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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内侍经他一吼显然有点手足无措,宇文琛见他迟迟无下一步动作,口气不禁几分上扬。「还不下去!楚先生早该到琅琊了!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兴许是出事了!速传本王口喻,凡是找到楚先生的人一律重重有赏!都听好了,楚先生若有丝毫损伤,伤害他的人也别想活了!」
「遵、遵命!」虽然不解龙颜因何勃然大怒,但内侍在接旨之后依然火速退了出去。
几乎要令人窒息的叹息在一片寂静中幽幽逸散而开,宇文琛一个人待在楚曦的房内,十指修长的指尖缓慢地默默摀住了那张复杂的脸庞。
晚风习习破窗而入,该是沁凉的天候,他的胸口竟意外翻滚得厉害。
秋 ※ 之 ※ 屋
那一天的事谁也没再主动提起过,深沈的感情完美地隐藏在葛东慎那张从容不迫的笑容背后。
在四目交接的那,楚曦发现率先移开视线的,往往是自己
今夜恰逢十五月圆,忙里偷闲的葛东慎雅兴骤起邀他一同到花园赏月,他们在亭内相对而坐,烹茶品茗。
望着略微凄迷的月色,刚凑近唇边的茶杯又被楚曦默默搁回了几上。
「怎幺了?」对座的美青年含着烟嘴诧异挑起眉毛,吐出的轻雾迷蒙了视线,楚曦托腮朝他看去,唇角带了几分意兴阑珊。
「喝腻了,有酒吗?我突然想喝酒……」
「你不是不好饮酒?」
假装没看见那狐疑的表情,楚曦浅浅笑道:「美景当前,小酌助兴,更何况我们从没一起好好喝过酒……如何,葛爷肯赏脸吗?」无视那双估量的视线,楚曦欺身夺过葛东慎手中的烟杆,彷佛唯有这幺做才能让他专心听自己说话。
「葛东慎,我想要你陪我喝酒,这句话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闻言,葛东慎只是笑了笑,「难得楚先生盛情相邀,葛某岂有推辞之理?你想喝酒的话我立刻让人取去,醉花酿好吗?我记得」
「今晚换点别的,我想喝烈一点的,最好是能醉死的那一种……」意识到心底的躁乱,楚曦的眼一刻也没对上葛东慎。最后像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似的,只见他兀自把玩着手中雕琢华丽的烟杆。
「呵呵,怎幺突然开起玩笑来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啊!」
楚曦睨了他一眼斜身坐上几面道:「人偶尔都会有想松懈情绪的时候,葛爷犯不着这般大惊小怪。」
「楚先生教训的是,葛某在此跟您赔不是了。」楚曦眉梢微抬看似无意搭理,同他相处多年,似乎也早已习惯他的戏谑。
挑起烟杆楚曦试探性抽了几口,怎知口鼻一时无法适应那过于辛辣的味道,他当场竟被呛得猛咳不已。
见他咳得缩起了身子,原本已经打算去张罗酒事的葛东慎又转了回来。他一边替他拍抚背脊顺气一边又免不了出言调侃道:「尝到苦头了吧?谁叫你顽皮抢我的东西?啧啧,这玩意儿可不是这样抽的,想抽的话我改天再教你」
楚曦微微仰起头,因呼吸失衡而嫣红的脸颊不经意流露出一股清艳之感,浅色的唇瓣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宛若花朵般娇嫩,葛东慎抬头望见这样一张迷人的脸蛋,不由得怔怔失神了。
「你想怎幺教我?」
留意到对方眼底倏地闪过一抹促狭,葛东慎从容收拾一时失控的情绪,不以为意取回烟杆悠然抽了几口。
「你真想学吗?」耐人寻味的话语淡淡成形于烟嘴逸出的白雾,见楚曦毫不犹豫点了头,葛东慎狭长的眼眸蓦地闪过一丝光芒。
优雅修长的身躯介入双膝之间,葛东慎抽了口烟伸手扣过楚曦的下颚将之哺进了他嘴里。不知名的迷恋在轻烟散去之后仍在唇齿间流连不去,那双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没有排斥却也不是接纳。
其实他们谁都明白内心深处的某一角早已悄然崩落的事实,只是他们谁也不愿先松口承认。彷佛只要默许这份暧昧延续下去,彼此便能够多争取到一点和平共处的时间。
你想要什幺?
我想要自由。
一直以来拘禁你的人不是白日攸而是你自己,何苦作茧自缚?
你懂什幺?
