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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高傲自大、不可一世……」
其后的话,被一唇深深吻回嘴里。刘欣扣住董贤的上身,轻咬他的唇,问道:「既然你这样受不了他,不如不要这个学生,别再做他老师了。」
薄唇在刘欣的口中微微振动,董贤颤道:「最受不了的,就是他居然让我等了七年。」
刘欣抬首,笑道:「董大人真会信口雌黄,本就是你离我而去,躲到这避世村寨来,如今倒变成我让你等。」
董贤也不多说,挨在刘欣身上,一手去解他的衣襟,一手捧起他的脸庞,一再亲吻。桌上的书稿识趣地飞落掉地,刘欣轻伏上董贤的身体。两人耳首厮磨了许久,刚想进一步缠绵,却听屋外有人大唤,均红着脸停下动作,稍整衣装,前去开门。
竹阁外停摆着两顶竹轿。云南的轿子极为简易,两根竹棒支起一张竹椅,便是一顶轿子。轿夫上前邀请董贤与刘欣入座。刘欣道:「听齐木说,今晚在泸沽湖旁有篝火盛宴,看来这轿子也是他作的安排。」
他转而又问轿夫,「齐木怎么没来?」
轿夫答:「他夫人就要临盆了,吩咐我们来接两位去泸沽湖。」
中原的轿子有篷有顶,相较下,坐上云南的「露天轿」行在路上,极为引人注目。董贤摆手说:「我可不坐这个,被人举在肩上,像祭品一样。」
他执意要走着去,轿夫们连连催促,也说不动他。刘欣见状,上前耳语:「入乡就要随俗,你可想要我抱你上轿?」
心猛地一跳,董贤看他一眼,带些委屈,乖乖地坐上竹轿。刘欣笑着坐上另一顶。轿夫们齐声大喊,猛然抬起,上肩,一路向泸沽湖行去。
到达泸沽湖时,天色已晚,湖边生起的篝火跳跃得越加欢快。人们自行围成一个圈,中间支起多个支架,上面叉着烤羊。悠扬的葫芦丝随风轻荡,云南的姑娘热情如火,会主动挽上情郎在圈内载歌载舞。刘欣与董贤被几个村民硬拉去更换外套。看见穿上云南衣装的对方时,都不禁捧腹大笑。
刘欣携手满身琳琅的董贤,看了几眼,忍不住又笑:「太花了。」
云南衣装,以饰品繁多、花色眩目著称,两人走起路来,皆是叮当作响。董贤不甘示弱,指指刘欣顶上的奇异头冠,问:「沉不沉啊?你们云南人真是奇怪。」
「怎么又说『你们云南人』?」刘欣改正道,「应当说我们云南人真是奇怪。」这话刚一出口,两人又笑作一团。坐到人群中,燃烧的篝火劈啪作响,歌声伴着欢笑声层层而来,远远便能闻到烤羊香味。云南的泉酒不烈但却很醇,喝下几口,便会举杯不放。
大伙正尽兴时,又有人传来消息,芷薇诞下一个女孩,冰雪可爱,极招人喜欢。现场又一次沸腾,篝火更旺、歌声更盛……刘欣望着圈中歌舞的众人,一拉董贤的手:「走,你也随我去跳舞。」
董贤大惊,急忙脱开手说:「我从来不会跳舞。」
刘欣在他颊上轻轻一吻,轻道:「我的董卿聪明过人,有什么不会的。」他说完,一把抱起董贤,跑到人群中央,连转了好几个圈。嬉笑着停了下来,董贤站着与刘欣对视,仍觉天旋地转,摇晃不已。身体下一刻又被打横抱起,耳畔风声四起,篝火渐渐离远,身下土地飞驰而过。董贤情不自禁地搂紧刘欣,问:「你又要带我去做什么?」
刘欣低首,笑得暧昧:「去做出来时还没做完之事。」
回到竹阁点上香烛,青烟袅袅,缠绵悠长。脱下沉沉的云南外装,望着案上重新拼复的刻有「刘欣」二字的玉佩,董贤与刘欣皆是满腹心酸。
这各留半边的玉佩也如感情一样,被彼此小心封存。董贤坐到床沿,轻问:「你在宫里,嫔妃是否也有上千人?」
刘欣知他又犯了酸病,笑着坐到身边说:「这可是有史可依的。朝廷的编撰官员应当已经记下,我当政之时,从没在宫里广立嫔妃。」
董贤笑:「那不是辛苦了皇上?」
刘欣将他用力拥入怀里,说道:「可不是,怪只怪有个人霸道地占满了整颗心。有时我就在想,若让我找到他,一定要把他吞到肚里。」
董贤听后,抿唇轻笑,甜蜜非常,忍不住吻了刘欣一下。
接着,侧身跨坐在他腿上,动手解开两人的衣襟。衣衫尽褪,眼前的董贤冰雪如前,细致的颈线下是雪白的双肩,肤色白晰、身材颀长。刘欣的神志早已荡漾不定,修长手指迅速抚上这美玉般的同体,游走至股瓣之间。董贤微震身体,紧紧扣住刘欣的肩膀,胯下已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
两人直直坐在床沿。刘欣不紧不慢,一手回到董贤的后背,享受丝绸般的质感,一手轻轻试探他的si处,炽热的欲望随之缓缓进入其中。顷刻间,一股灼热猛将自己包围,时放时缩,自由律动。董贤的体内滚烫无比。酥麻快意迅速传遍全身,刘欣深吸一口气,只怨两人无法长久交合一体。他环住董贤的上身,噬吻他左肩的剑痕。
