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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大都五六岁就进了洛京皇宫,三两年前才陆续迁到夏口,此前还未曾服侍过其他人。但也从行宫中其他一起调教的宫女子那里听说有进宫美人闹自尽的事。
如果美人死了,她们这些底下伺候做事的会死得更惨。行宫里的公公和宫女不缺,但预备进上的美人却是严重不够的。
由上面管着她们的雷公公和卢嬷嬷引来的这位妈妈虽然眼生,但想来也明白是在外搜集着美人进行宫的特使。那些姐妹们曾提过夏口行宫里的美人先是由各家自愿献充,而后来就径直在民间强绑了美女进宫无论是否有婚约的传言居然是真。
刚才被动听了王妈妈与曼云对话的侍女们相互看看,交换了下彼此略带同情的神色。有人俯身想要安慰正发呆的曼云两句。
一个年长圆脸的侍女就立时竖眉瞪眼,制止了同伴。
说可怜,哪个女人不可怜?但卢嬷嬷挑她们过来时,已强调过一切尽听王妈妈的。
而王妈妈却交待了,只管服侍着眼前的这位白玉美人。不许和她私下谈话交流,不得交通物品,甚至还不能告诉这个女人她的所在。
上位者的怪癖无法理解,但一个已被洗身清物没有任何依凭的女人,也没有办法让她们去冒险浪费了同情心。
“不过是个名字罢了。自己喜欢的是今生的这个,和前世里的那个没得半点关系!”,已入了虎穴的周曼云走神发愣却与烈女护卫贞节的心理斗争海没有半点关系。
拂水在面,清醒了些,曼云又伸直手臂不满地看看有些发皱的手指肚。
她哗地一下站直了身,唬得几个侍女连忙冲来围挡拭身。仿若怕晚了一瞬就会让她泄尽了春光。
其实泡在水里挺舒服的。不过行宫里应当是引了温泉活水,水流哗哗总不见凉,让生性喜凉的银子烦燥了。
“赤条条来无牵碍!银子,能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地从这里走出去,就只能靠你了!”
心中默默地碎碎念着,曼云展着柔美的肢体自让人服侍着着衣,就当自己暂作旅行来了个可以食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迷梦仙境。
午间一场酣梦后,曼云慢悠悠地起身巡了下自个儿的暂住地。
不得不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乱拔了五六下琴弦,涂了两页墨纸,曼云才懒懒地靠在窗边的罗汉榻上,手扣着本佛经,嘴里吩咐侍女们晚餐尽早备了好吃的鱼肉。
“姑娘真是好兴致!”,此前收了曼云贴身物的王妈妈重立在门边,目光狠辣地盯着她,全无了半点笑意。
“此间乐,不思蜀!”,曼云瞥了眼王妈妈愠怒的老脸,笑着将手上的佛经扣在了脸上。
“姑娘肯跟着老奴离开,是使着拖字诀让联丰号上的人尽数走了?”
经书被王妈妈扯了紧捏在手里,象是要撕了粉碎。
原本应当从江心到双桥兵营的联丰号,在王妈妈带着曼云离开后,也在片刻后从江心的徘徊不定中解脱而出,按着即定计划向双桥方向行去。
可按刚才才得的急报,巡江的水军船在水路大约半程的江面上看见了飘晃着的联丰号,打了旗语没得回应,等上了船才发现整船如鬼船一般。
船员水手与船上的客人尽皆不见,而安排夺船的十来个人正横尸在船舱之中。
老女人只咬牙,不敢讲实情,但她面上的怒意还是让曼云不由地开心咧嘴笑应道:“妈妈!不是只有你会往船上安排人。”
就算不是记在自家名下的船,要想在水手和客人中多混进自己人并不是难事。
何况曼云特意交待安排了个小子,专人专职只负责守着联丰号的蓝帆,若是失控不敌,他只管断桅扯帆就是。
曼云敢跟王妈妈走,就是知在江上打转的船只还没完全失去战力。
该相信云锦帆的属下,曼云就信,放手大胆地只给他们多留出了时间就好。
第206章 天生缺陷
夕阳斜晖透过窗格照在斜倚榻上的少女,象是在她未施脂粉的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霞,而按说已尽洗掉妆迹的丰润双唇显得更加红艳,如火如血。
王妈妈忍不住在看过一眼之后,又凝神再盯着那抹红色再看了一眼,心中莫名地升起些不安。
在码头将曼云截下到带进行宫,她一直庆幸所行顺利。但现在她的心中不敢再象方才一样笃定了。
从曼云与周慎迁入高府客院,每日有高维夫妻两个陪着,还有一堆儿仆从相随,但还是没拦住周曼云与人联络,安排下了偷天换日式的行船之策。
一向以来,天香苑行事所占大多是以暗算明,这一次反被暗算实是在意料之外。
笼在袖子里的拳头,紧了又紧,王妈妈的脸上重又堆满了世故而又谦和的微笑。
“刚才是老奴收到的消息,一时有些失态。不过算来就当了提前给姑娘报了下四少爷的讯息,也让姑娘住此间能更安乐些。”
“那我就谢谢妈妈了!”,曼云嘴里客气地说着谢,可身子还是懒洋洋地趴着,基本跟自己身体内的银子保持着同一形态。
“老奴不过是举手之劳。却不是姑娘送四少爷回乡借得是哪路人马?云锦帆?景国公府?”
