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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无视那双怒气翻腾的瞪视,葛东慎将不住挣动的他抱回了榻上。像是心疼那又轻减了几分的身子,只听他淡淡叹了口气道:「我们能不能别老这样针锋相对,你知不知道常常这样我也会累……」
若有似无抚过鬓边的指尖让楚曦下意识避开了脸,他微微侧过身子,像是极力抗拒着对方不经意的温柔。
他不晓得自己为什幺会出现在无定河畔……
他只知道这一路上他放任马儿奔驰也没想过去约束牠的方向……
累了便伏在马背上睡,随处也游览了不少风光。只是后来几天头有点发昏,夜里的寒风更让他整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团。
就在风暴不息的某一天,他拥着颤抖的身子突然感到很难受,难受到有一种像是快要死掉的错觉
他会死吗?
不……他不想孤寂的死在这片默默无闻的地方,他心里还记挂着许多事等待他去完成,他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那时候,他抱着马儿把心事全告诉了牠,后来
「楚曦,你在想什幺?」
轻轻在耳边鼓噪的低沉嗓音让楚曦的心脏不禁有些紧缩,他将头埋在屈起的膝间,怔怔说不出话来。感觉他的手在发上轻抚了几下,待偷偷抬起头,他已经下榻朝门口走去。
「我擅闯安南集,你要怎幺处置我?」在葛东慎离去之前,楚曦丢出一句话终结了所有温柔的假象。
「对我,你只有这句话吗?」
葛东慎的眼神隐约掠过一抹黯然,楚曦看见了可是没有点破。像是担心他听不清楚似的,他最后又问了一次。「葛东慎,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为什幺来找我?」
他的答非所问让他再度陷入了沉默,而他的沉默也几乎要把另一个人的耐心消磨殆尽。
葛东慎看了楚曦一眼,没说什幺只是轻轻带上房门。「好好在这里休养,一切等你康复之后再说好吗?」
楚曦看也不看他一眼旋身便掩被躺下,存心避开身后那双胶着不去的视线,存心听任那无奈的脚步逐渐远去。
他将脸牢牢压在枕上,但却怎幺也杜绝不掉脑海里盘桓不去的声音
为什幺来找我?
我不知道……
胡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都说不知道了,你别问了……
楚曦,你为什幺来?
求你别问了……我求你了……
狠狠咬住下唇,干涩的眼底挤不出一滴水分来。后来松开了牙齿,舌尖却猛然渗进了一股铁锈味。
秋 ※ 之 ※ 屋
丢下等候的仪仗,叔孙朔月显然还不愿告别对宇文琛而言长达两个月的新婚生活。如今,只见她站在马车前仍试图跟她的夫婿讨价还价
「阿琛哥哥,我们真的不能再多留一阵子吗?」
「王城有些政务亟需处理,万不能再耽搁了!」宇文琛千方百计想劝她上马车,没想到他的妻子却已经爱上这种把他的手指从腕上一根根扳开的游戏。
「司城叔父不是先回去了吗?」
「有些事必须由我亲自跟大臣们会商,司城叔父一个人做不了决定的……」
「可是」
见她哭丧着脸,宇文琛一时竟也于心不忍。出声朝司城维叶打了个求救讯号,只见他的童年玩伴勒过马头很是无奈的踱了回来。
「你们小两口儿又怎幺了?」
「为什幺要走这幺急?人家这里都还没玩透呢!」哭红了双眼的叔孙朔月看上去像极了小兔子似的可怜兮兮,司城维叶见状又叹了口气。
「玩玩玩,我的朔月王后,阿琛他好说歹说也是一国之君怎能成天泡在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妳难不成希望你的夫婿是个不思长进的窝囊废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只是什幺?我告诉你,琅琊附近可比宇文部好玩多了!要什幺有什幺就怕妳流连忘返……唉,跟妳说这幺多也是白搭,反正妳也不想回去」
偷偷瞥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拿不定主意司城维叶索性搂住宇文琛的肩膀大声道:「反正王后还不想回去我们不妨先启程吧?听说我老爹弄了好几坛美酒,我们不妨先赶回去享用呗!」
「等、等等!谁准你自作主张拋下我?阿琛哥哥说过带我一起走的!」
「咦?王后改变心意了吗?」
「哼!臭马屁精你给我记住!」
目送那娇俏的人儿遁入车内,司城维叶很不以为然的双手环胸道:「都已经贵为王后了竟还这般口无遮拦?阿琛,你得替我评评理,她居然开口闭口都还叫我马屁精耶!呿,我好歹也是雷侯府的小侯爷」
「她这是爱夫心切啊!谁叫你骂本王是不思长进的窝囊废?」
「啊?」
「啧啧啧,司城维叶,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唉呀!王饶命啊!臣可是有口无心啊!」司城维叶护着头装腔作势的跑回了卫队,宇文琛望着那甚不庄重的背影,不禁一笑置之。
他策马靠着座车走,心底却暗自牵挂起另一个人的安危。
两个月一晃眼过去了,他至今依然音讯全无……
本来就不抱着他会回头的打算,可是他也不敢贸然派人入关去打探消息。
冷静一段时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似乎闯出了大祸,他的师傅兴许也正苦恼着往后该如何跟他相处的问题吧?
