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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乐滞住了美眸,一时间反映不过来,半晌,又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世子爷又寻我开心。”模仿他,接过几片梅花,只是几夜,夏梅就开了,真美,这么美的梅花,没有任何污染,美得那么纯粹,又怎么会像她呢?
“不许妄自菲薄!”他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心思,突然的起了身,放大的妖孽脸凑到她的眼前,神情认真,又似带了一抹隐隐的不悦之情。
顾明乐被他吓了一大跳,往后靠了些,直直的看入他的眼里,突然的,心竟停了半拍,他的眼里有着真切的温情,甚至似乎还有宠溺…她愣了半晌,不敢相信这是他看着她的眼神。
急忙摇了摇头,扬起一抹笑容,不露声色的拉远了与他的距离,似调皮的打趣道:“世子爷,你是不是总是这样瞧着别的女子,叫她们为你不能自拨呢?!”
凤卿见她突然的回避,心里毫不避免的闪过一抹失落,妖孽的面容亦划过受伤的神情,看到顾明乐眼里,不知怎么的,就油然而升起几分浓浓的罪恶感,好像让他这样长得像仙人的人受伤,是多么可恶的事,漂亮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又急忙摇了摇头,不去看他,他那张妖孽得像仙人的脸很容易让人引发自疚感。
凤卿见她撇过了头去,无奈的轻笑出声,还是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亦转过脸,柔声道:“乐儿,每个人都有逼不得已的事,雪姨说过,人这一辈子很苦,却应该好好活下去,总会找到自己的甜,所以…乐儿…相信自己…你比梅花还要美好…”起码在我的心里是这样的。
他轻柔的话语竟在顾明乐心里泛起层层涟漪,顾明乐没有回答他,静静的没有再说话。
夜色渐浓,梅花轻飘,月牙儿飘浮着,时而半引进白云绵里,可爱的笑着。
第二天,顾明乐起了个大早,大概是练心法的原故,她的身子越来越好,就是少睡几个小时也无大碍。
以昀娴公主的名义,顾明乐得了老太太的准出府,自然是去了干果铺,这些日子干果铺的生意都是极好的,俞叔将它经营得有生有色,那名被救下来唤作沈梅雪的少女,顾明乐带来了这里,让她在铺里帮助,府里有关嬷嬷,宝菊和小青够用了。
这次出府,顾明乐主要是交待俞叔,培养暗卫,十到十六岁,先培养三十名女子和三十名男子,要家世清白,至于武功造诣方面则要俞叔自己去发觉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让俞叔在京城里多准备几家干果铺,多赚些钱,把赚了的钱都统一起来,除了店里的开支和伙计的例钱,其余的都收着,用来打探官场上的消息。俞叔虽然不知道顾明乐这样做的打算,可他一向是十分愚忠的,况且更觉得如今的小姐,做什么事定然都有道理的,想也不想的就应下了。
和昀娴闲逛了片刻,顾明乐就回府了,府里还有些事需要她去处理。二叔父顾明淮的心思,就是连顾明兰都看出来了,那三叔父呢?现在是不是和二叔父勾搭在一起了,她要去试探一下安氏才行。
刚回到府里,老太太就派人来传,说是南阳王侧妃带着苏子煜来了。
顾明乐冷冷的笑了笑,定是赏花宴上的事让苏子煜着急了,今天和苏侧妃一起来,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说不准还会和老太太厚颜无耻的商量起婚事呢。
不出顾明乐所料,刚刚进到隐秋院的凉阁里,苏侧妃便极为殷勤的亲自迎了上来。
“乐儿,一段时日未见,这身子可大好了?”笑得倒是一派真挚,好像把顾明乐当作自个儿闺女一般。
老太太瞧得十分不顺,也许以前她是以为大孙女能嫁给南阳王之子也是个好出处,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别说现在总督夫人都巴着大孙女做儿媳妇,就连凤世子和景世子都好像对她这个大孙女有意,有那样高枝了,她现在怎么还会舍得把大孙女扔去给一个侧妃之子做妻呢,而且那还不是个真正的皇亲国戚。
苏子煜坐在一旁,神色纠结,显然还在为赏花宴上的事耿耿于怀,这几日他叫人送信给顾明乐过,却没有回信,他想不明白,顾明乐怎么就突然变了,根据赏花宴上的事,只以为顾明乐的心被那两位狗屁世子爷勾了去,心里又是气又是急,跟母亲说了之后,商量了一番,两人这才巴巴的上门来了,一是想摸清楚顾明乐和顾家的想法,二是想根据情况想办法,一定要把顾明乐弄到手,就算是卑鄙的手法也无妨。
顾明乐把屋子里所有人的神情都瞧了个遍,只觉得讽刺无比,走到老太太面前,不留痕迹的松了苏侧妃的手,向老太太行礼:“乐儿给祖母行礼。”又向苏侧妃和苏子煜微微见礼。
“乐儿,苏侧妃和苏公子今日是专程来看你的。”老太太如此直接的说出来,是为了想要试一试顾明乐。
顾明乐猛得抬起了眼眸,似十分疑惑的看向苏侧妃母子:“侧妃和苏公子怎么突然来看明乐了?明乐这些日子并没有生病啊?”
