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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将它们认作典型的现象,而不是偶然的事物。这就需要柱查一系列的梦,少说几百个吧,来寻找典型的形象.并观察这些形象在所有这些梦中的发展状况。对于积极想象的产物也可用相同的方法。这样,我们就可以确立起某一相同形象的连续性和变换形式了。你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形象,只要它在一系列梦中或幻景中的行为与原型相似。如果你手上的这种材料被仔细观察过并且非常充分,那么你就会发现以同一种类型发生的变异。
这一类型及其变体都可在神话学和种族文化学的证据中得到证明。我在它处也曾描述过调查的方法,井提供了必要的病案材料。
(苏克译自《荣格文集》卷9(1))现代人的精神问题(1928/1931)现代人的精神问题与我们生活于其中的时代有着如此紧密的关联,以致我们竟难以从适当的角度去对它予以考察。
现代人还是一个崭新的现象;现代问题则刚刚才开始出现,其答案还深藏在未来之中。因此,在谈及现代人的精神问题时,我们最多只能勾划出问题的大致轮廓,或许还只能极不相同地勾划这一轮廓,因为我们对于未来只有极为朦胧的认识。更何况,这个问题既十分模糊.又具有某种普遍性,显然任何个人均难以把握。因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用最大的谨慎来考察这样的问题。——在我看来.公开承认这一点是极为重要的,因为我深知这样一个问题比任何其它问题都更容易诱引我们去使用响亮而空洞的大言壮语.同时也因为我本人不得不说的某些话本身就可能显得不够小心谨慎,甚至还可能把我们引人歧选。——在此之前,许多人不是已经受害于我们自己的夸夸其谈了吗?
要立刻举例说明这种显然的缺乏谨慎,我就不得不指出:我们所说的现代人是那些对此时此刻有着清醒意识的人,这些人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毋宁说,现代人不是站在险峰绝顶之上,就是立足于世界的边缘;他们面对着未来的深渊,头上是措瀚的苍穹,脚下是整个人类及其一直消隐到原始迷雾中去的全部历史。现代人,或者,让我们97的虚无面前,而从这彻底的虚无中可以生长出所有的一切。
这些话的调子高得使人怀疑会走向自己的反面,因为伪装出一种现代意识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事实上.一大帮设有价值的人正是这样一下子跳过各种发展阶段,抹去这些阶段所代表的人生任务,并由此而赋予自己一副虚假的现代气概的。他们猛然出现在真正的现代人身旁,但实际却是一些身如飘篷、无处生根的吸血鬼和寄生虫;他们的空虚给真正的现代人那不值得羡慕的寂寞投上了一道可疑的色彩。于是,那真正的、为数极少的现代人,便只能被这帮幽灵的阴云所遮蔽,而在大众缺乏辨别力的服中与这些伪现代派混在一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代”^总是遭到诘难,遭到怀疑,这在所有时代都是如此.从苏格拉底和耶酥的时代就已经开始。
真正的现代性意味着自愿宣告破产,重新承担起贫穷和坚贞的誓言,并且抛弃历史赐予的神圣荣耀——而这是一桩极其痛苦的事情。成为“非历史的”人是一种普罗米修斯似的罪孽,在这一意义上现代人确实生括于罪孽之中。具有高度的意识犹如背负着罪疚的重担。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只有当一个人超越了过去的意识阶段,广泛地完成了他的世界指定给他的各种职责后,他才可能获得充分的现代意识。要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头脑健全、技艺精湛——他必须是一个获得了同其他人一样多,甚至比其他人还要多的成就的人。正是这些品质,保证了他能够达到此后获得的最高意识境界。
我知道,技艺精湛这一点在伪现代人听来尤其觉得刺耳,因为这使他们想到了自己的欺骗行为.但这并不应阻止99我们把它当作衡量现代人的标准。我们甚至不得不确立这样的标准。因为.除非具有精湛的技艺,否则一个自诩的现代人就不过是一个骗子。现代人必须在最高的程度上做到艺精业熟,如果他不能靠他的创造力来补偿他与传统的决裂,他就仅仅是背叛和遗弃了过去。为了获得对现在的意识就对过去予以否定根本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今天”之所以有意义,仅仅因为它处在“昨无”和“明天”之问。正是这一过渡和转换的过程构成了过去与未来的联系。只有在这种意义上意识到现在,才可以把自己说成是现代人。
许多人都自诩为现代人——尤其是那些伪现代人。由于这一缘故,我们发现真正的现代人往往反倒喜欢以那些称自己为老古董的人自居。他们这样做首先是为了通过更多地强调过去来平衡其与传统决裂的罪感,其次是为了避免被别人视为伪现代人。每一种好的品质都有其坏的一面,没有任何一种善会来到这个世界茼不立刻产生出相应的恶。正是这一痛苦的事实消解了那种通常随现代意识而来的陶醉感.即觉得自己是人类全部历史的顶峰,是无数世代的最后结晶。其实这最多只能是骄傲地宣示自己的贫乏,因为我们同样也濒临无数世代以来种种希望和期待的破灭。想一想近两千年来的基督教理想吧,尾随这理想而来的不是救世主的到来和天国的千年至福,而是基督教国家之间的世界性太战以及集中营和毒瓦斯。_这是怎样一场天国和人阉的大浩劫啊!