这道伤痕,本是自己过去刺入。淡红一道,印在雪肤上,看来格外鲜艳欲滴。双唇过渡到董贤左胸的粉色花苞,一手又掐捏住右胸的,刘欣含糊说道:「今晚我真要把你吞了,该如何是好?」
胸口被吻得火热、灼痛,董贤喘息道:「那你可要再加把力……别弄得如鲠在喉……」
刘欣闻言,痴痴一笑,忽然紧拥住董贤的腰际,从下至上,使劲贯穿。疾速的律动随后而来。纤长十指在刘欣后背不住痉挛,董贤双腿分开,盘踞在刘欣身后,胯部迎合着深入,不断扭动。
si处一下又一下的冲击,尽兴到难以言喻,身体被刺激得酥软无力,唇中泄出的是更剧烈的索求。刘欣被他挑得热情高涨,尘封许久的爱欲终于喷释而出。他抱起董贤,将他反卧在床上,从后挺入他体内,一阵阵充满快感的起伏,犹如滚滚海浪。
「啊……啊……」身下人的申吟随着每次的抽动,源源不绝,如同相邀的密语。董贤紧扣着竹床,他越发喘息,后x的贯穿则越发猛烈。沸腾的激情永无止境。为探密x最深处,刘欣又将董贤的上身半抱而起。每一寸肌肤,都像被揉搓着。向后伸去的手指,被热情的双唇含入口中。董贤抽回手,别过头,咬住刘欣双唇:「我们永远留在云南,再也不离开,好不好?」
「永远是多远?」
流星之夜于心间飞掠。星下誓言,虽不敢多想,却从不曾改变。
与记忆中刘欣所答时,说得只字不差。
董贤清晰道:「永远就是从现在起,直到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无非计算的时间;是与天同长,与地同远的距离;是你我算不清、量不尽的长度。」
「你嫂娘将我们引来此地,我怎会舍得离开?」
刘欣的气息笼罩周身,乃至灵魂。一瞬间,两人同时达到高峰,呼吸、心跳也似停滞。粗重的喘息,彼此交替,感官中,唯有冲刺、跌落的快感。翻天覆地的愉悦,身体合为一体,心灵也随之交融。
简易的竹床不堪重负地吱嘎作响,却一点不影响上方两人极高的兴致,伴随着爱侣间的密语,孜孜不倦地交合。若要将分别后的缠绵,统统补回,又何止是今夜良宵如此激昂?
夜色更浓,黎明前的黑夜往往是最深之色。
泸沽湖边,烟花飞起,大半个村子的人仍在尽情歌舞。
此刻,董贤竹阁内,流光飞舞、春意缠缠,历经万重劫难才重拾的激情,终于得以全部释放。
第二十章
大汉历代君王居住的未央宫,富丽堂皇,宽广空旷。微风扬过,御花园内的湖面泛起涟漪,带着缕缕寂寞,户外雷雨交加,疾光闪电硬将夜空撕成两半。
雷声滚滚,在这偌大的寝厢内,连呼吸似乎也带回音,不觉舒畅,只感悲凉。
刘衍躺在御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颊上火辣辣的,先前没背出诗书,被太傅狠狠掴了一巴掌,宫女太监视而不见,无人将他看作皇上。整个朝纲被王莽独揽大权,自己何时才能不做他手下的傀儡?
如果刘欣还在,定不会让人这样欺负他。想起兄长,刘衍忍不住感伤。
刘欣曾告诉他,他父王是个极厉害的人物,相貌堂堂、文武兼备,满腔野心抱负。如若父王在世,也绝容不下伤害他的人。可为何自己出生就不见父王?
想着想着,刘衍不禁落泪,低泣道:「父王……」
一道闪电突然劈下,厢内瞬间一亮。
忽觉有人抓住自己的手,刘衍一惊,迅速起身,见是王莽坐在床头,忙向后缩去:「是王叔来了?」
王莽淡淡笑着,却让刘衍心惊肉跳。俊逸、清秀的样貌,却让满朝文武折服在他脚下。
门外的小公公走入,迎道:「王爷,皇上已经安寝,有事明日再说吧。」
王莽转头,目光严峻到让人毛骨悚然:「出去!本王要与皇上独处一会儿。」
他的语气与往常截然相反,没了平日的斯文儒雅,眼中折射出凶狠之色。那小公公又惊又怕,一时楞在原地,无法动弹。
「还不快滚?」
天空一声响雷,震得心也跟着悬了起来。顾不得刘衍乞求的眼神,小公公急忙转身离开。
房里单剩下两人,王莽伸手扣住刘衍的肩:「听皇上刚才在唤父王,是不是在思念成先皇?」
刘衍极惧王莽,不知所措,只好点头。
又一道闪电横空,将王莽的半边脸映得阴冷非常。他手指「喀」的一响,突然环上刘衍的脖子说:「那不如我送你去与他相见。」
他已经等不及了,连刘欣也被自己扳倒,刘衍这段过渡期也是时候结束了。王莽话一完,手里的力道猛然加大。
刘衍惊惧万分,死命挣扎着,可他年幼无力,又被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