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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昔贤以黄芩汤为主方,苦寒直清里热。热伏于阴,苦味坚阴,乃正治也,知温邪忌散,不与暴感门同法。若因外邪
先受,引动在里伏热,必先辛凉以解新邪,继进苦寒以清里热。
下编·正宗辑要第二章·分论
十四、春温有二
属性:春温病有两种∶冬受寒邪不即病,至春而伏气化热外发者,名曰春温,若春令太热,外受时邪而病者,此感而即发
之春温也。辨症之法∶伏气春温,初起但热不寒而口渴,此自内而发出于外也;感而即发之春温,初起微寒,后则但热
不寒,此外犯肺卫者也。
附时人陆平一语:
五气皆有新感、伏邪,惟寒邪独化热而出,余邪皆仍本气发出,此为异耳。
下编·正宗辑要第二章·分论
十五、温热提要
属性:俞东扶曰∶今之所谓伤寒者,大概皆温热病耳。仲景云∶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在太阳已现热象,
则麻、桂二汤必不可用,与伤寒迥别。《内经》云∶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是指诸凡骤热之病,当从伤寒例观。二说
似乎不同,因审其义,盖不同者在太阳,其余则无不同也。温热病只究三焦,不讲六经,此是妄言。仲景之六经,百病
不出其范围,岂以伤寒之类,反与伤寒截然两途乎?叶案云∶温邪吸自口鼻。此亦未确,仲景明云伏气之发,李明之、
王安道俱言冬伤于寒,伏邪自内而发,奈何以吴又可《温疫论》牵混耶?惟伤寒则足经为主,温热则手经病多。如风温
之咳嗽息鼾,热病之神昏谵语,或溏泻粘垢,皆手太阴肺,手厥阴心包络,手阳明大肠现证。甚者喉肿肢掣,昏蒙如醉,
躁扰不宁,齿焦舌燥,发斑发颐等症。其邪分布充斥,无复六经可考,故不以六经法治耳。就予生平所验,初时兼挟表
邪者最多,仍宜发散,如防、葛、豉、薄、牛蒡、杏仁、滑石、连翘等,以得汗为病轻,无汗为病重。如有斑,则参入
蝉蜕、桔梗、芦根、西河柳之类;如有痰,则参入土贝、僵蚕、栝蒌、橘红之类;如现阳明证,则白虎承气(生石膏、
大黄、知母、甘草、鲜荷叶、芒硝);少阳证,则小柴胡(柴胡、半夏、人参、甘草、黄芩、生姜、大枣)去参、半,
加花粉,知母,〔璜按少阳证因于温暑者,雷少逸清营捍疟法(连翘、竹叶、扁豆衣、青蒿、木贼、黄芩、青皮、西瓜
翠衣)较稳;〕少阴证,则黄连阿胶汤(黄连、茯苓、阿胶)、猪苓汤(猪苓、茯苓、泽泻、滑石、阿胶)、猪肤汤〔猪
肤、白粉(即粉锡,一名铅粉)、白蜜〕;俱宗仲景六经成法有效。但温热病之三阴证多死,不比伤寒。盖冬不藏精者,
东垣所谓肾水内竭,孰为滋养也。惟大剂养阴,佐以清热,或可救之。养阴如二地、二冬、阿胶、丹皮、玄参、人乳、
蔗浆、梨汁;清热如三黄(黄连、黄芩、大黄)、石膏、犀角、大青、知母、芦根、茅根、金汁、雪水、西瓜、银花露、
丝瓜汁,随其对证者选用。若三阴经之温药,与温热病非宜。亦间有用真武(附子、白术、茯苓、白芍、生姜)、理中
(白术、人参、干姜、甘草)者,百中之一二而已。大抵温热病最怕发热不退,及痉厥昏蒙。更有无端而发晕,及神清
而忽间以狂言者,往往变生不测。遇此等症,最能惑人,不比阳证阴脉,阳缩舌卷,撮空见鬼者,易烛其危也。要诀在
辨明虚实,辨得真,方可下手。然必非刘河间、吴又可之法所能救,平素精研仲景《伤寒论》者,庶有妙旨。至如叶案
之论温热,有邪传心包,震动君主,神明欲迷,弥漫之邪,攻之不解,清窍既蒙,络内亦闭,豁痰降火无效者,用局方
至宝丹(犀屑、玳瑁屑、琥珀、朱砂、雄黄、龙脑、麝香、牛黄、安息香、银箔、金箔)、或紫雪(黄金、寒水石、石
膏、滑石、磁石、犀角、羚羊、沉香、木香、升麻、玄参、公丁香、甘草、朴硝、硝石、麝香、辰砂)、或牛黄丸(牛
黄、黄连、大黄、麦冬、朱砂、麝香、栀子、牙硝、川芎、黄芩、甘草),宗喻氏芳香逐秽宣窍之说,真足超越前贤,
且不蹈用重药者一匙偶误、覆水难收之弊也。
璜按俞氏此论,确切不移。其间有云无端发晕,神清而忽间以狂言者,往往变生不测,因此症神气半明半昧,察其
舌色淡红而近紫,苔甚薄,或无苔,死期每在五日之间,余于临证见之屡矣。此症在西医,为延髓神经被细菌所侵害也。
下编·正宗辑要第二章·分论
十六、温暑提纲
属性:夫六气伤人,为病各异,必辨其为何气之邪,治之方无错误。如寒为阴邪,伤人之阳,热为阳邪,伤人之阴,二者
冰炭,尤当辨别。是以温病初起,治法与伤寒迥异;伤寒传里,变为热邪,则治法与温病大同。兹细详温病源流,当辨
别而分治者有五∶一曰春温、二曰风温、三曰暑温、四曰湿温、五曰瘟疫。
春温者,经曰冬伤于寒、春必温病;又曰冬不藏精,春必病温。此因伏气之邪,发为春温病也。王叔和《伤寒例》
曰∶冬伤寒邪,藏于肌肤,至春发为温病,至夏发为热病,热病重于温也,是故辛苦之人,春夏多温热病者,因冬伤寒
邪所致也。乃吴又可《温疫论》云∶世所称温病,即属瘟疫,古无瘟字,后世以温去“ ”加“ ”为瘟,不可以字异,
而谓别有温病也,温者融和之气,长育万物,岂能为病?且言冬伤寒邪,藏于肌肤,人身气血流行,稍有窒碍,即为不
安,岂有邪藏肌肤,全然不觉,至春至夏,始得发病耶?