我什幺都不懂,但至少我诚实,我知道我
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争执,虽然只有短短一,但怀中的身子确实一度僵硬。扣过他的手,葛东慎不想去思考多余的事物,他倾身将楚曦压在几上,探开那张紧闭的唇让烟草清冽的气味随着舌尖狠狠缠绕于两人呼吸之间。
被动地被吻着,楚曦缓缓闭上双眼放任自己耽溺在葛东慎的拥抱。
尽管明白所有美丽的假象将会在离开这里之后逐一破灭,他仍私心地希望在这段日子里他偶尔可以为自己而活,哪怕仅消短短几天,他只是想重温一下被爱的感觉
秋 ※ 之 ※ 屋
琅琊王宫。
陷入焦躁的宇文琛一见司城维叶进门急忙迎上前去。「维叶,有消息了吗?」
见好友摇头给了一个沮丧至极的答案,宇文琛一时忍不住懊恼竟拿起桌上的瓷器出气。
无言望着一地狼籍,可说是疲惫交加的司城维叶特意挑了一处不会遭受波及的地方坐下。
「怎会音讯全无呢?好端端一个人怎就凭空消失了呢?」
「阿琛,你多少也吃一点吧?我听说你已经好几天不曾阖眼……你成日精神紧绷又不吃不喝,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支撑不住的……」扫了几上丝毫没有被动过的膳食一眼,司城维叶掩不住忧心道。
「他到现在还下落不明,你要我如何安心?若不是我……唉,是我逼走他的……都是我的错……」
司城维叶见他这般自责也不知该从何宽慰起只好趋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楚师傅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他只是跑去哪里散心但我们不知道地方而已,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呢!」
见他无动于衷,司城维叶只好改口道:「你再这样消沉下去朔月会担心的……打从回宫至今你都还没好好去陪陪她……」
「我、我现在没有这心思……」碍难别过头去,司城维叶却穷追猛打道:
「就算没这心思也得去!你也不希望朔月胡思乱想吧?楚师傅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保证把人毫发无伤带回来还你如何?阿琛,女儿家可是很细腻的,当下还是以安抚你的小王后为优先」
宇文琛踱回座上,煞是无奈地扶着额头。「对了,十三寨有何动静?」
「听说分裂成两派,正跟安南集纠缠不休呢!」
「葛东慎可有任何动作?」
司城维叶搓着下颚忖思了一会儿,带着不甚确定的口吻道:「他最近行事很低调,听说是因为出了内贼……」
「内贼?」
「嗯,有人背叛投入了反抗他的行列,似乎是个叫做韩子江的家伙……」
「不过是名叛徒,你的表情有必要如此凝重吗?」
「你有所不知,这人来历可大着呢!你可晓得他是谁?他是琅琊入关之前负责防守红柳河的武将,也就是说,他曾经是楚师傅的部下」
猝地被捏碎的茶杯顿时溅了满掌鲜红,司城维叶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他走过去想关切他的伤口,却见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跟葛东慎之间,当真已经一刀两断了吗?
倏地阴沉的脸孔让司城维叶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见他楞楞站在一旁,直到宇文琛对他下达另一道指令为止,他这才提心吊胆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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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只要喝醉了烦恼便能一扫而尽,看来醉鬼满嘴都是胡说八道……愁上浇愁愁胜愁,入喉的酒液冷不防烧痛了喉咙,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踉跄的脚步一路从花园延续到了房内,推开葛东慎搀扶的手,楚曦颤巍巍倒在床榻上用力摀着滚烫揪疼的胸口。起初是低泣,最后禁不住泪如雨下
楚曦,让我帮你
走开!你这个杀人凶手!
忽然被紧紧握住的手教他怔了怔,他睁开眼睛,却看见葛东慎脸上的忧愁并不下于他。「你醉了吗?」
「我没有……」对方近乎宠溺的温柔让他心慌得想避开,即便用锦被将自己牢实掩住了,他仍觉得自己像是全身赤裸似的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看样子你真的醉了……」
「我都说没有了!」像是不满他质疑自己,他愤怒吼了出声。
葛东慎不以为意撩开他鬓边散落的发丝,眼底一如往常噙着浅浅笑意。
「你若没醉又怎会搂着我不放?你不是最讨厌我靠近吗?」
扣住臂膀的指尖因犹疑而一度出现滑落的迹象,楚曦神伤凝视着他,突然觉得喉咙干干的、紧紧的,像是有什幺东西梗住似的。「为什幺?」
「什幺为什幺?」
「我们明明就不欢而散,为什幺在最绝望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你?或许我不该回来……是你逼得让我进退两难……是你将伤害加诸在我身上之后却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幺、凭什幺就我一个人痛苦?凭什幺你就可以全身而退?」
猝然擒住那双蠢动的手,只见葛东慎抿唇将自己压在榻上,模样像是有点被激怒,那双俯视的眼神更带了几分凌厉。
「你当真这幺认为吗?你究竟还要自怜自艾到什幺时候?这场游戏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我只是比别人高傲、自大了一点,假装可以理智地看待你我之间罢了……」
楚曦默默听着他的话,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滚了出来。
「我以为只要把你逐出视野便可以恢复以往的冷静自持,可是后来我发现事情悄悄脱序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小看了你……当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便告诉自己,我再也不想放你走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打定主意要留下你」
「你说什幺……」茫然回避着那双胶着的眼神,他微微缩退身子,却无力反抗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