转念一想,说不定他早就回琅琊了,说不定他正在太曦院里等自己去跟他道歉,相信只要他婉言解释几句,依他那般好脾气肯定会二话不说原谅自己的……
只是,真的可以当作什幺事都没发生过吗?
真的可以吗?
在归途的路上,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宇文琛。
第三十六章 //T·E·A·秋·之·屋//
虽然没有被真正打入监牢,不过楚曦的活动范围被葛东慎局限在安南集内一座较为僻静的别院之内,软禁的意味不言自明。
这几个月以来,葛东慎总是行色匆匆,尽管再分身乏术,他还是会抽空来陪他用膳,他们见面的时候几乎是各说各话,然而那般不着边际的闲聊纯粹只是为了不让沉默太过突兀。
楚曦老老实实接受了囚犯的新身份,就在外界消息被葛东慎彻底阻隔于外之后,他过起了还算悠闲惬意的日子。
每天安安静静的陪他吃完一顿饭,然后目送他离去,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生活曾几何时竟也让他浮躁的心逐渐沉淀了下来
他没忘那一夜是何等狼狈的被逐出安南集,他也从没怀疑过自己在葛东慎心目中只不过是一颗用来打击琅琊的棋子。他知道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他的喜欢却夹杂了太多复杂的因素在里头。
他无法否认他是日攸兄长的身份,正如同对方也绝对不会假装自己跟他的弟弟从没有发生过任何感情。如今再见,梗塞在胸口的那股重量顿时又清晰了起来,楚曦觉得自己的心情被切割得七零八落,他很想放手去突破眼下这种胶着的状态,只是如此一来,他是不是就算背叛了日攸?
向晚时分,葛东慎让下人撤去残席之后难得多留了片刻,他们沏了壶茶同桌品茗,淡淡的香气萦绕在昏黄的夕阳底下。
「我听说宇文琛在回城的路上了。」葛东慎的话听似漫不经心,但眼角余光却不着痕迹拋到了楚曦身上。
只见他低头抿了口茶,表情依然无动于衷。
「楚曦,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轻轻按下那执杯的手之时,楚曦纳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听见了,但那又如何呢?你指望一名囚犯给你什幺答案?」凉薄的笑意缓缓搁浅在唇角上,葛东慎看他的目光有些许的闪烁。
「都已经这幺久了,你依然什幺都不肯对我说吗?我从没拿你当奸细,我只是想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而已。」
「我过得很好,落叶归根又岂能不好?」
揽入眼底那抹自嘲,葛东慎苦涩的叹了口气,「别那样笑,我不喜欢你这样笑……这世上虽然没有一辈子的朋友,可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你何苦老把我对你的关心放到脚底下踩?」
楚曦闻言失笑道:「葛爷所谓的关心就是把人禁在华丽的樊笼里每日供以锦衣玉食吗?我是人不是小鸟,不是任你高兴的时候就来逗弄两下,不高兴的时候还得被迫拾人脸色」
「葛某什幺时候给过人脸色看了?这不是一向都是楚先生的专长?」葛东慎没好气的抿起唇角,却见楚曦掐着茶杯目光死死盯着紧握的指掌。「对不住,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你若是待在这里闷坏了,可以到外头走走……」
「可是背后得有人跟着不是吗?」
「楚曦,这里是安南集不是极辰居,你的身份过于敏感,为了保护你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真是保护我吗?我还以为葛爷是担心若被人知道安南集的首领还跟琅琊王的宠臣藕断丝连名声会不保吧?」
「别再试图激怒我,你这种挑衅的行径跟小孩有何两样?我认识的楚曦不会如此不成熟!」
「我的风格向来如此,是你对我了解不够透彻话说回来,你究竟什幺时候才肯放我走?我若不赶在宇文琛入关之前回到琅琊,他肯定会派人出来找的。」
「让他找去吧!谁猜得到失踪的琅琊太傅会藏身在安南集内?众所皆知,你跟我闹翻了,宇文琛更是亲眼所见可不是?哼哼,倘若他知道他高傲的师傅这两个月都跟我在一起,真不知会作何感想……」楚曦未挽的长发随性披在身后,葛东慎捞起一绺凑近唇边,双眼却紧紧锁着那张俊秀冷淡的侧脸。
「缺席了自己徒儿的婚礼就不怕他伤心吗?他当时是那样坚决的从我手中把你讨回去,怎幺如今却肯轻易放你走呢?楚曦,你跟他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幺事?要不然你怎会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察觉到那具细瘦的身子出现微微颤动的迹象,葛东慎坏心眼的欺近他道:「让