地发掘并说服自己至少他们还是因为在乎萧小六才会这样行事。
“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们应当会进了路州城。我已安排侍卫赶到贺家送信了,我们俩个得去贺家小住两三日,还要代小八祭一下贺四小姐。”,静享会儿与妻子相拥的安宁,萧泓低声地在曼云耳边说着明日大约的行程安排。
“嗯!”,周曼云嗓间暗哑相应,点了点头就再未出声。只倦倦地将发冷的身体向身后的人形火炉贴得更紧了些。
拜祭贺四小姐贺明琦是离开洛京时小八萧泷当着她面的郑重请托。
萧贺议亲事虽然只是私下下定,年纪尚小的萧泷与贺明琦并无情深相许,可如今在贺四小姐死去还未半年的情形下,已然传言将会再聘了李家女的萧泷心中对着无缘早故的未婚妻还是隐怀着些歉疚与惋惜。
前世里的贺明琦也是未及笄就夭亡的,所以当初看到萧小八居然聘了她。多少有些吃惊,因为按着后来的记忆萧泓的嫡妻就该是李氏。而前世的萧李姻缘应当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波折,毕竟那时贺三小姐贺明岚是萧泓的正妻,姐妹同归兄弟的佳话在大家族间纯属了资源浪费。
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手真的如此力量惊人?那自己此生偷抢来的红线又会不会……
曼云不敢多想,急急侧转了身将一张瞬间苍白的俏脸埋在了萧泓的怀里,含糊地道:“有些冷!”
“真是……”,随着嗔怪的怨叹声,曼云的身体已凌空而起横在了萧泓的臂弯里,河岸边的脚印稳稳当当地向着宿营的帐篷沿伸而去。
对于相爱的人来说,驱散长夜清冷的最佳方式莫过于分享着彼此灼热的体温,生而同衾。
感觉到枕在臂上的女人终于完全放软了身心,萧泓心疼地贴上了曼云的耳际,轻声问道:“你是不喜欢去贺家?”
周曼云微闭着双眼,老实地点了点头。
“你的心思总是格外多!”,有些轻怨夹着更多的心疼,萧泓长叹了口气。
象是为了弥补着他的叹息,怀中佳人轻翻了个身,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脖颈,象是誓死护着军旗的勇士半分不肯放松。
依恋、痴缠还有总会为维护自己而起的疑心,是该庆幸还是无奈?女人渐渐熟睡的浅淡呼吸声中,被当作抱枕的萧泓睁着一双黝黑的眼眸静盯着营帐穹顶,心绪不宁。
周曼云莫名其妙对贺三小姐的戒备早年间就有,他心知胆明。正如他同样晓得曼云对着自家的父兄不能尽信的潜藏心思。
“打仗也是要用间使诈的,我又不笨!你担心父亲和大哥是故意将我从洛京支开,就是怕直接说出来让我不开心是不是?其实我都明白。只是按着他们的安排有利无害,又何乐不为?思虑过盛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萧泓微笑着屈起手指轻刮了下曼云的鼻梁,眼眸闪亮,“说来也是因为你太闲了,应当找些正经事来给你做!”
做什么?突然凭空现出的一对琉璃黑眼珠,动了不动地盯紧了萧泓的眸子。
“银子?”。萧泓微愕了下,伸出了只长指点住曼云白嫩的裸肩,轻触上出来溜达的暗夜精灵。
静静地看着小蛇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道:“银子,不晓得你听得懂听不懂……曼云有说过你一向与她共分服下的药毒,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她的身体康健无忧,能不能帮我……不,帮她挡了那些个避子汤,让她可以……”
他曾许过生育儿女事尽由曼云自决,但越近云州就越无法按下翻上心尖的念头。
若有了孩子。曼云就不会为一个他都记不清长相的女子吃着干醋。今后若逢他出征会有儿女绕膝陪伴着她。更重要的是一个流着他俩共同血脉的孩子应当会让曼云对萧家生出更多的归属感,不会再与父兄两边厢疑着防着。
带着几分心虚的期期艾艾还没结巴完,伫留在曼云肩头的银子又如出现时一样瞬息消失不见,睡梦中的周曼云不安生地动了下身子。
自己在做什么?趁着妻子睡着。开口向一条小蛊蛇求子?被她知道就完了!
腾地一下酽红了双颊的萧泓,索性闭眼装当讲了场梦话,鼻间哼哼着,羞愧无比地将头埋进了曼云的颈窝……
三月十二日黄昏,路州贺府中门大开,低调而又热情地迎进一行从洛京而来的客人。
照着规矩,进了贺府的夫妻俩个老实地分了内外与主人家见礼。
外院是何情形曼云不知,但内院里由贺坤嫡妻卢夫人领着的一帮子贺家内眷热情非常地招呼着,她们一见面就没口子溢美称赞的“萧六奶奶”。直让曼云心中惊异着究竟是不是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看着萧小八央求诚恳的一点于心不忍,曼云自知百分百无所不用其极地使了各样招数拐着萧泓绕道远离路州,而不是象现在这样掉在了疲于应付的深坑里。
贺明岚的祖母贺卢氏,母亲贺李氏,还有贺明岚本人。都是前世里曼云曾卑微屈膝跪拜过的女人。时移境迁,现被奉为座上宾的周曼云非但没有找到半点翻身上位的成就感,而是从心底翻着一波又一波无法遮挡的酸涩,以至于在李氏拉着她的手哀伤地提到无缘与她做妯娌的贺明琦时,很是自然地挂下了两行珠泪。
曼云一边宽慰着李氏,一边拾着帕子轻拭着脸上的泪痕,从手帕边缘瞥到相较于妇人们更矜持站远的贺家姑娘时,心中大惊。
即便还有别的贺氏女子在,但只一眼,曼云还是准确无误地认出了萧泓的“前妻”。
比起两年前在清远遇见的少女明岚,现在的贺三小姐好象又高了半寸,只是可能因为先后丧兄亡妹的打击让北地少女矫美的身形消瘦了许多,一袭服着齐衰的白衣挂在身上尽兜着风。鹅蛋圆脸也憔悴地掐出了尖下巴,更显得一双带着淡黑色眼圈的眼眸更如含冰带霜的深幽井水。
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更象了前世那个沉静而又倨傲的萧六夫人。而贺明岚的身后正一脸关爱地盯着她的中年仆妇,右嘴角长着颗豆大的黑痣,正是给前世里那个周曼云喂毒的齐妈妈……
还有,孩子!
原本应当拢回袖中的手帕牢牢堵在嘴上,周曼云的脸色突然变得刷白,胸口突来的憋闷狠痛更让她的身体不由得踉跄一晃,幸好跟在身边的侍女小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小桥与另个侍女流水皆出身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