“妈妈又用得是什么人?”,周曼云圆睁双眼,更好奇地回问了一句。
也许萧家在修着行宫的夏口、建阳应该也暗伏着人马。但她根本就没有去寻去找,即便萧泓曾坑爹卖兄地说过些萧家联络细作的暗语。
送着周慎回程的只是云锦帆。几天在夏口城的游玩,她逛过街铺的,也买过路边小吃,想来如果王妈妈与她身后人有留意的话,接下去,应该要再会去细查了一番她接触的一干人等。
这么一折腾。她的逃亡大计,难度不觉又会加大了。
正如王妈妈的试探不过是例行晃枪,曼云也问的漫不经心,并不期望得到回答。
一脸温柔笑着直应着老奴惶恐哪敢用人的王妈妈,自会将真正要将她扣在行宫里的幕后人带来。
可是凭着高维就能差得动王妈妈?
前世洛京清理天香女时,按着姬妾的卑微身份,她所能认识到的只是新旧朝更替牵累了后院的一群无辜可怜人而已。还暗想过。那个成为直接起因的萧泽是否对下了狠手的女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曼云不动声色地眨了下眼睫。又藏下了疑惑。
原本美味的晚餐在饭菜加了料的情形之下,并不算好吃,何况坐在身侧伺候饮食的不是俊美少年,而是个寡淡无味的老婆子。
周曼云安静地守足了食不言的规矩。只在王妈妈又夹来一箸青菜时,不禁挑了眉。
“姑娘觉得不合口味?”,王妈妈低眉顺眼地问着,真就象了专职贴身服侍着曼云的旧仆。
“妈妈!使人散力软筋的醉倚香,其实大可不必费劲地下汤菜里,浪费过多。直接用小指盖挑上些沏杯清茶,效果一样反倒能让香气更稳重些。”
“姑娘别太挑剔。若是嫌老奴手艺不好,门外自有着精壮护卫,待我一声唤。自会伺候着姑娘进食。”
自己不主动吃下去。就要用灌的?
周曼云低头,笑纳了王妈妈敬上的心意。
汤足饭饱,待漱口净面之后,早早就甩了鞋子上床的曼云靠在床头,随意拿了本佛经翻着。口中喃喃,净心算时。
大约过了二刻,曼云倦倦地打了呵欠,侧头看向王妈妈的眼神尽带迷蒙,轻声道:“妈妈!我可是要睡了,您还请自便!”
“姑娘倒真是行家!”,王妈妈笑着扶住曼云,手指按上了曼云腕间尺寸,细心凝神。
待扶着曼云躺下,亲昵坐在床边的王妈妈才笑着放开了曼云的关腕,唤了侍女们进屋收拾。
眼前的少女双眼惺松,似醉如睡,正是中了浮香的初始反应。
而再待沉睡段时间让毒性稳定之后,就算恢复了本来的精神,身体也自会柔弱无力,成为真正要由侍儿相扶的娇滴美人。
不欲令其死,这样剥夺了行动力也就尽够了。
对于用毒的人来说,就如习武之人比艺较劲一样,对付普通人总没对付着同类人来得更有成就。
“若论毒术及身手,姑娘应比老奴强了许多,不过因有着天然缺陷,所以现在也只能挑剔着将毒下在哪儿的小事了?”,王妈妈见屋里的闲人尽皆退了,笑着拍了拍曼云玉笋样儿的嫩手。
“有所缺陷?”,曼云倦抬眼皮,怠慢地问道。
“若不是顾念着周慎等人的性命,姑娘本不应被困在此地。练着毒术却没有摈弃世俗拖累的坚韧心志,也只能学有所成,却施术无道。”
王妈妈谦逊的笑容中微露出了些得意。
世上的人和物,并不是看着天生才能就好。行走人世,能用得上的才是好的,若是用不上,即便术可通神,也是百无一用。
王妈妈敢放胆只身去码头拦人,是细研过周曼云及那位曾出现在清远的小鱼姑娘行事之迹的,判断出来只有毒术却无毒心的小姑娘一下子就让她胆气壮了起来。
“就算老奴失策让联丰号走脱,但细想起来,他们没逃走不过是多加些筹码罢了。周曼音在夏口,蔡家在夏口……姑娘一向对与己有因缘的人们放不开手,也注定要受其牵累。况且,相较于让他人卖命,您可更擅于自苦自伤。”
就象在清远送了萧家兄弟北归的小鱼,不管是有着自我牺牲的情操还是艺高人胆大的蛮劲儿,曾做过同样的事的同一人在临到其他事时必定会有着相同的取舍标准。
“让妈妈见笑了。曼云是人,也就没了办法!”
仍微闭着眼的曼云灿烂地拉起嘴角,发出了阵儿痴醉般的笑声。
瓠犀一般的素齿更衬得红唇妖艳,倒是比在码头劫到时更溢了几分华彩。
那时,她的唇上抹着层樱红好象并没有异样?王妈妈心中惶惶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