余按叔和之言,原本经旨,并非臆说。而又可之论,似乎近理,而实不明六气阴阳变化之道。直辟经文为非,谬指
温病为瘟疫,殊欠究心故也。夫经言冬伤于寒,春必病温;春伤于风,夏为飧泄;夏伤于暑,秋为 疟;秋伤于燥,冬
生咳嗽。统论四时,皆有伏气之邪发病。若谓冬伤寒而春发病为非,则春伤风,夏飧泄、夏伤暑,秋 疟等,岂皆非欤?
每见秋冬时,伏暑邪发,为疟痢等病者,比比皆是,又可岂未之见耶?又如《素问》论温疟云∶得之冬中于风,邪藏骨
髓,至夏受暑邪,发为温疟。《灵枢·岁露编》云∶冬至中虚风贼邪,入客于骨而不发,至立春阳气发,腠理开,又中
虚风,民多病暴死。若此论伏邪者,非独一端,又可岂未读耶,何不思之甚也!又如人之痘毒,未发时,毫无影响,一
旦触发,势多凶暴,往往损命。可见人身脏腑经络,虽气血周流,当其邪伏,全然不觉,其理有难究诘者,又可执区区
浅见,安可论《内经》奥旨哉?譬犹匪类匿人间,暂不为恶,莫知其为匪也。然其野狼子野心,终至扰害闾阎,必俟歼除
净尽,而后良民始安耳。
今试论春温之理以质之。盖冬为太阳寒水司令,故伤风寒者,多从太阳经始。太阳主一身之表,与肺同为皮毛之合,
邪由皮毛而入,故身热头痛者,太阳经证也;鼻鸣干呕、或喘者,肺气被遏也。但人体质有强弱,受邪有重轻,凡邪重
而体强者,则伤太阳经,为麻黄、桂枝汤证;体弱者,邪从太阳直入少阴,为四逆、白通汤证。以二经为表里,经脉连
接故也。如体弱而邪轻者,以外卫不固,邪亦入阴,仲景曰∶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或其邪轻,止见脉微细
欲寐,而无吐利厥逆等重证。内气既和,饮食或亦如常,不但伤邪者不觉,即延医视之,审无他故,惟脉弱欲寐,必认
作疲倦,助其元气而已。又当冬令归藏之候,其邪从经入络,经直络横,气血流转于经,邪伏于络,则不觉也,即经所
谓邪藏肌肤者耳。且如风为阳邪,性动而疏泄,如桂枝汤证,以风重于寒,故脉缓而有汗,岂非风性疏泄乎?寒为阴邪,
性静而凝敛,如麻黄汤证,以寒重于风,故脉紧而无汗,岂非寒性凝敛乎?若但伤于寒而无风,以冬令之收藏,受阴邪
之凝敛,则伏而不显,必待春阳鼓动而后发,如冰之凝,非阳不化。由是推之,不独体弱邪轻者为然,凡贫苦力食之人,
衣单耐寒,日逐积蓄,其脏气固密,邪不能干,则伏于脉络,至其发病,热势倍重,为因邪与元气,究非同类。伏于少
阴,与肾阳郁蒸,寒化为热,至春少阳气升,热邪随发,或云春必病温。其蓄之愈久,则热发愈重,理势必然。叔和云∶
辛苦之人,春夏多温热病者,因冬伤寒邪所致。良非虚语也。其冬不藏精之人,本体阴伤,至春阳旺,阴不胜阳,必致
温病,类乎内伤。若兼伏邪,其病尤重。然皆为春发之病,均名春温也。
风温者,冬至一阳来复,则阳进阴退,立春以后,阳气渐旺,由温而热。若又可所言,温和之气,原不病患。殊不
思《灵枢经》云∶虚风贼邪,四时皆有,人感虚风,而当温暖之候,即成温病,故方书称为风温。经曰∶风者,百病之
长也。善行而数变,至其变化,乃为他病也。由是见外邪为病,常二三气杂合而成,多因于邪风,风气鼓荡,众气随之
而伤人,故风为诸邪领袖,而称百病之长。然风即阴阳之化气,故温和之阳风则生物,杀厉之阴风则戕物,而有时令方
位之宜否。若非其时令方位而来者,虽非杀厉,亦为虚风贼邪,伤人致病,故四时皆有邪风。而春令温暖,又为风木主
令,故风温之病,较三时为多。若方书所称温热、冬温等名,皆可以风温二字赅之。盖冬令温和,未必为病,必中邪风,
而成温病,温重即成热病,是以不须另分名目也。
暑温者,《素问·热论篇》曰∶凡病伤寒而成温者,先夏至日为病温,后夏至日为病暑,暑当与汗皆出,勿止。此
虽同论伏气之病,但自夏至一阴来 ,阳气渐退,长夏湿土司令,湿土与相火合气,乃名为暑。暑者阳盛于外,而阴长
于内,若 卦而至 至否,阴长之象也。如人本有伏气之邪,蓄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