她说话时,语气不急不缓,站在那里,穿了淡黄色云烟衫,配上月白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竟明艳不可方物,晃了苏子煜的眼,他竟不知道,顾明乐竟有这番姿态,相比以往的柔弱胆小,此时显得多么的耀眼,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梅花,让人可望却不可及,隐隐抓痒了他的心。
“乐儿就是什么话,怎么能说自个儿生病呢?再说了,没有生病,伯母就不能来瞧瞧你了么?来,先坐下再说。”苏侧妃亲切的说着,把顾明乐拉到了老太太身边坐下,眼光却暗闪,顾明乐的话说得疏远,看样子她的心确实有些改变了,有些埋怨的看了儿子一眼,千说万说叫儿子要哄住顾明乐的心,不喜欢等事成了之后再不要就可以,偏现在就戳出乱来。
顾明乐按捺住甩手的冲动,前世她怎么就没察觉出这些人的心恶虚伪呢,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侧妃和苏公子前来,应该还有别的事吧。”见苏侧妃笑着正要接话,又紧接着道:“赏花宴上,苏公子和明乐的表妹雪儿,还有堂妹兰儿…”脸色红了红,没再说下去,而屋里的几人都已心知肚明了。
“乐儿…这事你得听听子煜的解释,其实不是那样的,你千万别想歪了。”苏侧妃急忙解释着,朝苏子煜使了个眼色。
苏子煜也急忙开口:“是啊,乐儿,事情真不是那样的,那是有人存心陷害子煜的……”
“苏公子,其实你不必向明乐解释的,苏公子该向兰儿解释,只是兰儿已经和白家订了婚事,苏公子只怕无望了,倒是明乐的表妹雪儿,是个漂亮懂事的,十分得明乐舅舅和外祖父的喜爱,苏公子若真心喜欢雪儿就应该快些向舅舅和外祖父去求亲,尽快保住雪儿和秦家的清白,明乐再次先谢过苏公子了!”顾明乐说着就起了身,朝苏子煜施了一礼,眼里透过讽刺,一番话即堵死了苏子煜所有的话。
即使苏子煜再有所不甘,考虑到她的外祖父秦尚书,和她位居三品的舅舅,也只能妥协了,尚且现在祖母认为她有更高的价值,定然不会再考虑苏子煜这个侧妃之子了,那她就不必再担心和苏子煜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了,前世之仇,她会慢慢尝还的。
苏侧妃和苏子煜确实哑口无言了,此时他们若再说什么,传到了尚书府里,定会引起尚书大人的不满,南阳王府如今也正处落败之事,南阳王正在极近拉拢朝堂之人,这几日正在京城外办公,还没听到赏花宴上发生的事,若是听到了,一定会叫苏子煜娶了秦雪的,这是苏侧妃和苏子煜不愿意的,毕竟那秦雪只是个庶女,做正妻实在是太抬高她了…所以他们希望同时娶了顾明乐和秦雪,顾明乐为正妻,秦雪为侧妻,却没想到顾明乐如今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他们的意思还没表达出来,就被堵了个精光。
苏侧妃几番暗想下来,敛下了所有的抑郁和气愤,扯起笑道:“乐儿说得是,今日来确实是来向乐儿说一声,过些日子子煜就要向秦家小姐提亲了,对乐儿实在有些对不住…”这话自然另有深意,一是试探顾明乐的反应,希望她心里还有几分苏子煜,表现出伤心或不快之意,二是抹了顾明乐的名声,把她和苏子煜说成似有什么一样。
老太太神情一敛,顾明乐眼里的讽刺更甚了,静而沉的看向苏侧妃:“侧妃这话明乐听不清白,明乐虽和苏公子相识较久,却一直拿苏公子当哥哥看待,苏公子能娶表妹雪儿,明乐一万个乐见其成,何来对不住明乐一说,侧妃是南阳王的侧妻,说话定要慎重才是,明乐和祖母听了笑笑也就过了,只是明乐的父亲和母亲听了,外祖母和舅舅听了,外人听了,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既然他们厚颜无耻,她也不打算再客气了,对他们,就算撕破了脸也无妨。
苏侧妃哪里想到顾明乐会如此直截了当,丝毫不顾情面的说了这样一番话,一时间脸色就白了起来,却又不好反驳顾明乐,纳纳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是气得不行了。
苏子煜黑了脸,看着顾明乐,她的一举一动都显得优雅淡然,像是天生的贵家女子,高贵美丽极了,他以前没有察觉,现在察觉了,她却一次次无情的推开了他,他想不明白,更不服气,咬了咬牙:“乐儿,你当真不在乎我了?!”
“苏公子,你若再说这样的话,随意污蔑我的清白,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许我安伯府不如南阳王府,但祖母和父母亲,定不会叫人轻易毁了我的清白的!”顾明乐声声掷地,薄怒的看着苏子煜,脸色通红,轻咬红唇,像是气到了。
殊不知,这样的面容神情看在苏子煜眼里,更有另一番想法了,他现在才发现顾明乐是多么得美丽迷人,叫他心痒得不行,又怎么能这样轻易放手了!
“是啊,苏侧妃,苏公子,我老太婆虽然老了,可还是顾家的长辈,乐儿的祖母,我敬你们是客,却不容你们如此损毁我大孙女的名声,还望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