面对这一景象,我们最好还是重新变得谦卑。不错,现代人是一个顶峰,但他却注定要被明天超越。他的确是无数世代的发展的产物,但他同时又是人类一切希望所遭到100可容忍的歪曲,导致可能引起严重后果的错误结论。另一方面,当一个大而无当的问胚整个地抓住和同化了一个说话者的时候.叉恰恰足以表明这个说话者确实亲身体验到了这一问题,甚至很可能从他所受的痛苦中获得了某种东西。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就烈他个人的生活帮助我们思考了这一问题并为我们揭示出某种真相。但倘若他把自己的心理问题投射到他的思考中,他就用他自己的个人偏见,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虚假的东西,并且在表面上显得客观的情况下,极大地歪曲了这一问题以至不仅没有揭示出任何真相,反倒制造了虚假的骗局。
当然,我之所以知道现代人的精神问题,仅仅是根据我与他人的接触和我自身的体会。我从成千上万有教养身勺患病者租健康人那里获悉了他们隐秘的内心生活,这些人来自文明的白人世界的各个角落。正是在这样的经验上我形成了我的看法。无疑,我只能勾划一幅片面的图画。因为我观察到的所有这一切都隐藏在心底——它们完全是“内在的”。这里我需要立刻朴充的是:这一点本身就值得注意,因为心理生括并非总是只能从“内在的”方面去发现。在有些民族和有些时代,心理生活是见之于“外部”的,这些民族和时代完全是非心理学的。我们可以以任何古代文明作为例证,特别是古埃及文明,它不仅具有不可磨灭的客观性,而且总是对未曾犯下的罪孽作天真而素朴的忏悔。正像从巴赫的音乐后面一样,我们从金字塔和萨卡拉的阿皮斯陵墓(the apis 00Ⅱ岫d s峋qa∞)后面也不会感觉到心理问题的存在。
任何时候,只要存在着某些外部形式,不管这些形式是】02理想的还是仪式的,只要它们充分表达r灵魂的僮憬和渴望,就像在一个仍然具有生气和活力的宗教甲那佯.这时我们就可以说心理是外在的,这里完全不存在心理问题,不存在我们所说的无意识。与这一事实相一致,心理学的发现完全是近几十年的事,虽然在此之前很久,人们就有了足够的的内省力和理解力并借此而认识到那些后来成为心理学课题的事实。技术知识的情形也是如此。罗马人熟悉一切机械原理和物理事实,这些知识足以使他们制造出蒸汽机来,然而从所有这些知识中产生的,却不过是由亚历山大里亚的希罗0制造出来的玩具。这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进一步发展的紧迫需要。这种需要直到19世纪才伴随巨大的劳动分工和专业化的发展而产生。同样,精神的需要也只是在我们的时代才产生出心理学的“发现”。当然,心理事实此前也仍然存在,但却并社有引起人们的注意——谁都投有注意到它们,没有它人们照样生活。然而今天,如果再不对它们予以关注,我们就不能再继续生活下去了。
最先知道这一点的是医生。因为对牧师来说,人的心理不过是那种只有引导到已知的信仰形式或信仰体系之中才能不受干扰地行使其功能的东西。的确,只要这一信仰体系能够使生命得到真正的表达,心理学对于健康的生活就只不过是一种技术上的辅助,而心理也就不可能被视为个人独特的要素。当人仍然作为群体动物生活的时候,他并没有自①Ⅱ历m大EⅢ的希∥(№r。uf Akxu☆‰公月62年前月),zg赫伦,希腊几何学家自&”隶.“=自mⅢ自∞希F0式自&q世*上镕一自燕^动女*置日著名。——译注103己的精神,除了一般的对于曼魂不朽的信仰外,他也不需要任何个人自己的心理。然而一旦他的成长超出了他诞生于其中的宗教形式.一旦这种宗教再也不能将他的生活包容在它自身的完善性之中,此时,心理问题就成为一个不能以寻常尺度和方式去予以对待的独立因素。正因为如此,我们今天才有r一门建立在经验之上而不是建立在信念条款或哲学体系之上的心理学。在我看来,我们拥有这样一种心理学,事实上已经作为一种症状,显示出集体心理的一种深刻骚动。因为集体心理也表现出和个体心理相同的变化模式;只要一切顺利,只要我们所有的心理能量都能以适当的、调节得很好的方式得到宣泄.我们就不会受到任何来自内部的骚扰;此时就没有任何怀疑和游移不定来缠绕我们。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